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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一章 湘邊五鬼,似自無間地獄而來

日暮,亥時。

巍峨壯麗,直插雲海的西極山,就猶如被仙人隨手灑下了一抹紅彤彤的色彩,令山中萬古不融的積雪,蕩起如星河一般的流光,景色極美。

任也站在距離“大道橋”約有五里遠的地方,面頰迎著山中飄飛的雪霜,正極目遠眺。

天道規則闡述的很清晰,欲入西極山,則必過大道橋。

但此刻,那約有十里長的大道橋上,卻是神光涌動,氣息翻騰之景。

小壞王稍稍散發感知,心中便判斷到,那橋上至少有六七位神通者在交戰,且一定是不留後手的生死戰。

這是有人神通者在此地相遇後,誰看誰都像是“送財童子”,所以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殺意了?

靠,現在就拼命,會不會太早了點啊?

師徒二人站在小山包上遠眺著觀望,等了大概能有半炷香的時間,才見到大道橋上的神虹光芒散去,氣息歸於平靜。

入三品後,任也不論是神念感知,還是目力,以及與人交手的經驗,那都是有了非常明顯的質變的。但剛剛他在觀戰時,卻只能感覺到大道橋上狂暴且翻涌的神異氣息,卻沒有窺見到具體的交戰情況……

那橋上,應是有著一座神能威力不俗的大陣的,隔絕了外界的窺探。

“嗖!”

橋上的動靜消失了之後,遠處便有一道熟悉的氣息狂奔而回。

任也邁步向前迎了一下,傳音詢問道:“馮兄,前方是什麼情況……!”

“他孃的,真是怕死之人碰上了送葬的——倒黴透了。”馮仁德雖沒有上過幾天學堂,卻是一位歇後語鬼才:“劉兄,咱們往回走個二三十里,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再談。”

任也聽聞此言,雖心有疑惑,但還是尊重馮仁德意思,一手提溜起小不點,轉身就向來時路折返。

……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這兩大一小三個人,便在一處背風的山坡後面停了下來。

此地距離西極山,已經是咫尺之遙了,山中萬古不融的積雪,令日暮時的氣溫驟降,即便就是任也這種強悍無比的肉身,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徹骨的寒冷。

馮仁德呼吸間,令眼上的眉毛都上霜了,但扭頭一看小不點,卻發現這孩子依舊像是活驢一般,正在咬著炊餅,喝著奈奈,似乎沒什麼寒意。

他內心有些驚詫,暗道:“這孩子怎麼像是回家了一樣,一點冷意都沒有?”

“馮兄,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任也出言詢問了一句。

“唉,咱真是短命的樸客遇上了花柳病——倒黴催的。”馮仁德不停的搖著頭,出口就是人間哲理:“這罪心橋的一關,咱們怕是極難跨過去了。他孃的,老子真的想不通,大帝他老人家爲什麼會引那五個作惡多端的醜八怪入門……!”

“罪心橋?不是叫大道橋嗎?”任也本能的反問了一句。

馮仁德微微愣了一下,便順嘴回道:“是我的差事中,稱呼此橋爲罪心橋。咱們血引者是從八十一族的後人中接取天道差事,也可能是這八十一族的古歷不同,所以對這座橋的稱呼也不同吧。”

“哦,是這樣。”任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再次說道:“兄弟,你繼續說橋上的事兒。”

話到這裡,他又立馬補充了一句:“哦,你最好不要用歇後語了……我凍的腦漿子都快坨了,有時真反應不過來,你說的是什麼。”

“有血引者堵住了大道橋,而且來頭還不小。”馮仁德臉色凝重的瞧著任也,一字一頓道:“他們叫——湘邊五鬼,乃是五個侏儒,且相貌相同的五胞胎兄弟。這五人在九黎惡名遠揚,先前……我是真沒有想到,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竟也得到了帝墳的機緣。”

“這湘邊五鬼,應該已經堵橋有幾日了。剛剛大道橋上神光涌動,氣息翻騰,那便是有血引者要去西極山內完成差事,卻被他們足足攔下了一日,所以一怒之下,便強行攻橋,但……但結果……唉!”老馮長嘆一聲,雙眸中充斥著惋惜之色道:“三位血引者聯手攻橋,卻是一人身死,一人被活捉,另外一人重傷退走。退走那人爲了確保自己不被別人當成獵物,便一路使用縮地符遁走,此刻或許已經離這裡很遠了。”

大帝賜九黎血引,共九百九十枚;但最終能入帝墳的,卻只有血引數量靠前的九十九人。當初西涼的天驕盛會,足有百人聚首,但此刻能進入此地的,卻不足十分之一。

也就是隻有隱仙門的廖庭等領軍人物,最終獲得了入帝墳的資格。

號稱西涼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司徒業,開局就他孃的死了,三朵金花離會後,也被生擒。也就說,這帝墳開啓前,已經發生過一次大浪淘沙的爭鋒,而最終能入此地的,那都是一衆天驕中的佼佼者,僅憑幸運,那絕對是走不到這一步的。

三人攻橋,雖是劣勢,但能進入此地者,誰還沒有點保命的底牌呢?即便打不過,那想逃的話還是很容易的,完全不至於在一炷香內,就徹底崩盤啊……

“這湘邊五鬼什麼來歷?竟神通如此強悍,能在一炷香內,殺一人,重傷一人,還活捉一人?”任也內心是有些驚訝的。

“要說起這湘邊五鬼,那在九黎的南方之地,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存在。他們的名頭,甚至超過了很多隱世清修的六品宗主,國主。”馮仁德稍稍停頓了一下,便嘆息道:“要從根上講,這五位惡行累累的侏儒,倒也算得上是出身寒微,身世極苦了。”

帝墳講究的是大道爭鋒,葬盡同行者,纔可得承兵主,說白了,這裡的天道規則是勸殺的。而這五個王八蛋守住了進山的大道橋,用意無非就是殺人,斷他人機緣,搶他人血引,從而提升自身。

那麼任也來到此地後,遇到這樣的五個人,則必然也會與他們成爲對手。

老話講,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所以任也聽著馮仁德的話,便耐心的詢問道:“你細講講他們的來歷,以及神通手段。”

“關於五鬼的身世,在南方之地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五人的親生父親,是湘國天通寺的主持。而天通寺先前是湘國的國寺,備受皇家與士族的青睞,香火很是旺盛……!”馮仁德娓娓道來。

任也一聽便雞動且羨慕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國寺的主持不但破戒了,還他孃的一口氣種出了五個崽子?這怎麼好事兒都讓他攤上了?”

“不但種出了五個崽子,而且你還可以猜猜,他是跟誰一塊種的。”馮仁德聊起八卦之事,那也是興奮的神色。

“這可能性太多了啊,我怎麼猜?”

“他是跟——湘國的王后一塊種出的這五個崽子。”

“啊?!”任也聽到這裡再次雞動了一下:“他是給湘國的國主戴了綠帽子?!”

“沒錯,那湘國的王后擁有傾城之姿,乃是天賜的美人。而這位備受百姓尊重的主持,白天在人前裝作一副悲天憫人的高人模樣,晚間卻偷偷入宮,嘗著那只有國主能嘗的櫻桃小口,槍衝龍道,盡享溫柔胴體……!”馮仁德多少是有點色彩作家的天賦,講的繪聲繪色。

任也聽到這裡,心裡頓時覺得有點牽強:“那王后是純癮大嗎?她堂堂一國主母,爲何會看上一個和尚啊?”

“你有所不知,那王后出身名門,乃是湘邊千年望族的長女,但不知爲何,她與國主結合後,卻一直沒有誕下子嗣,所以才備受冷落。王后眼見著那一位位年輕的妃子入宮得寵,而自己卻是牀榻冰冷,一年半載也見不到國主一面,所以,這才心灰意冷,信了佛道,且經常去天通寺祈福,聽大師弘揚佛法,講經論道。”

“說白了,就是太過富有,卻內心空虛,急需找一個信仰。”任也插了一句。

“對極,對極。因爲王后身份尊崇,所以每次入寺祈福,那主持自然也要親自陪同,爲她講經寬心,行規勸之事。如此一來,孤男寡女,耳鬢廝磨……那可不就槍出龍道了嗎。”馮仁德點頭道:“那主持雖年近五十,但卻是童子之身,且相貌俊美,氣血旺盛如龍象,想必……也定是有那讓王后留戀且癡迷的粗壯長處吧。”

“沒坐,你與我的看法是一樣的。”任也點頭。

“嘿嘿……!”馮仁德漏出了猥瑣的笑意,便繼續講述道:“二人頻繁私通,那王后自然沒多久便有了身孕。外人相傳,那老和尚得知王后有孕之事,這內心便萬分恐懼,生怕國主得知此事會將他殘忍處死,同時,他內心也貪戀自己在湘國的名望,所以,他便勸王后暗中服藥,將孩子偷偷打掉……!”

“王后腹中的胎兒,便是這湘邊五鬼。”

“只不過,那王后心中也有算計。她自入宮以來,就一直未能懷孕,再加上孕前不久,乃是湘邊的元節,國主醉酒後,也與她行了同房之事。按照時間和以往的經驗來算……這腹中胎兒,雖肯定是老和尚的,但在外人看,卻也有可能是國主的。”

“啊,我懂了。小仙女偷人,給國主戴了綠帽子不說,還要給人強行安排五個兒子?”任也反問。

“沒錯。”馮仁德點了點頭:“王后覺得可以把孩子按在國主頭上,所以便遲遲不願墮胎。而那老和尚卻內心發慌,總感覺讓國主幫自己養五個孩子這事兒,不太靠譜……再加上王后遲遲不墮胎,這也讓他有了一種,王后很可能會將自己殺害滅口的猜忌。”

“這女人如果真把他弄死,那私通一事,便不會在被人知曉。”

“所以,那和尚苦思冥想後,便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不知逃到哪裡去了。此舉,雖會令他失去數十年積累下的名望,但這世道就他孃的這樣,人心難測,處處透著荒唐與骯髒不堪。只要和尚不死,廟也還在,那改頭換姓之後,便可繼續坐於高臺,講佛法,以得道之姿,愚弄百姓。”

“和尚跑了,王后十月產子,卻不曾想到,她腹中五個胎兒出世的那一刻,卻容貌極爲醜陋,且肉身與骨骼畸形……!”馮仁德嘆息一聲:“這五個孩子,不需滴血認親,也不需命人動用神異之法查探。只需看一眼,便會知曉……那絕對不是國主的孩子。”

“王后出生望族,且做賊心虛,便一直找藉口在家中養胎,自也是在家中產子。王宮內,國主得知王后臨盆的喜訊,便乘著車架趕來,而王后一家卻已絕望,因爲國主見到這五個孩子之後,便會知曉這孩子一定不是自己的,或是命人高人動用神異之法檢驗,等事情敗露後,國主動怒,滅他們滿門不在話下……!”

“王后一家無奈之下,便想到了死胎的藉口,這樣即便國主會厭煩這等不詳的徵兆,但也可令他們堪堪躲過此劫。所以,王后便命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婢女,將襁褓中的五個孩子帶出城掐死,在悄悄扔入護城河中,毀屍滅跡……!”

“或許是上蒼心疼這五個孩子,卻要苦人間黎民;也或許是這五位惡鬼,壽數未盡,命不該絕,總之……那親信婢女帶著五個孩子離城而去後,就徹底消失無蹤了,再也沒有回到湘城。”

“一年後,王后私通一事,還是事發了。但國主礙於顏面,卻沒有聲張此事,只將王后圈禁,最終令她在瘋魔中慘死。傳聞,王后死的時候,模樣極慘,身纏數條巨大蟒蛇,下身撕裂,蛇如腹部,將內臟蠶食的一乾二淨。王妃家中至親,也在三年內接連犯案,最終因私結黨羽,意圖謀反,被滿門抄斬,家中奴婢都被連坐,判夷三族。”

馮仁德說到這裡時,忍不住搖頭道:“這五鬼雖誕在佛像之下,可佛卻沒有悲憫之心。他們尚未出生,便被落荒而逃的父親遺棄,爬出娘腸後,又要面臨被母親下令掐死的處境。這南方之地的人都說,他們是口含戾氣而來,乃是冥界惡鬼轉世……唉,一切都是命數。”

任也消化了一下這個故事後,便忍不住問道:“那女婢爲何沒有將他們處死啊?”

“呵,那女婢也在多年後慘死,且一生都沒對外人講過,她究竟爲什麼要跑。所以關於此事的說法,坊間有兩種傳言。”馮仁德迴應道:“其一。有人說那女婢將孩子帶到河邊,準備掐死時,那剛剛出世的五鬼,卻並排躺在草地上,不哭不鬧,只雙眼赤紅,神色憎恨,如惡鬼一般的盯著女婢。那女婢被嚇壞了,覺得這五個孩子或真的是冥界之人轉世,不想沾染因果,所以纔沒有將他們掐死,而是留下了他們的性命。”

“第二種說法是……女婢心中知曉,自己殺完襁褓中的嬰兒,即便返回王后身邊,那等待她的肯定也不是什麼獎賞,而是殺人滅口之事。而且,她內心覺得五個剛剛出世的孩子,真不該遭此大劫,所以便偷偷帶著他們離開了。”

馮仁德說到這裡,便笑道:“兩種傳言,雖玄而又玄,卻倒也符合人性常理。只不過,我和人覺得,這兩種傳言都是真的。”

“是啊。女婢回去一定會死的,她走了是對的。”任也微微點頭,便又問道:“不過,你剛剛說女婢多年後身死,是怎麼回事兒?外面還有關於她的傳言嗎?”

“有。女婢離開湘城後,便隱姓埋名,嫁了一位鏢頭成親,並將五鬼養大成人。”

“那鏢頭是一位開悟之人,乃是二品神通者,雖沒有通天的本事,但養家餬口不在話下。而且,他雖討厭五鬼極醜的面容,但還是看在養子與婢女的份上,傳授他們神通,並助五鬼開悟。”

“這不挺好的嗎?那後來爲什麼婢女又慘死了呢?”任也問。

說到這裡,天色即將入夜,馮仁德的臉頰被昏暗的落日餘暉,映射的有些陰沉。

他沉吟半晌,一字一頓道:“五鬼長大後,便順利成長的跟隨鏢頭運送貨物。但卻因爲利益分配不均,日積月累下,與鏢頭婢女一家產生矛盾……一個雨夜,五鬼先是殺了鏢頭與婢女的兩個兒子,以及鏢頭的父親,十數位鏢局弟子,且最終當著鏢頭面,奸殷了雖未生他們,但卻養他們長大的婢女,以及婢女十二歲的女兒。”

他說到這裡時,聲音低沉至極。

“……!”

任也被這個故事的結尾,衝擊且震撼到大腦宕機。

冷風吹拂下,他沉默了許久後,方纔身體顫抖的罵道:“這……這究竟是多大的利益糾葛啊?何至於如此啊……這五鬼,踏馬的不就是天生的畜生嗎?!”

“五鬼幼年因長相醜陋,飽受欺凌與鄙視,所以心性自然極端,非常人可以理解。”馮德仁瞧著任也,輕聲道:“五鬼開悟後,雖天資不算出衆,卻立志要做人間的人上人,所以十分勤勉且不擇手段。他們五人得巫蠱暗黑一脈傳承,在二十年前便同入五品,名揚湘邊一地。”

“簡而言之,在修道一途上,只要是對他們自身有利的福源,且他們也有能力爭搶,那不論用何種手段,最終都要達成目的。他們行蹤詭秘,且五人連心,這些年……暗中屠殺了不少散修,以及頗有底蘊的世家子弟。”

“在湘邊,但凡被五鬼盯上的人,就絕對沒有好下場。且他們五人出手極爲狠辣,只要謀劃一事,那不管遇到老弱婦孺,就絕不留活口。”

“……!”

任也目光驚愕的問道:“他們竟都是五品?!”

“沒錯,都是五品。這種人間敗類,絕對是與帝道相悖的,大帝與天道也絕對不會賜予他們機緣,所以事先誰也沒有想到,這五鬼能進入帝墳。”馮仁德點頭:“不過現在想來,倒也能思緒通透。湘邊之地,距離潮龍城路途十分遙遠,帝墳降下機緣後,哪裡的天驕,一時半刻是敢不到仙瀾五城的……所以啊,他們應該是在沿途截殺過天驕,奪了對方血引,這才擁有了入墳的資格。”

“唉,只是我想不通,天道爲什麼會默許這樣的人,也可以憑藉血引入墳呢。”馮仁德有些不解:“任何秘境之中,高品都可降格進入低階秘境,只不過要受到嚴苛的天道壓制。按理說,五品者雖然眼熱帝墳的機緣,但也可等待帝墳外圍開啓,從而進入奪取屬於自己品階的福源。而這五鬼卻願意降格進入此地,與一衆四品相拼,實屬是既無恥,又不怕憋屈身死啊……!”

任也聽到這話,倒是沒有什麼費解的:“或許,這就是帝路上的變數,命數吧。”

“五鬼在大道橋上佈下了五鬼五行陣,此陣全九黎天下,就只有這五人會布,因爲他們乃是五胞胎兄弟,心意相通,宛若一人。此大陣可借五行中的山脈地勢,散發出一股詭異的神能威壓,即便在外界,他五人聯手,也可憑此陣鎮壓數倍的四品修道者,他們甚至揚言過,即便小侯爺面對此陣,也只有逃命的份。”

“而今,這五人利用大道橋的天險,又可藉此地的驚天山勢。那我三人想要平安過橋,幾乎是不可能的……!”馮仁德搓了搓手掌:“此事當真棘手啊……!”

“還有一點,你沒有算到。”任也皺起了眉頭,同樣也倍感前路艱難。

“何事?!”

“按照你的講述,這五鬼乃人間至惡之人,不受任何約束,且唯利是圖。那他們在外界,或許殺的就不僅僅只是五位天驕,奪得也不僅僅只是幾枚剛好可以入墳的血引。”

“南方既然地遠,那他們這一路上便有充足的時間去尋找獵物。”任也輕聲道:“我懷疑,他們這一個月以來都在殺人,手中血引積累必然不在少數。他們若是又以血引數量,交換大帝賜福的機緣,爲自己換取更強力的法寶,或者是符籙……那他們的戰力,很可能已經遠超在外之時了。”

“對哦,劉兄考慮十分細緻,也確有這種可能。”馮仁德站起身:“可若是這樣,那我們更是難進一步了。”

“怎麼辦呢!”

任也面對這樣五個畜生,心裡也是焦慮的很。

……

西極山內,大道橋後。

一位身長約有三尺的侏儒,此刻坐在雪地中烤著噴香流油的大肉,臉上漏出了極爲溫暖的笑容:“各位阿弟,準備吃肉了。”

不遠處,一位幾乎快要被凍僵了的年輕姑娘,此刻被捆神索禁錮嬌軀,瑟瑟發抖的坐在雪地上,雙眸充斥著極爲驚恐和費解的神色。

她是剛剛攻橋時被生擒的,且另外聯手的兩人,一人重傷逃離,一人身死。

他瞧著那坐在火堆旁邊的侏儒,渾身汗毛炸立,內心道:“這冰天雪地的高山之上……一丁點活物都沒有,那……那侏儒又是在哪裡找來的鮮肉呢……!”

“阿哥,你說古皇傳人那小子會來嗎?”另外一位侏儒自橋邊返回。

“信我,他一定會來的……!”五鬼之首的侏儒,動作輕柔的用刀子割下流淌著油滋滋的美肉,輕聲道:“阿弟們先吃,剩下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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