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拿起了手機,給嚴明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響起了一個疲憊的聲音。
“喂,清月,什麼事?”嚴明問道。
江清月道:“你今天上午爲什麼又沒來上課,連假都不請,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的”
她沒意識到,當她說出這話時,像是妻子擔心在外的丈夫一樣。
“正好和你說這事呢,以後我應該就不會去上學了”
江清月如遭雷擊,她焦急的說道:“爲什麼?是因爲錢的原因嗎?你要是缺錢可以和我說,我會幫助你的,大不了以後我養你啊”
那頭傳來了一陣笑聲,“清月謝謝你了,其實我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麼學生,我早就畢業好幾年了,只不過因爲一些事情需要留在學?!?
“不,不是學生?”江清月心頭莫名有些激動。
他說他不是學生,那我們之間豈不是還有可能嗎?
這一刻,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她瞬間就開心了起來。
“是啊,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好,哎,筱筱,你怎麼進來的?”
江清月奇怪的看著站在自己臥室門口的陳筱筱,她記得自己應該是把大門給關住的。
“老師,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事情?什麼事?”江清月疑惑的看著她。
這時,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怒吼,“清月,你快離開陳筱筱,不要靠近她,快點走”
江清月正疑惑嚴明爲什麼要這麼說的時候,陳筱筱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依舊帶著微笑,只是這笑容莫名變得有些神滲人。
“筱筱,你,你……”
江清月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陳筱筱伸出手掌對著她,一陣黑氣涌出,江清月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陳筱筱拿起了還沒掛斷的電話,“喂,江清月我帶走了”
說完,她把手機隨意的丟棄在地上,扛著昏迷的江清月離開了宿舍。
——
嚴明撥打了十幾次,但是依舊沒有人接。
他心中十分焦急,看著正在開車的凌蕭 催促道:“凌大哥,快點”
凌蕭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在道路上疾馳而過,但即使這樣,嚴明依舊覺得慢了。
原本需要十分鐘的路程,嚴明等人趕到時,只花了五分鐘。
一羣人走下了車,飛奔進入了教室宿舍。
嚴明推開了江清月房間的門,但屋內一個人也沒有。
遺棄在地上的手機屏幕破裂了,似乎在告訴著他們手機主人對我不幸。
“還是來晚了”凌蕭憤怒的一拳錘在牆壁上。
嚴明臉色很不好,他很憤怒,但理智告訴他,憤怒解決不了問題,他要冷靜。
“胡肖爲什麼要帶走江清月,理由是什麼?”他低聲道。
凌蕭也覺得奇怪,按理說江清月和胡肖無冤無仇的,它沒可能報復她,如果只是拿來當人質,陳筱筱不是還被它附身的嗎?爲什麼還要多一個人質?
他目光掃向臥室,突然,在一張照片上停了下來。
“怎麼了嗎?”嚴明問道。
凌蕭指著相片中的一對母女,“這,這女人是蔡瑩”
嚴明大驚,這照片江清月和他介紹過,所以他印象很深,但他萬萬沒想到,江清月居然是蔡瑩的女兒。
是這世界太小還是緣分太巧?
“難怪它要帶走江老師”方栩點點頭,“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她們?”
凌蕭道:“散散,你去查學校監控,嚴明方栩還有我先在這附近找找看,這學校都是學生和老師,它帶著江清月一定會被人認出來的,應該不會走太遠”
“好,就這麼辦”
衆人分頭行動。
炎熱的太陽照著大地,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
嚴明不顧身上已經打溼了他衣服的汗水,焦急的在人羣中尋找江清月的影子。
但找了許久,他還是沒找到。
“這人到底會去哪兒呢?”嚴明在腦子裡不斷回想所有可能的地點。
人習慣性會去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而胡肖應該也不例外。
但嚴明一點也不熟悉它,也不知道它生前最愛去什麼地方。
突然,他頓住了。
“我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他立馬拿出手機給數學老師打去了電話。
在隱去了部分情況後,數學老師說出了幾個胡肖最常去的地點。
得到這些地點後,嚴明立刻給其他人打了電話。
時間在流逝,太陽逐漸西移。
每拖延一秒,江清月就會多一分危險。
街頭的路口,此時已是黃昏。
嚴明和凌蕭三人找了一個下午,基本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去,但還是沒能找到。
“你說的那些地方都沒有”凌蕭道。
“我知道了,現在我們還剩最後一個地方沒去”嚴明說道,因爲這個地方距離太遠,所以秉承著就近原則,他把它放到了最後。
但現在看來,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如果還找不到,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就去這裡吧”凌蕭道。
衆人再度坐上了車,向著目的地走去。
——
江清月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她往前走,卻分不清東西南北。
一陣刺目的光劃破了黑暗,她瞇著眼看著光芒,那兒似乎站著一個人。
她向著那個人奔跑,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嚴明。
只是當她快要接觸到他時,卻見嚴明整個腦袋都是鮮血,看上去很恐怖。
江清月猛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她看向四周,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處破敗的平房,屋頂用瓦片鋪就,有些地方的瓦片早已消失不見,通過破洞,她能看見外面的月亮。
屋內只有一盞蠟燭在燃燒著,爲這間房屋帶來光明。
“老師,你醒了?”一個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江清月看去,才發現是陳筱筱。
看著自己曾經的學生,江清月有些警惕,因爲今天中午就是她突然讓自己昏迷的。
“筱筱,這裡是哪兒?你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這裡是我家”
“你家?”江清月之前家訪過班裡同學,所以去過陳筱筱的家,絕對不是眼前這棟房子。
陳筱筱給她遞過一份盒飯,“你應該也餓了,這是我買的盒飯,吃吧”
江清月沒有動,她覺得眼前這個陳筱筱十分的奇怪,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
胡肖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叫胡肖,一隻執念靈”
江清月狐疑的看著它,向後退了幾步,“胡肖?執念靈?這是什麼惡作劇嗎?”
“當然不是,執念靈你可以理解爲是死去的人的執念幻化而成的”
“你死了?”
“是的,死了二十年了”
江清月沒有相信,畢竟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說他死了二十年這種話,任誰都不太會相信。
“筱筱,你可別嚇老師,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找老師商量”江清月道。
“你和你的母親簡直一模一樣,一樣的心地善良”陳筱筱道:“不過我不是陳筱筱,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屬於這具身體的主人正在沉睡,而我,你可以理解爲鳩佔鵲巢”
江清月已經不想和他聊下去了,她得趕快走,然後找人求助。
只是她剛走到門口,門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擋住了,根本出不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房子被我佈下了結界,你出不去的”陳筱筱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江清月此時心中恐懼無比,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大聲質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陳筱筱道:“我和你母親是舊識,或者說你母親是我的初戀,也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昨天你告訴我你母親去世的消息,說實話,當時我都懵了,根本不敢相信她真的走了,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江清月想起了昨天上午遇到陳筱筱時情景。
當時陳筱筱說她長得很像一個人,她就問是誰,陳筱筱說出了她母親的名字,當時江清月還奇怪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母親的姓名。
後來在對話中,江清月無意中說起了母親去世的事情,那個時候陳筱筱神情就開始不正常了。
難道說眼前這人真的認識自己的母親?
“你母親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陳筱筱問道。
江清月搖搖頭,“她沒和我說過她認識一個叫胡肖的人”
“這樣嗎?”陳筱筱苦笑了一下,表情有些悲涼。
“昨天我一個人在這座熟悉又陌生城市走了一天,很多地方都變了,和二十年前大不一樣了,都說物是人非,現在看來一點都沒錯”
陳筱筱拍了拍江清月的肩膀,“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個好老師?!?
“我母親雖然沒和我說過她認識一個叫胡肖的人,但她卻常和我說起她的一個學生,說他有著最純淨的眼眸,最善良的心?!?
陳筱筱表情一頓,居然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