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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最後的坦白

(此時)

“寧旭城既然答應了他們,爲什麼又出了以後的事情?”輕雲問道。

西山魔王微微冷笑,道:“寧旭城本來是答應了他們,但是後來一件事使他恨極了莫洫纓,一定要殺之而後快?”

輕雲問道:“什麼事?”

西山魔王道:“他發現莫洫纓竟然有自己的情人。”

(過去)

寧旭城心中的憤怒不可言表,他認爲是莫洫纓欺騙了秦虞的感情,這是他無論如何所不能容忍的,於是決定去殺掉莫洫纓和他的情人,但是又覺得暗中下手,不算光明磊落。

爲了表示自己殺他的理由,他給莫洫纓留下一封信,說明在三天之後讓莫洫纓交出妻子和孩子而且殺掉自己的情人,否則自己會殺掉他們所有的人,他的話使莫洫纓嚇破了膽,於是他想出了詐死的計謀。

等寧旭城三天後趕到西山山莊的時候,西山山莊已經變成了一堆瓦礫。從此莫洫纓和秦虞再也沒有消息,據說是被大火燒死了,並且聽說莫洫纓的兒子莫紅山倖存下來。而且莫紅山說是出賣寧旭城的人下的毒手,並且兇手定下三十年後殺掉他的誓言。於是寧旭城暗中派人保護莫紅山——他讓莫弘風作莫家山莊的看門人。

(此時)

西方魔王敘述到這裡,輕雲的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而且越來越多,終於問道:“你對寧旭城的事情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星一逝道:“因爲‘西方魔王’就是寧旭城。”

西方魔王看著他們,終於緩緩道:“不錯,我就是寧旭城!”

輕雲一下子陷入了雲裡霧裡,以前的一切推理和故事登時變得如此無法理解。她滿臉的迷茫與疑惑,道:“這不可能。那火燒西山的兇手是誰?你爲什麼又和莫洫纓一起合謀去殺莫紅山?”

西方魔王嘆了口氣,繼續講他的故事。

(過去)

西山山莊只剩下了一片瓦礫,散發著屍體的焦臭。

寧旭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頭上的青筋暴起,心中不停的把事情想了一遍,忽然他眼睛一亮——原來如此。

寧旭城本來一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他覺得事情太巧,此時他忽然想起了數年之前,寧旭城等人的師傅因病去世,死之前把自己的寶物‘擎天刺’傳給了寧旭城,因爲‘擎天刺’代表的是西山一派的掌門地位,所以寧旭城一直怕莫洫纓心懷嫉妒。

哪知道莫洫纓一點都沒有嫉妒的意思,反而連道恭喜,說寧旭城能把西山一派發揚光大,並且開玩笑說,只要他不和他爭奪師妹的芳心他就心滿意足了。

後來寧旭城果然真的不在追求秦虞,並且有意迴避她,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當他們兩個人一同追求秦虞的時候,秦虞很難作出選擇,而當寧旭城不陷入這場爭奪的時候,她反而作出了決定——在一個風華雪月的晚上,她靠在了寧旭城的胸口,他們兩個人的心都在不停的跳動——那天晚上的月亮好圓呀。

寧旭城知道莫洫纓心中肯定很不舒服,等他和秦虞的事情終於被莫洫纓發現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莫洫纓根本就不在乎,而且還對他兩個人說:恭喜師兄、師妹。

寧旭城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卻非常的高興,他發現師弟是如此的豁達,他把莫洫纓看成自己的最好的兄弟。直到那一天——那個血腥的一天。

看著這遍山的瓦礫,寧旭城終於冷靜下來,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忽然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原來莫洫纓,他的師弟,一直都是假裝的,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暗存嫉恨,這種憤恨一直沒有停止過。直到那一天,天賜機會,因爲這個機會,他有機會掉包了他的‘擎天刺’,並且自然地搶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想到這裡,寧旭城越想越覺得沒錯,心中恨極了莫洫纓。他狠狠的對著遍山的瓦礫,道:“師弟,你對得起我,我知道你一定沒有死,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之後,他不斷尋訪莫洫纓的下落,但是始終沒有找到。

寧旭城經歷了無數的創痛,身上的肌肉和神經已經有很多壞死,因此練功的時候經常走火入魔,但是他胸中復仇的烈火卻從來沒有熄滅過,他有一根比任何人都堅強的神經。

雖然走火入魔的練功,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他的武功已經入了魔道,不能自拔。於是他的頭髮變了,模樣變了,整個人都變了,他的性格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兇殘,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把莫洫纓刨開胸膛,吃他的心肝,喝他的血。於是他的意念開始模糊,他開始吃人,他把那些他吃掉的人都看成是莫洫纓。

終於有一天,他查到了莫洫纓的下落,原來是躲在了這座山裡。於是寧旭城也來到了這座山。

此時的莫洫纓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當莫洫纓看到這個已經變成茹毛飲血的魔王的大師兄的時候,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

殘害自己、出賣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寧旭城差點激動的昏過去,他已經想過幾十種最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他,但是真正面對莫洫纓的時候,卻不知道使用什麼樣的手段。

此時見他‘哈哈’大笑,不覺冷冷地道:“你知道我要殺你,爲什麼還笑!”莫洫纓道:“你要殺我?你根本沒有殺我的理由?”。寧旭城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我得到掌門人的位子,而且也一直嫉妒我和師妹的關係。所以趁著那一天,你掉包了我的‘擎天刺’,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出賣我的人。”

莫洫纓冷冷道:“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

寧旭城獰笑道:“但確是事實。”

莫洫纓道:“不錯,我是嫉妒你當上掌門,我是嫉妒你與師妹的關係。師妹和我關係要比你好,但是爲什麼卻要嫁給你?但是,這些我都可以忍,因爲我武功不及你,也沒有你的天賦和心志。”

寧旭城道:“所以你就採用落井下石的卑鄙手段?”

莫洫纓冷冷道:“你錯了,落井下石的不是我。”

寧旭城冷冷道:“不是你,難道是我自己?”

莫洫纓看了他一眼,道:“是我們美麗的小師妹——秦虞!”

寧旭城彷彿被大鐵錘重重擊了一下,道:“什麼,是她?”

莫洫纓冷冷笑了一下,道:“不錯,是她,你一直被矇在鼓裡。”寧旭城咆哮道:“胡說,爲什麼她要出賣我?”莫洫纓冷冷道:“她不是出賣你,而是要嫁給我!”

寧旭城狠狠的看著莫洫纓,道:“胡說,她如果要嫁給你,又何必要失身於我?”

莫洫纓嘆了口氣,道:“這一切的原由就是師傅生前得到的那個秘密。”寧旭城真正的呆在那裡。莫洫纓看著他,道:“師兄,師父當年得到了那個傲視天下的大秘密,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卻一直沒有用它來稱霸江湖。後來,師父去世,這個秘密你知道告訴了誰嗎?”

寧旭城愣道:“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莫洫纓道:“師父臨終前,把‘擎天刺’和掌門之位都傳給了你,但是並沒有把這個秘密傳給你。”寧旭城道:“不錯。”聽到莫洫纓談到這件事情,寧旭城不禁平息下來憤怒的心情。

莫洫纓道:“當時師妹在你和我之間的感情徘徊,但是因爲我喜歡討好他,所以她對我要對你好些是不是?”寧旭城‘哼’了一聲,心中卻回想起來,確實如此。

莫洫纓續道:“但是師妹爲什麼卻跟了你呢?”寧旭城心中一動,道:“難道是……”莫洫纓道:“不錯,她認爲既然師傅把掌門的位子傳給了你,這個秘密師傅應該也傳給了你,所以她雖然愛的是我,但是卻不惜犧牲自己的愛情而失身於你,並最終有了你的孩子。”

寧旭城呆在那裡,搖頭道:“不可能,師妹不是那樣的人,她跟著我是因爲愛我,不是因爲什麼傲視天下的秘密!”

莫洫纓冷冷地看著他,道:“你不用欺騙自己,你雖然表面上這麼說,其實你心裡已經承認了。”寧旭城看著莫洫纓,雙目通紅,就要發難。

莫洫纓冷冷道:“你殺了我也沒有用,因爲這是事實!”寧旭城看著他,終於道:“後來呢?”莫洫纓道:“後來她應該是從你的口中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秘密。”寧旭城點頭,道:“不錯,我確實告訴她我不知道這個秘密,因爲我確實不知道這個秘密。”

莫洫纓微微一笑,道:“你當然不知道這個秘密,因爲師傅臨終前告訴了我。”寧旭城狠狠地望著莫洫纓,道:“告訴了你?”莫洫纓道:“不錯。師妹見你不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就斷定這個秘密師父一定告訴了我,否則的話,這個秘密就會失傳於天下。”

寧旭城額上冷汗直流,道:“於是她就暗中向仇人透露了我的行蹤。”

莫洫纓道:“不錯,否則的話,我們行蹤如此詭秘,那一百八十五人怎麼會找到你住的地方?她不僅透露了你的行蹤,而且導演了這出改嫁的戲。”

寧旭城看著他,道:“你說,是她給你出的主意,讓她嫁給你?”莫洫纓微微一笑,道:“你終於明白了,否則的話,如果她不同意,我怎麼能提出讓她帶著身孕嫁給我的無理要求?”

寧旭城鬚髮戟張,怒道:“那麼掉包我的‘擎天刺’的,也是秦虞了!”莫洫纓微微冷笑,道:“不錯,你不知道那個秘密,對她來講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此時)

輕雲淬了一口,罵道:“媽的,師兄妹三個都不是好東西!”

西山魔王見她貌美如花,卻出此粗口,不怒反笑,道:“不錯,我們師兄妹三人確實沒有一個好人,但是如果是好人的話,能活到現在嗎?”

輕雲冷笑不語。

(過去)

寧旭城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莫洫纓接著道:“她出賣了你,自然不會告訴我是因爲那個驚天的秘密,只是對我說心中最愛的還是我,說你是對她用強,所以失身,如果我不嫌棄的話,她依然要嫁給我。”

寧旭城‘呸’了一聲,道:“愛你?嘿嘿!”

莫洫纓微微一笑,道:“我起初沒有察覺,陶醉在愛情的滋潤中,雖然已經認定她是爲了愛我,但是想起她對你的手段之毒辣,我還是心下防備。終於有一次在酒後她問我是否知道這個秘密。”

寧旭城道:“你說了嗎?”

莫洫纓冷笑了幾聲,道:“當時我醉酒,於是就告訴了她。”寧旭城皺了一下眉,道:“你還是告訴了她?”莫洫纓道:“不錯,不過實際上這個秘密我也知道的不全。”寧旭城道:“到底是什麼秘密?”

莫洫纓道:“此時也不必對你隱瞞,這個秘密原來是一本關係著武林興亡的絹冊,因爲他會貽害世人,所以師父把他已經同自己一起葬在墳墓中。至於娟冊的內容是什麼,如何個貽害世人,師傅也沒有告訴我。”

寧旭城冷笑道:“你既然知道這個秘密,爲什麼不去找這本娟冊?”

莫洫纓笑道:“絹冊在師傅的墓中,你要我去挖師傅的墳嗎?”

寧旭城冷笑道:“你的陰險奸詐,遠勝於我,即使挖師傅的墳你也不會有一絲猶豫,你不過是因爲我時刻在你身邊,又時刻注意你的行蹤,所以不能脫身而已。”

莫洫纓微微一笑,道:“這也是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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