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王……，真正的王……。

這句話在張啓帆的心裡翻來覆去的迴響了好幾遍，讓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原來自己從來都不是子民們真正的王。

其實一直以來，他也隱隱約約有這方面的感覺，他和羅絲，施奈德等子民們，彼此之間還是隔著一層。

深層的聯魂聯繫，除了讓他控制這些子民，讓他們完全服從自己的命令之外，並沒有更多的實際意義。

可是從還是小領主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是這樣走過來來的，儘管覺得可能有些問題，但沒有人會對這種習以爲常的習慣去深入的思考。

莉捷麗斯的這句話，像一根捅破窗戶紙的手指一樣，讓張啓帆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子民是君王力量的源泉，君王的力量，是子民力量的延續，彼此應該是一體的。

一體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帶給張啓帆的衝擊卻是巨大的，以前他一直找不到突破巫妖之王的方法，找不到超越自身極限的方向。

‘一體的’這句話，很可能就是突破和超越自身的關鍵。

想到這裡，張啓帆看了一眼液鋼之軀。

凝成一坨無以名狀物體的液鋼之軀瞬間能量化，所形成的能量飛向張啓帆，把張啓帆罩在其中。

能量落到張啓帆的身體上，凝化，一層覆一層，轉眼間，一件銀白色的作戰服成形了。

作戰服的外形和以前張啓帆的那件液金戰作服一模一樣。只是構成的材質不再是那種綿軟的沒有任何防禦力的液態金屬，而是擁有蹦獸細胞結構和黃金骷髏骨骼的液鋼。

張啓帆又看了一眼施奈德，之前在死星上的那場王之獻祭。所有人都吸飽了靈魂能量，可是要完全消化需要漫長的時間。

張啓帆的這一眼，讓施奈德整個靈魂之心都爲之一緊，混身泛起一種無力感，就像力量全部往身體最深處收縮而去一樣。

難過得施奈德全身綣縮，忍不住想呻吟時，收縮的力量以更兇猛的勢頭涌出來。涌向四肢百穴，全身的骨頭都在這股兇猛的力量下，發出吡哩叭啦的聲音。

在王之祭獻的時候。施奈德已經吸飽了靈魂能量，把靈魂之火強行提升到了靈魂之心，可是因爲時間太短，並沒有什麼脫胎換骨的改變。比如骨骼金屬化。皮膚韌化等等。

可是就在張啓帆這一眼，卻給他帶來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全身的骨骼的那一連串吡哩叭啦的聲響中，緊縮出一種象牙般的質地，皮膚肌肉的纖維也一條條的韌化，迅速繃緊了他的身體。

施奈德只感覺到自己混身充滿了力量。

張啓帆的這一眼，讓他節省了漫長的時間，直接把之前吸收的靈魂能量消化成自己真正的力量。

轉過頭。張啓帆又看了羅絲一眼。

在死星上，很多頂尖的不死生物。實力基本都陷入了瓶頸，羅絲就是其中一個。

她已經停留在自己現在這個境界有幾千年的時間，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絲毫的突破，就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在阻擋著她的提升似的。

張啓帆的這一眼，讓羅絲悚然一驚，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因爲她感覺到，那層阻礙了她幾千年，讓她實力難以寸進的無形屏障，在這一刻彷彿消失不見了一樣，靈魂強度陡然向上竄了十幾點。

一體的，一體的……。

心中默唸著這句話，張啓帆的意念向所有靈魂聯繫的點‘看’過去，被他的目光所注視的靈魂，彷彿被點燃的火炬一般，瞬間在他的靈魂聯繫網絡中，燃燒起耀眼的光芒。

隨著光芒而來的，是脫胎換骨般的改變。

“子民的是你力量的源泉，你的力量，是子民力量的延續……。”

心裡不斷的思索著這兩句話，張啓帆嘗試著把子民的力量吸收過來，又把自己的力量投射過去。

如果是半個小時之前，張啓帆估計還需要思考一陣纔會理解，但是有了人腦陣列的資料後，他才發現，這和人腦陣列是何其相似。

同一個念頭，彼此一體，力量相通，雖然細節上有所差別，可是思路卻是完全一樣的。

……

莉捷麗斯看著張啓帆的舉動，又是震驚又是詫異。

當她看到張啓帆的王之獻祭後，又迅速掌握實體能量化的時候，她就覺這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生物。

現在再看時，她又發覺自己可能低估對方了，憑著她一句話，這個剛剛纔突破不久的傢伙，竟然又再次突破了。

宇宙是超級生命的世界，那什麼樣的生命才能稱得上超級生命呢？

像水源體這樣自成一系，孕生文明的生物，稱得上超級生命。

像伊恩人的行星戰堡那樣，縱橫宇宙，所向無敵，也可以稱得上超級生命。

像泰坦之王那樣，肉身真空生存，吞噬恆星能量爲生，一樣是超級生命。

超級生命有先天存在的物種，更有後天進化的生物。比如人腦陣列所凝聚的那個意念，就是一個超級生命的雛形。

如果它再強大一點，再成熟一點，那寄念其上的李重樓很有可能會成爲一個超級生命。

文明和物種的進化是相輔相承的，不擁有超級生命的文明，很難成爲高等文明，成爲高等文明，就一定有能力製造超級生命。

如果李重樓真的成爲了超級生命，那他統治下的勢力，文明等級一定會狂飆突進的。

當然，無論是文明提升，還是生命進化，過程都是充滿艱辛與險阻。

李重樓雖然有機會憑藉著人腦陣列所凝聚的那個意念，成爲超級生命，但是機率在莉捷麗斯看來，太過渺茫，她更看好眼前這個張啓帆，一個擁有碳基生物軀體的暗元素生命。

從廣義上來說，人類其實也屬於暗元素生命的範疇，只是他們的碳基軀體，纔是生命存在的基礎，而屬於暗元素的靈魂，反倒是無足重輕的。

只有像張啓帆這種，靈魂可以獨立存在的生命，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暗元素生命，而且他還是一堆暗元素生物的王。

謝謝 笨羊t的月票，謝謝，無色雲夢，懿小雨，玉e1223的打賞。病了好幾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