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曉將聖靈珠收好,並沒有立即融入體內(nèi),就像她不信伏息的話一樣,同樣不信……夜御。
因爲此刻的夜御,已經(jīng)被銀鈴的死矇蔽的腦子,沒有絲毫的思考能力,可是她還有,即使爲了孩子和夜冥,她夜不能輕易出事。
等到查出哪顆是真的,她纔會放進體內(nèi),否則誰知道會不會中了那個影子的計謀?
這時,就聽到花顏來找她,她就知道是沈瀟冥醒過來了,所以收斂了心事,連忙趕回了房間。
果然,沈瀟冥踢開了身上的被子,白嫩的小手小腿露在了外面。
江曉曉怕他著涼,連忙上前幫他蓋好,這時他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嘴裡嘟喃著什麼話語不清:“江……”
她卻聽得意味深長,笑得縱容地抱起了孩子,什麼都不會說的孩子唯獨反覆念著她的姓,她自然說不出的舒適,彷彿剛剛的煩心事一下子消失殆盡。
江曉曉靠在了他的小肩膀上,哄道:“乖,再叫一遍?”
自己生的就是不一樣,以前除了夜月,她也不怎麼喜歡小孩子,可是她知道出於私心,比起夜月,她確實更喜歡瀟冥。
這時,一向聽話的孩子突然推開了她的懷抱,她愣了愣。
只見已經(jīng)可以走路的沈瀟冥,屁顛屁顛地跑下了牀,江曉曉轉(zhuǎn)過身望向了他跑出來的方向,只見一雙修長的腿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那小子撲通一聲抱著了那雙長腿,她緩緩擡起眸,就瞥見了俊顏深邃,神色莫測的男人靠在了門邊,沒有看沈瀟冥一眼,儘管他抱大腿的舉動格外惹人注目,而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江曉曉疑惑地斂了眉,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可是她沒……做什麼事吧?
除了瞞著他一些不需要他擔心的事。
下一刻,男人將沈瀟冥拎了起來,轉(zhuǎn)身對著花顏說,“照顧他。”
“是,冥王。”花顏笑呵呵地抱過了孩子,“我會照顧好小冥王的。”
等她離開後,沈夜冥才緩緩走向了她,就聽到她立即脫口而出,“昨晚一整夜都沒消停,白天是不是別折騰我了?”
他下意識頓了頓步伐,蹙了俊眉,低冷地說,“別轉(zhuǎn)移話題。”
“我哪裡……轉(zhuǎn)移話題?”江曉曉眼神微閃,她就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不想讓他問影子和御焱宮的事,找影子這件事她想自己去做,畢竟和夜御有關(guān),她怕他想歪。
“你昨晚是不是明明聽到我說不要了,還一個勁地折騰我?”江曉曉乾脆沒羞沒臊地這麼說,扯了扯脣,“野蠻人。”
聽罷,他英俊的臉色自然不是太好看,壓低了聲音,“你再大聲一點,所有人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夜冥捏住了下巴,她瞬間把話吞了下去,只是看著他,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躲不過。
“剛剛和夜御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又讓你爲他去做什麼事?”沈夜冥看著她的眼神,彷彿深怕那個男人來找她,她就拋下他和孩子,去幫那個男人了。
就算不是那個男人,那還有她重視的夜月,都是阻礙他們安穩(wěn)生活的絆腳石!
“沒說什麼……”江曉曉看著他有些陰沉的眼神,便不得不開口,“銀鈴死了,她是現(xiàn)在夜御最重視的女人,他只是請我?guī)兔φ页稣鎯矗瑑H此而已。”
“那與你有什麼關(guān)係?”他無情地反問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冷血?”她輕的不能再輕地說,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就是有一絲絲抱怨和撒嬌。
“他的事,哪次你管得不是盡心盡力,結(jié)果都是要我承受。”他眼底深不見底,就算他冷血無情,也不想看到她有一點點危險。
江曉曉知道他說的是那次爲救夜御中毒的事,她害得他失去了冥界的位置,她抿緊了脣,“這次不會再害你失去什麼,只是調(diào)查而已。”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沈夜冥垂下了密長的睫毛,突如其來地低沉道,“我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你。”
她晃了晃神,心底猶豫了很久,低得不能再低的說,“那我們每人退一步,我做什麼都跟你彙報,這樣可以?”
“所以,你做不到不去管夜御的事?”他從脣縫吐出幾個冷漠的字眼。
見他快要生氣,江曉曉眼神閃躲,她袖手旁觀怎麼跟夜御和夜月交代,那樣他們會認爲她有了沈夜冥和孩子,就完全不在乎他們了,連調(diào)查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何況,她答應了夜御,說出口的話,又怎麼反悔?
兩人僵持了很久,他最終妥協(xié)了,“那你把事情原封不動地跟我說一遍。”
聽罷,江曉曉自然是一五一十地不敢再隱瞞地跟他交代了,將影子的事,御焱宮的事,以及銀鈴的死,當然還有夜御現(xiàn)在對銀鈴的感情,就是爲了讓他安心她和夜御之間再無可能。
最終聽完了之後,沈夜冥只問了兩個問題,“那你打算怎麼調(diào)查影子所在,還有她給的兩個聖靈珠又怎麼分辨真假?”
“去找伏息。”江曉曉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早就想好了,不然她不會貿(mào)貿(mào)然給夜御保證,就是她已經(jīng)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去哪裡找,你不是已經(jīng)放他離開了?”他挑眉,問。
江曉曉眸子微彎,“你可真天真,你以爲他說想去雲(yún)遊四海,我就真的放走他?表面上我是放他走了,但是他可是墨祁都要找的人,我自然在他身上放了一些東西,能夠追蹤到他的所在。”
“你說誰天真?”沈夜冥危險的瞇起了眸。
話音剛落,她一言不發(fā)地投入到了他的懷中,倒有幾分討好的意思,揚脣道:“我說錯了,你是最聰明睿智的男人。現(xiàn)在可以放心讓我去調(diào)查了嗎?”
他看著這個越來越狡猾的女人,推開了她的肩膀,摁住她的後頸,低下頭和她纏綿了一會兒,才低喘著說,“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調(diào)查,無論查得出查不出都得回到我身邊。”
三天和她分別,還未分別,他就覺得時間太長了。
江曉曉眸子一深,三天?那時間緊迫,就算她在伏息身上放了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馬上找到的,可是她知道他做的決定絕不會改變。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