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譜的第一人,東登府的小侯爺?
任也正震驚於老馮放棄帝墳機緣,並將十二枚血引贈送給他一事時,便突兀的感覺到天穹之上有一股強橫無匹的氣息,大搖大擺的飛入了對月臺。
他微微擡頭凝望,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身著黑衣,氣息渾厚如旭日的青年,正是東登府的小侯爺。
此刻,距離人間擂開啓,就只剩下了一日時間,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天驕此刻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趕到了這裡,且人間小鎮(zhèn)是不禁武的,血引者也可相互攻殺。
在這樣一處充滿陰險算計和遍地老六的環(huán)境下,小侯爺卻敢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涌動氣息,橫空飛掠,此舉當(dāng)真算得上是狂到?jīng)]邊了。
小鎮(zhèn)內(nèi),此刻不光是任也在暗中關(guān)注著對月臺的情況,還有那羣隱藏在暗處的天驕,這會也都在窺探著那間客棧的情況。
小侯爺究竟要幹什麼?誰他孃的又惹他了?
他這是還沒進人間擂,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用無敵神法,在關(guān)外鎮(zhèn)壓一切敵手了嗎?
衆(zhòng)人藏在暗中,或是相互議論,或是沉默窺探,但心中卻都是猜測頗多。
任也幽幽的回過神來,腦中卻思考起了馮仁德的選擇。對他而言,老馮選擇放棄帝墳機緣的舉動,其實是不算意外的,反而算得上是一種可以預(yù)見的結(jié)果。
老馮個人積累的血引數(shù)量並不多,完全沒有獨自闖關(guān)的資本;要說與人合作同行的話,那他以陌生人的身份,是絕對找不到的同行之人的,而要以熟臉熟人的身份入隊,那估計也沒人能接納他。
說白了,他要是在帝墳中有朋友,有熟臉,那還需要非得跟自己同行嗎?而且在大道橋旁,小壞王第一次勸他走的時候,他就完全可以去找熟人了,根本沒必要在折返回來……
所以,小壞王覺得老馮已經(jīng)沒路走了,唯一辦法就是放棄帝墳機緣,退出去,這樣最起碼是可以保一條命的。並且,任也從來都不是好爲(wèi)人師的性格,他之所以願意跟老馮多說幾句,是因爲(wèi)二人一同走了三個月,雖然對方小心思頗多,可畢竟這一路上的說說笑笑都還歷歷在目,他不忍心看著對方死在人間擂中。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老馮竟然能放棄的這麼快,並且還把他的十二枚血引贈送給了自己……
這一手,確實是給小壞王整不會了,心裡也不停的想:“難道是我錯怪他了?不能啊,老子這雙反詐之眼,或許能把至寶看錯,但絕對不會看錯人啊……!”
他站在窗口旁,呆呆的瞧著對月臺,迎著冷風(fēng)呢喃道:“哪裡還有四個人,老馮若是想要與他們組隊,那就不可能這麼突然的離開帝墳。且他離開時,那四個人氣息狂涌,還特意過去探查,這說明,此舉對他們而言也是非常意外的。”
“既然不是組隊同行,又突然的離開,且如此緊急把血引送給我,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遭受到了那四人的——生死逼迫,是情急之下才做出了離門的決定。”
“那四人又所爲(wèi)何事逼迫他呢?若是想奪取血引,這直接動手生搶就可,而他們明顯是先談的,談不攏後,老馮才果斷選擇了放棄。”
“老馮最後將血引贈送給我……這說明他沒生我的氣,也聽進去我說的話了,贈血引是一種迴應(yīng),也是一種提醒?”
“那四個人逼迫老馮,是因爲(wèi)想要針對我?而他也沒有出賣我……”
任也皺眉思考到這裡,目光驟然變得銳利了起來:“好好好,我就喜歡玩陰招的。”
“翁!”
就在這時,寂靜的對月臺,驟然虛空震盪,一把暗金色的長槍劃破黑夜,橫懸蒼穹,槍頭直直對準(zhǔn)了張瓏四人。
那是一桿丈二長槍,通體並非筆直,而是帶著一種彷彿經(jīng)歷過宇宙崩塌,星辰炸裂後自然形成的,充滿力量的暗金色扭曲弧度,就像是蟄伏的兇龍脊骨,蘊含著毀天滅地的銳利之氣。
哦不,準(zhǔn)確的說,那不是銳利之氣,也不是某種後天煉化的道韻,而是一種先天形成的至寶,過於古樸沉重,可扭曲虛空,可令其晦暗無光的兇戾之氣。
那把槍一出現(xiàn),整個人間小鎮(zhèn)中都瀰漫著一股世間生靈即將煙消雲(yún)散的破滅感;也令小壞王也有一種身處在屍骸遍地的古戰(zhàn)場之中,擡眼望到一尊古神戰(zhàn)至力竭,即將隕落與世的悲壯之感。
那把槍——是小侯爺祭出的人間至寶,應(yīng)該也是他的本命神兵,且大概率是先天形成的至寶,並非是某位大神通者後天鍛造的神兵。
任也如今的眼界也打開了,幾乎瞬間就判斷出,那橫空漂浮的長槍來頭不小,且位格極高。
九黎還是有猛人的,而且猛人都是喜歡獨行的,根本不會參加什麼狗屁天驕?zhǔn)?
那桿暗金色的長槍之下,小侯爺體態(tài)鬆弛,髮絲飛揚,聲音十分爽朗且禮貌的說道:“借不借?你們到底給不給本侯爺這個面子?”
“翁!”
長槍在蒼穹之上微微顫抖,嗡鳴之聲似在共頻天地,其內(nèi)散發(fā)出的滔天兇戾之氣,力壓張瓏四人,令其一動也不敢動。
老話講,這兵如其人,一件法寶所散發(fā)出的氣息,大多都與宿主的性子,行事風(fēng)格有關(guān)。
那柄長槍,雖然散發(fā)出的是滔天的兇戾之氣,好似來自幽冥地獄,不詳赤土,或是某處埋骨無數(shù)強者的陰邪之地……但它卻沒有一丁點陰森,陰冷,陰險,令人倍感不適,後背發(fā)涼之意。
只是兇戾如萬古而來的魔神,霸道,剛猛,狂妄無度……
這桿長槍出世後,張瓏等四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爲(wèi)難看。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給本侯爺這個面子了。”小侯爺身姿挺拔,背手而行,舉手投足間便有蓋世英才之風(fēng)範(fàn),但說出的話卻活像個畜生一般:“那便死後打借條,不辱你我名聲。”
話音落,他那湛藍色的雙眸,便直白且炙熱的看向了四人。
“等一下……!”張瓏瞬間擺手,臉色煞白道:“古皇傳人身在這帝墳之中,這等同於我九黎一衆(zhòng)天驕,皆有強敵攔路。區(qū)區(qū)兩枚血引而已,既是小侯爺開口,那我四人借你便是。”
“你是在貶低我嗎?是想說,本侯爺心中懼怕古皇傳人,所以才借你這血引積累本錢?”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呵呵。”
小侯爺冷笑一聲,不耐道:“那便交出血引吧。”
張瓏等四人的臉色極爲(wèi)難看,心中也都有一種被攔路搶劫,但卻又不敢反抗的屈辱感。
現(xiàn)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要麼就是交出血引,結(jié)個善緣;要麼就是登天一戰(zhàn),決出生死。
前者雖然屈辱,但卻安全,也不用搏命;而後者……那是有前車之鑑的。
小侯爺入東極山,衝橋後大喊:“滾,不滾全要死。”
那堵橋小隊當(dāng)時沒信,後來就真的死了。
他一路殺穿橋面,孤身入山完成了差事,後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全程沒有人敢阻攔。
眼前的這種兇神,自帝墳開啓後,便離家出世,且一路橫推立壓,戰(zhàn)盡各路天驕,竟無一敗績。
張瓏等四人雖也都自信心爆棚,但面對他時,卻是心中極其不想在此刻就與他登天一戰(zhàn)。
所以,這權(quán)衡利弊之下,他們就只能漏出了偶吃狗屎的表情,各自散發(fā)神念感知,引動血引而出。
四人,八枚血引,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緩緩漂浮到了小侯爺?shù)拿媲啊?
“侯爺兄,血引在此……我們也算交給朋友。”張瓏強忍怒氣的抱拳說道。
“刷!”
小侯爺大手一揮,便瞬間收取了八枚血引。
但他借到這機緣後,既沒有打借條,卻也沒有走的意思,只笑瞇瞇的繼續(xù)瞧著那四個傢伙……
你踏馬借完就走啊,難倒還想留在這吃飯不成?
張瓏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便繼續(xù)抱拳道:“侯爺兄,要不你留在此地,咱們一塊用膳?”
“用膳就不必了。”小侯爺爽快的回道:“你剛纔回的太極了,我的第二借,還沒等說出來,就被你打斷了……!”
“啊?!什麼第二借?”
“呵呵……!”
小侯爺臉上核善的微笑,變得更加濃烈,他瞧著四人,一字一頓道:“修者分魂身。這一人兩枚後,一魂也要有兩枚,借了就走;若是不服,那便滅魂再借!”
四人聞言傻眼,呆若木雞。
我真的是問候你祖奶奶啊!!你他孃的也欺人太甚了吧?
饒是性格較爲(wèi)陰柔的張瓏,此刻都已是脖頸青筋暴起,目光赤紅的盯著小侯爺。
“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這很好。”小侯爺歡脫的一批,依舊笑道:“但說到底,你們究竟借不借,給句痛快話!”
他說話時聲音豪放,也並未以神通秘法隔絕對月臺,所以小鎮(zhèn)內(nèi)暗中觀察此地的天驕,可以很輕易的就聽見他們的對話。
“還可以這麼賺血引啊?!”
“小侯爺此舉,確實太過霸道了些。”
“你懂個屁啊,那四個人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在東極山專門欺負(fù)毫無背景的散修,今日被借,當(dāng)真大快人心。”
“……!”
暗中,有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
任也站在客棧內(nèi),聽著小侯爺?shù)脑挘輳芬泊蜷_了一扇新的大門:“真是三人行必有我?guī)煱。刻於寄軐W(xué)會一個發(fā)財?shù)男∶钫小 ?
“我踏馬回到清涼府,馬上就去大乾的偏僻古縣借星源。”
對月臺上,張瓏咬著牙,渾身顫抖道:“若是在借兩枚,我們?nèi)肴碎g擂後,這保命的本錢可就太薄了。小侯爺,都是九黎大陸之人,你何苦如此相逼啊。”
“此事是這樣的,你若現(xiàn)在不借,那剛纔的兩枚就算白借了……代價已經(jīng)付出了,可人不但沒交到,反而還得罪了。我勸你們做人不能這樣,這是不智的。”小侯爺認(rèn)真幫他們分析了一下。
吳皓攥著拳頭,咬牙傳音道:“跟他拼了算了!我倒要看看這龍鳳譜的第一人,是不是真的無敵當(dāng)代!”
“拼拼拼,拼個屁啊。人家是拿至寶與無敵戰(zhàn)績跟你拼啊,不是拼你父親是不是六品啊。”李滿低頭道:“冷靜。”
“父親是六品也拼不過啊,他爹老侯爺也是六品。”錢宗豪補充了一句。
三息後,張瓏再次權(quán)衡利弊後,漏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既然小侯爺都這麼說了,那我四人便以魂身,在各自借你兩枚血引吧。”
話音落,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後,便又各自交出兩枚血引。
小侯爺同樣大手一揮,將血引收於眉心後,才大咧咧的說道:“如果有機會,本侯爺會在人間擂的攻殺中,以攻殺籌碼方式,將這十六枚血引原數(shù)奉還。”
老子玩弄血奶奶啊,你說的是人話?
張瓏臉色陰晴不定,聲音陰沉的問道:“敢問小侯爺,爲(wèi)何只向我四人借這血引啊?!”
“東極山,本侯爺破橋後便走,而後你四人仗著我破橋的混亂,便又將橋佔據(jù),專門收那些散修之人的血引,作爲(wèi)過路費,對方若不給,你四人便喊打喊殺。”
“這好處都讓你們佔了,可那些散修心中卻罵的是本侯爺。”
“罵便罵了,這也沒什麼。只不過,你四人入城,又大搖大擺的在這裡擺什麼喜宴慶祝,且順手逼走了一個無人在意的散修,行事當(dāng)真招搖。”
“本侯爺……不允許帝墳中有這麼猖狂的人存在。”
“走了!”
“轟!”
小侯爺拿完十六枚血引,便騰空而起,擡手喚回那柄長槍,橫空飛掠:“既爲(wèi)天驕,當(dāng)有血性!既入帝墳,則要生死看淡!!!過橋都要交血引作爲(wèi)路費,那他孃的還大道爭鋒什麼?!”
他豪放的喊聲在人間小鎮(zhèn)迴盪不絕,也令周遭靜謐無聲。
對月臺上。
張瓏瞧著消失在夜幕上的小侯爺,便咬牙道:“我先前就說過,入人間小鎮(zhèn),不要行事太過招搖,而你三人卻要包下整座客棧擺什麼喜宴……果然,這剛進來就被小侯爺盯上了。”
“話不能這樣講啊,是你說的,圈禁那馮仁德,要行事不聲不響,避免被古皇傳人知曉。他孃的,這地方全是人,不包客棧,怎麼不聲不響?”吳皓反駁了一句。
“你要行事變通啊,我且問你,若是此刻那楚燼也來要借血引,你該應(yīng)對?現(xiàn)在拼命,那豈不是要給別人當(dāng)踏腳石?!”張瓏言語急迫:“在東極山,我們就不該……!”
“轟轟轟……!”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天幕上便傳來了一陣陣破空聲。
“嗯?!”
張瓏不可置信的擡頭,卻見到有六人橫空飛掠而來。
領(lǐng)頭一人身著布衣,腰懸長刀,怒氣衝衝的罵道:“狗東西,你們四個在東極山時,欺負(fù)老子是獨行之人!?硬生生要了我一枚血引,如今老子撞見熟人,有了同行之友,今天也要學(xué)那小侯爺,借你們幾枚血引花花,並且……不——打——借——條!”
四公子突見六人橫空漂浮,且氣勢洶洶的看著自己,當(dāng)場就蒙了。
“一人交出三枚,我六人平分!”
“莫要廢話,動作快點!”
“……!”
這六人都是毫無背景的散修,且在入帝墳外就相互熟悉,此刻撞在一塊,那自然是要抱團取暖的。
最重要是的,小侯爺這個頭開的非常好,也讓他們看清楚了,眼前這四個人也並不是什麼寧折不彎的主,你真要跟他們拼命,他們也是真慫啊……
“他孃的,小侯爺借了也就借了,你們六個毫無背景的泥腿子,也敢出來打劫?!真是倒反天罡!”吳皓皺眉大吼道:“老子不借!”
“不借?那就登天一戰(zhàn)!”
“老子要是讓你們六個王八蛋唬住了,那都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蒼穹之上,萬衆(zhòng)矚目下,這一夥人心裡是憋著要報仇,而另外一夥人則是剛剛被羞辱完,正是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的狀態(tài),所以只簡單交鋒了幾句後,就徹底點燃人間擂的序幕。
“轟轟……!”
四公子一躍而起,與那些散修戰(zhàn)與蒼穹之上。
神虹破空,萬千神法激盪,整座人間小鎮(zhèn)中都瀰漫開爆裂涌動的氣息。
任也站在客棧中,雙眼急速眨動,心裡暗道:“踏馬的,萬萬沒想到,這開幕前竟然能有這麼熱鬧。老子正愁血引有點少呢……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嗎?”
“得想個聰明的辦法, 確保可以一槍出龍,滿載而歸!”
他站在那裡,大腦急速運轉(zhuǎn)了起來。
……
不多時。
又有數(shù)道身影,完全是抱著蹭兵線,蹭爆率,痛打落水狗的心態(tài),自鎮(zhèn)南而起,氣勢洶洶的殺入到了戰(zhàn)局之中。
“四個王八蛋,爾等在東極山的橋頭內(nèi),壞事做盡,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羣起而攻之,均分血引!”
“殺!”
這幾個人催動著各種珍寶,急不可耐的殺向了四公子。
小侯爺剛剛的舉動,就像是蝴蝶在大海之上煽動了一下翅膀,頃刻間便引起了熱血沸騰的連鎖反應(yīng)。
這四公子滿足了兩個非常重要的捱揍條件,第一,他們曾激起過衆(zhòng)怒,現(xiàn)在不管誰過來踹一腳,那都是師出有名,且大概率不會有人幫他們;第二,他們在東極橋上颳了好幾個人,血引數(shù)量定然不少。
“轟轟……!”
夜幕之上,神法涌動之聲,好似驚雷一般不停的炸響。
四公子起初還能堅持,但圍攻他們的人卻越來越多,且各個都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如此一來,他們孤木難支,很快便落了下風(fēng),且四人都受了不輕的創(chuàng)傷,距離隕落也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暗中觀察的一位絕世老銀幣,終於感覺到時機已到,可以出手了。
“轟!”
陡然間,亂戰(zhàn)的蒼穹之上,虛空劇烈震盪,似有一座傳送陣開了天門,令此地參與攻殺的天驕,有一種身魂即將離開此間的感覺。
這股詭異之力,令衆(zhòng)人心中大驚,他們本能催動法寶,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對月臺的範(fàn)圍。
“嘩啦啦!”
這羣人一走,狂暴氣息逐漸散去,大家定睛一看,卻見到對月臺之上,那四公子卻消失了,沒了。
那位身著布衣的散修,目光驚愕道:“他們用傳送之法,離開小鎮(zhèn)了?!”
“離開小鎮(zhèn)?!你別忘了,此刻是入夜啊,離開小鎮(zhèn)與找死有什麼區(qū)別?!”
“可我已經(jīng)感知不到他們了啊!”
“……!”
衆(zhòng)人驚愕的看向四周,且都已四品修道者的神念感知探查,可卻遲遲沒能發(fā)現(xiàn)那四人的蹤跡。
……
人間小鎮(zhèn),一處偏僻的街道上,一道微不可查的紫氣,此刻正包裹著一尊變幻成磚頭大小的火爐。
紫運升騰間,這一尊磚頭大小的火爐,便被遮蔽在了此間,無法被外人察覺。
火爐內(nèi),模糊的仙霧汩汩涌動,令一切景象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四公子各自都受到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模樣極其狼狽,且目瞪口呆的瞧著周遭的仙霧,一時間懵逼無比。
這是哪兒?
啊?
我們在哪兒?!
“轟!”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面容慈祥,雙眸和善的從天而降。
他渾身浸染在紫氣之中,衣袂飄飛,莊嚴(yán)如天上謫仙:“諸位,可是遇到了難處?!”
張瓏擡頭凝望,卻無法窺探那道身影的面容,只語氣結(jié)巴的問道:“你……你是何人?!”
“吾乃諾克薩斯之手,創(chuàng)天水晶的守護神——德萊厄斯是也。”
恢弘之聲響徹:“此地尚在人間,卻已被遮蔽,外面那羣人,察覺不到這裡。吾,可護爾等平安……!”
“他……他說他叫什麼?!”張瓏詫異的問。
“名頭太他孃的長了,我也沒聽清……!”
“感謝這位前輩搭救,敢問,此地是激活人間小鎮(zhèn)秘密差事的地方嗎?”李滿很聰明,下意識的就有了猜想。
“是!”那人影感覺對方是個沙碧,所以第一時間點頭。
“請問差事是什麼?!”張瓏再問。
“爾等可在這裡藏匿,代價是,半刻鐘便要交一枚血引。”
“……!”張瓏突然有一股不太好的預(yù)感,目光逐漸變得清冷:“呵,我若是不交呢?!”
“那吾就把你們傳送到人間小鎮(zhèn)以外,在赤潮威壓中進行瞬間爆體的歷練。”那道人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你們沒帶棺材吧?!”
“真可惜啊,只是擺宴喝酒而已,你們爲(wèi)什麼不帶棺材呢?!”
“爲(wèi)什麼,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