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有好多女的，都可以和男人們一起爭奪一個圓球。?那圓球好奇怪，既可以天上飛，又可以地上打。打一下就起來，起來再打一下，就是壞不了。男女們都打得渾身是汗……”龐順帆手舞足蹈地講著去縣一中那裡的見聞。

“那男女混在一起怎麼打？”龍山會看她講得很盡興，故意逗她。

“說起來好笑。那天龍天昊在球隊，雪蓮姐也去了，好容易搶到了球，我們跑過來球扔不出去，又怕被搶走了，都靠在褲襠裡……”

“女的都不搶了？有些怕了！”龍山會問。

“怕你個頭！怎麼不敢搶？他那裡又沒有炸彈！五六個女人卻搶不到一個球，我一看急了，噌地跑過去從一個男人襠下奪過那球，緊緊抱在懷裡。誰知那龍天昊膽大勁猛一把搶走了！”

“他沒有碰著你？”龍山會怕是她被碰倒了。

龐順帆臉蛋刷的紅到了耳根，說：“他從我懷裡搶走的，你說碰到沒？你還老師呢，問這個！”

龍山會頭嗡的一聲，似有被觸電的感覺。他意識到龍天昊無意之中那雙大手觸到她高聳的地方了。

“你說他們打的什麼球？”龐順帆埋怨道。

“籃球！”龍山會說。

“我不是那意思。男的打女的明明是欺負嗎？”龐順帆說。

“他們在打籃球，好多地方都這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龐順帆一聽手舞足蹈，覺得這又是要挾龍山會的時候，就問：“我要是幫你搞到了籃球，我可以跟你讀書嗎？”

“怎麼不能？你不妨求你姨表哥送一個給我們。”龍山會很誠懇地要求。他說的姨表哥是與龐仙薈相好的老男人。

“送一個不可能！表哥那裡十幾人掙那麼一個球，很多人還輪不到一個呢。要是他們都有了，表哥一定給。”

龐順帆的無知把龍山會、於槐江逗樂了，“這是打籃球，又不是姑娘嫁人一位一個。”龍山會很有風趣地說。

“我傻，你們還不教呢？就知道取笑。”龐順帆的鵝蛋臉變成紅雞蛋了。

“我怎麼教你啊？大浴場搞來的球都磨光了未曾換。要是你幫我們搞一個橡皮的，我保證教你打球、識字。”龍山會站出來說，“但有一個條件，必須正當手段搞到。”

“行！你龍山會要唾一口唾沫砸一個窩，說話算數！”龐順帆觀察著龍山會的臉。她知道龍山會什麼都能答應，村子裡不管什麼事只要找到他，他總有辦法解決得讓人滿意，唯獨女人們包括她自己求他讀書的事又偏偏拒絕。這一次看你龍山會如何收場，老老實實地當我的老師吧。

龍山會一聽沒有表態去上課。龐順帆覺得一個女孩跟一個男人外出，怕人家說閒話，何況龐順行這樣的鳥男人。想來想去請來了雪蓮，坐上龐順行的車去縣一中。

龐順行看看太陽到了午飯的時候，便熱情地邀請二位到餐廳吃飯，龐順帆說：“順行哥，幫人一忙要幫到底，操場球架都好了，還缺籃球呢。”

“什麼？你們籃球架還沒有按嗎？”龐順行驚訝地問。

“架倒是有了，但像樣的籃球沒有。”龐仙薈很直白、很直爽地說。

“不是大浴場的老闆送來一袋子籃球嗎？用完了？”龐順行問。

“龐海聲確實送來一袋子籃球，可惜都是膠皮的，幾乎三五節體育課就毀一個籃球。”雪蓮補充說。

“你們想換幫龍山會換一個牛皮籃球，對嗎？”龐順行問。

“那膠皮籃球啊！太不撐玩。要撐玩又節約，不妨到集市上購買。怎麼想起勞駕龐主任和順帆姐。”雪蓮說。

“老男人不到60歲就退養在家，就好打打球、釣釣魚。縣一中的好籃球，他藏了不少。”龐順帆說起她的姨表哥眉飛色舞。

“那袋子籃球用完了再說吧。”龐順行不是想推辭，而是他不好意思見這個老男人。當初，爲了進一中，就是他策劃了龐仙薈投懷送抱的方案。

龐順帆以爲龐順行要推辭，埋怨道：“都到縣城了，後悔什麼。那袋子籃球學生打得倒不多，許多青年週末就來上一二場，那膠皮籃球碰上樹杈，彭的一聲爆破了。你龐順行要辦成這件大事，領導一高興，要官有官，要女人有女人。”

“龍山會爲何不親自找呢？他一肚子壞水，還想著人家把他的心上人搞走了！”龐順行很納悶。

“你說什麼啊！宰羊何須宰牛刀啊！好鋼用在刀刃上，那龍永圖將來一定用得著。這件事還是你辦最合適。”雪蓮說。

“雪蓮，你說得對！老男人愛好打籃球，他家就有一個，不妨我去借給你們。”龐順行說著摸摸後腦勺，又猶豫起來，“老男人是大浴場老闆的男人，上次的鋼管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還升官、女人？就現在的一官半職也沒了。我看，這一次……”

“你吞吞吐吐個啥？都是爲了學校，他們知道了表揚你還來不及呢。將來，去找你龐海濤三叔，找龍天昊，就不是一官半職的事了……”雪蓮臉蛋刷的紅到了脖子，忙改口說，“有我做你的大媒，小龍河幾個鎮的美女由你挑選，我去跑腿！”

“我看在雪蓮的份兒上，再上一次刀山！”龐順行拍胸發誓。

太陽西掛大槐樹梢的時候，龐順行爲了給兩位少女大獻殷勤決定夜闖老男人的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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