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東長老此去一路艱辛，若是隻身前往難免勢單力孤，我想派一人前去協助東長老。”看守使不容置疑的道。

趙諶心中微微嘆息，這看守使果然老奸巨猾，處處防著趙諶，黑羽出言道：“的確該如此，東凰雖然貴爲首席長老，但底細不明，以我之見要派一位長老前去纔能有制約之能。”趙諶看向黑羽眼神之中充滿了仇視，黑羽養的寵物咬死了趙諶同伴的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趙諶和黑羽之間敵對的關係在衆人眼裡看來再正常不過 ”“ 。

看守使早已知道此事，更重要的是看守使覺得此事可以利用，看守使對黑羽道：“那麼請黑長老跑一趟，共同輔佐首席東長老刺殺皇帝，瓦解外面所謂朝廷的重任就寄託在黑長老的身上了。”

黑羽的表情極爲精彩，有些推脫道：“看守使大人也知道我和首席長老有些不和，此去外面鞏固起凡軍的勢力，那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再者我年齡早已過知天命之年，希望看守使大人念在在下年邁，讓老朽頤養天年的好，一些長老十分支持東凰，相信定然願意和首席長老一同前往。”黑羽的話語剛落，所有的長老皆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半睡眠狀態。

黑羽一番言語態度誠懇，但多了幾分落寞，哪有趙諶初見時的銳氣和鋒芒，趙諶可以斷定黑羽從一開始見到趙諶就是純粹演戲，黑羽一上來的力排衆議，對趙諶進行懷疑，讓趙諶失去了很多本可以獲得的東西，而現在卻像是遲暮老人不願離開。

誰都會覺得黑羽貪戀此地榮華富貴，而不會想到黑羽是故意演一場戲給所有人看，趙諶既然作爲知情人，當然要友情客串一把，還好看守使對黑羽並不算太瞭解，不然定然會被撞破事情原委，難以成事。

看守使內心之中對於黑羽還是極爲看重，不然也不會軟禁黑羽幾十年，黑羽的推脫之意看守使早已料到，正是因爲如此反而定然要派黑羽前去，統御平衡之術，兩邊爭鬥之時，此消彼長，定然不會有一方做大，此次趙諶前往試煉之地外面，的確會權利極大，掌握生殺大權，可謂是一方強勢人物，否則經常遇到掣肘怎麼可能真正建立起凡通往外面的前哨站，若是強勢起來將來尾大不去，終究是麻煩。

看守使雙眼一冷，強令道：“黑羽聽令，我封你監察使，前往外面世界，不得有違。”

黑羽嘆了口氣領命道：“在下領命。”許多和黑羽有間隙的長老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誰都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外面的朝廷怎麼可能輕易撼動，說是發展三年再去殺死皇帝，說實話明顯是讓趙諶前去刺殺皇帝，說不定來個有去無回，誰跟著趙諶去，自然會倒黴，黑羽被‘選中’其餘長老總算鬆了口氣。

趙諶心中雖然興奮，但便面上依然滿臉低沉之色，趙諶突然出言道：“今日我們就離開此處，還請看守使大人準許。”

黑羽懶洋洋的反駁道：“老夫還要準備許多，三日後再走也不遲。”

“你！”趙諶怒道。

趙諶與黑羽之間越是有矛盾，看守使越是滿意，看守使出來調解道：“以我之見還是要聽從首席長老的，但今日便出發的確有些匆忙，這樣吧，明日你們一起出發，你看可好。”

趙諶黑羽二人只能低頭領命。

一夜無話，第二日刑長老帶趙諶通過地底的樞紐通道，直接到達了試煉之地的外面，那座不起眼的水潭之邊，誰也不會想到，這裡隱藏著試煉之地通往外界的大秘密，趙諶定睛一看，那隻死去水牛的骨頭早已被禿鷲吃得差不多了，只能依稀辨別出此處原先有一頭死亡野牛的屍體。

趙諶擡頭看向藍天，難免唏噓不已，進入試煉之地如同進入一個新的世界，所經歷之事令人回味，令人感慨，趙諶忽然有些迫切，想快點回到秦鳳城，那裡有自己太多的牽掛。

刑長老和黑羽關係並不和睦，只是上前和趙諶告別，刑長老言語之中有幾分糾結，微微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會找機會勸勸看守使他只是被仇狠矇蔽了雙眼，我會找機會替東凰兄求情。”刑長老心中對看守使如此對待趙諶多有不滿，但刑長老也毫無辦法，只能通過勸諫來讓看守使改變主意。

趙諶心中還是頗爲感動，患難之間見真情，抱拳道：“多謝刑長老，刑長老請回，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趙諶和黑羽離開了試煉之地入口貧瘠荒涼的土地，二人突然相視哈哈大笑起來，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枕頭，看守使就算再老奸巨猾，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也無法想到黑羽早已投靠了趙諶，投靠起凡軍只是故意施爲，就是爲了演一場戲，現在離開試煉之地，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起碼短時間內，趙諶不用再被看守使弄得毫無還手之力，雖然有很多人質掌握在看守使手中，趙諶心中也算有了底，看守使定然不會難爲他們，反而會給予更多更好的待遇，只有這樣趙諶纔會在外面，爲起凡軍真正的去構建，去努力。

趙諶對於看守使的想法自然明白無比，懸在趙諶頭上的大事是秦鳳城是否已經開戰鬥，呂薛會不會違背諾言率先進攻，金人是否已經南下，攻下汴京，自己在汴京中留的後手是否能起到作用，西夏是否又會捲土重來，鳳凰樓是否還會有新的動作，和西遼的正式合作也必須按部就班。

趙諶心中苦笑，看來自己就是勞碌的命，一旁的黑羽眼角也有些微微溼潤，數十年未見到過試煉之地以外的土地，突然看到黑羽突然想回家看看，去聖堂看看，人總要歸於塵土，而在這之前，思鄉之情早已種在骨子裡，血肉間無法割捨。

趙諶二人各有心思，一路相伴而行並未多發一言，就在此時一隊兵士看到趙諶前來，馬上跪地拜道：“太子聖安，我已經派人前去通知將軍了。”

“居然是當朝太子！”黑羽言語之中充滿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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