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輕歌緩緩睜開眼, 低頭一看, 不出意外地發(fā)現(xiàn)原本清清淡淡的翠綠色靈藥液變成了黑紅色,這裡面除了有她體內(nèi)新排出的雜質(zhì)之外, 還有之前受傷時流出的血液。
身上原先遍佈的傷痕已經(jīng)不見了, 肌膚恢復成了原來白嫩的摸樣, 她起身換了一桶清水, 將自己洗乾淨之後, 從儲物袋之中翻出一套新衣服穿上。
待將自己收拾好之後, 曲輕歌纔有心思探查此處洞府。
似乎是做好了在此地長期居住的準備,或者被她所驚動後,剛剛出門太過匆忙, 紅琳竟未帶走太多物品,在此間洞府內(nèi)留下了不少東西。
曲輕歌到處找了一圈之後, 將那一堆能用的東西集聚在大廳中的石桌之上,她把明顯帶有魔氣的東西都給弄到一個儲物袋裡, 打算等出秘境之後, 將它們上交給宗門。
收拾完魔器之後, 她又將沒有靈氣與魔氣氣息的東西也都分裝在另一個儲物袋之中。
因其沒任何特殊氣息,曲輕歌自認目前眼力不行, 這些東西可能只是一堆凡物,但其中也可能蘊含著某種機緣。
畢竟在修真界中, 只要是個寶貝,都會被有心人或者寶物自身將其耀眼的外表掩藏起來。未免打眼,錯失良機, 她將這些拿不定主意的物品收攏起來,同樣打算上交給宗門處理,由著宗門中其他有眼力的長輩去辨認。
若是毫無用處那也就罷了,若是其中真的有什麼機緣,她相信宗門會分給她一分不錯的獎勵的。
不是她對宗門盲目信任,而是凌雲(yún)宗作爲頂級大宗門,坐擁無數(shù)龐大資源,不屑於去貪墨門下弟子那點子東西,且以曲輕歌如今的身份,宗門給她資源還來不及,怎會私吞她的機緣。
沒了那一堆魔器之後,此時桌面上也就只剩下三件物品,分別爲一把扇子,一個玉盒並一艘小小的白色靈舟。
此三件物品均靈光湛湛,一瞧便不是凡物,經(jīng)過曲輕歌仔細辨認鑑定,那把扇子是件二品火屬性的靈扇。
一般來說,修真界之中,丹藥、靈器、符篆、陣法、法衣等物都只分爲一至十級。
拿靈器來舉例,一至十品的靈器就分別對應著修士從練氣到合體十級,而渡劫與大乘期修士使用的靈器的已不屬於靈器的範圍,他們所使用的乃是半仙器或者真正的仙器。
其中蘊含著仙界所特有的仙靈氣,本質(zhì)便與靈器之流的法寶不同,威力自然也不可與之相提並論。
據(jù)曲輕歌所知,凌雲(yún)宗之內(nèi),便足有三件仙器坐鎮(zhèn),其餘還有五件半仙器,均是宗門開創(chuàng)至今,數(shù)萬年間所積攢下來的底蘊。
這把靈扇正是一把適合築基期修士使用的靈器,而那個玉盒之內(nèi)裝的乃是離天小秘境的特產(chǎn)——離天珠。
裡面一共有七顆離天珠,五顆下品離天珠與兩顆中品離天珠,理所當然的,一顆上品的都沒有。
剩下的最後一件小靈舟,乃是一件三品飛行法器,此靈舟雖沒雲(yún)舟那麼高級,但也性能不錯,且飛行法器不同於其他法器,只要有足夠的靈石填充裡面的能源所需,就算是曲輕歌這種練氣期的小修士,也是可以御駛這艘金丹期修士可用的靈舟的。
如此一來,曲輕歌便擁有了一件趕路與逃命的利器,且那件火屬性的靈扇她也不是不可用,雖她體內(nèi)無火靈根,但是就跟其他靈根屬性的人也可修習五行基礎法術一樣,只是使用起來耗費的靈氣更多,且威力也沒同屬性之人使用起來更大而已。
但對於現(xiàn)階段,手中還未曾有其他的屬性適合自己的高階法器的曲輕歌來說,這把扇子也可勉強夠用,待她將來找到一把更加適合自己的法器,再將這把靈扇拿去賣掉換取其他資源或者贈與適合此物的友人,也是好的。
收拾好戰(zhàn)利品,曲輕歌便出了此洞府,一路向著南方而去,打算繼續(xù)尋找積分玉牌。
一改之前的單人獨行,此次曲輕歌在收集玉牌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同門,他們有的只與曲輕歌打個照面便各自離去,有的妄圖佔著人多勢衆(zhòng),意圖搶奪曲輕歌手上的積分玉牌,最後卻反被曲輕歌給搶了。
曲輕歌不打算主動去搶他人的成果,但若是他人不長眼來招惹她,那便別怪她黑吃黑了。
如此行事之後,又是三日過去,此時已是衆(zhòng)人進入秘境的第六日了,許多原本潛於水下的爭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幾乎是每隔兩三個時辰,曲輕歌便會遇到一些弟子們爲了積分玉牌而爭鬥的案例。
比如此時,曲輕歌正坐在一棵粗壯的樹上,繁茂的翠綠枝葉將她小小的身影掩蓋得密密實實的,她身上又貼著完全收斂氣息的斂息符,底下的正在對持的兩方人居然沒一個注意到她的。
此時楚殤正一臉冷漠地持劍而戰(zhàn),同他對面的公孫凌語和她身後的五人相對持,雙方氣氛緊張,戰(zhàn)局一觸即發(fā)。
楚殤同張蓮兒一樣,年長曲輕歌兩歲,他跟曲輕歌一樣,所選之路也是劍修之路,不過曲輕歌主修重劍,他主修長劍罷了。
此時九歲的少年五官已稍稍長開了一些,他身著一身玄色滾銀邊衣袍,手持三尺青鋒,棱角分明的俊顏,冰封般的黑眸,微抿的薄脣,帶著一臉的寒冷氣息,渾身氣勢冷冽,猶如一柄出鞘利劍一樣,銳不可當。
曲輕歌見到這個長大了一些的楚殤,偶爾還會感到有些奇怪,怎麼他這個雷系變異靈根的人,最後整得比她這個冰靈體還冷。
公孫凌語同樣是在衆(zhòng)位預備核心弟子中實力排名靠前的人,她是木系天靈根,容貌妍麗,性子溫柔可人,小小年紀,身邊就集聚了許多追隨者,爲她鞍前馬後的,惹得其他女弟子不怎麼喜愛跟她交往。
曲輕歌也不喜她,倒不是同其他女弟子一樣,覺得她搶了自己的風頭,她曲輕歌在同屆弟子中的風頭無人可搶得走。
而是她畢竟閱歷比這些孩子們高一點,看人的眼力不低,一眼就能看得出公孫凌語一身的小心思,曲輕歌只是單純的不喜與心思彎彎繞繞的人打交道罷了,心累。
此時公孫凌語與楚殤的對持,正是她以怕她周圍的某位追隨者積分不夠,會被淘汰,從而鼓動著其他人一起去圍攻楚殤,意圖搶奪他的積分,好讓他們所有人都可以留下來,繼續(xù)得到宗門的大力栽培,一同開心地進步成長,然後便出現(xiàn)了曲輕歌所見的這一幕
“楚師兄,師妹知道你很厲害,但我們?nèi)硕?,鬥到最後,誰輸誰贏也不一定,若是你識相,還請你將手中的積分玉牌分與師妹一半,師妹保證拿了積分玉牌,立馬轉(zhuǎn)身走人。此時還有時間,楚師兄沒了那一半積分,憑你的實力,還可再去繼續(xù)尋找,或者從他人手中借一些,若是師兄執(zhí)意反抗於我們,那麼你身上可就一個積分都留不住了,到時……後果自負了?!惫珜O凌語溫柔一笑,似善解人意一般對著楚殤說道。
她的話從表面上看,方方面面都爲楚殤考慮好了,可是內(nèi)裡的本質(zhì),說白了還是強盜行徑。
楚殤懶得與對方過多對持,一確定他們是敵非友,直接揮劍就是一擊含著雷霆之勢的劍氣橫劈過去。
站在最前頭的公孫凌語首當其衝,迎面與楚殤的劍氣撞上,她匆忙躲避,身後的護花使者們也立即上前保護,她卻依舊還是被楚殤的劍氣劃傷手臂。
強大的雷霆之力將她半邊手臂給劈得焦黑,連帶著她潔白的衣裙也黑了一大塊,氣得她臉色發(fā)青。
“啊~!好疼啊~”公孫凌語黛眉微蹙,嬌聲呼痛,那聲音嬌嗲得樹上的曲輕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難爲楚殤還能繼續(xù)面不改色地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凌語師妹,你沒事吧!楚殤,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將他的積分玉牌強光?!惫珜O凌語身旁的一位修爲最高的護花使者狠狠道,他眼神狠厲,瞧著楚殤的眼神簡直恨不得生吞了他。
楚殤神色凌冽,眸中一絲冷光閃過,舉劍與對面六人戰(zhàn)成一團,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最後的結(jié)果是楚殤慘勝。
而公孫凌語等人不僅全被打成重傷,還反被楚殤搶走大部分積分玉牌,最後只能放幾句狠話,轉(zhuǎn)身跑掉了。
曲輕歌坐在樹上看了一場好戲,從始至終都沒想著下去幫忙。
她很清楚,以楚殤的傲氣,不屑於在個人的戰(zhàn)鬥中,得到他人的援手。
沒了公孫凌語等人的阻撓,楚殤身上氣力一泄,終於放鬆下來,他失了強撐身軀的力氣,直接便癱倒在地上,虛弱地喘氣。
此時身受更爲慘重傷勢的他,已無再戰(zhàn)之力,隨便來個普通野獸都能殺死他。
曲輕歌從樹上跳下來,敏銳地察覺楚殤的身子在察覺到此地還有人時剎時緊繃,她無視楚殤的防備,徑直走到楚殤身旁,丟給他一瓶‘回春’,接著便在周圍找了一處地方,盤膝坐下,閉目調(diào)息。
楚殤手中緊捏著曲輕歌丟給他的傷藥,側(cè)頭看著不遠處的曲輕歌,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他知道,曲輕歌此時不走,是爲了給他護法,心底記下這個人情,他忍著渾身的疼痛與身上的陣陣無力感,艱難地爬起身給自己上藥。
待楚殤給自己上好藥,身上的力氣也恢復了一些之後,曲輕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
無需多言,楚殤自會明白她助他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曲大將軍表示,好人脈什麼的,還是得發(fā)展一些的,誰知道你以後就沒個求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