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凌要與慕容曠宇決戰(zhàn)一事,白不凡已是瞭然於胸,甚爲(wèi)歡喜。
一切都如我所料……白不凡心笑之下,是自滿一杯。
“爹,孩兒不懂啊,爲(wèi)何我們不趁現(xiàn)在動手將五虎堂一網(wǎng)打盡呢!”白不同道出心中不解。
白不凡將杯盞託在手中,淡然笑道:“千萬不能低估了這幫小子,又何況正事要緊,即便能夠這樣殺死了他們,也實在是太便宜他們,難泄我心頭之恨,我要慢慢地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可是爹啊,此時不動手,我怕會夜長夢多啊!”
“同兒莫急,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若現(xiàn)在動手的話,柴雲(yún)鶴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哼哼,這個鹽幫少主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白不凡說話間一杯飲下。“不過,你記住爹說的話,無論這次揚州之行還會發(fā)生何事,笑到最後的都會是我們白家。”
說話間,有人敲門,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邱逐樂,而且是手持著飛鴿傳書。
……
方舟和高原坐在月下風(fēng)亭之中,方舟是慢慢地繫好頭帶。
高原笑道:“四弟的頭帶總算回來了。”
方舟淡笑迴應(yīng),手上是打開摺扇緩緩搖起。
“四弟,你對那位憐雪姑娘是作何想法?”簡單的幾句閒聊之後,高原是直接切入正題。
方舟只是繼續(xù)搖著扇子,把眼睛看向一邊,沉默了許久纔回問一句:“不知大哥對那沐冰姑娘,不,應(yīng)該說是‘寒冰仙子’又是做何想法?”
“這……”高原聞言也是陷入了沉默。
“雖然,小弟並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不過,如果大哥你是真心喜歡的話……雖然這段感情一定會波折重重,但是眼下是個契機,我們可以嘗試著來化解兩家的仇怨……” 方舟早前是從吳雙口中知道了一些高原和沐冰的事情,此刻面對高原的沉默心下又猜得幾分,此刻便道出了自身想法。
高原還是沉默不語,方舟心下明白是大哥難作決斷,但是站在兄弟立場,方舟不想讓自己的大哥抱憾終生,是故還是希望高原能夠點頭亦或是搖頭。
高原避開了方舟詢問的目光,也避開了方舟的反問,重新再問方舟和慕容憐雪之間的種種。方舟對於高原在情感問題上的優(yōu)柔只能是心道無奈,但也沒有辦法,既然大哥不想說,做兄弟的我也不能逼著大哥作出決定。方舟嘆息之後,是合上手中扇子敲在頭上,詳盡地說著被綁到慕容山莊後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
“對於這位憐雪姑娘,最初潛入慕容山莊時,我對她只是憐憫,除此之外還有一絲好奇,她知道我頭帶上標誌的意義,而且她似乎還預(yù)見些什麼;而此番被抓到慕容山莊後,被憐雪姑娘捨命相救,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個什麼想法了,當(dāng)然,我也曾懷疑過這是慕容曠宇設(shè)下的苦肉計,不過再一細想推敲又覺得不太可能……”
停頓了片刻,方舟又是嘆下一口氣,緩緩地展開扇面,用手指一根一根的撫摸著扇骨。續(xù)言道:“此刻我只知道自己對於這位憐雪姑娘很有好感,見到她總是忍不住想要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呵護著她,保護著她……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憐雪姑娘的身上一定能夠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我很好奇。”
耳聽著方舟的心聲吐露,高原也不盡心下自問:自己又是作何想法呢?然後是若雪姑娘你又是作何想法?
……
二日早起,衆(zhòng)人辭別柴雲(yún)鶴準備離開,忽然鹽幫的弟子來報:門外來了一個女子賴著不走,自稱是慕容山莊的丫鬟,指名要見什麼二小姐?不過一被衆(zhòng)人攔在外面。
慕容憐雪聞言知道是藍芷前來,懇求衆(zhòng)人千萬不要爲(wèi)難。
……
主僕相見,當(dāng)即是相擁而泣,慕容憐雪手扶著藍芷的雙臂,卻是聽得藍芷一聲哀叫,忙問:“藍芷,你受傷了嗎?”
藍芷輕揉著小臂,傻笑了一聲道:“沒什麼啦,小姐,只是三小姐心情不好打了我?guī)紫隆!?
“讓你受苦了,藍芷……”慕容憐雪說著又是抽泣起來。
方舟見狀不自覺地上前了一步,不過藍芷見到是直接擋在了方舟的前面,怒嗔而道:“你這個白臉小賊離我家小姐遠點!”
慕容憐雪聞聲是呵斥藍芷不得無禮。宋忠見狀是捂嘴偷笑,又偷偷地瞥了眼百里紅玉,百里紅玉是氣鼓著一張俏臉還在賭氣中……
根據(jù)昨夜方、高二人的商量所定:由方舟、百里紅玉陪同韓冬前往金陵的大伯處,;然後其他的人帶著慕容憐雪再算上此刻的藍芷一同返回五虎堂。
不過決定一說出來,便遭反對:先是百里紅玉還在賭氣,拒絕和最討厭的舟哥哥同行,然後是慕容憐雪是執(zhí)意跟隨方舟,藍芷也表示小姐到哪裡自己就到哪裡,要好好保護著小姐不被某個白臉小賊所輕薄;宋忠聞言是忖度了一番,果然還是方舟那邊也比較熱鬧,表示也要同去,不過直接被高原、吳雙、方舟三人無視。
最後分別時,百里紅玉是氣鼓著一張俏臉,瞥了一眼方舟,又瞥了一眼慕容憐雪,哼了一聲之後是扭頭一記甩臉,頗有幾分姚千的風(fēng)采,然後纔是鑽上了馬車;高原和吳雙與方舟對視了一眼,彼此是笑著遙了遙頭:自家的妹子還在生氣是誰也拗不過……道一聲保重之後,二人也是鑽進馬車之中;宋忠則是拉長著一張臉,扁起一張嘴,一聲哀嘆之後,滿是失望駕著馬車便走。
方舟先扶著韓冬坐進馬車,又是要扶慕容憐雪,不過卻被藍芷推開:“你這個小白臉,不許碰我家小姐!”
方舟聞言是心下一笑:至少不是白臉小賊了。想罷進得馬車,卻被藍芷驚聲問道:“你進來幹什麼,那誰趕車呀?”
……
馬車之上,車伕的嘴裡吆喝著,揚鞭趕著馬車;而馬車之中,韓冬正在閉目養(yǎng)神,藍芷則是扒開窗口在爲(wèi)慕容憐雪講述著窗外的景色,奈何藍芷自身的表述能力著實有限,有些話說出來莫說是慕容憐雪和方舟,就連韓冬也給逗笑了。
這個糊塗丫頭倒也不算太糊塗,是擔(dān)心著自己小姐獨自一人傷心,這纔不停的說話來分散注意力。方舟是心下想著,然後耳朵聽著,最後用眼睛看著。
藍芷是在無意中注意到了方舟的目光,立時警戒起來,責(zé)問道:“你這個小白臉,在那裡傻笑著看個什麼啊!”
方舟聞言一笑,是把紙扇合上而道:“賞美啊!”
賞美?藍芷是丈二的尼姑摸不到頭腦,不明所以。一直沉默的慕容憐雪卻是插起話來,問道:“不知方公子是賞得何美?”
“車外的風(fēng)景美,但車內(nèi)的人更美!”方舟說話間是扇指慕容憐雪。
慕容憐雪是聞聲莞爾,對方舟的意思是直接聽在耳裡明在心裡;藍芷眼見著方舟的扇子指向自家小姐,這才明瞭,趕緊以身護在慕容憐雪身前,喝罵道:“你這白臉賊,不許你再看我家小姐!”
“藍芷,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對方公子無禮了嗎?”慕容憐雪是聞聲責(zé)怪藍芷。
“可是小姐,你看他一雙招子老在你身上晃來晃去的,一定不安好心!”藍芷是一臉的不服氣,故而爭辯。
又直接從小白臉打成了白臉賊嗎?有意思……對於藍芷的喝罵方舟並不惱,只是緩緩展開扇子重新?lián)u起,翩然道:“既然不能看你家小姐,那我看你便是!”
藍芷聞言煞是一驚,本能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瞪圓了眼睛怒嗔而道:“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