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顫抖著手撫摸著冰棺,深情的看著冰棺裡的人,笑道:“她是凰兒,我願意一輩子守著她。”
兩行清淚瞬間滑落,玄凰抿著脣強忍著自己想要抱住他的衝動,失聲罵道:“你這個笨蛋。”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老人疑惑的問。
“沒什麼……”玄凰站了起來,沉痛的別開眼,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冷靈璧扶住了玄凰,提醒道:“我們是來找聖珠的。”
玄凰倒在冷靈璧懷裡,艱難的開口道:“聖珠,在我心裡。”
冷靈璧神色一驚,猛地看向冰棺中的人,待看到冰棺中那面容倨傲的絕色人兒,冷靈璧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就是真正的玄凰嗎?!那位被稱之爲戰神的女帝,最終卻不幸死在了戰場上。
而聖珠,竟然在她的心臟裡!
冷靈璧單膝跪在了老人面前,誠懇道:“前輩,我需要聖珠救我妻子的性命。”
老人怔怔的看了冷靈璧一會兒,疑惑道:“你是誰?”
“晚輩冷靈璧。”
“我不認識你,聖珠?不行。”老人搖搖頭,“不行,不行……”
“前輩,求求你了!”冷靈璧急切道,“這冰棺裡的人不會再活過來了,聖珠若是能救她的性命,也不會幾十年都沒有反應,我妻子真的很需要這顆聖珠!”
聽之,老人似乎很生氣,渾身顫抖,連聲音都低沉了幾分:“你胡說,凰兒會醒過來了!她答應了我要活下去!會醒過來了……會的……”
說到後面,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許是說的太急,一時間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累得直喘氣。
“瀾,我回來了。”玄凰不忍,最終握住了老人的手,“我是玄凰,我回來了。”
老人不可置信的看向玄凰,瞇了好幾次眼終於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頓時搖搖頭道:“你不是凰兒,你不是……”
“我是!瀾,我真的是玄凰,你忘了我們曾經一起去偷母皇的酒,然後被罰在青菱河捉一個月的魚討父後開心嗎?你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有一天要脫離聖殿,做一個普通的男子了嗎?我的皇冠是你爲你戴上的,我的劍也是你親手刻的,你送給我的平安符我一直戴在身上,從來不敢取下來……你是我最好的哥哥,這是我唯一辜負你的事,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想要娶我妻……”
老人怔怔的看著跪在眼前的女子,不可置信的吶吶道:“你真的是凰兒?你真的是我的凰兒?”
“是我,瀾,是我!”玄凰小心翼翼的抱住了眼前好像一碰就會碎的老人,這個等了她一世的孤苦男子。
“凰兒,凰兒……我終於等到你了!”老人又悲又喜的哭了起來。
“瀾,別哭了,你身體受不了。”玄凰順著老人的後背,柔聲安撫道:“別哭了。”
“對了,凰兒,我帶你去看看君悠。”老人欣喜的拉著玄凰的手,“我們去找君悠。”
老人摸索著摁了石壁上的一個開關,石門打開,眼前呈現出一條路來。
冷靈璧有些不爽的跟在了後面,那人牽的是她媳婦的手對吧,對吧?
石門後面只是一個山洞,出了山洞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座樸素的木屋,幾畝菜田,高大的樹林,清澈的小溪,還有籬笆裡的幾顆桃樹和嘰嘰喳喳的母雞,一處普通的山間農舍,卻溫馨的宛若世外桃源。
老人拉著玄凰來到木屋前,推開門,只見屋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在桌前笨拙的剝著豆子。
“君悠,凰兒回來了!”瀾大聲叫道。
“什麼?!”名叫君悠的老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看他的年紀不過六七十歲,並沒有瀾那般蒼老,起碼走路還很利索。
“君悠,我是玄凰。”玄凰看著眼前髮鬢斑白的老人,露出一抹心疼的笑,“我走的時候,你才十七歲,現在卻……”
“你是凰兒?”君悠不可置信的看著玄凰,佈滿魚尾紋的眼睛瞬間溢滿了水霧,“凰兒是你嗎?”
“你怎麼還是那麼愛哭?”玄凰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別哭了,我該笑話你了。”
“凰兒真的是你嗎?!”君悠抱緊眼前的女子,失聲哭了起來,“爲什麼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纔回來!你知道我和哥哥們等的多苦嗎?!”
“他們呢?”玄凰問。
君悠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牽著玄凰來到了屋子裡的一間房間裡。
不大的房間裡,牆壁四周掛滿了畫像,那畫像畫的極好,畫裡的人就好像真的一般惟妙惟肖,只是畫像的下面都擺著供桌,上面有白燭還有香爐。
六副長長的畫像,玄凰一一掃過去,這些人,這些熟悉的面孔依稀還在昨天見過一般,轉眼卻天人永隔。
冷靈璧震驚的看著畫像上六個神彩出衆的男子,這六人都是玄凰的藍顏知己嗎?
“當初凰兒你遭遇不測,我們六人便決心要在這裡守護你,直到你回來,沐青哥哥、琢藍哥哥、靜言哥哥、玉書哥哥,他們都先走了。”君悠難過道,“不知道我和瀾哥哥什麼時候就走了,所以早早的留下畫像,希望你還能記得我們曾經的樣子,不要忘了我們。”
玄凰悲痛的看著畫像上的人:“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
“凰兒,我就知道聖珠一定會有用的,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能不能給我們講講?”瀾問。
“嗯。”玄凰點點頭。
這一番長談一直持續到深夜,君悠和瀾已經抹了數次眼淚,連冷靈璧都沉著眉眼難以置信。
天矇矇亮,君悠才恍然道:“都怪我,昨晚忘了給大家做晚飯了,害的凰兒餓了一夜,我去準備早飯。”
“君悠,不用了,你一夜沒睡,和瀾去休息一下吧,我去做飯。”玄凰道。
“這怎麼行!凰兒你怎麼能下廚呢?”君悠搖搖頭。
“我已經不是皇帝了,能爲你們做飯,是我的榮幸。”玄凰笑道。
“凰兒也一夜沒休息,你身體不好,還是我去吧。”君悠死活不同意。
“那,靈璧,你去吧。”玄凰看向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冷靈璧,“去給大家做早飯。”
“我?”冷靈璧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