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雷緊接著問了一句“就是因爲這四個字嗎?僅僅這四個字應該不足以給你這麼大的勇氣。”
張才藝和董精文兩人相視:兩人都是奉命而爲。如果他們不來,那麼生命不保,而且會連累家人。所以兩人是被逼著來的。至於邵鬆,誰能威脅到他?如果是所有的軍閥聯合或者是聯邦軍出手。可是如果真邵鬆被所有人孤立的話,邵家是不會和邵鬆有任何聯繫的;即使有聯繫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被撇清。
“或許真的是因爲這個原因。”張才藝用脣語對董精文說。
董精文微微點頭。
樑清只是在那裡記錄。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記錄。對於軍事他不懂。他曾經想去弄懂那些東西,可是很遺憾,他死活弄不懂。既然弄不懂,那就不弄了。咱就適合寫文章。
邵鬆遲疑了。他揚起了頭,陷入了迷茫:是的,這四個字不足以給邵鬆足夠的勇氣。是什麼呢?曾經看過的那些圖片和文字記錄?還有那些文章?邵鬆沉默了。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邵鬆的回答。
邵鬆在自己的記憶裡搜索著答案。這個答案必須能把古雷說服,而且還不能把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暴露。
邵鬆在找自己前世和今生的契合點。終於,他找到了:孩子。前世他有個兒子。在那個已經宣傳了幾十年男女平等的年代裡,生兒子和生閨女對老人來說意義還是不一樣的。
邵鬆有個好朋友。這個好朋友和他爸一樣都是妻管嚴。這個朋友曾經這樣說:“毛**主席說過:女人能頂半邊天。我們家我媽可是一手遮天!等到我有媳婦了,人家婆媳兩個聯手把天遮死了。我和我爸只能從人家的指頭縫裡看到一絲絲的光明。”
這個朋友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堂兄弟有七八個。他第一胎是個女兒。老爺子一看是孫女當即啥活兒都不幹了:“幹啥啊?有啥心情啊?”
後來這個哥們又生了一個,兒子。這下子,老爺子精神了。將近七十的老頭居然跑到工廠裡打工去了。這哥們天天求他爹:“您歇歇吧!我一個月掙得不少啊!”
老爺子的回答是:“我有孫子了!嘿嘿!沒事兒!”
邵鬆生的是兒子。在生了兒子之後,老爺子不顧天黑,不顧大晚上十二點,打著手電跑到邵鬆爺爺的墳頭去磕頭:“咱家又添一個男娃了!”
是的,孩子是自己前世和今生最大的契合點,也是唯一不會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的。邵鬆很快就組織好了語言:“人類的歷史上有過無數次的戰爭。我們民族。。。。”
古雷打斷了邵鬆的話:“什麼是民族?是另一個種族嗎?”
邵鬆一愣:“民族就是同一個種族裡因爲風俗習慣,文明體系等不同而劃分出來的族羣。”說到這裡,邵鬆遲疑了一下:“就是說同一個種族裡,因爲生活習俗,生活地域,語言文字等不同而形成的一個人類集團。我們人類就分了很多民族。”爲了更直觀的讓古雷知道什麼是民族,邵鬆把各個民族的圖片和視頻給古雷看了。
古雷看了一小會兒就皺著眉頭說:“這就是你們說的民族嗎?我怎麼看都是另一個種族啊?”
邵鬆一愣:“你們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差異?”
古雷搖搖頭:“沒有。我們所有人的生活習慣都是一樣的。”
經過一番詢問之後,邵鬆等人驚訝的發現:佩羅塔人居然是一個單一民族的種族。在其崛起的過程中,所有的其他種族和民族都被殺掉了。
“好暴虐的民族!”張才藝驚歎。
邵鬆沒有說話。他也沒想到佩羅塔人居然和自己以前想的不一樣。
董精文問了一句:“你們是怎麼看那些被你們當作間諜送到我們內部的克隆人的?”
“很好用的工具。”古雷漫不經心的說。
“僅僅只是工具嗎?”董精文吃驚的站了起來,追問了一句。
古雷點點頭:“就是工具。”
董精文慢慢的坐了回去,半天沒有說話。張才藝也沒有再說話。邵鬆依然沒有說話。整個辦公室很安靜。過了好一會兒,邵鬆才說話。
“我們兩個民族有很大的不同。”邵鬆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不過我們相同的一點是:我們都經歷過無數次的戰爭。我們的不同是:你們把所有的敵人都殺光了;而我們則是將敵人納入了自己的種族。因此人類這個種族有無數的民族。這兩種做法哪個更好我們先不討論,我先把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說一下。”
邵鬆略一停頓,雙眼看向了天花板,語調變的更加低沉:“我們經歷過無數次的戰爭。戰爭中受到的傷害最大的是平民。平民中受到的傷害最大的是孩子和女人,還有老人。
我有個兒子,和一個溫柔,美麗的老婆。我不希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如果我能將入侵者殲滅,讓戰火不燃到他們的頭上,他們就不會受到傷害。因爲在法律的威懾下,沒有人敢傷害他們。
或許你們會說:以你的地位和實力,誰敢惹你?是!平時能惹得起我的人,不多!可是戰爭是最能摧毀人類的道德和法律的!在戰亂中,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作爲一個父親,作爲一個男人,我必須讓我的孩子,讓我的妻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麼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呢?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平日裡認真的工作,在外敵入侵的時候勇敢的將敵人趕出去!如果一個普通人能做到這一點,他就是勇士!他問心無愧!
可是我呢?我手握重權,身居高位,卻不能讓自己的妻兒免受戰爭之苦,這對我而言是莫大的恥辱!僅僅是戰死就能說我問心無愧嗎?就能將我的恥辱洗刷嗎?不!我比普通人擁有更多的資源!我要做的就要比他們更多!因爲這是我必須履行的義務!平日裡我享受那麼多的權力,我相應的也要履行更多的義務!
爲了履行義務,爲了洗刷恥辱,我來了。我將在這裡用血來洗刷這個恥辱!”
“在後方不行嗎?”古雷問到。
邵鬆嘆了口氣:“在後方,我依然會率兵出擊。可是,在後方不能像在這裡一樣不受任何的影響,不受任何人的掣肘。只有在這裡我才能將我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戰爭中來。因爲在這裡我就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