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件大事兒,警察在接到了報警之後,立刻就派來了重案組的刑偵人員,他們也真的不愧是專業人士,一來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只見一輛警車呼嘯而來,進了火葬場,從裡面下來兩名警官,一個年紀大點,看著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個比較年輕,估計目測也就是二十五六歲,還處在實習階段。
“把和死者相關的一切信息告訴我們一下,小吳你受累記一下?!崩暇倜畹?。
“是長官?!毙峭χ绷松戆澹o老警察敬了一個禮,看得出來他非常的尊敬這位老警察。
從這裡就可以解讀出來,這個老警察要不是經驗豐富而受人尊敬,就是職務高高在上,不過從他的警銜來看,好像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警員而已,看來很有可能此人是一個高手。
火葬場的場長不敢怠慢,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發展交代了,別人也都跟著附和著,老警察的臉色微微一寧,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們說丟失了一具屍體?死了一個員工?”老警察質問道。
隨後場長帶著老警察查看了剛纔停放著死人的地方,老警察圍著鐵牀轉了三圈,然後又從兜裡取出來了一個竹筒。
我們都好奇的看著他,然後他扒開了竹筒的塞子,從裡面倒出來的好像是清水,洗了洗手,在他的眼睛周圍抹了抹。
隨後又在鐵牀的周圍察看了一會兒,這個過程中,老警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深沉,黑的幾乎滴出水來。
緊接著老警察又要求去查看死者的宿舍,他要徹底的偵查一番。
等到老警察走後,我當然不能跟著了,免得影響人家斷案嗎,只能留下來,我伸手抹了抹留在地上的清水。
結果用鼻子一聞,一股騷臭的味道,氣味雖然不是很濃重,但是也足夠嗆鼻子的了。
這不是清水,難道老警察很變態,喜歡一些重口味的東西?我記著他好像用這種玩意兒抹在了眼皮周圍,我就學著他的樣子,也將殘留下來的液體抹在了我自己的眼眶一圈兒。
就在我剛剛昨晚這些的時候,剛要擡頭,卻不料看到了一個鬼頭,模樣就像是夜叉一樣,正在和我對眼兒呢。
這可嚇壞我了,原來這是傳說中的母牛的眼淚吧,還能夠看到陰間的事情,老子也開了天眼了。
“你幹什麼呢?”忽然那個鬼頭說話了。
我要不是見得多了,剛纔差一點就驚叫了起來,看著跟我說話的夜叉,我也有些吃驚:“你是什麼鬼?”
“你纔是鬼呢?!闭f話間那個夜叉一擡手,就將掛在臉上的鬼臉摘了下來:“你們全家都是鬼?!?
“不是鬼你幹啥呢?嚇死人了?!蔽覍哆@裡面的人也是很無奈,不是裝瘋賣傻的,就是瘋瘋癲癲的,一個假道士瞎攪和了半天,結果又出來一個神經病裝鬼。
“我就是那個化妝師啊,你不是要找我嗎?”那個假扮夜叉鬼的傢伙忽然說道。
“什麼?你是化妝師?”我說
爲啥沒有人找到他呢,原來這小子沒事兒就喜歡裝鬼玩。
“對啊,還能有假嗎?”
“你不是自殺了?就在剛纔。”我震驚的說道,手還指著不遠處的焚屍爐。
“你才自殺呢,老子活的好好地,那些傢伙們一點腦子都沒有,看到老子的東西掉在了焚屍爐旁邊,就瞎說老子自殺了,就因爲這一點,老子再跟他們玩一會兒,嚇唬嚇唬他們。”
化妝師有些玩世不恭的說道。
“那,你沒有自殺,焚屍爐的煙囪裡面冒的是啥啊?”我困惑的問道:“你知不知道,已經報警了,連警察都驚動了?!?
“哈哈哈,這纔好玩啊,要不沒意思。”化妝師說著又帶上了假面具,不過這一次他又換了一個。
“你別走啊,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要把那個死人的臉,畫成了我的樣子?”我好像感覺這才進入正題,既然找到了這傢伙,就得問個明白。
化妝師自顧自的走著:“想知道爲什麼,就跟我來吧。”
我心想跟你走就跟你走,你還能把我吃了不成,我就跟著化妝師一路走下去,我以前只是聽說過,在火葬場裡面的屋子,都是一件套一件的,說什麼這叫做不走回頭路,死人是不見陽光的。
反正就是屋子連著長廊,長廊和屋子也沒有什麼分別,就是一個四面有牆,一個通透的長路而已。
我跟著化妝師繞來繞去的,也不知道走到了那裡,說真的我早就轉向了,分不清哪裡是東南西北了。
“站住?!焙鋈晃业纳磲醾鱽砹艘宦晣绤柕拿?,只是聽那聲音就無形之中帶著威壓之感。
我下意識的站在那裡,沒有挪動身體,然後扭頭轉身看到了那名年輕的小警察,手裡握著一把制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就對著我的身體。
艾瑪,不帶這樣的,萬一走火了怎麼辦,我的臉色立刻就被嚇得鐵青,有些慌張,說話也結結巴巴的:“警,警官,咱可是,是老百姓,犯不著槍斃吧?!?
小警官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槍口卻始終對著我的而身體,讓我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距離我越來越近了,小警官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劃過了一絲微妙的弧度,我看到他手裡的槍口,似乎正在顫抖。
不好,這小子該不會是想開槍了吧,我有些不安的提醒他道:“哥們,小心走火。”
我不提醒還好說點,我這麼一提醒,那個小警官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從嘴裡吐出來了讓我毛骨悚然的聲音,很顯然那個聲音我曾經聽到過,就是當年的算命先生的語音。
“哼哼哼,李銘歡迎回來,我告訴過你,離這裡遠點兒,可你就是不聽,你怨得了誰呢?”小警官說完,眼神忽然閃現出一種詭異的煞氣,那是一種死光,讓人望而生畏。
“哥們,你該不會是想……”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小警察手裡的手槍就噴出了一道火焰。
隨即‘砰’一聲巨響,傳入我
的耳畔,完了,這回可完了,我就想我就是神仙也躲不過去子彈吧。
我緊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召喚,可是過了好一陣子,也沒有感覺身體上的疼痛,我就知道自己肯定玩完了。
“我死了嗎?”我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個神經病似的化妝師正在調皮的跟我坐著鬼臉。
“我怎麼知道你死了沒有,自己感覺?!被瘖y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繼續他的詭異動作:“讓你跟著我走,就是不聽話,遇到了麻煩了吧?!?
呃?我這才注意到,剛剛衝我開槍的那個小警察,此時正躺在地上,額頭上面貼著一張黃表紙,被過堂風吹得呼呼直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指著躺在地上的小警察問道。
化妝師依舊是自顧自的把玩著手裡的假面具,似乎注意力全部的都集中在那個上面了,對於我根本就是一個額外的存在罷了。
“怎麼回事兒,我還想問你呢,我發現你沒有跟上來,我就回來找你,隨後就聽到了一聲巨響,震得我的耳根子疼,然後就看到你把他打倒了,哎,你是不是會降龍十八掌,武林高手對吧?”
看來這個化妝師和死人接觸的時間過長,真的有些神經兮兮的了,我也沒辦法和他說理了,明明就是有人暗中幫助我,不是這個神經病化妝師還能是誰?
“行,你不承認也罷,那咱們繼續吧。”我心想,一會兒我就會找到你的脈門,走門往下走著瞧。
我們剛想離開這裡,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而且還是很嘈雜的,至少也得幾十人。
“站住,別走,發生了什麼事兒,誰開的槍?!崩暇斓统恋纳ひ舴浅5男酆?,穿的距離老遠就聽到了。
我一聽是老警察,也就不敢在繼續離開了,畢竟這可是開槍的大事兒啊,感覺十分有必要說清楚的。
“你好,我只是半個目擊者,開槍的是這位警察同志,目標是我,至於爲什麼沒有打中,我想還是得問一問化妝師先生。”我說著就將手指指向了化妝師的方向。
可是在衆人困惑的目光中,我才發現我指的方向空無一人,我艸,剛剛化妝師還站著我的身旁,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你說誰,化妝師,你真的看到了他嗎?”火葬場的場長吃驚的說道。
從他錯愕的表情裡面,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件事情好像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是啊,我親眼所見?!蔽曳浅?隙ǖ狞c了點頭。
老警察仔細的端詳了我一會兒,然後走到了我的面前,有些詫異的說道:“難道你也是擺渡人?”
什麼意思,擺渡人又是什麼鬼?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我剛想詢問老警察爲什麼會這麼問,躺在地上的小警察哼哼哈哈的嚷嚷著他腦袋疼。
大家的注意力才又一次的關注起了這個倒黴蛋兒。
老警察順手將貼在小警察額頭的黃表紙揭了下來,看了看我說道:“擺渡人好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