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溫若雪紅半張臉,擡起清允的手,有力的搓了搓。
“咦,怎麼搓不掉?”
在她碰到清允手臂時,清允眉頭幾不可聞的皺皺,眼中帶著幾分厭惡,她最討厭有人碰自己!
接著她一把甩開了溫若雪,溫若雪被突然而來的大力一晃,身子果斷的往後退了退,要不是撞到了凌霄,力緩解了一點,恐怕已經(jīng)摔倒了。
被她突然闖過來的身子一撞,凌霄若不禁風(fēng)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一個婆子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避免了她摔倒。
凌霄帶著幾分怒意望去。溫若雪此時正像一個發(fā)怒的小母雞似的,昂著脖子醬紅著臉,紅著眼,冒著大氣,掄起袖子,看起來是要去打人的樣子。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不懷好意的人都準備看著好戲。
清允看=見她發(fā)怒,脣角一勾,揚起眉頭,拍了拍衣袖,十分嫌棄她的模樣。
溫若雪被清允一連貫的動作給頓住了,她下意識的擡起自己的手掌來看,上面乾乾淨淨的,十指纖長白皙如蔥,她嫌她髒?
她怎麼有資格?也不想想以前她是怎麼跪在地上向她求饒的。以前她是如何的被她打罵都不敢還手!
“你在嫌棄我髒?”
“我是在嫌你髒!一個連守宮砂都沒有的女人,一個婚前失去貞潔的女人,這難道還讓我不能夠嫌棄你嗎?”
清允說完,就神秘的從指尖上飛出一根影銀針,白光一閃而過,往溫若雪的身上射去。
溫若雪現(xiàn)在是在氣頭上,哪裡會覺得身體哪裡不一樣!
“胡說!我怎麼就沒有了,我就給你看看,我是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
“若雪,停下。”葉氏隱約覺得不妙,看清允是如此的有把握,她慌了慌,前來阻止。
清允看向葉氏,衝她微微一笑,繼續(xù)激溫若雪,“我髒不髒跟我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得問你的雲(yún)哥哥,問問他就算被你帶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在不在乎,還願不願意娶你進門。”
“哦,我記起來了,你的雲(yún)哥哥是不是嫌棄你沒有守宮砂才裝病,早上纔沒有來娶你!”清允說的頗爲驚訝,好像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
即使這是真的,突然被人道破,雲(yún)襲更加的不想在溫府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臉都丟盡了。
可現(xiàn)在一走不就大方方的在衆(zhòng)人面前承認了嗎?不就更丟人嗎?
“咿呀,看來你的雲(yún)哥哥也並不是很喜歡你嘛!也對,一個失去貞潔的女人,誰都會爲她感到不恥。”
“老爺你也看到了吧,清允作爲一個姐姐沒有一點的度量去容忍妹妹。雪兒,不要聽她的。”葉氏一下明白這肯定是清允的計,但又不確定,她怎麼會知道?難道一切都是她做的手腳?
葉氏是指望溫氏能幫她叱罵清允,沒想到,她看見了溫氏的視線一直盯在一個丫鬟身上。
葉氏咬牙,橫瞪著眼睛,吞下怒火,從高堂處疾步走到溫若雪的身邊,阻止她。
溫若雪可沒有好腦子,爲了證明給所有人看,爲了證明給她的心上人看。
她沒有失去貞潔,清允是在毀謗她,她迫不及待的撩起袖子,露出左手臂,高高舉起。
“我就讓你們看看,溫清允是個多賤的女人。溫清允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另外,雲(yún)哥絕對是愛我的,你要是還想著雲(yún)哥,我勸你死了你那條心
。雲(yún)哥是我的。”
誰要和你爭?瞎眼的事情你瞎就好了。
雲(yún)襲對溫若雪說的話習(xí)以爲常,自認爲像他那麼優(yōu)秀的男人就應(yīng)該讓所有女人爲他瘋狂。
所以溫若雪的話他只過耳,不過心。他的視線只停留在溫若雪的手臂上。
雖然他已經(jīng)確認上午的婆子去檢驗是場誤會,溫若雪的身子是乾淨的,可他還是多疑。
最後,他臉綠了,溫若雪手臂上面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白藕的手臂上沒有那珍貴的一點紅!
難道,那不是誤會,溫若雪真的是個失去貞潔的女人?
他雲(yún)襲可不能娶敗壞家風(fēng)的女人!
溫氏也是一臉的震驚和茫然,被懷疑的大女兒是清清白白的,質(zhì)問大女兒的二女兒纔是失去貞潔的女人!
難怪她要代替清允出嫁,原來早就和雲(yún)襲廝混在一起了。她難道不知道守宮砂會消失嗎?還敢拿她已經(jīng)不是蛻變成一個女人的事實在大廳裡公之於衆(zhòng)!
敗壞門風(fēng)!
傳出去,他溫氏的臉面往哪裡擱?必須要讓雲(yún)襲快點娶了這個那個蠢女,才能拉回一些面子,也不會阻礙他今後的商途。
溫氏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他鼓起眼睛朝雲(yún)襲看去,意思很明顯。
雲(yún)襲在溫氏那道別有意味的眼睛射過來後,他身子向椅子後背靠了靠,抖動的搖著兩隻手。
“溫老爺,你的女兒不是我乾的,可別賴在我身上,別看我們雲(yún)家是朝廷重臣,就把你那殘花敗柳的女兒推到我身上。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
“雲(yún)襲……”溫氏差一點被雲(yún)襲說出的話氣得噴出一口血來,“不是你還有誰?”他怒吼道。
要知道雲(yún)襲平常都尊敬的叫他伯父,現(xiàn)在一旦要他承擔(dān)責(zé)任了他就開始撇清關(guān)係改口喚溫老爺了。
雲(yún)襲在被這一吼叫身子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撫著扶手才慢溜溜的坐回去,厚著臉皮道:“問你女兒去呀。”
殘花敗柳?溫若雪聽到他的心上人對她說出這種話一下就懵了,耳邊嗡嗡的電鳴聲。高舉的手臂都忘了怎麼收回來。
雲(yún)哥怎麼會那樣的說她呢。
“若雪。”葉氏下來,走到她身邊,叫了她一聲,馬不停蹄的扯下她的手臂。
溫若雪眼睛都鼓圓了,這時纔看到她的硃砂痣又沒有了。
“娘怎麼會這樣?”溫若雪呆呆的問道。
凌霄離溫若雪最近,她在聽見清允激溫若雪時,她意識到了什麼,她若是想阻止她,本是完完全可以阻止溫若雪的,但她沒有。
相反,她倒是非常願意看到這一幕。
她也知道溫若雪的守宮砂消失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以她那軟弱的的性子是不敢和男人做茍且之事。
溫若雪沒有守宮砂就會被人誤以爲她是個失貞潔的女人,四皇子來府上他還會把他高傲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嗎?競爭對手少一個又何樂而不爲呢?
不愧是葉氏養(yǎng)的女兒啊,這姐妹情深,薄的跟一層窗戶紙一樣,未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親姐姐都不放過。
清允雙手抱在胸前,手指搭在胳膊上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敲打。
戲還沒演完呢。
“娘,怎麼會這樣?”溫若雪不敢相信的呢喃道。
她擡起手臂湊到眼前,再次的確認,手臂上還是沒有,和早上一摸一樣。
“溫老爺,你也不想想
你個商戶配的上我們雲(yún)家嗎?我們雲(yún)家代代爲官,我娘是……我爹是……我哥是……我是……即使是我做的,那也是你女兒的榮幸!”
剛纔被清允打壓得話的溜不出一句,現(xiàn)在他又把他那套經(jīng)典的牛皮說辭擺上來說了一遍。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厚的臉皮。
“管你家是幹什麼的?老子今天要掐死你!”
“溫老爺,你幹嘛……呢?殺人犯刑法的你知不知道,我說你是個商戶也該懂點吧,我可該訴你,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叫我爹把你抓到牢房裡關(guān)個十七八年,你想把你女兒賴給我,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還往前走?我是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一般不和人動武,那是莽夫所爲,你知道嗎?莽夫!”
“溫老爺你要是在敢往前走,我可動手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適當?shù)倪M攻我也是會的,不過溫老爺你大把年紀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改日多帶幾箱黃金去我們雲(yún)學(xué)士府請罪就是了。”
“溫老爺,你還走,你還走,你再走,我跑了……”雲(yún)襲縮著身子,腳落著地,準備開溜。
這哪裡是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雲(yún)襲,貌賽潘安,才高八斗,才華……春江水?
簡直就是個市井無賴,地痞流氓。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哪裡有大家貴族的作風(fēng)和讀書人的樣子。
清允不得不懷疑狀元這個稱號該不會是他家花錢打通關(guān)係買的吧。
“老子掐死你,你要是不娶,不能讓我的女兒嫁進你們雲(yún)家,不能讓我在商場上有靠山,我就掐死了你。”
溫氏話一出就怒衝衝的跳上前,雲(yún)襲剛坐起來扯腿想跑,溫氏倒是比他快了一步。
雲(yún)襲一起身,溫氏就掐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回椅子上,威脅著他道。
名聲,臉面,商途……雲(yún)襲若不娶,溫氏的打算就全成泡影了!
溫氏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對方的身份了,匪氣暴露無疑。兩個人都是痞子!
“溫老爺,你不能……這樣賴啊!”
衆(zhòng)人對這一出一出的,眼睛裡的驚異不亞於發(fā)現(xiàn)一塊新大陸啊!
這哪裡是在嫁女兒,分明就是在賣女兒!
“根本就沒我的事啊,我就是個來跑堂的,是你的二女兒勾引的我,但是我沒跟她做什麼呀!頂多拉了個小手,互送了香囊。”
“是你夫人找到的我,和我夥同綁架你的大女兒,目的麼,不就是想讓她自己的女兒嫁進我雲(yún)家雲(yún)學(xué)士府的大門麼!”
“你答應(yīng)讓你女兒嫁給我,不就是看重了我家是個官家麼?你既有了面子,在朝廷裡也有了勢力,不就可以減免你的賦稅了麼?”
雲(yún)襲不笨,這些事他倒是看得很清楚,他本想把話講透明,可以唬住溫氏,讓他鬆手。
可他太自作聰明瞭,溫氏不但沒有鬆手,惱到頭上冒煙了、羞到想裝進腳下的鞋子洞裡去。
兩層夾攻,兩層天,掐雲(yún)襲掐得更緊看了,“孃的,老子掐死你。”
“溫……老爺……”雲(yún)襲臉紅脖子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還貧著,“吐……髒話,商……戶!商戶!”
古時候商人的地位低的可想而知了。
清允笑了,眼眸卻平靜,無波。讓人感覺深遠悠揚。
原來溫氏一直容忍雲(yún)襲和他趣味相投,除了看重的是他的家世。
更多的原因是他們根本就是一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