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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六章 小歌姬醉擒袁大郎,懷王砸倉

紫軒閣,三樓雅間。

小歌姬與袁大郎對坐在窗口處,一同品嚐著精緻的菜餚,喝著瓊漿玉液,宛若一對神仙眷侶。

這滿桌的好酒好菜,都是乳孃命人準備的,且小歌姬在入房前,還被三位婢女搜過身,所以今晚很考驗“她”的臨雞應變能力。

一陣推杯換盞後,袁大郎已是酒勁上涌,渾身燥熱之態,再也壓抑不住那顆騷動的內心。

他賤嗖嗖的呲著牙,一雙小眼睛盯著羞答答的歌姬,輕聲問道:“唐兒姑娘,你觀本公子的樣貌與才華,比那小懷王如何?!”

雅間外,星辰似海,夜風輕撫,小歌姬的髮絲被微微吹起,漏出側顏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先是一陣沉默,而後拿起酒壺,情商拉滿道:“而今以後,奴家便是公子的人……即便這世間的男兒,都如羣星一般閃耀,可奴家的一雙眼眸中,卻只有公子一人。”

她一句話,既沒有貶低上一任男主人,又給足了眼前這位醜八怪的面子,回答的接近滿分。

“哈哈哈哈!”

果然,袁大郎聽到這話,心中頓感自己撿到寶了,並且一直在暗中感謝那黃府尹的八輩祖宗。

他好女色,尤其是樣貌傾城,且已嫁爲人婦的女人,更得他的偏愛。

只不過,這女人光有絕美的外貌與精湛的技藝卻不行,還需懂人性,懂人情,善於察言觀色,耳聰目明纔可。

那些一伸腿,一張嘴就大喊:“有能耐,你就杵死我的女子!!”,雖然也能用,但著實是有些上不得檯面的。

他是商人,心中重利,也視女子如衣物,這麼多年來,能讓他有一定情緒波動的女人,也就只有乳孃一個,就連家中的正妻也不行。

而今,這位小歌姬也讓他有一種怦然心動之感,此女子日後若是養在紫軒閣,晚上常伴吾身,排遣寂寞;白日又可用於管教那些姿色絕佳的婢女,訓練她們成爲一名名出色的商妓,勾引那些邊塞重臣……這簡直是價值拉滿了。

袁大郎直勾勾的盯著她之時,一個不算清脆的指響泛起。

他幽幽的回過神,更感覺心中燥熱難耐。

“公子請飲下這一杯……!”小歌姬手穩心不慌的用袖口遮擋著自己的就被,有偷偷用另外一隻手自袖口中取出瓷瓶,飛快的向酒杯內點了兩下。

袁大郎此刻已經徹底上頭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過來,親自餵我飲酒……!”

小歌姬瞧著他醜陋的面容,心裡噁心的不行,心說道:“真是看慣了戰狼哥哥的偉岸身姿,再看這幫奇形怪狀,這簡直是難以下嚥……瑪德,風塵女子這碗飯,還真是不太好吃。”

一首舞女淚送給大家……

她羞答答的起身,欲拒還迎的坐在了袁大郎的腿上,笑道:“奴家喂您……!”

袁大郎眉飛色舞,伸手撫摸著她的腰肢,那變態癖好再次悄悄上線:“平日裡,懷王都先摸你哪裡啊……!”

“公子討厭。”

“哈哈,但說無妨……!”

“那……再……再往下一點。”

“你且詳細與我講講,平日裡都是怎麼伺候懷王的。莫要怕我生氣,本公子就好這一口……!”袁大郎見歌姬送過酒杯,登時得意忘形的揚起嘴巴,一飲而盡。

唐風見他飲酒下肚,頓時一笑:“嘿嘿……那可就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半刻鐘後,室內泛起咕咚一聲輕響,袁大郎如死狗一般倒在榻上睡去。

“靠,天天當夾子……弄得老子都有點月經不調了。”

唐風罵罵咧咧提了提裙襬,頓時沒了美嬌娘一般的羞澀體態,而是十分粗狂的走到了窗口,迅速將自己的手絹搭在了窗邊,並用重物壓好。

此刻已是亥時初,距離約定好的離城時間,大約還有一個時辰。

唐風用手絹打下暗號後,便挪動著袁大朗的肉身,準備按照計劃將其帶走。

樓下。

一直觀望著三樓雅間的儲道爺,見到手絹隨風而舞,頓時漏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一說一,跟隨懷王的這幫無恥之徒,就不該搞什麼改朝換代,建立政權之事。只全心全意的當土匪,刨大墳,坑蒙拐騙與世間……又怎會窮的如路邊一條野狗。”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去。

……

紫軒閣,四樓。

乳孃面目祥和的盤坐在牀榻上,正入定明悟。

她今晚沒有工作,心情很不好,且正在心中怒罵那郎崽子沒有良心。

“刷!”

突兀間,原本入定的乳孃,卻猛然睜開了眼眸。

外人只知她是大郎身邊的侍寢之人,卻不知此女人跟隨幼主多年,不光姿色技藝絕佳,且還是一位隱藏的四品高手,負責暗中保護大郎的安危。

先前那於鏢頭,被她用簪子刺死,也並非是偶然。

乳孃與大郎共同擁有一件雌雄法寶,名爲同心燈,可在暗地裡相互感知。她之所以猛然睜開眼眸,是因爲自己通過同心燈,竟感知到大朗氣息過於平穩,與睡著了一般無二……

老話講得好,知子莫如母,那袁大郎是什麼熊樣,自然不必多說。今夜他纔剛得美人,怎麼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睡著了呢?

不對勁!

“刷!”

乳孃一步跳下牀榻,邁步便走出了房間。

門口兩側,有貼身伺候的婢女,乳孃瞧著她,稍作沉默道:“悄默聲的去叫樓下隨扈神通者,來三樓……若是見我擺手,便在下去,若見事情不對,便衝進公子房中。”

“是!”

婢女聞言,轉身便走。

“嗖!”

乳孃消失在了原地。

……

三樓雅間中。

活人是沒有辦法被收入意識空間的,所以唐風用儲道爺給他的捆屍袋,已經簡單粗暴的將袁大郎塞了進去。

她弄完這一切,就想去窗口看看儲道爺來沒來。

“轟!”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吹開房門,乳孃飄然入內,且兩步就來到了窗口處。

她目光清冷的掃了一眼四周,驚詫道:“公子呢?!”

對方乃是四品,突然隱匿氣息而入,這打的唐風一個措手不及。但她反應很快,眨著無辜的大眼睛,驚懼道:“公……公子方便去了,娘娘有何吩咐……!”

女人最瞭解“女人”,那乳孃雙眸銳利的猛然一扭頭,瞬間就見到了簾布後方的捆屍袋。

她略微一愣,冷笑道:“好哇,我就說那小懷王怎麼可能願意把自己的美人,送給他人玩樂!你果然有問題……不過你一女子,想要在虎口中拔牙,哪怕是難如登天啊!”

“轟!”

話音落,一股陰柔的氣息自乳孃身軀中炸開,她髮髻瞬間繃散,一根玉簪如神虹一般飛舞,直奔唐風暴射而來。

“娘娘不要……娘娘,你誤會了……!”

唐風佯裝驚慌失措,踉蹌著閃躲時,啪的一聲打了個指響兒。

“嗯?!!”

乳孃頓時有一種即將決堤之感,就連渾身的星源氣息也減弱了幾分。她目光詫異的瞧著唐風,驚愕道:“魅惑之術?!你竟是狐族之人?!”

她雙眼有些迷離,但畢竟也是四品高手,只連續催動了兩次星源,便暫時壓住了心中的慾望。

“刷!”

但就在這時,唐風卻翻起手掌,託著一件儲道爺交給他的香爐法寶,催動星源間,引動幻境。

周遭虛空頓時變得模糊不堪,連牆壁也蕩起了陣陣波紋,且四周浮現出了廢棄古廟的虛影,頭頂還有一尊銅身崩裂的大佛,似乎在喃喃吟唱。

“區區三品幻境也想困我?!”

乳孃擡起一雙玉手,幻化出萬千掌影,便向小歌姬攻殺而去,且暗子準備奪回包裹著袁大郎的裹屍袋。

……

樓下,一陣激烈的腳步聲泛起。

十六七位紫軒閣圈養的神通者,在聽到婢女的召喚後,便急匆匆趕了上來。

他們剛剛都感知到了乳孃散發的氣息,但不確定三樓發生了什麼,所以只在樓下留一人,去叫更多的人過來。

一羣人,飛掠而上,眨眼便來到了二層。

“刷!”

卻不料到,一位身材壯碩的大漢,肩抗一柄巨刀,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他目光兇戾到了極致,右手握巨刀,只微微垂首向下看了一眼,那一羣二三品的神通者,便有一種墜入冰窖之感。

也不知是幻覺,還是巨刀的刀意太過洶涌,總之,他們在恍惚間,似乎見到那壯碩大漢的身後,隱隱浮現出一隻擎天白色巨虎,吼動山河的異像。

衆人見巨刀嗡鳴著顫動,頓時心生懼意,本能就想運轉星源之力,血戰於此!

“轟!”

陡然見,那壯漢肩上的巨刀,陡然間散發出無盡華彩。

“刷!”

一陣清風蕩起,一人一刀自人羣中閃爍而過!

十六七位神通者,全部身體凝滯,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寅虎再次肩抗巨刀,背對著衆人,微微扭頭。

“咕咚咕咚……!”

一衆神通者,全部一刀封喉,如一個個木樁般仰面而倒,鮮血塗滿了樓梯與牆壁,如一朵朵赤色紅花,徐徐暈開。

一刀聽風來,血染紫軒閣!

寅虎自福來縣城離門後,雖未得守歲人,但在刀意的領悟上,卻更近一步。

他那把巨刀,可與超品在蒼穹上爆發驚天一戰,大開大合,有死無生;也可在醉生夢死之地,一刀無聲,十方俱滅。

虎哥之勇,若是被丁混與張靈火看見,那必然會驚呼一句:“世間竟有如此天驕?!”

他一刀斬盡來敵,立馬便向三樓走去,同時散發感知,衝著樓下那茍茍嗖嗖的之輩傳音道:“尊敬的三皇子陛下,出來掃地了!”

樓下,三皇子剛剛陰死那最後一位通風報信之人,一路想跑向樓上,便聽到了寅虎的命令。

他罵罵咧咧道:“他孃的,老子堂堂南疆三皇子,現在連一隻四腳趴地的異獸,都能對我指手畫腳了嗎?!簡直無法忍耐……!”

話雖然這樣說著,但他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二樓,迅速動用神異,將一堆屍體挪入了旁邊的雅間之中,並催動星源之力,掩蓋血跡。

樓上,幻境之中。

乳孃正在激戰小歌姬之時,突然猛然一回頭,卻見到姚師爺正在衝著自己發笑。

她登時一愣,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啪!”

陡然間,小歌姬在打一記響指。

“刷!”

乳孃頓感心中怒意翻騰,直衝腦門,在短時間內出現了一陣恍惚之感。

“千機流體……俺也來嚐嚐乳孃的鹹淡!”

阿菩的聲音響徹,雙手托起時,那乳孃腳下突然暈開一灘銀色液體,席捲而上,瞬間裹住她的嬌軀。

“還……還有人?!整個紫軒閣的神通者都反了嗎?!”

乳孃心中頓感絕望。

“嘭!”

一根白玉棍自腦後砸來,乳孃僵在原地,在一陣頭尋目眩中昏死了過去。

“此人乃四品,醒來之後會很麻煩。灌酒,灌酒!”

儲道爺收起白玉棍,擺手招呼了一聲。

“這娘們也不是什麼好人,直接弄死就算了。”唐風皺眉道。

阿菩聞言一愣,憐香惜玉道:“多好的乳孃的……殺了怪可惜了的,就帶著唄……!”

唐風詫異的看向了他,而阿菩卻補充道:“此人跟在袁大郎身邊多年,必然積攢下不少錢財。”

“你踏馬這時候又來機靈了!”唐風一想也有道理,便開口道:“你帶著他們!”

“好!”

阿菩點頭。

儲道爺將酒扔給阿菩之後,便開言道:“紫軒閣地下有一處財庫,時間還來得及。我假冒姚師爺,咱們進去……!”

三皇子邁步走入幻境,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跳腳罵道:“諸位好漢,咱們正主都綁住了,且樓內樓外還不知有多少人呢?!!沒必要繼續以身犯險啊……我們走吧!”

“來赤金一回,不把包裝滿了,回去搓吊啊!”唐風急迫道:“更何況……老子能讓他白摸了嗎?正主都在手裡,怕個毛啊!去財庫!”

“儲道爺,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財庫的?”阿菩有些驚詫。

“有錢財的地方,都瞞不過我的眼眸。”儲道爺擡手一翻,掌心多了一隻白絨絨的老鼠:“此物名爲招財鼠,專食三品之上的法寶。它剛剛一隻想帶我去地下,哪裡必然有財庫。”

“還得是專業的啊!”唐風心服口服道。

“此刻已經入夜,我們剛剛又一幻境隔離此地,剛剛樓下並無動靜……走,快去財庫!”寅虎入內招呼了一聲。

三皇子看著這四個膽大包天的王八蛋,咬牙切齒的罵道:“本皇子心中真是萬分不解啊!!你們四位便可把事情做成,可那小壞王……爲何偏偏非要帶著我一塊前來?!”

“可能是想讓你學習一下吧……!”

“我他孃的這輩子都不會再來赤金了!”三皇子膽戰心驚,拂袖而去。

……

赤金城,福字一號大倉。

任也,許清昭,文侍郎等人,趕著兩架馬車,已經來到了大倉門口。

他們假扮成姚師爺的下屬,手持調令,氣勢洶洶的從馬車上跳下。

文侍郎站在馬車旁,背手看向四周,輕聲道:“此處明裡暗裡的暗哨,至少有數十處,遠比那紫軒閣戒備更加森嚴,且全都是神通者。行事務必要小心,若響一點,便無處遁藏。”

任也瞇眼瞧著福字一號大倉的正門,見到哪裡有兩座哨塔,上面燈火通明,有人值崗,也有人喝酒聊天。

這福字一號大倉內,儲存的都是非常珍貴的貨物,再加上現在兵荒馬亂的,城外也多有流寇,所以此地的戒備森嚴之態,是遠超與紫軒閣的。

畢竟,乃是此地土皇上的袁大郎,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世間還有人敢在紫軒閣綁架自己?!更不會想到,他們爲了綁架自己,竟招來了七位超品,且這些超品來這裡不是爲了戰事,權謀,也跟兩國爭鋒無關……就踏馬只是想發一點財。

這種操作,說一聲亙古未有也不爲過,自天下神州誕生以來,也沒人聽說過,有那個皇族王爺領著一幫好漢去綁票,去當土匪的,而且還是踏馬的深入敵後。

衆人憑藉著姚師爺的調令,便成功混進了大倉院內。

不多時,在一位隨扈的通稟下,一位身材壯碩的漢子,帶領著十餘人,從旁邊的雅樓內走出。

他行蹤是有些詫異的,不明白姚師爺的人,大半夜的來這裡幹什麼。

那壯漢穿著勁裝,人未到,便抱拳呼喊:“幾位兄弟,姚師爺有何吩咐啊?!”

任也扭頭看向他,話語簡潔道:“紫軒閣中來了幾位貴客,公子命師爺來此地取出一點赤金送禮。”

“哦!”

那壯漢見這幾位都是紫軒閣的熟臉,就也沒有多想,只笑道:“好好,我這就命人開庫!”

“有勞了。”

任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邁步上前,也不多言。

言多必有失,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儘量少說話。

“開倉,開倉!”

壯漢指揮著身後的幾名狗腿子,共同取出了七把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鑰匙,準備開庫。

任也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心裡暗道:“這地方是真踏馬嚴啊,竟要七人一同手持鑰匙,纔可打開庫門……!”

文侍郎站在後側,臉上表情極爲平淡,完全沒有三皇子的緊張之感。

他背手觀察著那十餘人,輕聲衝任也傳音道:“此密庫,擁有一座極爲夯實的大陣。那鑰匙便是令大陣敞開一角的法寶……!”

“我知曉了。”任也微微點頭。

大倉門前,七位狗腿子正要催動鑰匙之時,那壯漢卻突然撓了撓頭,笑吟吟的轉過了身。

他瞧著任也,搓了搓手掌,面容有些拘謹道:“哈哈,按理說,諸位都是師爺身邊的人,我本不應該多事兒。但規矩就是規矩……我們這些下人還需遵守。”

“我剛剛忘了!”

“既是提貨,那就得對一下口令。”

壯漢順嘴提道:“天乾物燥!”

任也聽聞此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淡然道:“小心老鼠!”

壯漢微微一愣,連連點頭道:“對的,對的!”

“嗯。”

任也面容淡然,擡頭繼續望著大倉。

這福字一號倉的夜間提貨口令,姚師爺早都告訴他了,上令是天乾物燥,接令是小心老鼠。

所以,他此刻是非常自信且從容的。

只不過,那壯漢轉過身後,卻突然眼神驚懼且冰冷了起來。

他爲何剛剛要突然詢問口令?又爲何在最一開始的時候沒問?

很簡單,因爲那天喜怒無常的袁大郎,前來此地巡貨時,卻突然冷筆冒熱氣的在臨走前,更換了夜晚提貨的口令,並且只改了接令口語。

他還告訴這位壯漢,口令更改一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待五日後,自己取走那塊伏龍赤金後,便可改回口令。

壯漢背對著任也,額頭瞬間冒汗,心裡也明白過來,眼前這羣人絕對不是師爺的人馬,不然絕對不會對不上口令!

他不漏聲色的面對著倉庫大門,立即給那七位神通者傳音道:“別開門,別回頭,動作慢一點!”

那七人聽到傳音,心中詫異,身體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

壯漢面對前方,擡手一翻取出了一根鳴鏑,且還在裝模作樣的喊著:“動作快點,別讓幾位兄臺等急了……!”

後側,任也瞧著那七位開門的人,登時攥緊了拳頭。

那七人的氣息和體態都不對,完了……肯定口令出問題了,已經暴漏了!

他猛然回頭看向文侍郎。

月光下,老謀深算的禮部侍郎,目光依舊平靜,只側身掃了一眼四周,話語簡潔道:“漏了,硬幹吧!但我們七個不能出手!”

話音落,他仰面看向夜空。

“嗖!”

就在這時,任也陡然喚出人皇劍, 一步上前。

“刷!”

身前的壯漢猛然回頭。

“噗嗤!”

一劍出,刺透胸膛。

任也咬牙道:“踏馬的,明牌了!給老子砸窯,明著搶!!!”

“翁!”

愛妃陡然擡手,陰陽子母劍化作兩道長虹,瞬間自那門口七人的脖頸飛掠而過。

星源涌動之間, 周遭暗哨崗樓內的神通者,全部感知到了大倉門口的變化。

“轟轟轟!”

一位位神通者,接連爆發出強大的氣息。

“速速集結,有賊人搶倉!!”

門口崗樓內,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刷……!”

任也一念氣,用星源捲起地面上掉落的七八鑰匙, 懸空操縱間,就如七八鋼刀撞入了大倉的鎖釦之中。

“轟!”

整座大倉涌動著氣息狂潮,只見兩座大門徐徐敞開,其內的赤光如星河一般閃耀。

任也站在大倉門前,呆呆道:“踏馬的,只要能走!這一把絕對能吃飽!!!乾乾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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