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地上乾嘔著,連眼淚都因爲過度的嘔吐而涌出,並沒有吃什麼食物,只能不斷的嘔吐出清水。自我的放任並沒有持續太久,夏初用袖頭用力的擦著嘴巴將痕跡抹掉,他站起身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瞪著煉成陣當中的醜陋練成物,看著這肋骨長在外部,肉塊畸形,面部是撕掉臉皮的肌肉的怪物,他有些出神。這個畸形的肉塊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東西,最開始的煉成夏初並沒有考慮過煉製成爲自己的某個親人或者朋友,只是純粹的當做材料而已。
“有種《弗蘭肯斯坦》主人公的感覺,這樣的東西真夠噁心的!”
夏初冷笑著,看著煉成陣當中居然還有著生命的跡象緩緩蠕動的肉塊,大聲咒罵著:“醜陋,骯髒,噁心……”來自故國的語言輕易的組成無數充滿惡毒意味的咒罵,幾分鐘內竟然完全沒有重複過,好像就算是在咒罵的時候他依然在計算一樣。停下單方面的咒罵,夏初低下身子和肉塊接觸,看著肉塊的眼球和自己的眼睛對視,默默的解讀其中蘊含的意思,他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和真理的交易,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夠確定是否還是原先的,即使和原先沒有任何的差異。這個肉塊,他並沒有灌輸到底製造某人的情報,但是卻以人形的姿態出現著。這個世界到底在搞什麼,或者說那位真理在搞什麼鬼,夏初沒有一丁點打算知道的好奇心。
“殿下!”剛到門前大門卻從外被人用暴力打開,只差一點就直接撞掉夏初的臉,雖然只是從鼻尖的前沿掃過夏初都感覺到臉部出現麻痹的感覺。拜此所賜他的抑鬱心情一掃而光,也沒有被差點打臉的憤怒,只能夠哭笑不得。
“殿下,請立刻跟著我們離開,亞美斯特利斯不知道從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好像確認了大僧正大人不久前在這裡出現過,就在剛剛在城市外面已經和武僧組建的游擊隊交火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殿下請隨著我們從安全的地方離開這裡!”之前被夏初支出去的眼鏡男衝了進來,也沒有注意到他差點讓夏初受傷,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的話。眼睛男突然閉上了嘴,在平光眼鏡後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他的視線越過了夏初看到了煉成陣當中蠕動的肉塊。
“殿……”被意外震驚而打算詢問的話還沒有開始,他的眼睛當中已經映射出少年不帶半分笑意的冰冷笑臉,眼鏡男明智的閉嘴,裝做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樣子又一次向夏初示警,只不過他的語氣當中顫聲多了點。
夏初無言的點頭,也不打算解釋煉成陣裡面的東西是什麼,示意眼鏡男帶路後就跟了上去。他雖然已經可以使用鍊金術的能力,但是無緣無故和軍隊交火根本就是自找麻煩,使用鍊金術又不代表他本人可以刀槍不入,被狙擊手瞄準的話還是一樣會死翹翹的。所以他不需要考慮太多,先跟著這些伊修巴爾人逃命纔是。
走出門後,有個武僧遞給他一件灰色的斗篷,初看到這人的樣子的時候夏初差點嚇一跳,居然是未來的那個傷之男,不過此時的他倒是還沒有那道明顯的標誌性叉形傷痕在臉上,整個一個硬派猛男的形象,恐怕這傢伙也不可能會想到他在幾年之後能夠做出一系列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初時的驚駭過後,夏初穿上斗篷開始趕路也不對這個未來的傷之男好奇了。目前的這傢伙不過是個連精英都不算不上的五六級小怪,而他本人卻已經是二十級一轉的法師了,差距太遠了,只要小心點不和這傢伙玩近身戰,只要依靠鍊金術就可以輕鬆的玩死他。已經不需要看重的人,自然沒有作爲目標的資格。
在夏初等人離去不到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人數,軍備,還有出動了人形兵器的鍊金術師的軍隊將所有的反抗者一一擊潰,幾名軍官來到了這件屋子裡面,他們得到消息有個大人物在這個地方呆了幾天。當踹開大門之後,在房內看到煉成陣和畸形肉塊的瞬間,這些被戰場的氣息感染精神已經麻木的軍人都不由的臉色齊變,在黑色短髮的青年認出這個煉成陣的名稱之後,他的臉色更是變得詭異。在伊修巴爾人的城鎮有人進行禁忌的人體煉成,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畜生!”黑色短髮青年不知爲何的罵了一句,從口袋裡面掏出戴著手套的右手,輕輕的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過後,煉成陣被突然出現的火焰燃燒起來,仍然殘留著幾分生命的肉塊發出了它這一生當中的第一次同樣也是最後一次的慘叫聲,不是聲震四野的大聲,只有讓人毛骨悚然如果用指甲劃著玻璃的異樣慘叫。火光映照在在場的軍人臉上,對於慘叫他們充耳不聞,只是不知爲何,原本麻木的眸子卻出現了火焰一樣的波動,或許是因爲太靠近火焰了吧!
誰都沒有發覺,一起進來的軍官的人數少了一人,大概就算髮覺了也不會在意,有些新人心志不夠堅定看到這樣意外的一幕會下意識退避也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因此沒有人在意。
青年摸樣的上尉歪著頭,原本英俊的五官上因爲嘴角肆意顯露出來的邪惡笑容而有些扭曲,從腰間拿出手槍,這名年輕的上尉軍官看了看後居然隨手丟進了某個角落,雙手插在口袋裡面,他沿著一些比起平常的路要難走很多的小道小巷行走著,這條路在不久前剛剛送走一位來自異世界的少年和一些爲了不被當成待殺的豬狗而不斷反抗著的當地民族,年輕的軍官好像清楚的知道路線一樣,不管是遇到了幾次岔路他總是能夠毫不猶豫的踏上正確的道路。
“太有趣了,本來只是想看看伊修巴爾人的大僧正到底有什麼資格號令這些伊修巴爾人進行反抗的,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這說不定是第一人呢,如果把那個傢伙掌握在手裡,父親大人一定會很高興吧!”年輕的軍官咧嘴大笑著,加快了步伐,他聞得到,禁忌的味道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