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府邸。
被送回來的江曉曉正昏迷地躺在牀上,請來的醫(yī)生正在替她診治,好一會兒才落實(shí)下來,醫(yī)生轉(zhuǎn)過身對著兩個站在面前的男人,愣了愣,“你們誰是她家屬?”
話音剛落,夜御自然而然地上前一步,表情凝謹(jǐn),“出去說吧。”
“好。”醫(yī)生以爲(wèi)他是家屬就跟著他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男子神情森然,一想到她還在昏迷,他壓根顧不了自己隱藏什麼身份,自然跟了出去。
然後到門口就聽到醫(yī)生緩緩道:“尊夫人貴體沒什麼大礙,就是疲勞過度,加上中暑了,我開一副藥方給她服下就行。”
“有勞。”夜御謙謙有禮地說,然後兩人一起去開藥了。
男子站在原地俊顏冷沉,雖然聽到她昏迷沒有大礙鬆了一口氣,但是一聽到醫(yī)生那聲尊夫人,聽得他滿腹怒火。
什麼時候她成了夜御的夫人了?光是這麼一聲稱呼他就介意得要命,他握緊了大掌,甚至有一瞬間在想,要是他恢復(fù)功力,一個夜御又豈在話下?
現(xiàn)在的他,連爭奪她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默默守著她。
但轉(zhuǎn)念一想,最重要的不是夜御怎麼想,而是她,如果她喜歡夜御,他即使強(qiáng)取豪奪,她也不會愛他。
所以,他還是不得不忍下這個念頭。
……
房間裡,夜月趴在牀邊,在給昏迷的江曉曉小心翼翼地擦著額頭,軟聲軟氣地說,“對不起,都怪我貪玩,害得你病倒了,你要是醒來可以盡情罵我。”
一旁的男子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沉聲道:“你這叫照顧人?讓開。”
夜月怔了怔,剛想生氣,卻瞥見他那森然的眸子,一下子吞了回去,或許是剛剛那句威脅她的話歷歷在目,讓她稍微對這男人收斂了一點(diǎn)。
她還沒動一下身子,就被他拎著下了牀,手上的熱毛巾也被他拿走了,只見他細(xì)心地一點(diǎn)點(diǎn)替她擦著,蒼白的臉頰,沾溼的長髮,白皙的手臂……
的確,比她會照顧人。
夜月撇了撇脣,看在他會照顧人的份上,她暫時不跟他計較了,站在一旁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她真的覺得這男人對曉曉有非分之想。
要不然他怎麼這麼緊張她?
她狼性的直覺不會出錯,誰對誰友好,她一眼看穿,就像那個夜御,雖然舉止溫和,但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感情,所以她纔會那麼討厭他。
而這男人卻對曉曉有著深沉的感情,她一開始擔(dān)心他會跟她搶曉曉,所以有意無意跟他作對,現(xiàn)在倒挺欣賞他。
畢竟他們有一個共同點(diǎn),喜歡曉曉,討厭夜御。
有了共同點(diǎn),往後就好交流溝通了不是嗎?
……
半小時後,夜御回來了,他手裡端著一碗湯藥回來,看來是醫(yī)生給曉曉開解暑的藥。
而他一進(jìn)來就瞥見那男子守在江曉曉身旁,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夜御半闔了紫眸,然後大步走了過去,冷冽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出去。”
男子聽到他的聲音,擡眸卻是森然,氣勢不僅不弱於他,更是存在感極強(qiáng),震懾人心地說,“該出去的人是你,把藥交給我。”
“你說什麼?”夜御也冷下了聲音,和他對峙。
“好了,你們別爭了,喂藥的事就交給我。”夜月此時開口,無疑是偏向男子的,她就是看不慣夜御,不想讓他碰曉曉。
可是夜御僅僅瞥了她一眼,壓根理會她的話,而是走到牀頭的另一邊,扶著昏迷的江曉曉起身,將藥遞到了她脣邊,看著她一點(diǎn)一滴喝下,目光才柔和下來。
喂完藥後,夜御親暱的擡手擦了擦她的脣角藥漬,輕聲道:“好好休息,以後我不會讓夜月讓你這麼操勞了。”
夜月聽完自然不知道他話裡什麼意思,帶著什麼樣的冷意。
而另一邊的男子卻凝著他親暱的動作,眸子醞釀著滔天怒火,他敢再碰一下,試試?
剛想開口,夜御便扶著她躺下休息了,他起身,走向了夜月,毫無預(yù)兆地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夜月充楞地捂住了臉頰,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憤怒地瞪著他,“你打我?”
“再有一次讓她照顧你累倒,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夜御冰冷無情地凝著她,說完,不顧她快要流出眼淚的雙眼,轉(zhuǎn)身即離開了。
夜月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夜御,你這個混蛋,我討厭死你了!你打我,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聽罷,夜御連腳步都不曾停頓一下,就消失在她眼前。
氣得她想撓人,太氣人了這個夜御!
而守著江曉曉的男子沒有再去理會那些,只是靜靜地望著她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血色,一直緊皺的眉宇緩緩鬆開了。
這女人可真會逞強(qiáng),就算她再喜歡這小鬼,也不應(yīng)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一點(diǎn),他倒贊同夜御的做法。
不過一想到,剛剛她的脣瓣被夜御碰過,他彷彿嫌髒似的,俯身吻去了那痕跡。
溫?zé)釡釢櫟挠|感,令江曉曉輕地?zé)o意識低吟。
聽得男子眸子暗晦,想加深這個吻,但也分得出情況,現(xiàn)在應(yīng)該讓她多休息,才能好的快一點(diǎn)。
他便停了下來,剛放開她,想守在牀邊,就聽到那邊走過來的夜月的質(zhì)問,“說,你爲(wèi)什麼偷吻曉曉?”
男子輕飄飄瞥了她一眼,睨著她,邪冷道:“我用得著偷吻?”
“那你是真的喜歡曉曉?”夜月捂著被打腫的小臉,審視著他。
他不是害怕承認(rèn),而是對著這小鬼沒必要,要承認(rèn)也是對她,他望向了牀上的女人,面無心緒說,“你還是多擔(dān)心你自己。”
夜月嘟著脣,“也是,萬一讓曉曉看到她又該擔(dān)心了,我等一下去找冰敷一下。”
見他不答,夜月離開前,望著他警惕道:“我走了,你別趁機(jī)輕薄曉曉,我會隨時回來抽查的!”
接受到男人冰冷沉然的視線,夜月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他剛剛還偷親誰保障他不會狼性大發(fā),她只不過給個警告,然後她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