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還和記憶裡一樣,溫潤儒雅,長身玉立,他穿著白色的polo衫,外搭深色系的修身便西,休閒又不失優雅,手裡捧著是一束白黃相間的雛菊花,素雅清新,很是小巧可愛。他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捧著這麼一束小雛菊,卻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可爲什麼是雛菊呢?
當年她和莫承睿一起奮鬥成長,兩人背景卻不能同日而語,莫承睿哪怕再落魄,他骨子裡也是一個相當講究的人,而雛菊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趙凌蘭一直以爲世界上最瞭解莫承睿的就是她,可卻等到她死後才透過媒體知道莫承睿居然喜歡自己。
之前在醫院裡見到莫承睿,因爲有不少人在場,她又刻意低調,莫承睿並沒有注意到她,而現在,哪怕她換了一具新的身體,面對莫承睿時,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莫承睿看見趙凌蘭轉過身來,微微頷首,嘴角還帶著一抹笑容。他的五官是與楚安揚完全不同的另一種俊美,相比楚安揚的驚豔張揚,莫承睿的俊美明顯要內斂得多,媒體曾經形容他“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男人”,再加上他儒雅翩翩的氣質,看起來完全更像是一個家教甚好,學識淵博的學者。
但趙凌蘭知道,他的笑容只是他的習慣,溫柔只是他的僞裝,他比任何人都要難以接近。
“謝謝你來看她。”莫承睿微笑說道,彎腰把雛菊放到墓碑前,放好後他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照片上根本就看不到的灰塵。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一張小小的兩寸照片,他卻來回擦拭了好幾次才收回手帕,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碰了碰照片上女人的臉頰。
在莫承睿碰上去的那一刻,趙凌蘭反射性地將頭向後躲了躲,躲完纔想起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具身體了。
莫承睿做完一切後,終於起身,姿態依舊優雅,他深深看了眼照片,纔回過頭對趙凌蘭道:“謝謝你來看望她。”
謝謝你來看望她。趙凌蘭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對她說這句話,有點讓她啼笑皆非,又有一些悲涼。
這再次證明,在所有人心中黎嵐已經死了,和趙凌蘭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凌蘭忍著心底直躥上來的那股悲涼,強笑道:“沒什麼,我一直都很喜歡黎影后。”
莫承睿笑了笑,與有榮焉般,“嗯,她身上有一種讓接觸她的人都喜歡上她的能力。”
這個評價實在太高了,趙凌蘭聽的都有些羞窘,她又怕莫承睿看出什麼異樣,忙拉開話題,問莫承睿最近拍攝的新戲怎麼樣。
“已經快要殺青了,這幾天正好有事回b市就想來這裡看看她,藝人就是這樣,每天在不同的城市東奔西跑,連陪伴自己親人的時間都沒有。”莫承睿說著,眼底流露出一抹落寞。
莫承睿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他的親人,而趙凌蘭也是孑身一人,前世他們兩人雖然不是情人,卻每到一個城市都會給對方打電話,趙凌蘭心底早將莫承睿當成自己的家人。
“我能冒昧問一句,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黎影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