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沒有說話,而是拉著我慢慢後退!
退了幾步,那屍魅倒下的位置,忽然就來了一陣“滋滋滋”的響動!
我顫顫地把電光打過去,發(fā)現(xiàn)那屍上的人皮已經(jīng)變成暗黑色,完全現(xiàn)出了原形,而且身上一起一伏地動著,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著,急於躥出來!
是蛇!
這時候我才明白,方纔那不是舌頭,而是蛇!
緊接著屍體的皮膚接連破裂,瞬間就從裡面涌出來一羣火紅色的雞冠子蛇,看那數(shù)量,一百條都不止!
那些蛇出來之後,都挺著脖子,頭頂?shù)募t冠子一抖一抖的!之後,這些蛇不約而同地朝我們這邊涌了過來!
我和張是退到遠(yuǎn) 處的角落裡,我不甘心地問了他一句:“有辦法沒?”
張是說:“我又不是神仙!看來,咱哥們就在此光榮了?!?
說著,張是轉(zhuǎn)過身,拿起飛刀,在棺材板子上寫起字來!
“你 幹嘛呢?”我問他。
“別打擾我,我寫遺書呢!”
“幫我寫一句!”
“一個字一百塊錢!你寫多少個字?”
再看腳下,蛇羣已經(jīng)慢慢遊了過來,在可攻擊的位置停下,然後作出了攻擊狀!
就在這個時候,這口大棺材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咯咯咯”的叫聲!
“屍蟾?”張是驚道。
我聲音一軟:“看來我們是死定了……”
張是卻突然欣喜道:“你看看地上的蛇?!?
我搭眼朝下一看,那些蛇,全都凍僵了一般,原地不動了!
我奇怪地望向張是。
張是一笑:“你不記得我給你講屍蟾喜歡鬥蛇了?你看,聽到屍蟾的叫聲,這些蛇全慫了!”
“砰砰砰”,後面的那口棺材,突然響了起來,似乎有無數(shù)的拳頭,在拼命擊打那口棺材一般!
眨眼的功夫,棺材蓋子就滑落在地,一隻只碗口
大的屍蟾跳了出來!隨即像是顆顆炮彈一樣跳到這些蛇的身上,一口就咬住了那些蛇的脖子。
見了那些屍蟾,地上的蛇都傻眼了,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任由它們撕咬,不一會兒,這些蛇身上開始發(fā)黑,全都死絕了!
不多時這些屍蟾就拖著地上的死蛇,回到了棺材裡。
臥槽,這些屍蟾是那人自己養(yǎng)的??!我這才心有餘悸地長出了口氣兒。
再看張是的臉,沉得跟拉麪似的!
“這危機(jī)過去了,你倒不高興了?”
張是盯著那口棺材對我道:“合著你還沒看出來???那人把我們弄這裡來,是把我們當(dāng)餌,用來引這屍魅的??!”
我心頭一震:“這人想殺這屍魅?”
我從沒見張是這麼生氣過,他陰陰地笑了笑:“這屍魅做成之後,是可以被人 操縱著去害人的。
這樣的屍魅,也叫蛇魅, 勾引男人後,她親你一下,你就等於被這些蛇各咬了一口,幾乎都是當(dāng)場斃命的!我估計(jì),是有人要害他,他故意把我們放這裡引這屍魅,而他自己躲到暗 處,去找那個 操縱者了!”
頓時,我如夢初醒!
操縱屍魅的那人,我早就遇到過,在黑沙河旅館放蠱;製造換魂屍,用蛇咬玄子的,不都是這個人嗎?
早知道是這樣,我還就願意當(dāng)這個餌了!
“噗通!”
頭頂上又掉下來一個人!
嚇得我和張是一縮!
手電一照,竟然是把我們弄了進(jìn)來的那個神秘人!不過他看起來似乎是受了傷,掙扎了幾下,也沒站起來。
張是不冷不熱道:“還真是個現(xiàn)世報,想誰來誰!”
我一把推開張是,蹲下來推了推那人問道:“喂!死的活的?”
那人擡起手,衝我們擺了一下:“張子靈……大概你們已經(jīng)知道我在做什麼了!”
我說:“不就是拿我們當(dāng)餌嗎?”
那人咳嗽了一陣子, 喘息了幾口才道:“對,我和你爺爺,一直在等這個人,而這個人,也一直在找我們。不過,今後他不會輕易再找你們的麻煩了……”
我說:“那人到底是誰?他和我們張家有什麼過節(jié)?”
“咳咳咳……在鬼巢裡,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這個人怎麼跟玄子一個德性?。?
我轉(zhuǎn)而用起了懷柔政策,對他道:“我什麼也不問你,你傷哪裡了,我們給你看看。”
“我已經(jīng)給自己準(zhǔn)備好棺材了,你們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鬼巢,把這裡的一切都忘掉……我也會信守和你爺爺之間的諾言,不會吐露半個字?!?
估計(jì)也是覺得我不會信他,那人臉上掙扎了幾下,微不可聞的自言自語道:“如今……我也沒有能力阻止你做任何事情了,但至少到了那邊,我能告訴你爺爺,我盡力了……”
他急急的喘了幾口氣, 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睛也突然瞪得老大,他 顫抖著擡起左手,顫巍巍的指著那口棺材對我說:“出口……在棺材裡!”
隨即,他的手一垂,已是沒了氣息。
這人不論適合居心,好歹我和張是都還活著,我將他倆眼合上,讓他瞑目,也算是給自己積德,能夠早日順利查清真相。
突然從棺材那兒傳來哐噹一聲,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張是已經(jīng)把棺材蓋給推開了,他探身底下一看,立刻衝我欣喜道:“果然是個通道!”
說罷就準(zhǔn)備下去,我立馬小跑過去攔住他,我說我先下去,沒問題你再下來。
我向前走了十來米,發(fā)現(xiàn)確實(shí)是條棺道,四周都是光潔的石壁,一目瞭然,於是我趕緊折回來喊張是。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得自個兒的從裡到外都被汗浸 溼了,回身看張是也是累得夠嗆,一出了這棺道,我倆立馬跟狗似的趴地上不動了。
突然一團(tuán)陰影照在了我的臉上,“你倆終於捨得回來了?都給老孃死哪兒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