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黑意氣風(fēng)華,就如一名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揮舞著手臂朝手下的兄弟吼道:“兄弟們,你們想要飛黃騰達嗎,想要數(shù)不清的鈔票嗎,想要玩不盡的美女嗎?”
“想要!”異常洪亮和熱血沸騰的回答。
“那好,今天晚上讓你們實現(xiàn)這個夢想的偉大時刻來臨了,前面就是青龍街,那裡有大把的鈔票和美女,想要的給老子衝啊!”話說完,白小黑拿起手中的一把砍刀,一馬當(dāng)先地衝了出去,後面的禽獸們一個個如一條狼,也跟著轟轟地緊跟而上。
這羣人剛衝進青龍街的街口,對面響起了喊殺聲,“殺啊!”無數(shù)的人從各個路口蜂擁而來,高舉砍刀迎了上來。
“白哥,他們?nèi)撕枚唷!币淮槊卺崦娲蠛啊?
“怕什麼,叫長毛、獨眼龍還有那隻大狗熊來增援,老子們不是沒有人。”
“是。”一撮毛趕緊去叫增援。
這裡則已經(jīng)廝殺了起來,刀光血影,熱血飛濺,吼叫哀號,混雜成了一片。
雖然野狼幫最近勢頭很猛,戰(zhàn)鬥力也在不斷火拼中增強,但人家旺牛集團也不是吃素的,武器和戰(zhàn)鬥力相對野狼幫來說是隻強不弱,所以,不大一會功夫,野狼幫節(jié)節(jié)敗退,最後損失慘重得被逼出了青龍街。
說來也奇怪,對方把野狼幫逼出青龍街後,本可以乘勢將白小黑包圍,然後一舉殲滅,可他們沒有這麼做,而是反退了回去,絕不越邊界一步,這讓白小黑喘了一口氣,也逃回了一條命。他的命是逃回來了,可他手下的弟兄,一半的人都留在了那邊。
“長毛那三個王八蛋的增援怎麼還沒有來,他媽的。”白小黑沒有去想爲(wèi)什麼對方不趕盡殺絕的原因,反而是對長毛等人破口大罵,剛罵完,手機爆響,是侯辟穀助理白凡童那隻飯桶打來的。
“老弟,你那邊戰(zhàn)況如何,我們這邊已經(jīng)攻進白虎街了,很快我們將會師青龍街,活捉牛二狗。”聽到對方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白小黑一正語氣,“大哥,我們這裡節(jié)節(jié)勝利,已經(jīng)推進了十幾裡,很快就要攻到牛二狗的老巢了。”
“好好好。”對方連是三個興奮的“好”,“那不多說了,晚上慶功會上見。”
掛完電話,手下的一個人湊上前,“白哥,咱們明明已經(jīng)……,您怎麼……?”
“白癡,難道你要老子跟他們說我們狼狽敗退了嗎?那他們會怎麼看我們,我們還有什麼資格跟他們聯(lián)手,還有什麼資格……。”話剛說到這裡,一撮毛氣喘吁吁地衝過來,打斷了他。
“白哥,白哥。”
終於來了,白小黑衝上去一把揪住一撮毛,“援兵呢,他們在哪裡,我們要立即重整旗鼓,殺回去,不成功便成仁。”
“白哥,沒有人,他們拒絕增援,並且全部都退回了本部,順帶還有我們場子的一些兄弟也跟他們?nèi)チ恕!?
“什麼,狗日 的要造反嗎,孃的吃了豹子膽了。”白小黑怒火沖天,一把抓起電話,撥通了長毛的手機。
“長毛,你他媽敢造反?活膩了你王八蛋。”長毛那裡剛一接通,白小黑就是一句痛罵。
長毛冷笑,“小白啊。”
“小白,你他媽這是在叫老子?”小白可不是他叫的,應(yīng)該叫自己白哥。
“廢話,你以爲(wèi)老子是在叫一頭豬嗎,當(dāng)然,如果你認(rèn)爲(wèi)你是一頭豬,我也沒意見,就當(dāng)老子叫一頭豬吧。哈哈哈!”那邊是大笑。
“你……!”白小黑氣得怒火狂冒,“你他媽有種,這賬等會跟你算,老子問你,爲(wèi)什麼不增援,爲(wèi)什麼撤退?”
“很簡單,這是你的命令,我沒義務(wù)要聽你的。”
“老子是你們老大,你不聽老子的聽誰的?媽比的。”
“哼哼,白小黑,你還真以爲(wèi)你是老大啊,以前聽你的那是給你面子,現(xiàn)在嘛,你就是一坨屎。哈哈哈。”又是瘋狂的大笑。
白小黑幾乎是暴跳如雷了。
“告訴你白小黑,除了寒哥,老子現(xiàn)在誰也不聽,你就等著去死吧,再見,哦,不,是永別。”說完,對方“啪”地關(guān)機,沒戲了。
“長毛,我日你姥姥!”白小黑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成爲(wèi)了一堆垃圾殘渣。
“白哥,我們回頭吧。”一撮毛走上前,近乎哀求地望著白小黑。
聽到這話,白小黑一瞪腥紅的雙眼,樣子猙獰地衝上去,再一次揪起一撮毛的衣領(lǐng),狠狠地逼視著他,“回頭,你說回頭?回你媽個頭!你們這幫蠢貨。”
“白哥,你醒醒吧!”一撮毛爆發(fā)起來了,第一次朝白小黑怒吼,“你真把寒哥當(dāng)傻子了嗎?不,他不傻,是我們傻,我們,你明白嗎?”
說真的,白小黑被一撮毛的爆發(fā)給怔住了,一直以來,一撮毛從來對自己都是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違抗,今天,今天竟然……。他看著一撮毛,一時間感到是那樣的無助與孤獨,連自己認(rèn)爲(wèi)最可靠的兄弟都這樣了,難道,天要亡我嗎?
“看看咱們身邊的兄弟們,還剩下幾個。”一撮毛繼續(xù)爆發(fā),指著百多名傷痕累累,垂頭喪氣的小弟,吼叫更加響亮,甚至聲音裡還帶出了哭音,他傷心啊,這麼多兄弟轉(zhuǎn)眼間就沒了,同時也氣憤,氣白小黑的執(zhí)迷不悟,“白哥,你難道不會想一想嗎,爲(wèi)什麼他們?nèi)齻€全部撤退了,根本不再聽你的命令。”
白小黑被這句話吼醒,“對啊,爲(wèi)什麼?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寒,寒哥!”終於想起了寒哥,不想起還好,一想起,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除了他,還能有誰同時調(diào)得動他們。”一撮毛這句話再次肯定了白小黑的猜測,那一刻,不光是他,就是旁邊的小弟們都是腦子一片空白,此時此刻,他們就如被拋棄了的孩子,無助且沮喪。
“寒哥,寒哥,他,他放棄我們了?我們,我們……。不,我們不能再跟白小黑賣命了,兄弟們,我們是寒哥帶出來的,找寒哥去。”
這一聲喊後,無數(shù)人轟轟地開始潰散,跟著跑了。
開始是十個,之後是二十,三十……。很快,就剩下了兩個人,白小黑自己和一撮毛。
“你爲(wèi)什麼不走?”白小黑擡起頭,木然地望著一撮毛。
一撮毛也望著他,“白哥,回去吧,我們向寒哥請罪,我給他磕頭,他一定不會爲(wèi)難我們的。”
“你認(rèn)爲(wèi),他真的會放過我們嗎?”
“會。”一撮毛很肯定地說,“他說過,會給我們每一個人一次求生的機會,我的機會已經(jīng)用過一次了,你的還沒有,你可以沒事。”
白小黑一愣,接著驚詫地問“你的用過了?怎麼回事?”
“白哥,我不能說,你就別問了,現(xiàn)在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去請罪。”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走……。”一撮毛拖起白小黑,跟著潰散的隊伍消失在了黑夜中,這裡片刻間,又恢復(fù)了夜的寂靜,他們雖然走了,但是,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命運,現(xiàn)在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而此時,在西城一處隱蔽的地方,一個身材強壯高大,宛如一隻人肉大狗熊的人帶領(lǐng)著一百名手下全部集齊,每一個人黑衣蒙面,虎背熊腰,看身材和樣子就知道很彪悍。
“唉,寒哥怎麼還不來,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大狗熊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時地朝外張望。
突然,“突突突”的刺耳聲音響起,宛如一隻破鑼鼓敲響。
“媽的,什麼聲音這麼難聽?”有人咒罵起來。
但是,當(dāng)他們看清楚是什麼玩意的時候,急忙閉嘴。
來的是一輛很老土,土得掉渣了的摩托車,摩托車尾正噴著濃重的黑煙朝這邊哄哄而來,上面坐的人正是林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