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行！”
我尖叫著，惹得素笛露出一副不太高興的面容。
“別叫太大聲，刺耳。”
我眨巴著眼睛，想著大部分蛇類的確都是嗅覺和聽覺很好，其它的要弱許多。
那這可以變成人的，弱不弱倒是不一定，耳朵是一定好用的！
所以我幾乎是叫破了肺子一樣的開口：“啊--！！！！！！！！”
這招果然管用，他十分不悅的貼著旁邊一路‘蹭’著，就離開了我的身子，好像是打算等我叫完了再過來。
我立刻閉了嘴。
開玩笑，一直這樣叫我肯定會炸肺而死！
於是這就造成了，他挪過來，我就叫一陣，他挪過來，我就叫一陣……
反覆了六七次之後，素笛終究是沒了脾氣，試圖好言好語的和我說話。
“你不喜歡我麼？”
“還湊合。”
“你主動接近我，讓我教你練劍，是喜歡吧？”
我糾結了一下：“算是吧。”
其實我就只是花癡且閒著無聊啊……的確也曾經幻想過會發生點什麼，但是……那是在我不知道他是異類生物的情況下啊！
“所以我會好好待你的，雖然我也命本漂泊，但至少不會讓你流離失所。”
“……”
“而且雄性騰蛇一般不接受人類。”他瞇了下眼睛，也是不屑的面容：“人類需要標記，而騰蛇只能標記一次，標記之後可與騰蛇同壽，你該覺得榮幸。”
“然後呢？”我立刻睜大眼睛：“騰蛇能活多久？”
“這個不一定。”他歪了下頭：“幾百年，或者我死你就會死。但我想說的是他連標記你都不肯，或許也可能早就標記了別人，你又何必守身如玉？”
“呃……這不是守身如玉的問題。”我搖搖頭：“你以後會專心對我一個？”
“這……”他似乎有些糾結：“你這樣要求是不對的。”
“爲什麼？”
“騰蛇的數量不多，騰蛇相配是可以無限生蛋的，但與人類在一起，就很有可能只生一兩枚蛋，或者根本生不出。”
“哈……”我笑了一聲：“所以說，你就是沒辦法接受以後只要我一個。”
“是。”他沒什麼隱瞞的認了。
“所以說，你和他也沒什麼差別。”我聳聳肩：“他三妻四妾的讓我不爽，你將來更有可能找更多的什麼雌性蛇而徹底把我給忘了。”
素笛沒有回話，他或許在想我說這些是爲了什麼。
“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也不是本地人，我那裡是一夫一妻的制度，所以配不起你們騰蛇。你要是隻想報復他，那你就直接把我捲了上了，然後把我丟回他們王府去，你要報復的都會有，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管。”
我目光灼灼的說出這些話，眼睛都快飛出小星星來，簡直是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這樣也要回去？”
“不然你怎麼報復？默默的走了，誰知道誰帶走了誰，呵呵……”
他看著我這樣冷笑，搖搖頭：“不，騰蛇嗅覺敏銳，他會知道是我帶走了你，也會來，之後我會殺了他，再帶你回去。”
“那更好了。”我的笑意更是涼颼颼的：“不過你殺了他我也不會跟你走，本身我和他也不算是夫妻，和你就更不算了，不用浪費你寶貴的標記，我閒雲野鶴的更自在。”
說到這，素笛沉默了。
我不知道他在考慮什麼，但此時我心中反思的是，既然說騰蛇的嗅覺都很好，那麼……上次那事兒就不是做夢。
那天晚上韓墨羽肯定是真回來了，我朦朧間看到的也肯定是他的尾巴和他的牙！
我還記得他說的那句，不想再嚇著我。
當時我還小小的疑惑了一下這個再字兒，我以爲是他‘覺得’我被嚇著了，卻沒想到，真的是他‘把’我嚇著了。
混蛋啊……隱瞞的這麼深！
不過想想也是……人家憑什麼告訴我呢……？
他這樣的人，不說本身就心思沉穩的猜不透，就說這事兒這麼嚴重，不告訴我也是應該。
嘆了口氣，山洞裡似乎有些靜寂的要命，直到素笛握住了我的手。
和韓墨羽一樣，帶著淡淡涼意的手。
我早該知道，他不是陰虛體寒……寒癥都治好了，手卻仍舊是涼的，不應該。
“你的排卵期有多久？”他這樣問。
“沒個幾天。”我冷然的回答。
“那碰碰運氣也好，四五月是騰蛇的繁殖期，如果你能在這兩個月的時間懷上，帶你回去更是順理成章。”
“呵呵……”
我冷笑兩聲，沒回答他的話。
都說了，我不會跟他回去的，他還在想這個。
不過……四五月是繁殖期麼？
韓墨羽說過了五月就和我在一起……是要避開他的繁殖期？
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或許真的和素笛說的一樣，沒打算真心待我，不然不會這樣做。
思慮間，那雙手便纏繞著向我身上掠，企圖解開那些花紋繁複的馬甲和小衣裳……
罷了，認了。
我閉上眼，管它什麼騰蛇，什麼標記，反正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想跟著哪個男人過一輩子，得樂呵且樂呵吧……
柔軟的虎皮，他壓在我身上，讓我覺得有些糾結，但還是沒什麼反應。
那一瞬間，我突然有個奇怪的情緒。
如果是韓墨羽的話，我會更高興一點兒的吧？
一樣擁有俊逸的容貌，一樣都是有點冰涼的身子，韓墨羽卻對我能更有感情一點。
管它真的假的，是給連蓉的還是給我的，也能略微填補我這顆沉寂的心，而不是此時爲了報復別人而和我在一起。
這和當初的嚴凌有什麼分別？
就在我覺得他交纏上來，似乎要開始什麼儀式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這大白天的，便瞧著一片黑霧蔓延進洞裡來！並且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
“洞塌了？！”
素笛轉眼起身，我也是嚇得要命，一個激靈翻起來，直接後退著縮靠在石頭牆旁邊。
他沒有回我的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遠處散進來黑煙的地方。
嗅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發現，這是一種毒，雖然聞起來有些清甜，但是我已經開始有迷糊的跡象！
手邊沒有帶任何的解毒藥物，於是我只能儘量的閉氣，呼吸的時候用袖子隔一下。
直到我看到本就光芒不盛的山洞之中，出現一條巨大的蛇，暗紅色的眼透過層層毒霧，依然像兩個嶄亮的紅星似得看的清楚透徹。
此時我的腦袋咔嚓一下，這不是……我挖出來的那條蛇嗎？！
別的我不認識，但這個眼光和眼睛的顏色，我真的記得清清楚楚的！！
傻啊我！這蛇三番兩次出現在王府裡！我也真的掀開過韓墨羽的被子見過那條尾巴！我竟然一直沒往這上想！
就算是素笛告訴我他是蛇，我都沒想它們兩個是該有聯繫的！
我挖出了蛇，之後撿到了韓墨羽，這不是巧合！
我允自的震驚著，素笛卻嘴角一勾，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我曲起的大腿。
“看吧，我說他會來的。”
我看著那大蛇迅速的遊走過來，蛇麟唰唰的聲音，無比的熟悉。
“不知爲何，每年初春都是他虛弱的時候，上次我差點便咬死他被他逃了，這次他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了……哈……”
素笛說完之後，我便看他走下虎皮，之後在一片霧氣之中突然出現一條巨大的白蛇，嗖的一聲張大嘴便咬了過去！！
整個山洞內全是纏繞摔打的聲音，蛇不會吼叫，也沒有利爪撕撓，兩條蛇，一黑一白纏在一起，尾巴甩起之時，便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我看著看著，便覺得頭痛欲裂……
毒霧越來越重，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只能在這生死關頭才領悟到。
其實……我更擔心韓墨羽。
迷糊過去的前一秒，我的眼睛仍舊盯著那條黑蛇，而不是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