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偷笑,彷彿知道了什麼天大的喜訊,甚至直到進入林雪直播的房間他還是收不住嘴角的笑意。
進了房間後,林雪沒有像往常一樣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而是專注地盯著屏幕。屏幕已經(jīng)被層層疊的彈幕和禮物遮得看不清原貌,而林雪正在回答他們的問題。
雖然說孫毓璃把今天鄭希雲(yún)直播流出來的視頻改動了一下,但是有粉絲還是對林亦修今天跟赤羽打鬥的視頻有疑問。現(xiàn)在看到林亦修本人進房間了,更是不會放過這個刨根問底的好機會。
“大哥,今天視頻上的人真的是你嗎?”
“跟你對打的那個女的是誰呀?”
林亦修早已想好怎樣回答這些問題。他淡定地笑著跟大家說,“我只是臨時接受了一個劇組的邀請,客串了一下罷了,大家不用太深究。”
有的粉絲很激動。
“哇!大哥出息了,竟然有劇組邀約?”
“我就說咱大哥的顏值也是很能打的嘛,加上氣質(zhì)跟身材,還有那些小鮮肉什麼事啊。”
不過也有一些粉絲好奇爲(wèi)什麼沒有找林雪也客串個角色。
“咋了我小雪老顏粉了,我覺得小雪看起來不比大哥差呀。”
林雪及忙打圓場。
“人家要的是專業(yè)的,我這哪行啊。如果人家找人演女主播估計我還湊合哈哈哈哈哈哈。我這氣質(zhì)還真不像個修仙的。”
林亦修這個解釋可以說是很合理了,大家也不再追問這個問題。
但是這個視頻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比如說謝樟。
謝樟的媽媽離奇失蹤的時候,他正在上初中,一轉(zhuǎn)眼二十年過去,他還是沒有再見過自己的母親一面。
他曾經(jīng)問過自己的爸爸,他爸爸總是風(fēng)輕雲(yún)淡地說,“你媽媽當(dāng)神仙去了。”
他一開始還以爲(wèi)這是死亡的委婉說法,後來他才知道他爸是認真的。因爲(wèi)他問他爸自己的媽媽是不是死了的時候,他爸大發(fā)雷霆,指著他鼻子罵了一頓,險些要揍他。雖然他還在上初中,但是好歹也已經(jīng)接受過八年的義務(wù)教育,所以他一度認爲(wèi)自己的爸爸精神失常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時間一晃20年過去,他的爸爸不但沒有瘋,身子骨反而還相當(dāng)?shù)牟诲e。雖然不能跟專業(yè)的運動員相比較,但是至少跟身邊的同齡人對比,除了頭髮稍微有些斑白外,他沒有任何的三高問題,連比他年輕30歲的謝樟本人都相形見絀。
他也不是沒有問過自己爸爸平時都怎麼保持狀態(tài),他的回答永遠都是帶著滿臉的幸福說,“我用了你媽媽給我的方法。”
他一開始還不信,但是自從他看了好幾次林亦修直播後,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媽媽到底是不是真的去當(dāng)神仙了。
在一個週末,他回到了自己的爸爸家裡,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頓飯後兩人坐到小沙發(fā)上像往常一樣聊天。
“爸,我媽她……是在哪裡當(dāng)神仙?”謝樟試探著問道。
他爸爸思考了好一陣,“這個我沒有太大印象了,我找找看。”說完,他走進自己的臥室裡,找出一封已經(jīng)泛黃的信。
“這是你媽離開的時候親手交給我的信。”他小心翼翼地將信打開,然後展開給謝樟看。
信裡說,她要去海邊的一座山上閉關(guān),二十年後的冬天才能出來。
“現(xiàn)在不就是二十年的冬天了嗎?”謝樟情不自禁地說了出口。
“對哦,那爲(wèi)什麼你媽媽現(xiàn)在還沒回來?現(xiàn)在都快春天了。”謝樟的爸爸也覺得奇怪。
其實,謝樟的媽媽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她原來的秀麗容貌早已不見,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她因爲(wèi)在閉關(guān)修煉時一時貪快,結(jié)果走火入魔,她的身上的皮膚漸漸變成了樹皮的樣子,很厚,很硬,而且還很粗糙。一開始只是腳跟出的一小塊,但是後面越長越多,越長越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長到脖子了。
如果長到嘴巴,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順利地進食,如果長到眼睛,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地睜眼閉眼。如果都不能地話,那她就跟死了沒有區(qū)別。
她一邊悲觀地想著,一邊躲在遠處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兒子。
如果說她沒有貪那一時之快,也許她的丈夫還有兒子就能有一個正常而且幸福的三口之家。過去的二十年,她已經(jīng)虧欠他們太多了,特別是她的兒子,謝樟。
二十年沒見,都變成大人了……
可是……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多如果。她自己造成的後果也只能自己承受,有傷心地時間還不如好好再看看他們,自己這情況,他們對自己而言真的是看一眼少一眼。
“可是如果有如果呢?”
一個身著黑袍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驚魂未定地看著她。“你是誰?”
“別怕,我是來幫你的,胡秉芳女士。”黑袍女子留著俯下身,把她拉起來。
黑袍女子留著長長的黑色波浪捲髮,身上除了一串珍珠項鍊外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東西,當(dāng)她俯下身來的時候,還有有一股好聞的香味。胡秉芳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但她掙扎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有些地方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黑袍女子嬌俏地掩嘴笑笑,“我來幫助你,難道會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嗎?這是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罷了。”
說完,她看著胡秉芳的眼睛聲音輕柔地問,“你想不想自己容顏依舊地地去看你兒子?”
這可問到胡秉芳心坎裡去了。她斬釘截鐵道,“想,做夢都想。”
黑衣女子笑得越發(fā)好看,聲音也越發(fā)輕柔。“你只要願意付出一點點小小的代價,我就能幫你實現(xiàn)你的願望。”
“代價?”胡秉芳有些疑惑。
“比如說你的一根頭髮之類的。”
“哦。”這下胡秉芳放心了,她還以爲(wèi)是什麼她付不起的代價。
“不過,這代價是會根據(jù)你的要求而變化的哦。”黑衣女子依舊笑得滿面春風(fēng),但她的眼神卻漸漸失去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