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博的演算草紙上乾乾淨淨，一個字都沒有。但所有題目後面都寫了答案。此刻似乎在若有所思的觀察周圍同學，這題目明顯已經做完許久了。
嗯，神獸和殭屍......
小哥兒我才懶得跟你們比......
真特麼比不了......
混出教師以後，唐雲帶著傀儡斯博躲在這教學樓的某個隱蔽角落，惡狠狠的咗著手裡的煙。
“斯博，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唐雲說著話的時候有些無奈。眼下的一切對他來說實在太玄幻了，比伊瑞星的“聖鬥士”們還要離譜。伊瑞星的傢伙們在扯也好歹還是人類，眼下這場面......已經超出唐雲的想象力了。
傀儡斯博看了看唐雲，依舊用他沒多少情感和語調的語氣回道。“我知道，根據南郭信的記憶你基礎數學能力偏弱。北域鬆巖大學考試的時候涉及到基礎數學知識的時候經常需要他幫你作弊才能及格。這些題對你來說有點難。”
一聽這話唐雲的臉氣都要青了，看起來和剛纔那些遊魂學生終於有些相似了。一口煙沒抽舒坦，嗆得他猛咳了兩聲。
“斯博！我說的不是這個事！”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幫傢伙太他媽詭異了！我腦袋轉不過來，分析不了這個事兒！我不是說這些數學題......”說著話，唐雲無奈的抹了抹自己的臉，結果抹屎配方那些臭烘烘的味道搞得他更爲心煩。“斯博，你的情商是真低......”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自尊心。其實這些題目也沒什麼，等有機會讓南郭信多指導一下就好了。”
斯博說著話扭著頭四處的嗅著，那動作跟旺財遇上小母狗氣息的時候有點像。
“怎麼了？嗅覺傳感器發現東西了？”
“是的，但我希望你把它稱爲鼻子。我很想做一個普通人，而不是金色的鐵罐頭。”
唐雲抱歉的拍了拍傀儡斯博的肩膀，“鐵罐頭這個比喻很恰當，機器人或者人工智能不會輕易用出這種比喻的。”
“嗯，謝謝。我會試著像人類一樣說話。比如現在，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唐雲一愣，“先聽好的！”
“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把按照埃蒙這配方調製出來的髒東西沖掉了。”
唐雲頓時鬆了一口大氣，“爲什麼？那壞消息呢？”
“人類的鼻子沒有那麼敏銳，你渾身都塗了這種惡臭的粘液以後一定聞不到周圍環境的味道了。事實上我從一開始就發現有問題，你沒有注意到麼？喪屍們身上都有腐屍的臭味，但遊魂們並沒有味道。所以說......”
唐雲一口打斷了斯博的話，“也就是說小哥我身上這堆臭屎都白抹了？”
斯博很誠實的點了點頭，“但我還是會真心的謝謝你！”
唐雲只覺得自己心裡憋著的一口氣都要炸了，讓一個潔癖抹了一身“屎”，結果這會兒又說白抹了？就在唐雲已經難受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幾乎快要崩潰爆發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如果這抹屎配方無效的話，我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斯博搖頭表示不知道，“所以這纔是真正的壞消息，我們很可能已經暴露了。”
整棟教學樓裡四處都是玻璃牆，找個水房什麼的倒是容易。唐雲找了個機會，將兩個遊魂男生拖進水房敲暈。然後又拉著傀儡斯博在水龍頭下衝了好久才換上新搶來的衣服，重新潛入教學區。
兩個遊魂唐雲都只是敲暈，而不是殺死。唐雲似乎很難輕易對他們下殺手。他對自己這個行爲有些費解。許久前，當唐雲和杜鋒潛入鐵馬工業園對付恆興財閥的叛徒時，他下手可是狠辣的厲害。眼下對著一羣殭屍反倒做不到了。也許這些遊魂在唐雲眼中並非死人，或者他們至少是無罪的。
稍微觀察了一會兒。之前那些提前交了作業，從教室中走出來的遊魂學生們極有秩序的分成幾組，又去了不同的教室。唐雲實在想把一切都搞個明白，帶著傀儡斯博又重新混進了遊魂之中，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唐雲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是短路的問題，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被接二連三出現的怪事給搞炸掉了。
跟一羣殭屍坐在教室裡，盯著面前的電腦光幕看了半天。唐雲總算搞懂了，竟然是美術課......原來這羣殭屍還是音體美全面發展的。
屋子裡是輕柔的音樂，沒有任何老師的解說。也沒人扯什麼文化、歷史。只有電腦光幕上反反覆覆循環播放著一些繪畫、雕塑甚至是服裝設計、品牌包裝之類的作品。有意思的是這些作品的展示和解析方式讓唐雲覺得很符合他的“藝術風格”。
一幅油畫作品，漸漸出現許多符合構圖的分割線。隨後這些分割線上又出現很多比例和角度的數值或者乾脆就是螺旋狀的黃金分割線。一尊人物雕塑，同樣出現許多符合構圖的分割線，隨後是人物重心、動勢分析，再然後則在雕塑的人#體結構上出現肌肉和骨骼比例的分析。再然後是一件“FASHION”的服裝設計作品......
這麼呆呆的看了半天，唐雲得出一個結論。這所學校教給殭屍們的ART和自己在北域鬆巖大學學來的並不一樣。當然不是說北域鬆巖大學沒有美術構成相關的課程，而是側重點不一樣。在唐雲眼裡的北域鬆巖大學美術學院已經變成文化、歷史或者傳統文化學院了。這好像跟美沒什麼關係，至少在唐雲眼裡沒什麼關係。
數學課是爲了提升這些遊魂的計算能力，美術課可能是提高他們的某種審美能力......這一切圖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