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臣被關(guān)在易家,儘管如此,但他還是一直都在逃避著見塗思雅的事情,結(jié)果,這一天,塗思雅主動的找上門了。
易媽媽見到塗思雅的時候,趕緊迎上前,“思雅來了,不是讓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嗎?怎麼跑出來了?”
“伯母,之臣在家嗎?”塗思雅的臉色慘白,勉強的一笑。
“在,在呢?!币讒寢尷谏嘲l(fā)上面,訕笑道,“你先坐一下,我上去叫他啊,你吃水果?!?
易媽媽上樓,拿著鑰匙打開了易之臣的門。
易之臣聽到開鎖的聲音,一看時間,沒有到飯點,這個時候進來人幹嗎?
“之臣。”易媽媽進來一看,差點嚇一跳,躺在牀上那個鬍子拉茬的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兒子嗎?
“之臣,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思雅過來了,收拾一下下去。”易媽媽坐在牀邊,拍拍他的腿。
“我不去?!币字嫁D(zhuǎn)身,背對著她。
易媽媽連拍了好幾下,聲音都有些急切了,“你這個孩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媽鬧什麼呢?記住了,下去好好說話,別說你跟……那誰的事情,等思雅原諒你了,你爸也就把你放出去了。”
“不去。”易之臣就是這一句話,不去。
他不知道去了該和塗思雅說什麼?
“伯母?!辈恢朗颤N時候,塗思雅也走了進來,看著躺在牀上易之臣,她勉強的一笑,“伯母,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要和之臣說。”
易媽媽點頭,臨走的時候又拍了易之臣兩下,出去的時候,還順帶給他們關(guān)上了門,往前走了幾步,又貓著步,退回來,趴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
易之臣都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收拾過自己了,自從被關(guān)進這個房間裡面,他有的時候連鏡子都懶得照。
“之臣。”塗思雅的聲音軟軟弱弱的,似乎還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無力感,“打你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沒辦法,我只好來找你了。”
“……”易之臣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們的婚姻是你不情願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結(jié)婚當(dāng)天,你的突然間的悔婚,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我都不敢去逛街,我只要一去到那種公共場所,就會有人對我指指點點的?!?
塗思雅哽咽的說道,“你的一句不願意,讓我現(xiàn)在都不敢要出門,我懷著的是你的孩子啊,如果你不願意,爲(wèi)什麼要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呢?易之臣,你這麼大的男人,到底有沒有爲(wèi)我想過?”
這些話,半真半假。
她想要藉著這個機會,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出來。
“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問問你,對於我們的事情,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塗思雅的話音一落,剛剛還背對著她的易之臣,轉(zhuǎn)過身來,從牀上坐了起來,黑眸直直的盯著他,脣角微微的上揚,聲音帶著幾分的暗啞,“是不是我打算怎麼辦?你就同意怎麼辦?”
塗思雅先到他的時候,鬍子拉茬的,沒有了以前那種溫文爾雅的感覺,她心裡一沉,“你說?!薄八佳?,我承認,讓你懷孕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欺騙了你,但是,結(jié)婚,我真的做不到。”
被關(guān)起來的這幾天,易之臣想了很多,想到了他和蘇涼秋的以前,想到了他和塗思雅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知道,最主要的責(zé)任都是因爲(wèi)他。
“既然我們現(xiàn)在不能結(jié)婚,思雅,你把孩子打掉吧,我會補償你的?!彼穆曇粲行┢惹?,“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是我傷害了你,但是,現(xiàn)在我們之間真的只有這條路走了。”
“如果我不把孩子打掉呢?”塗思雅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那以後我會認孩子,但是,結(jié)婚……不會。”這是易之臣最後的妥協(xié),孩子,他可以認,婚,他不會結(jié)。
“爲(wèi)了蘇涼秋嗎?”塗思雅眼眶漸漸的泛紅,嘴角掛著冷笑,“易之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現(xiàn)在讓我去把你的孩子打掉?你不給對我負責(zé)任,你幹嗎讓我懷上你的孩子?你想過沒有,這樣的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你說你是不是瘋了,爲(wèi)了一個蘇涼秋,跟我連婚都不結(jié)了,可是,你忘了嗎?蘇涼秋是褚之信的妻子,是你小叔叔的老婆啊。”
最後的幾句話,她完全是朝著他給吼出來的。
易之臣耷拉下腦袋,精神不振。
“易之臣,你說話啊,說話啊。”塗思雅忍不住的伸手推了他兩下,“你現(xiàn)在倒是說話啊?你說啊,說啊。”
到最後,她忍不住的開始哭泣,“你居然這麼狠心的對我和孩子,以前你和蘇涼秋見面的時候我還幫著你,你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這樣無情的對我和我們的孩子?!?
到最後,塗思雅泣不成聲。
她一心一意的愛著易之臣,爲(wèi)了他,她把身邊愛著她的男人都拒絕了,她對他一心一意,結(jié)果,現(xiàn)在的他確不願意娶她了,哪怕,她懷著的是他的兒子。
都是因爲(wèi)蘇涼秋。
塗思雅想都是因爲(wèi)那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如果不是因爲(wèi)蘇涼秋那個賤女人,她早就跟易之臣在一起了,別說是現(xiàn)在懷孕了,估計早早的就連孩子都生了,結(jié)果……
“思雅,你別哭了?!币字家豢吹剿奁?,頓時感覺頭都要大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他最怕看到女人的眼淚了,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之臣?!眽T思雅猛的一下子擡眸,拉著他的手,緊緊的攥著,“你和蘇涼秋之間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我們兩個在一起好不好?婚禮我也不要,我們兩個就去領(lǐng)證,好不好?好不好?”
此時的她迫切的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思雅,我不想騙自己,我也騙不了自己?!币字甲钺徇€是從她的手裡掙扎出來,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
塗思雅看著自己那隻空蕩蕩的手心,正如此時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
“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然後,離開了。
塗思雅一打開門,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易媽媽。
易媽媽訕笑兩下,“思雅,留下吃午飯吧,伯母做你喜歡吃的,你現(xiàn)在就得要好好的養(yǎng)身體?!?
“伯母,不用了。”塗思雅低頭,看著自己並不明顯的肚子,“對不起,這個孩子,我們可能真的有緣無份了?!?
易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易之臣一眼,然後,再一次的關(guān)上門,上鎖。
易之臣拿過自己的手機,看著那個撥打了無數(shù)次,確一次都沒有再接的電話,頓時,心裡一陣惆悵。
小秋,你到底怎麼樣纔會接我的電話?
……
是夜,深沉。
蘇涼秋打開自己郵箱,看著並沒有任何回覆的郵件,一下子,感覺心裡有些氣餒,簡歷都已經(jīng)投出去好久了,怎麼一的音訊都沒有啊?
驀然間,蘇涼秋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她拿過來一看,是一個未接電話,是易之臣打來的。
這幾天裡,易之臣像是瘋了似的,不停的她打電話,一次又一次,到最後,她也沒轍了,只好把他的電話拉進了黑衣名裡。
易之臣……到底是怎麼了?
悔婚就悔婚吧,現(xiàn)在來她的面前裝什麼深情苦海的男人,早幹去了,再說了,塗思雅都懷著他的孩子了,現(xiàn)在他不跟塗思雅結(jié)婚了,他男人的責(zé)任呢?不用負責(zé)任嗎?
浴室的水聲停止了,褚之信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擦,然後走到了她的面前。
蘇涼秋看到他的時候,下意識的把手的手機往後面一藏,甜甜的一笑,“老公?!?
褚之信眼皮擡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儘管只是一眼,他並沒有忽略掉剛剛她藏手機的那個動作,包括,她的訕笑。
“是誰?”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蘇涼秋一聽這話,就知道躲是躲不過去了,把手機從身後拿出來,往面前的茶幾上面一放,呵呵一笑,“也沒誰了,就是那什麼……”
關(guān)於易之臣的話題,她也感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易之臣?”雖然是疑問句,但最後硬是被褚之信給說成了是肯定句。
蘇涼秋繼續(xù)訕笑,沉默不語。
“他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在給你打電話?”褚之信知道易之臣最近是在被關(guān)在了家裡,連門都出不了,沒有想到,易嚴雄做的還是不夠決絕,怎麼就沒有把他的手機給沒收了呢?
“也不是一直打。”蘇涼秋下意識的隱瞞了一部分。
結(jié)果……
褚之信拿過她放在茶幾上面的手機,打開通訊錄,第一個就看到了易之臣的未接來電,然後打開通話明細看了一下,他嗤笑出聲,“這確實是沒有一直打?!?
通話記錄上面也就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打,通話記錄差不多是隔了幾秒就一個的,再打下去,說不定哪一次就把電話給打爆了。
不知爲(wèi)何,蘇涼秋感覺到了他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凜冽的氣息,她知道,他是生氣了,就因爲(wèi)易之臣給她打電話,生氣了。
“老公?!碧K涼秋站起來,從他的手裡接過毛巾給他擦頭髮,眼神沒有放過他臉上的表情,“老公,那什麼,他的電話我一直都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