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氣憤地說道，“不錯，他在每個死者的耳後都放了一朵山茶花。這明顯就是向我們警方挑釁。”
“可能有特殊的含義。”
顧書卿在耶魯大學的時候，經常協助FBI破案。
他們處理過相似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在現場留下特定的事物，既是爲了向警方挑釁，也是爲了某種對他來說比較特殊的意義。
“你們縣裡，哪裡的山茶花比較多？”
“就是國際登山道的那個山區，那裡有很多山茶花。所以發現兇器遺棄在那裡，我們就覺得兇手躲在那兒。”
顧書卿差不多把資料看完了，他就收了起來。
“我們明天去那邊看看。”
老警察朝他微微點頭，“你們趕路過來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們的同事還在那邊調查，一旦有什麼發現，我就給你打電話。”
顧書卿和蘇蘊準備離開，先回酒店休息。
他們剛走出來，警察局外面就開過來一輛警車。
好幾名便衣警察從車上下來，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比較疲憊。
蘇蘊看到這些警察的面相，不由皺起了眉心。
他們的眉心籠罩著一股黑氣，還有血光，這是有血光之災的徵兆。
“你們回來換班了？茶山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茶山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躲藏的山區。
“沒有。”
爲首的警察嘆了口氣，“這傢伙真會藏。除了發現一個兇器，沒有任何其他發現，明天讓人調查一下那邊的人口流動。”
“還是快點把他找到吧，要是他又動手殺人就麻煩了。”
“希望他躲在這裡，如果不在這兒，我們又是白費功夫。”
剛回來的幾名便衣警察，臉上都是愁色。
蘇蘊想了想，轉身過去攔住了他們，“你們好，我是帝都警察局下派過來，協助你們破案的警員。請問你們明天還要去茶山那邊嗎？”
聽到帝都警察局幾個字，這幾名警察面色一喜。
“你們終於來了，明天確實還要去茶山那邊。我們這幾天在那邊熬了幾個通宵，實在身體扛不住了，所以纔回來休息。
大概明天早上，我們又會過去。”
“那你們小心一點，明天可能會遇到危險。”
對方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已經去茶山調查過了？”
蘇蘊沒有細說，而是從包裡拿出幾張平安符給他們。
“這是平安符，可以保佑你們不受傷害。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就當是討個吉利吧。明天我們也會一起去茶山。”
警察們自然不相信玄學這一套。
不過，這是蘇蘊好心相贈，他們也不會拒絕。
“多謝，我們明天會當心一點。”
看到對方收下了平安符，蘇蘊這才離開。
剛走到顧書卿身邊，卻見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走啊，不是要回酒店嗎？”
蘇蘊疑惑地看向他。
“平安符。”
顧書卿朝她伸手，“我沒有嗎？”
“......”
這傢伙氣運這麼好，遇到危險也能逢兇化吉，肯定沒有性命之憂。
要什麼平安符的保護啊？
“你沒有！”
蘇蘊不理他，自己擡步往前走去。
剛走幾步，就被顧書卿拽著衛衣的帽子，將她拉了回來。
他直接將她拖進了懷裡，低頭靠近她，不滿地問，“憑什麼我沒有？”
“你放開我！”
蘇蘊掙扎了一下，“警察局門口拉拉扯扯像話嗎？”
他挑了下眉梢，眉眼清冷，“我抱我老婆，有什麼問題？”
還不等蘇蘊反駁，他直接將蘇蘊橫抱了起來。
“我抱你回去。”
“顧書卿！”蘇蘊瞪大了眼眸，“你有病啊？！”
這樣抱她回去，他是想讓他們一路上成爲別人觀賞的猴子嗎？
“平安符。”
他走了幾步停下，執著地說。
“給你就給你，你快把我放下來！”
警察局門口，已經多了幾名看熱鬧的警察同志。
顧書卿的脣角微微翹起，這才滿意地將她放了下來。
“拿著吧。”
蘇蘊拿出平安符，沒好氣地放進他手裡。
兩人打車回到酒店。
看到兩個行李箱放在一間房，蘇蘊才意識到顧書卿就訂了一個房間？
而且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牀！
顧書卿在浴室洗漱，蘇蘊糾結半響，還是去前臺又訂了一間房。
她可不敢和顧書卿住在一個房間。
萬一發生點什麼，她還怎麼和顧書卿離婚啊？現在和他一起，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如果不是知道顧書卿這些年沒和慕舒聯繫過，蘇蘊也不會接受這個安排。
顧書卿發現她又訂了一間房，也沒有多說什麼。
-
翌日清晨，警察局的人過來接他們一起去茶山。
總共有兩輛車，有昨天給他們資料的老警察，還有門口遇見的幾名便衣警察，這些人都和蘇蘊他們一趟過去。
蘇蘊和顧書卿坐著的車上，還有三名便衣警察。雙方互相詢問名字之後，算是認識了一下。
“蘇小姐，你們之前去過茶山嗎？有什麼發現？”
昨天蘇蘊攔住他們，說今天會遇到危險，讓他們小心一點。
這些人就以爲蘇蘊和顧書卿，事先已經去過茶山調查。
“我們還沒去過，只是我會一點看相算命的本事。”
“原來是這樣，平安符也是你自己製作的嗎？”
“是啊。”
詢問警察笑了笑，也沒覺得蘇蘊這是胡鬧。
“希望蘇小姐看準了，要是有危險，就代表那個傢伙躲在茶山。如果沒躲在茶山，我們還得費功夫找他。”
過去的路上，他們簡單地交流下案件。
沒多久，抵達茶山附近。
警察先帶他們去了警方的據點。
“隊長，我們調查了一下人員流動，茶山這裡來過的外地人多是登山客，或者是來看山茶花的遊客。
這些人基本當天來，當天就回去了，沒發現什麼問題。”
駐守在這裡的警察稟告了一下昨晚的調查結果。
說完之後，旁邊又有人說道，“我們準備上山搜查，你們要一起嗎？”
隊長微微點頭，“先上山搜查吧。”
茶山的區域很大，有三座山連在一起。
如果要進行大規模的搜查，需要耗費很長時間。
出發之前，顧書卿對蘇蘊說，“你留在這裡等我吧，搜查很費時間精力，你可能會吃不消。”
蘇蘊點了點頭，她也沒打算跟著他們上山。
她低著腦袋，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過了半響，擡頭看去。
顧書卿還站在身邊。
他在準備一些要用到的工具。
如果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他作爲法醫需要進行檢測判斷。
蘇蘊抿了抿脣，對他說，“那你，小心一點。”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關心自己，顧書卿理東西的動作一頓。
他轉頭看來，脣角帶了淡淡的弧度，“好。”
大批人一起上山搜索，據點只留下了老警察和另外兩名年輕的警察，還有蘇蘊。
這是個鄉下小院，另外三人都在房間裡忙他們的事情。
蘇蘊無聊地坐在院子裡。
“有人嗎？”
門外傳來敲門聲，院門虛掩著。
“有。”
看到進來的人，蘇蘊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