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欲抱以一笑,既沒肯定也不否定。
“那我們又如何相信你的話?”在場衆(zhòng)人也不全是貪婪或在利益面前無腦的人,還是有人提出了核心的問題。
司欲沉默半響,從懷裡掏出一副畫有粗略地圖的粗布,指著上面畫有黑圈的區(qū)域說道:“這是我僥倖得知蕭家在外的冰窖,據(jù)說蕭少爺經(jīng)常將得罪他的人關(guān)在此處折磨。”
“我說事情的真假,一探便知。況且蕭家遭此劫難,應(yīng)是不會對那處冰窖過度在意。那冰塊在這烈日下可是絕佳的避暑之物哦!”司欲坦誠,語言中充斥著誘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我願意前去看看!”一個衣衫溼透,肌肉有些虯軋的漢子立即出聲請纓。
有前人帶頭,還是頗具武力值的,自是附和聲一片。
不過片刻,在樹蔭底下的人便是在司欲的領(lǐng)頭下浩浩蕩蕩的想著地圖標註的地方走去。
因爲冰窖本就裡這方田野不遠,所以沒一會,一衆(zhòng)人便已到達目的地點。
到地方後,衆(zhòng)人不免疑惑,這附近似乎並沒有冰窖的任痕跡。
“大家不要慌,試試四處找找,畢竟地窖在地下,不好找也是自然。”司欲不可能說的那麼清楚,將農(nóng)夫引至這已是透露太多信息了。
大夥想想也是,然後就開始尋找蛛絲馬跡。
一會隨腳撥一撥堆積的落葉,一會又是跳一跳。
突然,落葉中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農(nóng)夫眼前一亮,連忙撤開,擡腳撥開落葉,果然一塊木板赫然顯現(xiàn)。
“吱呀!”木板打開,一個幽深的階梯延伸至深處。
從中鋪面而來的的冷氣,讓人不禁打個哆嗦。
“我先進吧。”司欲見衆(zhòng)人出現(xiàn)了猶豫,當即一馬當先沿著通道下去。
“下面沒啥,很安全!”司欲安全的信號,也算給他壯膽了。
旋即一個個鼓起勇氣來到冰窖當中,眼前出現(xiàn)一個悠長的長廊,每隔幾米便有一扇門,細數(shù)一下足有十幾個之多。
在場之人都震驚了,如果這都是冰塊的話,那將值多少銀兩啊!
“咕嚕”一頓吞嚥口水的聲音響起,他們心思也活絡(luò)起來。
司欲嘴角勾起,扯起一抹笑意,對付蕭家有戲了。
“喂喂,大家過來我有辦法整蕭家,又能讓我們賺到銀子。”聞聲大夥都簇擁到司欲身前,扯著脖子仔細聆聽。
開玩笑,在金錢的利誘下誰能保守本心,何況這羣被剝削厲害的農(nóng)夫。
司欲說的極爲小聲,聽完計劃的衆(zhòng)人眼前不由得一亮。
接下來,這一夥農(nóng)夫便開始一間一間的仔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樣蕭大少爺犯罪的證據(jù)。
或許是老天都看不慣蕭家的作風(fēng),當開到嘴最後一扇門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場探究,收穫頗豐。
從中午的烈陽高照,到日薄西山。
農(nóng)夫們一車一車的將蕭家冰窖的冰塊秘密運出、藏起,蕭家竟然沒有發(fā)覺。
傍晚,司欲回到了情醉客棧,看到桌上有些慘烈的佳餚,不禁有些害怕。
“今天晚上我們吃這些?”司欲看著灰頭土臉端著菜碟走出的錦顏,有些不確定的發(fā)問。
“嗯,爺爺因昨晚的事情受傷嚴重,到現(xiàn)在都下不了牀。我們客棧也快沒錢了,所以我們不能吃別家飯館的菜。你又在外,所以我只能下廚了!”
錦顏並沒有注意司欲表情,無所謂的輕嗯一聲,有些抱怨的說道。
“今天中午也是我自己做的菜,不過有點難吃,所以我到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呢。我想再試一次,但食材有限不能浪費所以只能現(xiàn)在做了。你來了也剛好,快坐下來一起吃飯?”
少女將菜碟放置於桌上,可憐兮兮的揉著肚子對司欲發(fā)出了邀請。
“額,好吧!”司欲認命,若無其事的僵硬的回答。
司欲落座剛剛捧起桌上的飯碗,錦顏便一個勁的朝他碗中夾菜。
司欲看著碗中有些有些發(fā)黑的的青菜欲哭無淚,但自己又不好拒絕,怕沒飯吃,也怕眼前少女生氣。
米飯入嘴,青菜有些難嚼也有些鹹。
“嗯,好吃!”將米飯嚥下,司欲粲然一笑。
錦顏半信半疑 ,夾起菜碟中的青菜混合著米飯送入嘴中。
錦顏臉色微變,強忍著想吐出飯菜的衝動將飯菜嚥下。
“嗯,呵呵!”錦顏尷尬笑道,她自不可能拂了自己的面子,更何況那個叫做司欲的少年也稱讚自己的手藝,不論真假。
就這樣,兩人在有些尷尬和急切的心理下將這頓飯吃完了。
飯後,錦顏連忙收拾碗筷想趕緊逃離現(xiàn)場。
“還是我來收拾吧,你先去休息。你們收留我供我吃住,如果還要主人洗碗的話也太不像樣了。”司欲見錦顏在收拾碗筷,下意識的想走又覺得不禮貌,於是出言提議道。
“那…那我先,回房了。”錦顏的話極爲不自然,隨後轉(zhuǎn)身朝客棧二樓走去。
真的,太丟人了!
本以爲以自己聰明伶俐,第一頓飯就算難吃,但總會孰能生巧。第二頓應(yīng)該也不會差,但是事實讓他丟了個大臉啊!
第二天清晨,司欲收拾完一些必要物品後便出城了。幾
經(jīng)詢問後,司欲總算來到了蕭家大宅外。
“麻煩通報一聲,有貴客來訪。”司欲看了眼門口的家丁,隨後滿臉微笑的走上前輕聲說道。
門口家丁有些懷疑的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
一身乾淨且打著幾個補丁的粗布麻衣裹住了他有些消瘦的身體,那秀氣的臉上此刻掛著燦爛的微笑。
門口家丁看著怎麼都不像大家子弟,反而像一個窮苦的書生。家丁一再確認後,臉上的表情終於呈現(xiàn)不耐煩了,抱臂的的雙手作勢就要趕人。
“滾,什麼東西,你知道這是哪嗎?蕭家大宅!”有一家丁語氣極爲傲慢且侮辱人的自問自答。
“你們確定不通報,前天冰窖之事可不是你們能擺平的!”司欲面露嘲諷,意有所指。
“什麼冰窖,啥事是我們哥兩不能擺平的,開玩笑!黑子,抄傢伙讓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留下一個深刻的記憶!”
那兩個家丁抄起身旁的木棍揚起就朝司欲頭上招呼,司欲連忙朝後避讓,卻還是被身後的家丁打了個正著。
司欲微微吃痛,但是本能反應(yīng)促使他連忙避讓。
“咔嚓!”一道木棍斷裂的聲音響起,循聲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剛纔招呼在自己身上的木棍已然從中間斷裂。
司欲吃驚,仔細回味剛纔木棍打在身上的感覺,那力度完全不像朽木,說是結(jié)實的木棒也不爲過。
心念電轉(zhuǎn),靈光一閃,頓時司欲眸中精光大放。
悍然出手,司欲感覺此刻手上力道十足。
那兩個家丁還在愣神間,便已經(jīng)被司欲放倒在地,已是暈厥。
司欲解氣的在那兩個家丁身上踹了兩腳,這才視若無恐的朝蕭家宅院深處走去,凡是不長眼的人都被司欲放倒,收拾的服服帖帖。
這番動靜自然引起了蕭道全與蕭家老三的注意,他們正商談著如何規(guī)避來自神秘人還未到來的報復(fù)呢!
豈料有不長眼的傢伙敢闖來蕭家大宅,火冒三丈的他們從議事房衝出,臉色陰沉的盯著胡作非爲的司欲冷聲質(zhì)問。
“閣下所謂何人,在我蕭家大院胡作非爲,是不是太不把我們蕭家放在眼裡吧!
“你們是蕭家的話事人?”司欲停手,略帶詢問。
“的確!”蕭道全未明對方身份自是不敢隨意出手,他們蕭家的大少爺已經(jīng)不長眼的惹上了一個,他們在得罪一個,蕭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就好,你交出你們蕭家秘密關(guān)押的一個小捕快,我對你們蕭家得罪我的事既往不咎。”得到肯定回答,司欲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都沒見過你,何來得罪一說,倒是你強闖我蕭家宅院,要說得罪一事我想是閣下吧。至於你說的我蕭傢俬自關(guān)押捕快,根本是沒有的事。”蕭家老三跳出矢口否認,將主動權(quán)收回與自己手中。
“別急著否認呀,我還沒說是什麼事。你們這麼急著否認莫非你們心中有鬼?”司欲調(diào)笑,立即反問道,底氣十足。
“閣下何不說來聽聽?”蕭道全冷靜應(yīng)答。
“前天冰窖的事,敢問二位是否記得?”司欲聲音戛然而止。
“閣下何不說明。”蕭道全微感不妙,沉聲直言。
“聽你的語氣似乎想起來了,那想必我不點明你也知道該怎麼做。”司欲並未明說,但來意也已表明。
“還請閣下指教。”蕭道全揣著明白裝糊塗。
“用一人換你蕭家安全,這筆買賣應(yīng)該很劃算!我想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吧”司欲再次提醒,語氣也漸漸冰冷。
“不瞞閣下,我們蕭家從沒私自關(guān)押過任何人!”蕭道全話語鏗鏘有力,不做任何退讓,那一捕快關(guān)係重大,他自不可能輕易服軟。
“那我們來練練?”司欲怒極就要出手殺去。
“閣下如此污衊我蕭家,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蕭道全感受到司欲散發(fā)出的殺意也是臉色陰沉,他並不想與眼前之人對敵。
因爲他有預(yù)感,這人有辦法讓他蕭家元氣大傷。
“不能!”司欲斷然回拒,手中力量緩緩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