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wèi)安吉曼五個人和埃裡克十五個人的身上都帶著血腥殺戮的匪氣,所以,倒是意氣相投了,很快打成一片。
小寶的脣角漾著淺淺而溫柔的笑,託著下巴坐在一邊,看著紅鐮號會客廳裡的聚會般的熱鬧瘋狂,雙方勾肩搭背的喝酒聊天,和樂融融,好不親密,哪有先前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碰撞?看著這場面,沒有人會相信,這羣人是劫持者與營救者的關(guān)係。
跳羊走到小寶的身邊坐下,望著廳中的歡鬧,奇怪地問小寶:“小寶,爲(wèi)什麼你這個撮合我們兩方人馬的人不去鬧一鬧啊?”
“我不習(xí)慣這些場面,但是我喜歡看著別人這麼的歡快。”小寶聲音淡淡地說。
跳羊看著中間被灌酒的漂亮男人,問:“那個男人,真的好像是星際中最出名的歌星安吉曼·尤斯。不過聽說他得罪了小寶的爸爸,從五月份開始就被雪藏了。那麼出名的一個明星,就這麼消失了,真是怪可惜的。小寶啊,是不是你的爸爸喜歡了那個安吉曼·尤斯,而安吉曼·尤斯不從,所以,你的爸爸就惱羞成怒,把一個大明星給雪藏了啊?”
小寶撇了跳羊一眼:“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安吉曼在星際娛樂又不是新人,也在我爸爸的手底下做事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很多年,要是喜歡也等不到今年的五月份纔出手吧?我爸爸可是一個非常霸道乾脆的男人,碰到喜歡的人就就全力發(fā)動猛攻……唉。”說到這,小寶長長地嘆了一聲,因爲(wèi)他好像就是被冷夜君的霸道給磨了性子,所以……唉!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個安很像那個安呢?”跳羊的娃娃臉上綻著燦爛的笑容,說。
“好吧,跳羊,你到底想說什麼呢?”小寶無奈的問。
“小寶,你怎麼可以這麼遲鈍呢?我的意思都表達(dá)得如此明顯了。”跳羊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小寶仔細(xì)的回想了一遍跳羊的話,還是沒有想明白。
跳羊抓狂,抓著小寶的雙肩搖了幾搖:“小寶,你剛纔介紹他們五個人的時候,只說了他們的名字是安、戴、傑、閔、諾,根本就沒有說他們是你的什麼人,他們又是做什麼的。”
“我也只把你們的名字告訴他們了啊。因爲(wèi)我被你們劫過來,所以,他們知道你們是綁匪。難道跳羊?qū)Π惨灰婃R情,所以,更想知道安的詳細(xì)的介紹?”
跳羊居然臉紅了,鬆了抓在小寶肩膀的手,在自己的鼻子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
“啊,不會吧,這都被我糊中了?跳羊,這可不行哦,安與戴是一對愛人,別想著要去插|在他們中間,不然,戴會宰了你的。”小寶嚴(yán)肅的告誡跳羊說。
“是嗎?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去做第三者的,以後,我總會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不過,說真的,要不是老大把小寶定走,我可能從第一天開始就去追求小寶了。”
小寶嘴巴動了動,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廳中間大力的掀桌聲,和酒瓶酒杯摔地上的清脆聲,擡頭看到懷諾德揪著飛馬的衣領(lǐng),一臉的怒容瞪著飛馬:“你說什麼?小寶是你們老大的伴侶!?找死嗎?說,你們老大有沒有對我們小寶做什麼?!別怪我不提醒你們,最好打消對我們小寶的主意,我家老大的怒火可不是你們十五個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氣氛一下僵持住了,雙方都冷目瞪著對方的人,好像隨時能夠鬥起來。
小寶頭頂飄著一朵陰雲(yún),起身走到廳中間,淡淡地掃著鬥雞眼一樣的衆(zhòng)人,輕飄飄地嗓音中透出絕對的威嚴(yán):“懷諾德,放手。”
懷諾德有些怕怕地看了小寶一眼,回頭看著飛馬時,眼睛又是憤憤地瞪著了,有點(diǎn)心不甘情不願地鬆手,然後,在懷諾德一放手後,飛馬反手揪起懷諾德的衣領(lǐng),不怒反笑,說:“你以爲(wèi)如果冷少爺不是我們老大的人,我們會放心讓他隨便在艦上走動啊?會把你們放上艦嗎?他在被我們劫上艦的第一天就與我們老大同房了,早就是我們老大的人。”
“你找死!”穆傑夫從旁邊對著揪著懷諾德衣領(lǐng)的飛馬疾風(fēng)送去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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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傑夫的拳頭被暴龍堪堪擋住,“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可是看在冷少爺?shù)拿孀由喜虐涯銈兎派吓灥摹!?
安吉曼襲上身邊的雄雞和土狗:“你們就算喜歡小寶,也不能打小寶的主意啊,因爲(wèi)小寶是我家老大的。”
冰蛇的鞭子朝著戴揮去,陰狠地說:“想搶人,問過我手中的烏刺。”
“什麼搶人!?小寶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你們要是執(zhí)迷不悟,就等著我們老大把你們紅鐮傭兵團(tuán)滅了吧!”戴也火了,跳到沙發(fā)靠背上躲過冰蛇的鞭子,自己剛纔所坐的椅子已經(jīng)在鞭子下化成一地的碎片了。
穆閔的手術(shù)刀揮落地鼠射過來的暗器,又側(cè)身避開蠻牛從旁邊揮向他的巨拳:“哼,以爲(wèi)人多就可以打贏我們嗎?就你們這種身手,再過一百年也別想打贏我們,居然還想讓我們的小寶做你們老大的伴侶?!你們最好祈禱你們老大沒有對我們小寶沒做什麼,不然,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滅了你們!”
而最先惹事的懷諾德和飛馬,也在豪豬瘦猴的夾攻下,鬆開了揪住懷諾德的手,他們?nèi)齻€與懷諾德打了個昏天暗地。
至於小寶所站的地方,平靜得好像是龍捲風(fēng)的風(fēng)眼,沒有一點(diǎn)的攻擊落到小寶的身邊。
本來無奈站在旁邊的埃裡克很焦急的看了一眼龍捲風(fēng)中心的小寶,想穿越風(fēng)暴去把小寶拉出來,但是才走一步,被穆閔的眼角餘光瞄到,分出心神,一把手術(shù)刀寒芒掠過,插|在了埃裡克腳尖前:“想碰小寶!?再八百年吧!”
陶振空側(cè)身躲開向他飛過的酒瓶,酒瓶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炸開,飛濺的玻璃碴子在陶振空的清秀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想著自己引以爲(wèi)傲的臉受傷了,陶振空怒火全開,跳進(jìn)戰(zhàn)圈,直取穆傑夫的後腰,還回頭對埃裡克說:“老大,進(jìn)去把冷少爺帶出來!怎麼說冷少爺也是你的人!”
埃裡克點(diǎn)頭,腳步一滑,險險避過戴揮向他的掌,“你們別太過分了,月凡早就是我們的人了。”
“埃裡克,別跟他們說那麼多。既然我們承認(rèn)了冷少爺,就不會讓他們帶走。不然,我們紅鐮傭兵團(tuán)的名號不是白叫了嗎?”連最冷靜沉穩(wěn)的軍師威爾都出聲了,擋住掃向埃裡克的安吉曼的橫踢大腿,爲(wèi)埃裡克衝進(jìn)風(fēng)暴中心的小寶那裡的步子加快了進(jìn)程。
此刻,這混亂也就只有小寶身邊的跳羊和在房間看著公主的赤兔未參戰(zhàn)了。
小寶站在最中間,努力的吸氣,不生氣,不發(fā)火,不憤怒,不抓狂……這只是沒有殺意的亂成一團(tuán),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被雙方小孩子氣的爭奪嗎?等一下再收拾他們。小寶就這樣閉著眼睛催眠自己,然後,慢慢地打開平靜如湖面的異瞳,淡淡的,清澈無痕。
跳羊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小寶的不同,他以爲(wèi)小寶就是不嚇到,也會大吼出聲來阻止,這場混亂,怎麼說也是因爲(wèi)爭奪小寶的歸屬權(quán)而打起來的,沒道理這個被爭奪的人不發(fā)表一下言論嘛?!可是詭異的是,跳羊突然感覺到了小寶身上散發(fā)出淡然和冷漠,空靈與飄渺,似乎站在九天之上的雲(yún)端,無喜無悲的看著眼前上演的混亂。
跳羊不喜歡這種感覺,害怕的他猛地抱住小寶:“不要走。”
越打越心驚的紅鐮號一衆(zhòng)人看到小寶被跳羊抱住,興奮得嘶吼一聲:“好啊,跳羊,保護(hù)好我們的冷少爺。”
小寶只是淡淡地回頭望了跳羊一眼,又轉(zhuǎn)回頭看著以他爲(wèi)中心,半徑三米外的戰(zhàn)場。
跳羊卻是被小寶的那一雙什麼也沒有映照出來的異瞳驚得差點(diǎn)放手,他好像看到,一縷淡淡的金色從那藍(lán)黑的瞳仁上飛快的逝去,美得讓人沉迷。
跳羊就沉浸在那了那一瞬的眼神中,一雙虛無的眼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又似一雙包容一切的眼睛,充滿著慈悲憐愛的眼睛。在這淡淡地一眼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在這一眼中,自己變成了一粒塵埃,心底所有的陰暗都不存在了。
“跳羊,你發(fā)什麼呆!?冷少爺是老大的,別讓老大抓你的小鞭子!”暴龍吼道。
“你們這些傢伙聽不懂嗎?小寶纔不是你們的。”安吉曼見說不動這羣頑固分子,一邊出拳踏腿,一邊分心望向小寶,“小寶,你快告訴他們,你纔不是紅鐮號的人!你是我們老大的人!”
小寶在被跳羊從背後抱住時,就掩起了眼中清冷淡漠虛無的眼神,嘴角輕輕地綻開一抹純粹的淡笑,如風(fēng)一般輕,如水一般柔,如火一般豔,如花一般嬌,如妖一般媚……淡淡的,誰看都不同,都有各自的感受,卻同樣被這個純粹的笑容迷惑住了。
看著突然就停下來的衆(zhòng)人,小寶繼續(xù)淡淡地笑,一雙清澈無波的異瞳緩緩地掃視過去:“怎麼,不打了?我正看在興頭上呢。”
所有人都垂下手,不好意思地看著小寶。
“可是,我是真的沒有看過癮,所以,你們繼續(xù)打吧。”小寶笑瞇瞇地說完,右手朝空一揮。
停下打羣架的男人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熟知小寶性格的安吉曼五個人臉色瞬間白了,轉(zhuǎn)身就往外逃。
“他們五個怎麼啦?”蠻牛頭頂抓抓,不解的問。
“好像是嚇的。明明跟我們十三個人都打得不分上下,爲(wèi)什麼冷少爺只是揮空一下手就嚇得逃跑了?”威爾不虧是軍師型人物,很快從安吉曼五個臉上的表情捕捉到了他們在恐懼,只是爲(wèi)何呢?
五個逃往門口的男人被剛好推門進(jìn)來的赤兔擋個正著,而懷諾德不知該說他是好運(yùn)還是黴運(yùn),正好撞進(jìn)赤兔的胸前,一下陷在那兩團(tuán)巨肉裡面,後面又連著四個撞上去的身子,差點(diǎn)就沒把懷諾德給“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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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在房間裡感受這廳裡這邊各種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氣流,心中也蠢蠢欲動,乾脆的把公主弄暈,放到牀上,自己急急朝著廳裡趕來。
不想,一開門,胸前就被一個似乎是想帶走冷月凡的男人非禮了,不,是五個,還是拿高端粒子炮威脅他們紅鐮傭兵團(tuán)的五個男人,積壓的怒火一下串燃,胸前一挻,把五個撞在胸前的男人挻回廳裡。
“居然敢非禮本小姐,從來就只有本小姐非禮別人,你們五個,本小姐要讓你們償償非禮本小姐的代價!”赤兔雙手插腰,踩著緩慢優(yōu)雅的步子走到滿臉驚慌、急著往外走的五個男人面前,纖纖食指勾起懷諾德的下巴:“剛纔是你把臉貼著本小姐的胸吧?是不是很舒服啊?要不要再來呢?嗯?”
懷諾德閉上眼睛,一副任命的樣子。
“喲,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長得不美嗎?還是說我的胸不夠豐滿?”赤兔怒道。
“來不及了。”穆閔說完,手術(shù)刀滑入手心,緊緊地握住,跨前一步往赤兔刺去。
赤兔沒有想到好好的,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突然動手,忙放開勾在懷諾德下巴上的手,輕盈地往後跳著退開。
赤兔還想著說上兩句,可是突然感覺身子好像不怎麼聽她的使喚了,很想打架,不過合著正好,那就好好的用她的拳頭揍這五個非禮她的男人一頓吧。
跳羊也很快從小寶的那個眼神中回神,因爲(wèi)身體不由自主的想打架。
這回,比剛纔更混亂,剛纔至少是紅鐮號與雪夜號涇渭分明,不過,此時,除了小寶這個下藥的人站得遠(yuǎn)遠(yuǎn)地獨(dú)善其身外,二十個人打得眼睛都紅了,臉色青了,嘴脣白了,也不能停下他們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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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小寶,對不起,對不起,讓我們停下來吧。”安吉曼臉色發(fā)白的對著站在門邊的小寶喊叫。
“是啊,小寶,我們只是想維護(hù)你的聲譽(yù)嘛,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他能放過你嗎?”懷諾德叫。
“呼……你們……呼,爲(wèi)什麼……呼……要向冷少爺……呼……說對不起啊,呼……”蠻牛氣喘如牛的問,明明不想動了,沒力氣,手下的動作依然沒有半點(diǎn)停頓,就像在身上纏著無形的絲線,被人在背後操控著,不過,力量和速度都已是窮途末路了,無力得很。
“小寶,對不起,我們都沒有力氣了,再打也不好看了。”戴哭喪著臉著叫道。
紅鐮號的其他人見雪夜號的五個人都一副向小寶求饒的表情,沒有像蠻牛一樣傻呵呵的問,只是一邊打鬥中一邊看向小寶的眼神“熱切”極了。
小寶笑,他想,他們更想打的人應(yīng)該是他吧,呵呵。
“想來你們也明白傀儡粉的效果了,我也收集了不錯的數(shù)據(jù)。來,你們張開嘴巴,我給你們解藥。”小寶終於好心的說,他懂得適可而止,才更有威懾力。
手腕一翻,手心多出二十粒紅得詭異的藥丹,在衆(zhòng)人一邊無力格開對手無力的拳腳一邊張開嘴巴時,二十粒藥丹被小寶飛快的彈射出去,準(zhǔn)確無誤的落入各人的嘴中。
簡直是藥到“病”除,二十人同時脫力的跌坐地上,說跌坐還高看了這羣人,而是完全癱在地上,躺得東倒西歪,狼狽得不得了,沒了一點(diǎn)形象。
這一刻起,躺在地上喘口氣都一身痛的紅鐮號上的人都知道了,小寶不好惹,還是非常地不好惹,這段時間的溫柔全是因爲(wèi)他們沒有做得太過分,小寶不跟他們記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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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紅鐮傭兵團(tuán)的人看著小寶的眼神都是閃躲的、敬畏的。
赤兔坐在餐桌邊,吃著機(jī)器人做的早餐,看著坐在埃裡克身邊的小寶,忍不住問:“小美人,昨天你讓我們中的傀儡粉是怎麼做出來的啊?你的身上明明在第一天就被收拾一空了啊?”
小寶放下刀叉,拿起手帕在嘴角拭了拭,說:“藏在身上,你們沒有找到而已。”
“那爲(wèi)什麼我們偷襲冷少爺?shù)臅r候不下藥呢?”威爾問。
“你們偷襲都只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哪有打羣架好看。”小寶氣死人不償命的說。
“我覺得小寶是真的喜歡你們,所以對你們這麼好。”懷諾德說,“因爲(wèi),小寶只會對自己喜歡的朋友下藥,外人啊,小寶看都懶得看一眼。”
衆(zhòng)紅鐮抽搐,如果是昨天沒有中藥到吃那啥幾乎死人的解藥前,他們會覺得小寶是真的很溫柔可愛,但是,小寶所有的溫柔可愛都在那一出吃解藥的過程中給破壞殆盡,只不過最讓衆(zhòng)紅鐮覺得詭異的是,明明知道小寶不像是表面的溫柔天真,明明知道小寶是惡劣頑皮的,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去親近小寶,被小寶身上淡淡然的溫暖氣息所吸引。
“我也覺得月凡對我們很好。”埃裡克是老大,所以有老大風(fēng)範(fàn),側(cè)頭看向左邊的小寶,似乎是想看小寶對他話裡的反應(yīng)。
小寶也向埃裡克望去,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複雜,一個淡然。
小寶說:“那你們要不要‘從良’?奉我爲(wèi)主,和雪夜號一起走?!”
這話猶如一個搖控器,瞬間把餐廳裡的聲音和動作全部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