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事堂中的糾紛,發生也有一段時間。
鄭乾怕師叔趕來,到時候走便不好走了。便帶著曾漓師姐直接下山而去。
他不在理會門派之中對這件事情的處理辦法。自己和曾漓師姐均是易容喬裝,沒有弟子能夠認出二人。這沒有正主的葫蘆案,就交給刑堂的諸位師兄頭疼吧。
至於那丹陽王子,嘿嘿,就交給自己的師父林掌門去想想辦法,去打發吧。
師父爲人表面上看起來剛正不阿,實際上做起事來,八面玲瓏,畢竟能成爲一派掌門之人,又有幾個那麼簡單。
那丹陽王子的所作所爲讓師父知道,恐怕下場也不會好上那裡去,想下山回家告狀,更是不太可能了。
反而自己這一次,收穫頗多,竟然突破了觀天之境。不知道曾師姐知道了之後,會不會氣得要跳崖啊。
鄭乾看了看身旁默默跟在自己身邊一襲青裙的曾漓師姐,不自覺笑了一下。
曾漓此刻正憂心重重地跟在鄭乾的身邊。
她心中還在爲剛剛外事堂之中發生的事情擔憂,生怕鄭乾因爲此時受到牽連。就算易容改面,鄭乾殺死劍奴、羞辱丹陽王子的事情也有可能被皇族暗部的人們查出來。不知道到時候自己這個莽撞的師弟,到底能不能頂住呢。
此時,卻突然看到鄭乾衝著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心中只覺氣惱,這惱人的傢伙對他惹得事情怎麼沒有一點覺悟,反而要自己爲他擔心惦記。
曾漓頓時心有不滿,鼓起嘴來,狠狠地瞪了鄭乾一眼,嬌嗔道。
“笑,惹事了還有臉笑。你笑什麼。”
鄭乾看到師姐那嬌媚的怒態,只覺那臉上的一抹紅潤更是迷人萬分,不自覺調戲著眼前的佳人,說道。
“我是開心的笑。惹了天大的事情,然後還能夠和師姐這樣的美人私奔下山逃命。也不知我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報。”
聽到鄭乾這麼一說,曾漓想到現在兩人的情況到是確實像私奔逃命,臉色頓時刷地紅潤起來,眼中柔情似水,脈脈地瞟了鄭乾一眼。
而後曾漓伸出手臂一把樓主鄭乾的胳膊,倚靠在他的身旁,扭捏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害羞地嬌聲說道。
“師弟,你若說是私奔,那我們不如找一處偏僻的山林躲一躲風頭。男耕女織,朝朝暮暮。等到過個兩年,便帶著我們的孩子,回去找師父求情,師父一定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你一馬的。”
鄭乾正享受著胳膊上邊傳來的柔軟,只覺偶爾和師姐這麼調笑一番也不失爲旅途中的一件美事,可此刻聽到師姐竟然連生孩子的事情都計劃好了,瞬間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嚇得他一把掙脫了師姐的懷抱,連忙尬笑了兩聲,說道。
“哈哈,師姐真是比我還能開玩笑呢。”
聽到鄭乾這麼一說,曾漓的一雙杏眼之中,卻已經沾滿了晶瑩的淚花。
她幽怨地看著鄭乾,雙手伸出,將鄭乾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
“我說過的話,句句可都是出自真心。如果師弟你真的對我有那麼一點的想法,師姐我便開心極了,和你做什麼都可以。”
鄭乾看到師姐這般淒涼卑微的眼神,心中不自覺感到一絲牽動和痛楚,他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而後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不再敢多看曾漓一眼,語氣之中滿含著愧疚地說道。
“師姐,你知道,我答應過一個人的。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見到鄭乾這幅模樣,曾漓本來一雙已經滿是淚花的眼中,立刻閃過了一絲狡黠。她臉上那楚楚的可憐與柔弱一瞬間消失一空。隨後變成了嫵媚的竊笑和得意。
“嘿嘿,師弟這般難爲情的模樣到很是可愛呢。莫非你真的對師姐我動了心思?”
這一句逼問,竟讓鄭乾手足無措起來。
說不喜歡眼前這有著傾城之顏的師姐,簡直就像不承認自己是個男人一般。可若是說喜歡,卻又要不知道被她用著什麼樣的花招戲弄勾引。
“我。。我。。”
鄭乾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直接變得結巴起來。
“呆子!算了,走吧。”
曾漓自然知道對方不會承認喜歡自己,心中也沒有想要真的逼迫鄭乾說出一個答案。
她又柔情似水地撇了鄭乾一眼,便不在理他,而後邁著輕快的步伐帶頭向山下走去。
這一眼動用了她天生的媚術,讓陰沉著臉的鄭乾不由得渾身一顫,打了個哆嗦。
“師姐,等等我。”
過了好半天,鄭乾才發現伊人已經走遠,連忙施展起腳下的步法追了上去。
。。。。。。
丹陽城位於楚國南方邊境,青雷派則位於楚國西北山脈,兩者之間的距離相距有千里之遙,中間雖然盡是平原山丘,但趕起路來,也是頗爲耗時。
鄭乾與曾漓二人日落歇息,日出趕路,也是花費了十多天的時間方纔來到了丹陽城之前的落陽鎮中。
落陽鎮其名落陽,正是因爲在丹陽城城牆上瞭望,每日太陽必落與此處。它距離丹陽城不遠,是丹陽城對接楚國西境諸多修仙門派家族的前哨驛站。
小鎮不大,不足青雷派山下仙陰鎮的一半。但相對凡人村鎮來說,落陽鎮是一座專爲修仙者設置的小鎮。鎮中各種修仙店鋪齊全,陣法、丹藥、寶具、甚至功法,只要靈石足夠,均能夠從小鎮之中買到。
最爲關鍵的是,想要進入丹陽城,必須在落陽鎮之中審查,領取進城的玉牌。這一條規定,防止了很多試圖侵入丹陽城,在後方破壞無盡妖林的防線的歪門邪道。
此時,小鎮內一處莊嚴的大殿中,一位留著兩道八字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之上,正把玩著手中的兩塊玉牌仔細地端詳。
“兩位是青雷派的高徒?不知去往丹陽,所做何事?”
“這位大人,在下鄭乾,這是我師姐曾漓。我二人師父是林正陽林真人。他前幾日應該也到過這裡,我們這次按照門派吩咐追隨於他,同入丹陽城辦事。”
鄭乾面帶微笑,站在大殿雙手一拱,冷靜地回答著那官袍男子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