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有多愚蠢了!”
冷嚴嘲笑著推開門,把文件袋從他頭頂扔到桌子上。
阿布面色氣憤的看著他,如果他不是樂多雅的表哥,他肯定不允許他這麼對boss說話!
席御臣皺起眉頭,把文件袋從桌子上拿起來:“這是什麼?”
“我剛剛派小天把數據嘗試恢復還原,但他發現對方一定是個頂級高手。因爲不管他用什麼手段,總有一個木馬程序在企圖攔截他,不讓他恢復?!?
“這些消息對我來說一點都沒用。”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還以爲他有多聰明,沒想到他纔是更愚蠢的那個。
席御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屑。
冷嚴卻依舊指著文件袋:“我讓你看的是裡面的東西。”
席御臣把文件袋傾斜過來,只見一條項鍊掉在了他的褲子上。
“這是什麼?”
席御臣把項鍊拿起來。
這是一條很小的銀製鎖骨鏈。
海豚的形狀,跟普通的鎖骨鏈不太一樣,挺別緻的。
而且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
“這是小天在一樓樓梯間撿到的。我想你可能真是關心則亂,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難得有機會嘲諷他,冷嚴肯定會不留餘力。
“你只顧著查多雅來過的三樓跟四樓,卻忘記了一樓纔是人員最多最密集的地方。不管那個兇手是什麼人,他想進來都得從一樓進入?!?
“你的意思是這條項鍊是那個人的?你又什麼證據能證明?”
席御臣一點都不相信冷嚴的話。
就因爲在樓梯間撿到一條鎖骨鏈,就聯想到這是兇手的東西?
這思緒好像飄的有點遠。
席大少諷刺的看著他,覺得他說的話,簡直是比白癡還白癡。
可冷嚴卻又扔給了他一個東西,並且一臉自信。
“看到這個很小的擾亂器了沒?這是小天從這條鎖骨鏈的海豚嘴裡取出來的東西。表面上看起來是一顆藍寶石,可實際上它具有干擾的作用。尤其是對紅外線之類的東西干擾尤其敏感。你的人不是查過了嗎?十點四十到十一點這段時間的監控莫名變成雪花狀,這可不是什麼機器突然剛好壞了的原因,完全是因爲,有人用了干擾器,干擾了具有紅外線探測性能的監視器!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讓你的手下去問問其他用紅外線檢測病人身體的醫生或者護士,問問在那段時間她們用的紅外線機器是不是出了短暫性的故障,或者無法使用?!?
冷嚴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而且他現在洋洋自得的表情,也證明著他沒有說謊。
席御臣拿起那個藍色的探測器,臉色瞬間就變了。
“把這東西好好收起來?!?
他交給阿布,阿布如臨大敵的接過去。
“看來那個人是有精心準備的。而且,他的本事還不小。”
不但懂電腦,還會及時運用電子產品,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有留下線索……
席御臣發誓,如果他找到那個害他妻子的人,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件事你報警了麼?”
“沒有?!?
冷嚴突然問他。
席御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報警是要昭告天下多雅出事麼?”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一句。你沒報警纔是對的。我想,做這種事的人,可能是你們認識的人。”
“什麼意思?”
席御臣感覺冷嚴話裡有話。
他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見對面的人嘴角在上揚。
“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在背後給你捅刀子。這個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懂吧?”
“這件事跟我奶奶沒有任何關係。這幾天她都很安分守己?!?
席御臣以爲冷嚴是在說席老太太,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了。
但冷嚴卻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席老太太,而是其他人。一個,你可能一直都想不到的人?!?
半個小時後,正在樓下買水喝的黎雪突然接到席御臣的電話。
“上來,我有事找你。”
“席少……”
黎雪手裡拿著一杯礦泉水,顫顫巍巍的推開門,只見席御臣正在跟醫生討論樂多雅的病情。
不過不是本院的醫生,而是席大少私自的醫生。
從瑞士來的,聽說是少有的醫學天才。
黎雪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
她弱弱的喊了一聲席御臣的名字,男人沒有理她,跟醫生很專注的在用英文交流,十幾分鍾後,醫生這才站起來往外走。
“好,那就這樣。麻煩你了。”
“你好好照顧她吧?!?
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黎雪站在門口,有點手足無措。
“是少奶奶出了什麼問題麼……?”
“你是在樓梯間發現多雅的對吧?”
“嗯。對?!?
席御臣坐在病房的沙發上,黎雪很自覺的走過來,站在他的對面,還遞來一瓶水。
“席少,你要不要喝……”
“你發現多雅的時候,有沒有感覺當時有什麼不對勁的?”
“不對勁的?沒有???”
黎雪低著腦袋、皺著眉頭,一副在回憶的樣子,然後搖頭。
“那就不對了?!?
“什麼?”
“我剛剛調出監控,發現有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女人站在樓梯間站了好一會兒,最起碼五分鐘後才離開。如果你是在那個時候發現多雅的,應該會看到她纔對?!?
“這不可能??!我真的沒有看到有女人?!?
黎雪一臉莫名其妙跟不可思議。
“那個女人的孩子生病了住在這家醫院,她因爲沒有地方吃飯睡覺,每天都睡在樓梯間裡?!?
“啊……?!”
黎雪眼底的情緒,一下子變了。
有點惶恐,甚至還有些不相信。
席御臣面對面看著她,意味深長。
“仔細想想,你真沒發現那個女人嗎?”
“當時樓梯間只有我跟少奶奶。如果有第三個人,我應該是知道的纔對?!?
黎雪一直在堅持。
席御臣卻笑了。
“哦,看來你是真的沒發現她。”
“那個女人在哪?”
“阿布,把她帶過來?!?
看到席御臣竟然掏出電話,而且還要把人帶過來,黎雪的心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
五分鐘後;
阿布推開門,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進來。
她身上穿的果然是紅色的羽絨外套。
那個女人在擡頭看到黎雪的時候,衝她竟然笑了一下。
她這一笑,看的黎雪,瞬間毛骨悚然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麗紅。我的女兒得了敗血病,現在在這家醫院兒科醫治。但我沒錢去住酒店只好住在醫院,我想陪我女兒,也離她更近一些?!?
“我對你的信息不感興趣。你還是說說,你在樓梯間都看到了什麼吧。”
“我……我當時在樓上的轉角睡覺。隱隱的看到有個人拖著另外一個人進來,而且好像還說了什麼,但是我當時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楚??傊?,過了十幾分鍾後,我就聽到有個女人衝了進來,大喊大叫的說什麼救命啊來人啊之類的!我這才徹底醒過來!”
黎雪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這個女人看。
她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假話。
可……
這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黎雪不相信自己會失手。
但現在這已經不是關鍵問題了。
關鍵的是,席御臣。
他會不會相信自己!
“席少,這……她說的話,真的可信麼?”
“現在我沒有任何線索,唯一一條線索只能從她這裡找。所以不管這是真的假的,我現在都只能相信。阿布,帶她去報警?!?
“好,我知道了。”
阿布帶著人說完就出去了。
黎雪卻很意外。
“報、報警……?”
“席少你要報警嗎?”
“我的妻子被人打暈在樓梯間還差點流產,這種惡性事件我如果不報警,那我妻子豈不是白白受這份苦了?”
“可我聽說現在公司正要發行新品,如果現在爆出這種新聞,到時候會不會受到波及?”
黎雪的樣子,看起來有點著急。
席御臣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在爲我擔心?”
“我……嗯?!?
黎雪的頭,又低了下去。
男人眼中不露痕跡的劃過一抹嘲諷,但是他的嘴角,此刻卻是微微上揚的。
“公司的事情不重要,只要能傷害我老婆的兇手可以被抓住,就算失去所有一切,我都在所不惜?!?
黎雪:“……”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留在這裡陪多雅就行。”
“好吧。?!?
黎雪看了看牀上還在沉睡的樂多雅,眼眸暗中轉了轉,然後裝作特別難受無助的樣子,可憐兮兮的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沒多久後,席御臣突然拿出電話:“告訴剛剛那個女人,戲她演的很好,我會給她十萬塊做封口費。如果以後我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件事,她會被以誹謗罪的罪名扔進監獄。希望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到處亂說?!?
“好。boss,我的人現在已經跟上黎雪了。如果她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跟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