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清幽,汴梁這時居然下起了雪花。
陳府內(nèi)一處房屋屋瓦之上,匍匐著一道黑影,一動不動,甚至感受不到了他的聲息,任由那飄舞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彷彿那周遭的寒冷對他而言,感受不到一般。
若不是那眼睛還睜著,眉頭還在輕輕動著,任誰都覺得他已經(jīng)死去了。
此時,他那雙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陳府後院。
“老爺,可...可要奴婢留下來伺候?”嬌美的侍女眸中含羞的用嬌滴滴的語氣,對陳墨說道。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陳墨拒絕了侍女的好意,走進(jìn)了屋內(nèi)。
侍女嘆了一口氣,盯著房屋好一會,才離開。
又過不久,那屋裡的燈也是熄滅了去。
遠(yuǎn)處屋頂上的黑影,盯著陳墨走進(jìn)了房屋好一會,確定沒人進(jìn)出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此處。
而等黑影走後不久,正躺在牀上假寐的陳墨睜開了雙眼,喃喃道:“終於走了...”
...
與此同時,未央宮。
子夜。
寢宮外,蕭蕓汐負(fù)手持劍,這雪天下,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紅裙。
巍峨、豐腴的身段上落著晶瑩的寒霜,像是冰雪世界的女王。
端莊卻熟美的臉上,卻掛著一絲愁思和思念。
兩丈外,蕭青兒拿著一件披肩走了過來,披在了蕭蕓汐的身上,輕聲道:“太后,天寒地凍的,小心鳳體,已經(jīng)子夜了,還是回內(nèi)休息吧...”
蕭蕓汐搖了搖頭,與蕭青兒拉開了一些距離,負(fù)於身後的長劍一劍刺出,真氣四散,遠(yuǎn)處被精心照料的花草,頓時被削掉了頂。
“那個沒良心的壞蛋,離開汴梁都快兩個月了,說不定已經(jīng)把我給忘了,這到京師都幾天了,不進(jìn)宮就算了,連個信也沒...”蕭蕓汐如宮中怨婦,剛纔發(fā)泄出去的,就是自己的怨氣一般。
“原來是想他了...”蕭青兒輕咬了下下脣,腦海中莫名的想到了陳墨當(dāng)初離開是對自己所說的話,她低頭看了一眼,很清楚的便是看到了自己的腳尖。
她很努力的去吃了,但就是不長肉。
他若是看到應(yīng)該又會取笑自己吧。
見蕭青兒不說話蕭蕓汐嗔了他一聲:“好歹你的身子也是給了他,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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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兒沉默不言。
這件事,也並非她所願。
而且這種羞人的話,只度過一夜魚水之歡的她,哪好意思說出口。
“青兒,你還再怪哀家?”蕭蕓汐收劍站立,看著蕭青兒。
蕭青兒忙搖頭:“沒,太后,屬下沒,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對屬下的恩賜。”
“既然是恩賜,那就笑一個。”蕭蕓汐走了過來,掐了掐蕭青兒的臉,道:“我決定了,明天出宮找那個死鬼去,順便讓他好好寵幸寵幸你...”
聽到這話,蕭青兒忍不住了,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羞紅:“太后就別取笑屬下了。”
“哀家可沒有。”蕭蕓汐繞到蕭青兒的身後,對著她的臀兒輕拍了一掌:“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這些小心思,這些天都在喝琴心草泡的茶...”
琴心草,是一種美容養(yǎng)顏的藥草,且有一定的豐...效果。
見自己的小秘密被拆穿,蕭青兒的臉蛋蹭的一下變得血紅,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jìn)去,簡直無地自容了。
蕭蕓汐緩緩道:“青兒,一看你就平時不看書,琴心草雖然有那方面的效果,卻要配合按摩的手法,要不然,你喝再多,也沒用的。”
“啊?”蕭青兒此刻又羞又後悔了。
“沒事,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找彩兒幫你。”蕭蕓汐輕笑道:“放心,哀家不會除你我、彩兒外,第四個人知道的。”
“有什麼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的?”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讓得兩女又驚又喜了起來。
這聲音,蕭蕓汐尤爲(wèi)的熟悉。
黑暗中,陳墨先是用感知感應(yīng)了一番,發(fā)現(xiàn)周圍只有蕭蕓汐和蕭青兒兩人時,方纔走了出來。
進(jìn)宮前,陳墨特意換上了蕭蕓汐當(dāng)初送給他的那件白袍。
陳墨本就俊美絕倫,臉如凋刻般五官分明,一雙劍眉下是一對深邃的星眸,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jìn)去。
他緩緩的走了過來,嘴角蕩起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
隨後摟過站的筆直的蕭青兒,大手在她的身上一陣摸索,嘆道:“我原以爲(wèi)青兒你會給我一些驚喜的。”
聞言,蕭青兒一臉羞惱的推開了他。
“好久不見,蕓汐。”蕭青兒都是自己的人,陳墨也就沒有顧及著她,張開雙臂,就朝著蕭蕓汐抱了過去。
但卻被蕭蕓汐巧妙的躲了開來,冷哼了一聲道:“你還知道來找哀家,哀家還以爲(wèi)你在南陽過的快活,早把哀家給忘了。”
蕭蕓汐也是有小脾氣的,讓你進(jìn)京後第一時間不來找我,哼……
陳墨哪能不明白,現(xiàn)在蕓汐在向自己的表達(dá)的,就是快來哄哄我,快來哄哄我。
“蕓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怎麼可能會把你忘了。我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後,不就第一時間來找你了嗎?而且我進(jìn)京後,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擺脫他們也不容易...”
嘴裡一邊說著,陳墨再次摟了過去。
雖然蕭蕓汐還躲著,但躲避的動作,已經(jīng)沒有剛纔那麼快了,被陳墨抱了個滿懷。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蕭蕓汐本就對陳墨沒什麼抵抗力,有分別了這麼多天,此刻被他一摟,蕭蕓汐只感到身上瞬間沒了什麼力氣,當(dāng)即倚在了陳墨的懷裡,可嘴還是硬的:
“我就知道我年老色衰,你嫌棄我了,巴不得離我遠(yuǎn)一些。”
“怎麼會。”陳墨低頭吻了下蕭蕓汐的額頭,大手熟練的撫摸上了她的翹臀:“蕓汐你知道我這些天有多麼想你嗎?”
陳墨目光深情,盯著蕭蕓汐已經(jīng)滿是春水的鳳眸,聲音頗爲(wèi)溫柔的低聲說了一句:“蕓汐,你真漂亮。”
...
陳墨手段高超,蕭蕓汐在他的面前,就是一隻小羊羔,很快便淪陷在他的懷裡,嗔聲道:“油嘴滑舌。”
陳墨知道,她已經(jīng)不生氣了。
蕭青兒看到這幕,也是知道剛纔還生著悶氣的太后娘娘,已經(jīng)淪陷在這個男人的懷裡了。
爲(wèi)了不想發(fā)生那晚羞人的事,
蕭青兒欠身一禮:“太...太后,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青兒,等等。”蕭蕓汐開口叫住了她,然後對陳墨說道:“青兒爲(wèi)你,這些天可都在喝琴心草泡的茶,你可得多關(guān)懷一下人家。”
蕭青兒當(dāng)即就瞪大了眼睛。
說好了不對第四個人說呢?
“琴心草...”陳墨低喃了一聲,記起了大宋草木狀上,便有這種藥草的記載,而這種藥草的效果...
陳墨的目光不由的朝蕭青兒的身上掃了過去,輕聲道:“沒有變化嘛...”
蕭蕓汐湊在他耳邊,說起了原因。
“這個好辦,不用去找彩兒了,我?guī)湍憔托辛恕!标惸桓睒缝吨说谋砬檎f道。
蕭青兒的慌的不行,忙往後退,顫聲道:“不...不用了。”
陳墨摟著蕭蕓汐的腰肢,朝著蕭青兒走了過來,一邊說道:“不用客氣,就幫個小忙而已。”
說罷,另一首摟住了蕭青兒。
左擁右抱,那感覺,簡直不用多說。
“你...你快放開我...”
蕭青兒還是有些放不開,男子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她心慌不已。
“等下就放開你。”
陳墨摟著兩女進(jìn)了寢宮。
蕭青兒口頭說著放開,但很快便暈暈乎乎的讓陳墨怎麼樣怎麼樣了。
幔帳低垂,軟榻搖搖晃晃了起來,並響起了吱呀吱呀的聲音,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方纔沉寂了下去。
...
同一片夜色下,蕭家。
“陳墨今天一天幾乎都在府上,會見一些賓客什麼的...”離央將今天在陳府觀察到的,全都告訴了蕭雲(yún)齊。
那些賓客的身份,也是說了出來。
都是這無關(guān)緊要的官員,原本就是陳墨帶進(jìn)京的那幾個人,沒有什麼古怪的。
蕭雲(yún)齊眼眸微瞇:“你沒有被他察覺到什麼吧?”
離央搖了搖頭,道:“我的身手,難道老爺你還不放心...”
“老夫不是懷疑的你的身手,而是你潛進(jìn)陳府後,周邊的環(huán)境,有沒有出現(xiàn)什麼古怪,讓他懷疑的。”蕭雲(yún)齊說道。
離央再次搖了搖頭:“我進(jìn)去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就沒有再動過了並且使用龜息術(shù),將自己的呼吸都給進(jìn)行了遮掩。”
聞言,蕭雲(yún)齊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他真的是來要糧的。
你不用再盯著他了。”
“諾。”
“糧食準(zhǔn)備的怎麼樣了?”蕭雲(yún)齊喚來了管家,詢問道。
“啓稟老爺,早就準(zhǔn)備好了,只等老爺您點頭,第一時間送到他的軍營裡。”管家道。
“那明早給他送過去吧。”
“諾。”
...
...
翌日清晨,冬日的陽光灑在了窗戶上。
內(nèi)殿的銅爐已經(jīng)滅了,屋裡的溫度有些低。
但陳墨並不感覺冷,他躺在牀中間,被褥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藉著微光,蕓汐和青兒一人抱著他一條胳膊,還在熟睡。
陳墨昨晚也貪戀了一下溫柔鄉(xiāng),居然在未央宮留宿了。
在兩女的臉上一人吻了一下,陳墨便準(zhǔn)備抽身離開。
不過這輕微的動作,還是吵醒了兩女,蕭蕓汐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睜開了雙眼:“你...要走了嗎?”
陳墨又俯身吻了下她芳脣,道:“太多人盯著我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在府上,可是要出亂子的。”
蕭蕓汐知道陳墨這一走,恐怕又得好長一段時間才能相見,道:“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什麼事?”
“父親割地求和的事,我是不同意的,甚至還用不認(rèn)他來威脅,可是父親他卻依舊一意孤行,若是父親他真得走到了這一步,我...我希望你能...阻止他...”這是她想了好久,才決定下來的事。
陳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蕭蕓汐繼續(xù)道:“他畢竟是我父親,倘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我希望他還活著。”
“傻瓜。”陳墨颳了下蕭蕓汐的鼻子,道:“我怎麼會傷害岳父大人。”
蕭蕓汐白了他一眼。
“好了,我走了。”陳墨道。
“等下。”蕭蕓汐又叫住了他。
陳墨回過頭來。
蕭蕓汐一臉?gòu)趁牡恼f道:“我...我還沒吃飽呢。”
“……”
“好你個妖精,看我怎麼收了你。”
“咯咯...來啊...”
“...”
...
蕭府。
“老爺,巫府派人送來了請?zhí)阃砩先ノ赘痪郏逃戧惸蛙皟汗媚锏氖拢菹碌綍r也會親臨。”蕭府管家拿著巫府遞上門的請?zhí)瑏淼搅耸掚?yún)齊的面前。
蕭雲(yún)齊正陪著夫人吃著早點,沒有去接請?zhí)钦f道:“估計是知道我們已經(jīng)運糧給了陳墨,打算趁著陳墨離開前,徹底把這事定下來了,爲(wèi)此還搬來了陛下。”
管家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陳墨都拒絕幾次了,這老傢伙還依舊這麼鍥而不捨。”蕭雲(yún)齊站起身來,從管家的手裡接過請?zhí)溃骸耙擦T,再推諉下去,這老傢伙可能就真的要生氣了,今晚就好好談?wù)劙伞!?
管家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爺,要不要準(zhǔn)備些什麼,防止巫家亂來。”
聽到這話,蕭雲(yún)齊笑了:“就巫家在京城的實力,這老傢伙還不敢,而且他手上也沒有軍隊,不用太過擔(dān)心。”
當(dāng)然,說是這樣說,蕭雲(yún)齊爲(wèi)了以防萬一,還是準(zhǔn)備帶些人去的。
...
隨著天漸漸暗了下來。
陳墨穿戴整齊,配金戴玉,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打著李未裘、張烈二人,朝著巫府而去。
這場宴會,雖然主要請的是陳墨和蕭雲(yún)齊。
但巫祿也請了不少的大臣,似乎是想做個見證什麼的。
請客的主人親自侍立於府外迎接賓客。
“工部侍郎李大人至。”
“刑部王大人...”
巫祿站在門口作揖相迎:“李兄,王兄,快請,快請!”
“陛下到。”這時,一道較爲(wèi)尖銳的嗓音,傳入了衆(zhòng)人的耳中。
諸賓客尋聲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街道,一架龍輦緩緩的形式了過來。
ps:祝各位中秋快樂,闔家團(tuán)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