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也不看莫晚一眼,只是微微闔上眸子,語氣淡漠而絕情道。
“啪嗒啪嗒。”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此刻碎掉了一般,莫晚仰頭。不讓自己的眼淚,在此刻流出來,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脣瓣,聲音顫抖而執(zhí)拗的朝著男人繼續(xù)問道:“爲什麼?”
“我不想要說第二遍,這個孩子,不能留。”
聽到了女人的問話,男人立馬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瞳孔滿是冰雪般的冷漠,他淡漠的瞥了女人蒼白的臉,隨即,便立馬扭頭,像是看到女人的樣子。都像是對他的羞辱一般,想到這個可能性,莫晚的心,彷彿被人狠狠的挖空了一般。
她的心,如刀絞一般。
“如果這個孩子,你不要,那麼,我會親自撫養(yǎng)他的,我會帶著他離開這個地方,絕對不會打擾你和別的女人生活的。”
莫晚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因爲用力過度,而有些痛苦的捏緊了。
“我說過,那個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出生的。”
男人的眸子驟然的睜開,面色陰戾的看著女人,而正在這個之後。莫晚感覺到了車子在這個時候,停住了,她的心底狠狠的一跳,看向了車窗,便看到了車子停在了一家醫(yī)院,而在他們的車子旁邊則是站著一排身穿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
看到他們的一瞬間,莫晚的脣瓣頓時狠狠的一陣的顫抖著。她捏著自己的大腿,儘量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即使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方,她依舊想要相信沈澤景。
“沈總,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爲首的一個醫(yī)生,立馬俯下身子,朝著沈澤景諂媚的笑道。
沈澤景微乎其微的點點頭,便伸出腳。從車裡走了出來,然後彎下腰,抱起車裡的莫晚,淡淡的說道:“既然追備好了,我需要這次手術(shù)萬無一失,我想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自然,沈總你就放寬心,我們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那都是全世界頂尖的,自然不會讓沈夫人受到任何的傷害的。”
那個醫(yī)生聽到沈澤景這個樣子說,立馬媚笑道。
“嗯。”
沈澤景冷著一張俊臉,抱著莫晚,大步的朝著醫(yī)院裡面走去。而那些醫(yī)生則是領(lǐng)著沈澤景,上了電梯,三樓的時候,那裡敞開著一間看起來乾淨明亮的手術(shù)室。
莫晚的心頓時一顫,她捏住了自己的衣服,朝著沈澤景叫道:“沈澤景,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真的要我把孩子拿掉嗎?”
沈澤景在聽到了女人的話之後,身體輕微的僵硬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莫晚,朝著站在手術(shù)室的兩個護士,淡漠的命令道,拖進去。“
那兩個護士,在聽到了沈澤景的命令之後,立馬朝著莫晚走去,而莫晚則是朝著一步步的朝著她走過來的護士,尖銳的叫道:“別過來……”
“喝……”
然後,衆(zhòng)人的眸子驀然的一驚,莫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拿著一把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而沈澤景,看著莫晚一臉決絕的樣子,黑色的瞳孔猛地緊縮著,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竟然在不斷的顫抖著。
“沈澤景,我在問你一次,你真的要殺掉自己的孩子嗎?”
女人慘白著臉頰,把手中的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聲音冷漠而帶著一絲顫抖的朝著沈澤景問道。
“我也說過,這個孩子我們沈家是絕對不能夠要。”
男人的面色一沉,俊美的臉上浮起濃濃的寒冰,他一步步的朝著莫晚走過去,而他每走一步,莫晚便後退一步,她的手指有些顫抖,然後把刀子對準了沈澤景的方向,尖叫道:“不要在靠近我……”
“沈總……”
看到莫晚有些瘋狂的舉動,他身後的護士和醫(yī)生,立馬驚呼的叫道。
可是,沈澤景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朝著莫晚走過去,當顫抖的劍尖抵在了沈澤景的胸口的時候,男人冰冷的眸子不帶著一絲的感覺,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鋒利的刀身,眸子微暗道:“還不把人拖進去。”
他的力道很大,以至於刀子毫不留情的劃破了男人的手掌,可是,他像是一點也不在乎一般,只是握住刀子,鮮紅的液體一滴滴的順著刀尖滑落下來,莫晚沒有想到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原本拿著刀子的手一鬆,癱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的朝著沈澤景瘋狂的大叫道:“沈澤景,爲什麼?告訴我,究竟爲什麼?”
沈澤景把刀子扔在一旁,原本想要上前幫他包紮傷口的醫(yī)生也被他一掌揮開了,他定定的站在了莫晚的面前,臉色沒有一點的變化,他的手指還在不停的流血,可是,男人卻像是沒有一點的感覺一般,彷彿被割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還愣著幹什麼?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是,是……”
男人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陰戾的氣息,讓原本被嚇到的護士立馬回過神,立馬走到莫晚的身邊,便拖著莫晚朝著手術(shù)室走去。
“沈澤景,我恨你,我恨你……”
聽到男人冷漠無情的話,原本扒著門框不肯進去的莫晚,頓時聲音淒厲的朝著男人尖叫道。
而那些護士則是一根根的把莫晚的手指掰開,手術(shù)室的門,緩緩的關(guān)上了,可是,整個走廊裡,依舊響徹著女人尖銳淒厲的尖叫聲。
“我恨你……沈澤景,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沈澤景……我恨你……”
女人的聲音,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進了男人的心口一般,他額間的青筋,因爲那尖銳刺耳的聲音,而狠狠的跳動著。
不拿妖冶的紅色,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板上,站在一旁點頭哈腰的醫(yī)生,看到這個情況,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沈澤景的面前,諂媚的說道:“沈總,不如我讓人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滾……”
男人扭頭,冰冷暗紅的眸子,如同負傷的野獸一般,無情和陰戾的令人不由得狠狠的顫抖著。
被沈澤景這個樣子咆哮著,那個醫(yī)生立馬顫抖著身子,帶著手底下的醫(yī)生離開了。
空曠的走廊裡面,除了那不斷閃爍著的手術(shù)燈以外,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悲涼和痛苦。
而沈澤景的保鏢沒有他的命令是不會進來的,他們只是守在了離沈澤景不遠的地方,佇立著如同一根根沒有生命的木頭一般。
“碰……”
鮮血染滿了整張手掌,男人不顧自己掌心的傷口,硬生生的握住了拳頭,一拳砸在了雪白的牆壁上,頓時便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血印,傷口撕裂的越發(fā)的嚴重了起來,可是,男人像是毫無知覺一般,依舊不停的捶打著牆壁。
當身體疲憊的時候,他慢慢的癱坐在地上,無情的眸子泛著一絲痛苦和深沉的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把手掌伸到了自己的嘴邊,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粘稠的血液,那鐵鏽的感覺頓時填充著他整個口腔,他的目光微暗中帶著一絲迷離道:“血,是苦的……”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不,媽媽怎麼會不要自己的寶貝,來,寶貝,來媽媽的懷裡好不好……
“媽媽,你不要我了,所以寶寶要走了,媽媽……”
可愛的小男孩,搖晃著自己小小的腦袋,肉嘟嘟的臉上帶著一絲哀傷的看著女人,女人心急的追過去,可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寶寶越走越遠,然後直接消失不見了……
原本想要去追寶寶的女人,卻不小心跌下了懸崖,然後尖叫一聲,身子便被人輕輕的搖晃著。
“夫人……夫人……”
“啊……”
莫晚尖叫的坐起來,在在看到了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的福媽之後,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遲緩,腦袋有些僵硬的看著四周。
當看到周圍一片刺目的白色之後,莫晚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那裡平坦的令她心驚,那原本帶著一絲微微凸起的觸感,沒了。狀序腸弟。
“孩子,我的孩子哪裡去了?”
莫晚驚恐的抱著自己的肚子,黑色的瞳孔滿是驚慌的看著福媽。
“夫人,你別這樣,孩子以後會有的,會有的……”
福媽提起衣角,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水,她不明白,明明家主那麼的愛著夫人,爲什麼卻不允許她剩下孩子?當她知道沈澤景強制把莫晚推進了手術(shù)室的時候,福媽的心底媽媽是悲傷和無奈。
“福媽,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莫晚瘋狂得意搖搖頭,她伸出手,抓著福媽的肩膀,不斷的搖晃著,慘白的臉頰,讓莫晚此刻如同幽靈一般,沒有一絲的人氣。
“夫人,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的赴恢復(fù)好自己的身體啊……”
福媽被莫晚有些瘋狂的舉動弄得有些頭昏眼花的,可是,她還是安慰道。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可是,早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的莫晚哪裡聽的到福媽的話,她的臉上滿是瘋癲的色彩,像是全然的失去了理智一般。
“夫人,請你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福媽的眼角滿是酸澀的看著失去了理智的莫晚,上天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對她,在嫁給林子清的時候,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被林子清一腳踢沒了,如今又有了孩子,卻被沈澤景強制的拿掉了。
“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裡?我的孩子……”
“夫人……”
福媽驚呼的看著突然昏厥過去的莫晚,立馬扶起她躺在牀上之後,便扭頭就去找醫(yī)生。
過了不一會,聲勢浩大的醫(yī)生全部擠在了莫晚的牀邊,福媽在那裡只能乾著急,心底只能默默的祈禱著莫晚可以從這個悲傷中緩過來,不管如何,還是自己的身體重要。
“福媽,她怎麼樣了?”
接到了福媽電話的沈澤景,立馬便出現(xiàn)在了莫晚的病房,看他歪斜的領(lǐng)帶,就知道,當時接到電話之後,沈澤景是多麼的擔(dān)心。
福媽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面色狂亂而有些憔悴的沈澤景說道:“剛纔夫人醒了,情緒很激動,然後便昏過去了。”
她不明白,沈澤景明明很關(guān)心莫晚的,爲什麼,卻硬要打掉孩子?
“沈總,沈夫人沒有事情,只是受了刺激,我們已經(jīng)給她打了鎮(zhèn)定劑,相信很快就好了。”
正在這個時候,給莫晚檢查完的醫(yī)生,立馬朝著沈澤景恭敬道。
“你們出去吧。”
沈澤景似乎有些疲倦的朝著那些醫(yī)生揮手道,那些醫(yī)生面面相覷,然後便一個個的走出去了,頓時原本還有些擁擠的病房,立馬安靜了下來。
“福媽,你也下去吧。”
福媽給莫晚輕輕的掖好被子之後,便聽到了沈澤景有些疲憊的聲音,福媽的手指微微一頓,沒有任何異議,只是看了看沈澤景一眼,便朝著門口走去,走到了一半之後,福媽扭頭,定定的凝視著沈澤景。
“家主,有些事情福媽知道沒有資格過問,可是,福媽是過來人,還是請家主不要鑽牛角尖,要不然,傷害她最深的往往會是所謂的保護她。”
說完這句話,福媽便彎了彎腰,離開了,而沈澤景的身子因爲福媽的話而一陣的顫抖著。
他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低低的笑了笑,從胸腔發(fā)出的嗓音,令人一陣的發(fā)酸。
笑完之後,男人斂住了苦笑,他一步步的朝著病牀走去,然後定定的站在了莫晚的病牀前,看著莫晚慘白如紙的面容,他心如刀絞,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的絕望。
昨天,看著自己的孩子親手被取出來,那種幾欲瘋狂的感覺,他硬生生的忍下來了,他安慰著自己說道,只要莫平安就好,是的,只要女人沒有問題就好,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孩子……
“寶寶……寶寶,回來,寶寶……”
正當男人看著病牀裡的女人出神的時候,女人反敗的脣瓣不斷的低喃著,像是陷入了夢靨一般,她的眉頭緊皺著,微微隆起,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男人看著女人眉尖的褶皺,立馬伸出手,小心的幫女人撫平了之後,指尖便有些眷戀的留在了女人的臉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滴滴透明的液體慢慢的滴落在了女人的臉頰上,誰說鐵漢不能夠化作繞指柔,他只是沒有到傷心處罷了。
“莫,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
淡淡的低喃,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飄散在了空氣中,一去不復(fù)返。
一個星期之後,秦氏集團。
“啪……”
“你說什麼?”
看著低垂著腦袋的助理,秦昊俊美的臉上佈滿著濃濃的冰霜,瀲灩的桃花眼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年輕的助理感覺到了秦昊臉上殺氣,立馬諾諾的說道:“根據(jù)消息……沈夫人的孩子,的確是被沈總強制性的拿掉了,而且,她……瘋了……”
年輕的助理也不知道,秦昊這是怎麼了,他對沈家夫人的關(guān)注好像是太過於關(guān)注了,可是看他的態(tài)度,倒像是……
看上了沈家的夫人一般。
咳咳咳,年輕的助理立馬搖搖頭,肯定是他想多了,秦總怎麼可能會看上沈家的夫人?人家可是有夫之婦。
“沈澤景,你竟然把她逼瘋?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嗎?”
秦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生什麼氣,他只是聽到莫晚竟然……
他的心,就很痛,爲她所受的苦……
“沈……沈總……”
年輕的助理看著秦昊陰沉的目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朝著秦昊叫道。
聽到年輕助理的話,秦昊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纔有些失態(tài)了,他朝著助理揮手道:“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是。”
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年輕的助理,忙不失迭的跑了出去。
“啪……”
秦昊陰著臉,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了桌上,雙手有些煩躁的耙了耙自己的頭髮,目光陰暗的盯著前方。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裡,竟然會對那個女人產(chǎn)生這樣的感覺?他稱霸整個楓林的野心,竟然會因爲這個女人,涌起從來沒有過的心情。
比如嫉妒,比如憤怒,比如急躁等,這些,全都是因爲一個叫做莫晚的女人……
“哈哈哈……莫晚,你究竟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男人俊美得了臉上滿是自嘲,窗外起風(fēng)了,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
而另一邊,沈家別墅裡面。
“寶寶,媽媽疼你。”
披頭散髮的女人,手中抱著一個布娃娃,神情有些呆滯和溫柔的拍著懷裡沒有絲毫生命的布娃娃。
看著一臉瘋狂的撫摸著那個布娃娃的莫晚,站在一旁的福媽,頓時眼淚直流,她上前,輕輕的拍著莫晚的消瘦的不行的肩膀,低聲的說道:“夫人,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算福媽求求你。”
可是,莫晚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不斷的朝著自己手中的布娃娃說話,她拍著手中的布娃娃,小聲的說道:“寶寶,別怕,媽媽在這裡,誰也不能夠傷害你。”
“夫人……”
看著瘋瘋癲癲的莫晚,福媽悲從中來,她無法相信,在一個星期以前還是健健康康,幸福快樂的莫晚,一夕之間,變得瘋癲。
看著莫晚這個樣子,福媽真的是心如刀絞一般,她不明白,爲社麼老天爺要這個樣子對莫晚,爲什麼要這個樣子對她。
她明明應(yīng)該是很幸福的,可是,爲什麼事情會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
“福媽,你先出去吧。”
就在福媽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男人有些喑啞乾澀的嗓音,福媽扭頭,看到了一臉憔悴不堪的沈澤景,他的眼睛,直直的凝視著抱著布娃娃的莫晚,俊美的臉上滿是痛苦,黑色的瞳孔也佈滿著濃濃的血絲。
“家主,可是……”
福媽有些不放心的看著沈澤景說道,不是她多慮了,而是……
“沒事的。”
沈澤景淡淡的擺擺手朝著福媽說道。
福媽擔(dān)憂的看了看莫晚,便只能淡淡的搖頭,然後離開了。
而沈澤景一步步的朝著莫晚走去,看著女人神志不清的抱著手中的娃娃,看著她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娃娃的髮絲。他的眼眶一陣的溼潤,是他把自己最愛的女人給逼瘋的啊,一切都是他啊……
“莫,你別這樣,求求你,不要在這個樣子折磨自己的?”
高傲的男人,跪倒在地上,他伸出手,就要撫摸著女人的臉頰的時候,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女人的時候,原本滿臉溫柔的女人,卻突然像是見到了魔鬼一般,立馬尖叫道:“魔鬼,魔鬼,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是魔鬼……”
她緊緊地抱住了手中的娃娃,身子不斷的朝著後面瑟縮著,看著她驚恐害怕的樣子,沈澤景立馬心疼的上前說道:“莫,是我的啊,我是你的景,你不認識我了嗎?”
可是,莫晚只是瘋狂的搖頭,在沈澤景的手伸過來要碰她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狠狠的推開了沈澤景,然後大步的跑出了房間。
“莫……”
男人如負傷的野獸一般大吼了一聲,便忙不失迭的跟著跑了出去。
“夫人,夫人……”
沈澤景奔跑下樓的時候,便聽到了女傭不斷的呼叫著莫晚的名字,他沉著臉,只看到一個影子迅速的消失在了別墅裡面,他心一慌,立馬抓住了那個女傭,沉聲的問道:“夫人哪裡去了?”
“夫人,夫人發(fā)瘋一樣的跑了出去。”
那個女傭看到沈澤景那恐怖的神情,頓時嚇得渾身一陣的顫抖,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抖著身子說道。
“看到夫人跑出去也不知道去追,沈家要你這樣的女傭幹什麼?冷傲,馬上解僱了她。”
男人陰鷙的眸子冷冷的瞪著不斷哀求的女傭,便大步的離開了別墅,邊跑還邊喊著莫晚的名字。
“莫……莫,你在哪裡,求求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
“莫……”
男人乾啞的嗓音,並麼有把女人給叫出來,可是,他不放棄,他知道,女人肯定是在什麼地方躲起來了,而這個時候,冷傲帶著一對的保鏢跑了過來,看著沈澤景恭敬道:“家主……”
“馬上把夫人找回來,記住,我要她平安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冷冷的朝著那些保鏢命令完,沈澤景便立馬朝著前面的街道跑去。
而抱著娃娃的莫晚,則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想要離開那個魔鬼住的地方,魔鬼會殺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這個樣子想著,她便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懷裡的布娃娃,還不斷的安慰著說道:“寶寶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不會讓魔鬼把你抓走的,媽媽會保護你。”
她直直的穿過了馬路,根本就沒有看到前面的紅綠燈,人便已經(jīng)直直的朝著馬路橫穿了過去。
“嘀嘀嘀……”
刺耳的鳴笛聲和剎車聲,響徹成一團,全部人探出窗口,朝著一臉迷茫,如幽靈一般抱著娃娃的莫晚破口大罵道:“臭娘們,想找死嗎?找死也不要拉上我們啊。”
“就是,要死就一個人靜靜的去死,站在馬路想幹嘛?”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咒罵聲,讓莫晚原本有些混沌的理智變得越發(fā)的渾濁了起來,她呆呆的站在路中央,不知道該往哪邊走,而且,那些人一臉兇神惡煞的朝著莫晚大罵道,讓莫晚更加的害怕。
她緊緊的抱住了自己懷裡的布娃娃,有些驚慌的撫摸著娃娃軟軟的身體,低喃道:“寶寶別怕,媽媽在這裡,別怕……”
“喂,你到底走不走?要真的那麼想死,前面有一條河,你使勁的跳下去,保準你一命嗚呼。”
在莫晚前面的一輛車上,露出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他看到莫晚傻傻的,一看就是甚至不正常,便不由得出口不遜道。
莫晚完全不知道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不斷的拍著懷裡的娃娃。
“怎麼回事?”
被堵在半路的秦昊,面色有些陰沉的朝著前面的司機問道。
“這,少爺,前面好像是出現(xiàn)了一個瘋女人。”
那個司機眼尖的看到了站在路中央的莫晚,可是,由於莫晚是低垂著腦袋,散亂的髮絲遮擋住了她的臉頰,所以這個司機一時之間,也沒有認出,是莫晚。
聽到司機這個樣子說,秦昊頓時有些不耐煩了,他叩擊著身邊的真皮沙發(fā),搖下窗戶朝著前面看過去,而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微風(fēng)掀起了莫晚的頭髮,看到了站在中央的是莫晚之後,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少爺,你要去哪裡?”
司機原本是看著前面的狀況的,在看到了秦昊竟然打開車門,面無表情的走出去的時候,立馬叫道。
秦昊根本就沒有時間回答司機的話,他的全部心神,此刻,都已經(jīng)緊緊的被站在中央的莫晚給抓住了。
“臭娘們,你要是在不離開,我真的會讓你立馬見閻王。”
看著已經(jīng)不動的莫晚,那個滿臉橫肉的司機,立馬解開安全帶,走下車,彪肥龐大的身軀,讓人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壓迫感。
莫晚緊緊的摟住了懷裡的娃娃,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那個男人,看著瘋癲的莫晚,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便咒罵道:“他媽的,出門沒有看黃曆,竟然會碰到這麼一個瘋子。”
說著,便掄起自己堅實的拳頭,直直的朝著莫晚揮過去,周圍的司機原本對莫晚竟然堵住了他們路便無比的氣憤,現(xiàn)在看到這個男人要教訓(xùn)莫晚,他們自然不會上前幫助莫晚,反而在一旁拍手叫好。
正當所有都覺得,這一次莫晚肯定是在劫難逃的時候,那個朝著莫晚揮過去的拳頭,卻直直的停在了半空中,被人截住了。
“他媽的,哪個不要命的敢管老子的事情?”
被人抓住了手腕,面子上就過不去的男人立馬扭頭咒罵道,在看到了面色陰翳,渾身名牌高貴的秦昊之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小了。
這男人,光看這氣勢,就知道不是什麼善人……
“滾……”
秦昊把手中的男人的手狠狠的一甩,聲音陰冷道。
“算你今天走運……”
知道秦昊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那個男人朝著莫晚啐了一口,便再度的回到了自己的車上,而秦昊則是扭頭,抓著莫晚的手,把她拉到了一邊的馬路上,朝著莫晚急躁的低吼道:“你傻了嗎?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男人的語氣有些嚴厲,莫晚的眼眶頓時一紅,眼淚便一點點的滴落在了手中的布娃娃上,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拍著自己的布娃娃,安慰道:“寶寶不哭,媽媽沒事。”
秦昊心尖狠狠的一顫,在接到消息說,莫晚瘋了,他一點也不相信,可是,如今看著一臉神志不清的女人之後,他的身體不由得狠狠的倒退了一般。
“莫晚,你怎麼了?你還記得我嗎?”
秦昊伸出手,抓住莫晚的手腕,讓她強迫的看著自己得看著自己的眼睛,可是,莫晚卻不斷的掙扎,還尖叫道:“魔鬼,你們都是要把我的孩子奪走的魔鬼,滾開……”
她像是發(fā)了瘋一般,伸出手,尖銳的指甲便狠狠的劃破了秦昊的臉頰,可是,秦昊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擒住了莫晚瘋狂亂抓的手指,低聲的叫道:“莫晚,你給我清醒一下,我是秦昊啊,你爲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魔鬼,你們都是魔鬼,我不會讓你拿走我的孩子的,絕對不會的……”
秦昊眼神滿是複雜的看著沒有一絲理智的莫晚,她的心中,眼裡,只有手中的這個破布娃娃,其他的什麼事情,她都記不清楚了,他不知道,莫晚對於孩子,真的就那麼的執(zhí)著嗎?爲了孩子,她竟然會瘋掉?
“身沈澤景,究竟對你做了什麼,原本好好的你,爲什麼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