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拿什麼去原諒？

張赫習慣性的打開公寓的門，沒有看到這段時間那個熟悉的忙碌的身影，迎接他的又是滿室的黑暗和孤獨。

心，又一次莫名的失落了。

才一個多禮拜而已，難道自己又已經適應了她的存在了？不，絕對不是這樣的，他，不在是五年前的他了，一個孩子的生命把他僅存的一顆真心給淹沒了。

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張赫放好公文包，換下家居服，走進廚房麻木的熟練的從裝滿食物的冰箱裡面拿菜出來做。

習慣性的洗菜，切菜，炒菜，不一會兒，三菜一湯的精美佳餚就呈現在飯桌上了。

“咔”的一聲，門開了，正準備自己用餐的張赫看到金雨晨一臉甜笑的進門。

瞬間，兩人對看了一下，都愣住了。金雨晨放下包包走進餐廳，想要告訴張赫什麼好事似的，看看一眼桌子上的菜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愣住了，眼睛瞬時泛紅起來。

這些菜都是自己愛吃的呀！這麼些年自己無數次夢裡輪迴夢中的情景好像奇蹟般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怎麼能不感慨萬千？他，還記得，還記得、、、

“赫。”金雨晨動情的緊緊的抱住張赫，眼淚一下子不聽使喚的滑進他那結實的胸膛。本以爲，這麼多天的相處，他的冷淡，他的冷漠，他的拒絕，已經斷定了他已經不再愛他了。

可，今天她的晚歸，讓她看到了曾經的他。對呀，自己怎麼會忘得了這個男人從來就不會把愛放在嘴邊的，只會一次次默默的用行動去做。

總是把愛壓在心底最深處的他又如何去花哨的對她表達著怎麼的甜言蜜語呢？自己五年前用了最愚蠢的辦法去測試他的愛，到頭來，兩個人，都活在痛苦之中，不僅如此，還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我以爲你不愛我了，赫，我以爲你不要我了？”金雨晨埋頭在張赫的胸膛盡情的流下了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想流下的淚水。

張赫只是輕輕的毫無感情的推開金雨晨，無視這麼楚楚動人的嬌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頓時覺悟了，原來她誤會了。自己只是習慣性的燒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菜。也許，無意識的行爲纔是一個人真實的內心行爲吧？

“你走吧，金雨晨，我不想再看到你。”張赫很困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決然的望著窗外那麼多的華燈說：“很多事情，很多東西是習慣的，習慣了就變得自然了。無論你再做過多的努力，我們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從你殘忍的打掉我們的孩子那一刻，就意味著你已經放棄了我們的感情。”

“不，赫，不，不是這樣的。”金雨晨很痛苦的想拉回張赫的手卻被他無情的甩開了，金雨晨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你永遠都無法去體會當年拿掉孩子的那一刻，我的痛。不但身體痛，連心都在滴著血的痛。”

“既然這麼痛，當初爲什麼要去拿掉我們的孩子？爲什麼？”張赫眼睛泛著血絲，一聽到金雨晨談起他們的孩子就激動的抓住金雨晨纖細的雙肩用力的搖晃，把積壓了五年的憤怒都發泄出來似的，竭斯底裡的問：“你爲了能夠嫁進江家，你爲了嫁進豪門，你不但放棄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殘忍的剝奪了一個小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金雨晨，你讓我拿什麼去相信你？拿什麼去和你重新維修這樣的感情？怎麼和你繼續走下去？”

張赫盡情的發泄著自己這五年來一直壓抑的憤怒，沒有人能夠知道這五年來他是怎麼過過來的，每當一想起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就沒有辦法的平靜，只有拼了命的去工作，拼了命的去應酬，拼了命的去往上爬，他唯有一次次這樣的麻痹自己才能夠讓自己這麼有知覺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金雨晨淚眼婆娑的呼喊道：“赫，你要相信我，五年前的錯誤不是我想的，我也不想失去我們的孩子的。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到了最後我沒有辦法去保護他？現在，我回來了，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的愛情一個機會，我的身體很好，我們會生很多個孩子的？國內不讓生，我們就去國外生好不好。”金雨晨怕張赫不相信似的，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張赫沒有制止金雨晨的行爲，只是絕望的看著她。這是曾經那個驕傲而又自信的她嗎？怎麼變得這麼的卑微和可憐？

五年的分開歲月到底是改變了他？還是改變了她？更或是改變了他們？

在金雨晨脫下最後一件衣服，露出美麗的胴體的時候，張赫無視她的委屈和無助，一下子奪門而出。

“碰”的一聲，門開了又關，金雨晨的潔白美麗的身體像是夜空中的仙子慢慢的滑落到地上。無助的淚眼甚是惹人保護的看著那扇緊緊關閉著的防盜門，無聲的哭泣，無聲的懊悔，無聲的感嘆。

張赫，你終於說出來了，終於把你這五年所承受的痛苦發泄出來了，可是你知道嗎？這五年來年我的痛苦要怎麼發泄？要找誰發泄？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