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不想摻和影塵說的那些,在他現(xiàn)在看來鏡花水月一般的東西。原本桑楠就對方雨充滿了戒心,此事一旦再傳到桑楠耳朵裡,還不知道最後會怎樣呢,說不一定,桑楠一氣把方雨給開除了,那最後哭都來不及。
影塵見方雨怒火沖沖的離開,訕訕的笑了笑,走回到自己牀邊,倒上一杯水,輕輕的喝了一口,隨即又笑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方雨啊方雨,你這一輩子註定是要爭霸星際的人,你想跑也跑不了,嘿嘿。”
方雨纔不管影塵怎麼想,原本對他有了些許的好感,一轉(zhuǎn)眼間,心裡對影塵又是老大的意見。
方雨在房間里美美的睡了一覺,也不去管時間,現(xiàn)在還是自由時間啊,等經(jīng)過了加入血月軍團(tuán)的入伍典禮。那時候想好好的睡一覺,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睡覺睡到自然醒,莫過人生一大快事。
方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最後,終於再也閉不上眼睛了,這才施施然的起了牀,伸手一抹臉,頓時抹下來一把油,嘴裡帶著濃濃的苦味。
“唉,看來睡覺睡久了也不是好事啊。”方雨伸了個懶腰,來到洗漱間裡,細(xì)細(xì)的洗漱一番,頓覺得神清氣爽。
這時候,肚子卻是造反了,一陣‘咕嘟嘟’的轟鳴聲響起。方雨一看時間,驚呼一聲,“老天,不是吧,睡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
伸手重重的在頭了拍了一下,心裡暗罵道:真是豬,要是給別人知道了,不被笑死。
不過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還是去找點東西把肚子填飽再說。打開休息艙的艙門,過道里三三兩兩的學(xué)員結(jié)伴而行,從昨天晚上到達(dá)碧瀾星太空港,方雨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晚飯時間,一看之下,心裡暗暗慶幸,這還正好趕上了,否則可得要捱餓了。
隨著衆(zhòng)學(xué)員一起來到了專爲(wèi)休息區(qū)準(zhǔn)備的餐廳裡,此時已有許多學(xué)員在這裡大快朵貽了。方雨一看,輕聲嘀咕了一聲,“看來伙食不錯嘛。”
施施然的來到加飯加菜的窗口,見什麼樣子好吃要就什麼,足足要了兩大盤子,在軍港廚師驚訝的目光,端上盤子再施施然有離開。找了一張還算乾淨(jìng)的桌子,坐了下來,一邊放一盤,再端過一盤,呼拉呼拉的往嘴裡直扒。
方雨吃飯的呼呼聲頓時吸引了周圍學(xué)員的眼球,紛紛扭過頭,想看看這是不是剛纔從哪裡監(jiān)獄裡跑出來的餓死鬼來了。
一時間那一片區(qū)域裡靜靜的,看著嘴巴里還有沒嚥下去的飯菜,又開始往嘴裡扒飯的方雨。衆(zhòng)人不由的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這,不是方雨嗎?有人輕聲的說道,但是語氣裡卻又充滿了疑惑。
那人聲音雖小,但是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下,方雨依然聽在了耳朵裡,擡起頭來,奇怪的看了一眼衆(zhòng)人,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們怎麼不吃?唔,很好吃啊。”
“哦…吃飯,吃飯。”衆(zhòng)人乾笑著別過頭,專心對付飯菜去了。
方雨嘿嘿的笑了兩聲,繼續(xù)埋頭吃飯去了。就在方雨吃完一盤子,正要再拿過第二隻盤子時,一隻盤子放在了他的對面,然後方雨就看到了影塵那似笑非笑的臉。愣了愣神,不理會影塵,拿過盤子,繼續(xù)埋頭大吃起來。
“喂,我說你是餓死鬼投胎啊。”影塵見方雨的吃相,頓時沒了味口,也不再吃飯,看著方雨乾笑著說道。
方雨一聽,愣了一下,翻起眼皮,看了一眼影塵,嘴巴里包滿了飯菜,含糊的說道:“要你管。”
影塵又幹笑兩聲,訕訕了看了兩眼正埋頭吃飯的方雨,拿過自己的飯菜盤子,數(shù)著飯粒的往嘴裡送飯。
很快,方雨便打著飽隔,滿意的直起了腰,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說道:“呃,好吃,唔,好飽。”
說罷,站起身來也不理會影塵,就往外走。影塵愣了愣,也明白方雨現(xiàn)在對他的意見很大,輕笑了一聲,繼續(xù)數(shù)他盤子裡的飯粒去了。
方雨走出餐廳,一時間也不想回休息室去,一連接近二十個小時的大睡覺,讓方雨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回到那間小小的休息室。
一個人胡亂的在軍港區(qū)亂轉(zhuǎn),只有看到一些有明顯標(biāo)誌的重要區(qū)域,這才繞開了走。不時的路過一些軍港邊緣,從觀景窗中可以看到外面繁星點點的夜空,還有下邊那顆藍(lán)色的星球。在暮色中,它是如此的美麗,彷彿掛在天空中的一顆巨大和藍(lán)寶石。
此刻方雨正駐足在觀景窗前看著碧瀾星,心裡暗歎道:真美。身後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這纔將方雨的思緒拉了回來。回頭一看,卻是一個上校帶著幾個士兵正在朝方雨走來,看來是正在執(zhí)行巡邏任務(wù)。
方雨原本就靠著金屬牆壁站著,見這些巡邏士兵來了,趕緊再靠牆緊一些,爲(wèi)巡邏士兵讓開一條路。
直到走近了,方雨也看清對方,那上校身後跟著四個士兵,一共五人一步步朝他走來。方雨衝對方友好的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原本那上校也正準(zhǔn)備同樣以笑臉迴應(yīng)方雨時,這時雙方已經(jīng)很近了,上校也看清了方雨的,頓時愣了愣,臉上的笑意煞時消失不見。
只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方雨幾眼,隨即以嚴(yán)肅的語氣對方雨說道:“你是誰,怎麼出來亂跑,新來的不懂事,就安安心心的在休息室裡呆著去。像你這般冒冒失失的,要是闖到一些你不該去的地方,哼。”
方雨一愣,剛纔他已經(jīng)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卻不想對方瞬間翻臉,頓時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
上校一見方雨這般模樣,頓時又大聲喝斥道:“看什麼看,沒一點禮貌,見了長官也不問好?在學(xué)院裡沒人教你嗎?看你那傻楞楞了樣子,還跑來當(dāng)兵,不如回家挖礦去。”
方雨莫名其妙的同時,對方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臉色也微微變了,但是卻強忍下一口氣,他初來乍到,自然不好和一個上校級的軍官頂嘴,只得低下頭,不再看他。
上校一見方雨低下頭,得意的哼了一聲,說道:“新來的小子,你始終要記得,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新人,血月軍團(tuán)也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地方,懂了嗎?”
方雨不語,心裡卻是怒火沖天,不明白對方爲(wèi)什麼突然對他變臉,暗暗的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上校見方雨點頭,更加得意起來。大聲說道:“新來的,快點回休息室去,別到處亂跑,知道了嗎?”
說罷,上校帶著四個士兵就走,在上校與方雨擦身而過的時候,方雨清楚的聽到了對方鼻孔裡發(fā)出的一聲冷哼。
看著五人走遠(yuǎn)了,方雨暗歎一聲晦氣,好好的心情全讓這上校給糟蹋了,輕嘆一口氣,慢慢的循著記憶中的來路往回走。
再說到那麼校帶著四個士兵走得遠(yuǎn)了,這時跟在上校身後的一個士兵這才問道:“長官,那新來的小子是誰啊,您爲(wèi)什麼要……“
那上校嘿嘿的冷笑了兩聲,說道:“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
四個士兵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上校哼了一聲,說道:“他是誰你們都不知道,枉你們幾個跟著我胡萊混了那麼久,哼,他就是我跟你們提起過的方雨。”
“啊?那小子就是方雨,我看也不咋地的嘛,長官您訓(xùn)斥他,你看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其中一個士兵開口說道。
“你懂個屁,就是這樣的人才可怕,哼,不過想和我胡萊鬥,他還嫩了點。”胡萊陰冷的說道。
四個士兵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那是那是,長官您纔是最厲害的人,誰和您鬥,那不是找死嗎?”
“嘿嘿,你們幾個給我記住了,方雨現(xiàn)在不過是個新人,就算他是銀河學(xué)府的第一名,剛來這裡,軍團(tuán)長最多不過給他個少校,不過,你們幾個是我手下的兵,有機(jī)會就給我好好的羞辱他。”
“明白。”四個士兵也學(xué)著胡萊的樣子陰陰的笑了起來。
方雨一肚子火氣的回到了休息室,重重的將艙門關(guān)上,倒在牀上閉起眼睛想起事來。暗歎一口氣,輕聲說道:“看來,我來這裡,觸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了。嘿,原來影塵那小子說的沒錯,哪裡都有利益爭奪啊。”
血月軍團(tuán)的平靜只是表面上的,桑楠已經(jīng)到了快要退役的年齡,盯著他軍團(tuán)長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胡萊就是其中之一。胡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校之職,距離將軍的位置也不過一步一遙,同時他也是在血月軍團(tuán)中,最爲(wèi)厲害的幾人之一,也就代表著他是爭奪軍團(tuán)長位置機(jī)會最大的幾人之一。
而方雨以如此身份來到血月軍團(tuán),不得不讓這些老人們,對他生起一份戒心。
方雨剛纔把胡萊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自然也對胡萊的想法瞭然於胸。方雨突然生起一絲奇怪的想法,暗道:我一向不喜欺人,可是別人欺負(fù)到我頭上了,我該怎麼辦?
輕吐一口氣,將這些想法拋諸腦後,嘀咕了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