二月初二,龍打頭,春回大地,萬物復(fù)甦。俗話說,驚蟄一犁土,春分地氣通的好日子。
九喜兒今天起的出奇的早,早早的起牀梳洗一番後,未有吃早飯的就要往外跑,卻被正下早朝回來的葉許世遇個正著,“娘子,一大早的這是要去哪?”
未等九喜兒回答的,後面追上來的綠脂,急急向葉許世行一禮後,急向葉許世稟道“王爺,王妃一早的連早飯都未吃,就要出去呢。您回來的正好,還是勸一下王妃吃過早飯?jiān)俪鋈グ伞!?
“娘子,怎麼能早飯不吃就往外跑呢。可是王嫂家有什麼事?或是鋪?zhàn)佑惺拢俊比~許世不禁疑惑看向九喜兒,關(guān)心詢問一聲。
九喜兒此時被擋在門裡面,已經(jīng)很是不耐煩,瞅瞅葉許世,後襬手道“沒事,沒事,你趕緊閃開啦,我要去王嫂家。”說著,又急念一句,“今天可是二月二,龍擡頭的好日子。王嫂今天定會做春餅吃。
九喜兒話落,一旁的綠脂不禁誇張一聲“主子,您就爲(wèi)了吃春餅,所以一大早的就不吃早飯,趕著去王嫂家呀!”
“嗯,對啊。不空著肚子,怎麼吃下更多的春餅?zāi)亍!本畔矁豪硭?dāng)然的點(diǎn)一下頭,後見葉許世擋住自己小院門口的就要扒拉開他。
葉許世知道春餅是什麼,不過富足家的大戶或是皇宮中的貴主們很少有吃這個的。再說御膳房也不太會做這個。一般就是普通百姓爲(wèi)了春耕而形成的一種習(xí)俗。
見九喜兒一臉著急的表情,不禁猜想寶娃娘做的春餅定是很好吃纔是。不然自家娘子,怎會這般著急忙活的連早飯都不吃。想了想的,葉許世便移開擋在門口的身體。後牽了九喜兒的手道“既然聽娘子說王嫂做的春餅極爲(wèi)好吃,那爲(wèi)夫也很想嘗一嘗。不如就讓爲(wèi)夫,與娘子一起回去吧。”
說完,也不等九喜兒願不願意,就令綠脂去備馬車去。
九喜兒被葉許世一路牽著往大門外走。不禁氣的左右甩手,想要將其的手甩開的,斜視其道“喂,葉許世,我有說要跟你一起回去的嗎?”
葉許世回頭,好脾氣的搖搖頭回答道“沒有娘子。娘子沒有答應(yīng)爲(wèi)夫一起回。不過爲(wèi)夫正好也想去王嫂家看看,正好與娘子一道。”勾脣一笑,牽著九喜兒繼續(xù)往府門而去。
九喜兒氣的跺了幾下腳,無奈男人勁太大,自己只得任其拉著出了府門。坐上馬車。
馬車裡,綠脂坐在靠近馬車前簾門的地方,瞅著自家主子氣鼓鼓的表情。再轉(zhuǎn)看一眼,自家王爺?shù)靡獠粫r肆意撇笑的表情。於是自己低垂了首,嚥了嚥唾液,安靜一旁坐著。
馬車很快駛向閒市,正路過泰和酒樓時,突然馬車被人攔下。九喜兒奇怪掀簾子看過去。見竟是翠柳。
翠柳叫停馬車後,便見其手裡拿著一紙包的跑到馬車窗簾前,將那紙包東西遞向九喜兒道“九老闆。給,這是今一早剛做好的醬豬頭肉,還熱乎著呢。”
九喜兒伸手接過,立即就聞到了香噴噴醬肉的濃郁香氣,不禁喜的看向翠柳笑道“怎麼,你家酒樓今天優(yōu)惠大酬賓。還是照顧老顧客呢。幹麼沒事,送我醬豬頭肉呢。”
翠柳笑著答道“這份醬豬頭肉。可是我們酒樓獨(dú)一份。因爲(wèi)是我們老闆親自燒製的,所以。味道好著呢。”說著,瞥到馬車裡黑了臉的七王爺,便又笑道“今兒不是二月二嗎?百姓人家,家家戶戶都會做春餅。便想著,今日王嫂定也會做。所以我家老闆纔會燒製了這醬豬頭肉,也省得王嫂單另做了不是。”說著,嘻笑一聲擺手讓九喜兒趕緊去寶娃孃家,別耽擱了。
九喜兒開心的跟翠柳搖手再見,不自覺的在馬車離開時,擡頭往酒樓最頂層的雅閣望去。一閃而過,瞥到一抹熟悉的紫色後,九喜兒落了簾子,抱著手裡的醬豬頭肉開心一笑。隨後,便將醬豬頭肉遞向綠脂,讓其拿著一會帶給寶娃娘。
當(dāng)綠脂接過醬豬頭肉時,立即趁主子湊前的功夫,趕緊跟主子打眼色,伸手指向王爺?shù)姆较颍屩髯于s緊看一眼。
九喜兒瞥見綠脂打的手勢,坐回後,便側(cè)瞥向葉許世,發(fā)現(xiàn)其一臉臭臭表情的,一雙眼睛死瞪著綠脂懷裡抱著的那份醬豬頭肉,活像那醬頭肉是自己仇人似的。
就在九喜兒要出聲詢問其怎麼了時,忽然就見葉許世突然伸手就要搶過去那包醬豬頭肉。還好九喜兒眼疾手快的,伸手打掉葉許世伸過去的手,轉(zhuǎn)而大力將其掰正身體的,看向其怒道“葉許世,你幹麼呢,又發(fā)什麼瘋呢?”
說完,就跟綠脂要過那包醬豬頭肉自己抱了懷裡的,生怕葉許世了犯神經(jīng),再給搶去扔了。
綠脂一旁怯怯的盯著兩位主子的表情,瞅到自家王爺黑的一張臉,不禁在心裡一陣著急。她知道王爺這是爲(wèi)何,定是又在吃醋了。幾乎是每次經(jīng)過泰和酒樓,只要主子和王爺一起的,就會發(fā)生點(diǎn)什麼事。果然,剛纔自己還在擔(dān)心今天不會有什麼事吧,卻在下一刻,立即就有事了。
綠脂很想告訴主子王爺此時的想法,可是三人都在這馬車裡,綠脂卻是隻能幹瞪眼看著。看王爺獨(dú)自生著悶氣,而自家主子卻是未有弄明白怎麼一會事。
馬車行駛在去寶娃孃家的路上,一路上葉許世像是對那包醬豬頭肉有天大的仇恨似的,時不時的盯看去。
九喜兒小心的護(hù)在懷裡,不時瞪幾眼葉許世,提醒其一聲,不準(zhǔn)犯渾,不然就不要他跟去寶娃孃家。
終於來到寶娃孃家門口,未有下車的,九喜兒就聽到了寶娃和水清兩個小傢伙的聲音。
九喜兒提著醬豬頭肉剛下了馬車,就見寶娃和水清兩個鼻子靈的都一起跑了來,欣喜的盯看,聽寶娃道“姑姑,好香啊,像是醬肉的香味,姑姑這是拿的什麼呀?”
伸手刮蹭了一下寶娃的小鼻子,嘖一聲“就你鼻子靈。”說著,九喜兒便將紙包遞向其道“給,剛燒製出來的噴香的醬豬頭肉,快和水清一起拿回屋裡去吧。”
“哇,是醬豬頭肉,太好了,我最愛吃了。真的好香。”寶娃開心的舉起醬豬頭肉,後和水清開心的跑跳向屋裡去。
九喜兒樂的瞅著跑進(jìn)屋去的兩小傢伙,回頭一看,就見葉許世鐵青著臉的,站在一旁,很是羞惱的表情。
上前,伸手拍其肩一下,指向大門裡面道“喂,你到底進(jìn)不進(jìn)去,不進(jìn)去的話,我可要進(jìn)去了。”說著,就兀自要提步往院裡走去。
只是未有走一步的,手即被葉許世給握緊。未有反應(yīng)過來,忽見葉許世伸手掏了一方帕子,開始拿起其的手,開始仔細(xì)的擦起來,一邊擦,一邊嫌髒的嘟囔兩聲。
九喜兒真是敗給葉許世了,真不知這人在搞什麼。扭頭瞥向綠脂,見綠脂正憋不住的極力掩嘴呢。於是,九喜兒仰首看向葉許世,決定在未進(jìn)去之前,先整清楚了再說。不然這個男人臭著一張臉的進(jìn)去,還不得嚇壞一屋子的人啊。
冷的抽回自己的手,看向葉許世,仰首道,“喂,葉許世,你到底搞什麼呢。你今早清出門時是被門給夾了,還是去宮裡早朝時,風(fēng)太大,被風(fēng)給吹迷糊了。我怎麼瞅,怎麼覺得你不對勁呢。”
葉許世站直身子的,左右像是無事的掃了幾眼,後抿脣看向九喜兒道“爲(wèi)夫無事,就是不喜歡那男人送你東西而已。而且我覺得他送的東西,不太乾淨(jìng),所以想給娘子把手擦淨(jìng)。”
“喂,葉許世你沒事吧。你這麼說,還讓我一會怎麼吃飯啊。”九喜兒聽的一陣氣的,不由拍了葉許世前胸一掌,後見其面不改色,一副自己很對的表情。氣極的盡力壓低聲音,怕寶娃娘她們聽到自己和葉許世吵的道“葉許世,你想什麼呢。人家就是好心的送一份醬豬頭肉而已,就是一吃的,你至於嗎?他跟你有仇還是怎的,你幹麼老針對他。”
葉許世一聽這話,也急了,看向九喜兒聲音大的道“我就是看他順眼,就是要針對他。誰讓他對你心懷不軌的。”說完,還哼了一聲。
“呵,呵呵——”九喜兒聽完不知該說什麼的,鼻衝的氣呵兩聲,後一甩手,衝其一聲“好,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隨你怎麼想。”說完,即甩手往院裡而去。
綠脂一直低垂著首,大氣不敢出一聲。見主子一臉氣極的走進(jìn)去。再看一眼未有消火的王爺,忙走上前兩步,小聲道“王爺,您還好吧。外面風(fēng)大,王妃已經(jīng)進(jìn)屋去了,您也進(jìn)去吧。”
葉許世站在原地未有吭聲,隨及提步往院裡而去。
綠脂隨後,也跟了進(jìn)去。
其實(shí)綠脂很明白兩位主子的想法,自家女主子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什麼事都不會多想。像那南老闆,分明就是對自家主子有意思,可惜主子大咧的性格根本無所覺。這也導(dǎo)致了自家王爺,老是自己一個人生悶氣,順道還惹到女主子一起。
想了想的,不由在心裡嘆一口氣。畢竟其只是一個婢子,有些話,是不可以她去點(diǎn)破的。
這就叫作,外人要比當(dāng)事人要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