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頭越攥越緊,直至骨節(jié)泛白,青筋暴露,他努力的想要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用。氣憤的他,擡起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前面的座椅上!
手背上的水珠也隨著他的力道,順勢滑落了下去,啪地一聲四分五裂,隨後不見了蹤影。
沈亦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水珠掉落的地方,彷彿要把那裡看穿一般,許久之後,他終於擡起頭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起還略帶水漬的右手,深深地吻住了那快要乾涸的水漬!
不爲別的,只因爲那是宋安顏的淚!是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唯一的屬於她的東西!
她當年走的那麼突然、那麼決絕,甚至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東西,這五年來他只能憑藉著當年他偷偷拍下的一張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照片!
片刻之後,手背上的淚便幹了,消失的很徹底,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但是它剛剛滴落到他手背上時的那種灼熱感卻還在一直延續(xù)著,那灼熱深深地灼痛了他的心,久久退不去!
前面正在開車的韓黎被剛剛沈亦辰那突然砸椅背的情形嚇住了,跟了他這麼多年,他這是第二次看到他這個樣子,上一次還是在五年前。
當時具體是因爲什麼他不知道,韓黎只知道後來一個不出名的小幫派挑事,正好撞上了他這個槍口,本來根本用不著他這個門主出面的一點小事,他卻抄傢伙直接帶人過去把對方的幫派給滅了!
想想當時他那拼命泄憤的樣子,和對方的慘不忍睹,韓黎的脖子忍不住縮了縮,現(xiàn)在沈亦辰的跟前只有他,他可不想撞上他的槍口!
誰知道他這一縮脖子,卻引來了一個噴嚏,隨著這一個噴嚏,開車的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車身也跟著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本來韓黎是想要拼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讓自己撞到他的槍口上的,但是剛剛手那麼一哆嗦,這下卻有點適得其反了!
“怎麼回事?”沈亦辰擰著眉,語氣裡帶著十足的不悅。
“對不起沈總,可能是有點著涼了。”韓特助揉了揉鼻子,找了個自認爲最恰當?shù)慕蹇凇?
果然,沈亦辰聽了他的話,什麼也沒說,偏頭靠在後面的靠背上,手指揉了揉眉心,閉眼假寐,待再睜開眼時,眼裡已是一片光明,彷彿剛剛所有的情緒都不曾存在過般。
韓黎知道他已恢復(fù)如常,剛剛的那些小心翼翼也隨著消失,略思考了一下,如往常一樣彙報起工作來了。
“沈總,趙氏集團的董事長透過秘書打來電話,說想要請您去在水一方吃頓飯。”
“趙氏的董事長?”沈亦辰問道,大腦裡飛快的搜索了一下曾經(jīng)跟他見過而的人,但是卻沒有找到這個人的相關(guān)信息。
“對,趙光明,就是那個做鋼材生意的南方人。”韓黎提醒道。
“哦,原來是那個肥頭大耳禿頂?shù)谋┌l(fā)戶啊。”沈亦辰終於在大腦裡尋到了一點有關(guān)於這個趙氏董事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