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條耗完的柯西有了永寂支援後,頓時轉職成爲後方搖旗助威的啦啦隊員。
等永寂刷完一羣天一教小怪後,柯西繼承了她師父摸屍體的好習慣,蹲在天一教祭司的屍體旁搜索起來,她摸到了[五毒蘿莉嘔心瀝血爲師父存的嫁妝]後還摸到了一本《屍典》殘卷。
拿著這本《屍典》殘卷,柯西那神態就像佞大糙捧著切糕一樣欣喜若狂。
切糕!是切糕!麻麻再也不用擔心我dps不合格了!
“屍典!是屍典!再也不怕師父作死了!我要把他做成我的毒人!”柯西捧著書高興極了。
正在擦劍上血跡的永寂停下了動作,高深莫測地望著柯西。他就知道,只要是個女的,都會藉著徒弟、閨蜜、紅顏知己等等名義對佞修有所圖謀,企圖上位。
永寂面無表情低頭繼續擦劍,血跡抹盡,劍刃青光雪亮,斬金斷鐵,銳不可當。
後面柯西還在捧著《屍典》高興地手舞足蹈,等她受傷的一隻腳踝跳累了,她趕緊翻閱內容。
這線裝書一翻開,柯西就給跪了,她中原話雖然過了口語四級,可書寫能力不達標。
“師爹。”五毒小蘿莉期盼的目光望向永寂,“你讀書多,一定讀得懂這本書。”
永寂卻是自顧自擦完了劍,插回劍鞘後才漠然對柯西說到,“人世幾許離分,紅塵萬頃,咫尺天涯,將自在。他寧可赴死,也不願半人半屍,茍且而存。”他神色平靜,修身玉立,挺拔如劍做了傲骨,一身清冷道袍從穿戴到袍角一絲不茍,凌然如仙,彷彿得道之人。
“……”柯西有一半聽不懂,她覺得永寂的畫風跟她完全兩個極端,跟她師父也是兩個極端。一瞬間想問問永寂究竟是怎麼看上她的逗比師父的,柯西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真的問出口了。
而永寂的回答讓柯西整個人都凌亂了,他說佞修是他的劍靈。
柯西就想到了她的師兄弟們,跟蘋果樹談戀愛的西索,跟自己談戀愛的佞三觀,跟裡飛沙談戀愛的李狗蛋,還有跟自己的劍談戀愛的西門吹雪。
這麼一想,柯西突然就理解了有沒有。
此時,繞著燭龍殿跑了一圈的西索和唐書雁也來到正殿。
見他們來了,永寂率先離開,他還忙著找到佞修正立他男人的威嚴。
然而他的離開和西索的到來,都沒能阻止柯西的“陰屍”計劃。
柯西曾經生活的世界充滿黑暗、邪惡的魔力,天上甚至有兩個月亮,在她從小生活在名爲“黑花”的無人之城,城裡的確沒有活人,但城外終日遊蕩著一羣肉身不腐不滅的陰屍,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些陰屍也達到了不老不死。
是時候用她黑魔女的詛咒之力,詛咒她師父不老不死了。
西索對陰屍或者毒人什麼的不感興趣,找了個高處坐著思考他的人生。
而唐書雁則表現出濃厚的興致。
“當年烏蒙貴把我丟進鼎裡之前,他往裡面扔了許多毒物。”唐書雁興致勃勃地往走道盡頭找到的大鼎裡扔滿地都是的新鮮毒蛇屍體。
“只扔毒蛇夠嗎?”柯西拖著一隻受傷的腳踝跳著往兩米高的大鼎裡扔毒蛇屍體。
“我當時被打暈了,並不知道細節,或許還配了毒草吧。”
柯西一點也不含糊地摸出陰行草、蘿芙木,一跳一跳地往大鼎裡扔。唐書雁趴在鼎上往裡頭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蛇屍體和半鼎血,一些沒被打死卻被順手撈了丟進來的毒蛇扭動著長長的身體,在鼎中游動翻滾,斑斕的花紋在血水中若隱若現。
總覺得還缺些什麼的唐書雁回頭看了看,一眼看到走到那段橫陳著的銀白大蛇的屍身,“靈蛇的毒牙。”
她翻了個身,青銅色的大衣襬翩然風中,她就像一隻大號的幺蛾子一樣撲騰著,就要去拔死去的蠱獸的獠牙。柯西發覺連忙喊住她,“不行!你現在還不能碰它。”
唐書雁回過頭,一張青綠色的面孔頗爲嚇人,活生生的不用化妝也能出演驚悚片女主角的造型,她灰白死氣的瞳仁看著柯西,“我不能碰它?”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師父父這個姐姐長得好像鬼!柯西往左側上方看,能看到西索坐在高高的雕紋石頭柱子上,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有一個不拿橙武dps也能暴力得像拿了橙武的師兄在,柯西一下就來底氣了,直視唐書雁道,“至少現在不行。”
唐書雁也注意到西索在看著她們,她青灰色的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弧度,“你們這些苗疆人……”話未說完,她的視野捕捉到地面上有一道迷你銀白色細條閃過,快得像一道閃電撲向柯西。唐書雁無動於衷看著,然而那道影子躥上柯西的手腕再無異動,細看之下竟是一頭小指細的銀白小蛇,一雙通紅的小眼睛水汪汪的,脖頸上三環鮮紅,鱗片色澤豔麗。
小蛇衝柯西吐著蛇信,擺動著稚嫩的蛇尾,竟有幾分嬌憨姿態。
“我的小小小紅,今天辛苦你了!”柯西摸了摸蛇腦袋,高高興興的把從屍體中重新孵化出的赤環三吞銀蛇放回自己的蟲笛內。做完這一些,她擡頭衝唐書雁道,“好了,你可以去拔牙了。”
“你這蠱獸卻是稀罕之物。”唐書雁像只幺蛾子,飛著去拔了大蛇屍身上的毒牙回來扔進鼎裡,她站在大鼎前若有所思。
柯西爬上起往裡頭瞧了瞧,裡面空間還算充裕,她語氣難掩愉悅詢問唐書雁,“是不是還缺個活人進鼎?”說罷,她仰著腦袋去看坐在高處的西索,那雙黑溜溜的杏眼裡來自師妹的惡意太明顯了。
唐書雁:“……”你們同門相殘如此明目張膽你們師父知道嗎?
神形癲狂的五毒男子西索根本沒給柯西繼續張狂的機會,他從石柱上一躍而下,仗著個高長腿的優勢,輕輕鬆鬆提起柯西,把她塞進了大鼎裡,“不是一直嚷嚷著和師父同生共死嗎,是時候付出行動了。”
唐書雁梗直了眼神看著:“……”你們師父真的知道你們這德行嗎!
這口青銅大鼎裡蛇屍雖然堆積得多,但依然鬆動,壓上柯西的體重後她馬上陷了兩條腿在屍體和血水中,柯西站在滑膩膩的屍堆裡豁然開朗,擊掌而道,“沒錯,是時候付出實際行動,跟師父同生共死了!”
西索確認柯西是個逗比了,他伸長胳膊去撈她上來,結果她仗著自己身材小巧,東躲西藏。
“你出來。”
“就不,我要當毒人。”
“你給我滾出來。”
“有本事你滾進來。”
“柯西,別再犯蠢。”
“西索你少扯,說得好像你不蠢一樣。”
“……”西索乾脆利落地把蓋子合上了。
唐書雁也悟了,“你們師父必然是一個每日尋死膩活的人。”所以這兩個徒弟也跟逗比一樣光明正大手足相殘。
青銅鼎蓋子合上後,內部空間驟然漆黑,隔著一層銅皮還能聽到柯西精神奕奕的聲音,“唐書雁,你要不要也進來泡泡?這一鼎毒蛇應該對你大補。”
作爲一個滿級的毒人,唐書雁表示她不需要這些東西補身子,於是她隔著青銅鼎跟裡頭的柯西聊起《屍典》。
“當年我被丟入萬毒蠱鼎,毒腐肌蝕骨,從皮膚處開始蛻變成怪物,毒蠱隨後侵入五臟六腑,奇經八脈,此後便是九死一生的煎熬。被煉製之人劇痛纏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年我忍受了整整七日萬毒噬心之痛後,從毒池中爬起來。待我清醒,我已然是不人不鬼的模樣。”
“在這七日之中你可有食用什麼詭物?”
“當時我疼得神思模糊不甚清醒,瘋癲之時以毒池中污血充飢,以腐屍果腹,千毒萬蠱再難回頭。”
柯西站在青銅鼎裡想了想,覺得口味太重了,這種事情也只有她師父能在清醒的狀態下喪心病狂地幹出來。反正她是下不了嘴的,“不吃這些行不行?”
“我勸你快些出來。”唐書雁冷冷道,“這口鼎乃烏蒙貴當年用來煉製毒神之物,誰知道你待在裡面有什麼事會發生。”
“咦?”
在柯西玩密室逃脫的時候,另一邊無花正跟著佞大糙跳山山。
“山下有路,怎麼還要跳山?”無花單腳踩著山崖壁凸出的石塊,兩手費力扒著另外兩塊石頭,在他腳下是懸崖峭壁能讓人腿軟的高度。
“每一個師父都有必要教會自己的徒弟如何跳山山和找情緣。跳山這一手我在行,傾囊相授不是問題。至於找情緣這件事,爲師不拿手,教不了你們什麼的。如今想想,哪天你們師兄弟個個成基佬,也是我的責任。爲師真是羞愧啊!”
“不必煩心此事,我是出家人。”無花提醒道。
“想當年!”佞修給了一個語氣激昂的口頭,接著語氣就開始古怪了,“我認識了一個清心寡慾潛心修道的道士,這道人道骨仙風,冷如冰霜,許多年過去了,不知不覺之間我以爲這個會打一輩子光棍的道士突然成了基佬。嚇得我跑了。”
說著他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沒錯,他就是那個一夜三秒真男人的純陽永寂。”
無花:“……前幾日你還說他一夜十秒真男人。”
“我真是這麼說的?爲師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總是記不清楚,讓我們重複溫習一遍加強記憶。沒錯,他就是那個一夜三秒真男人的純陽永寂!”
“……”無花的眼神裡透露出一個意思:你早晚有一天會被那個叫永寂的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