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隨從再也不敢勸誡,只能心暗自祈禱著。
張若已經(jīng)跪哭在地上:“炎王爺,我不敢了,剛纔只是被鬼迷了心竅,求求炎王開一面。”
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衝動的行爲,連累了爹爹和家裡。
“網(wǎng)開一面倒是可以?!蹦蠈m非炎偏了偏頭,看向夏阡墨:“那要看她是否滿意了。”
想看戲?
想的美。
怎麼能讓他一個人他一這趟渾水呢。
拉個伴兒多好。
“你想讓他們怎麼做”
他瞇著眼睛語氣危險的問。
他可不會讓她坐享漁人之利,一丁點渾水都不想趟,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夏阡墨暗自咬了咬牙。
小心眼兒的男人!
一根手指狠狠地戳戳他的胸口:“人家不知道啦,王爺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手上力道重的要死,聲音卻滿是撒嬌,只有二人知道。
這男人,真是一點都不甘心被利用。
我戳,戳戳戳。
猛力的戳。
南宮非炎撅眉。
立馬握住了她作惡的爪子,聲音破天荒的帶了點寵溺。
“乖,別鬧。”
他不擅長哄女人,只能想出這麼個類似的。
以前是不屑。
現(xiàn)在是不會。
……
南宮非炎微微垂首:“欺負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想殺了她,你看也可以嗎。”
還不等夏阡墨回答,張若當即就給跪下了,眼淚吧嗒吧嗒就下來了,收都收不回去,一個勁兒的磕頭:“求求王爺原諒,求王爺了”
沈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望著夏阡墨:“懇請夏小姐原諒我等幾個的魯莽行爲,想必小姐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和我們置氣,對吧。”
夏阡墨挑眉。
這高帽子戴的。
這話明擺著,自己不放人就是沒度量的小氣鬼。
心下冷哼。
這樣就想逼她就範了。
真是太不瞭解她了。
“本小姐什麼時候大量了,我怎麼不知道。”夏阡墨裝傻的道。
她這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
就是臉皮子夠厚。
你能耐她何啊。
她笑瞇瞇的望著沈越:“本小姐又不是大人,也沒有大量,人家只是一介小女子,小肚雞腸,也不想去做什麼善男信女,有仇必報?!?
完了還不忘補充一句:“我家王爺教我的。”
我家王爺教我的……
我家王爺教我的……
我家王爺教我的……
……
南宮非炎眼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
咱能別這樣嗎。
他明明你就什麼都沒教你好麼。
那句有仇的話當場報了。
直接挑明瞭今天不可能善了。
那一句話,血液頓時冰到最高點。
後邊跟的一句更是挑明瞭這也是炎王的意思,
沒得商量!
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幾個跳樑小醜,樓梯口又傳來一陣清俊的嗓音。
“夏三小姐還是這麼招人厭,走到哪裡都有人看你不順眼啊?!?
來人三兩步走了來,當那人的身形映入幾個人的瞳孔,衆(zhòng)人當即神情各異。
白色的長袍印著幾朵淺藍色的祥雲(yún),腰間是一串玉佩,一個醒目的亦字雕刻。
夏阡墨眼尾微挑,眼神沒有太大意外,
終於來了啊。
真特麼龜速。
來者不善的打招呼方式讓她眉眼間多了幾許冷意。
“喲,這不是亦王嘛?!碧袅颂裘茧S口接了道:“說的跟你自己就受歡迎了似的?!?
“哦?是嗎?”回頭微笑的看了一眼那四個從他一出現(xiàn)就發(fā)出求救眼神的人。
“見過亦王爺,”
張若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撲過去抓住他的衣角鬼哭狼嚎:“亦王救我,救我,那女人要殺了我夏阡墨要殺了我!你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了!”
南宮亦城不管她,笑呵呵的看著夏阡墨。
我不受歡迎?
開玩笑!
“夏小姐,似乎,不受歡迎的只有你?!?
那略顯得意的表情讓夏阡墨感到好笑,不客氣的吐槽:“有本事引來一堆蒼蠅的不是腐肉就是屎?!?
屎……
屎……
屎……
“賤女人!你說什麼!???”
南宮亦城臉上的表情霎時間就有些掛不住了。
“你罵誰?”
淡淡的聲音響起,卻讓人很容易發(fā)現(xiàn)來源的冰冷和威脅。
南宮亦城臉色一僵。
一時衝動忘記了還有個剋星在呢。
調(diào)整了下情緒,臉掛著溫爾雅的笑容:“四弟,你也在這裡啊。”
冰銀色的半邊臉面具恰好遮住了南宮非炎的表情,讓人無法猜出他在想什麼。
他並未出聲。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
偏偏張若就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傻叉。
發(fā)現(xiàn)自己被無視立馬又撲過去。
只不過這次變本加厲直接抱住了南宮亦城的腿:“王爺,您來的正好,求求你跟夏小姐求求情,我們幾個知錯了,不敢再招惹慕小姐了?!?
……
看了一眼不打算在說話的沈越,粱如咬了咬牙。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亦王爺,求求你救救我朋友吧?!?
張若感動個半死。
連連感慨危難見真情。
絲毫不知道粱如只是爲了讓沈越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
哪知道自己都跪下,這麼卑微的求人了,沈越依然閒閒的站在旁邊。
南宮亦城之所以能成爲京城衆(zhòng)多名媛愛慕的對象。
完全是因爲他待人溫柔,一派翩翩貴公子的形象。
讓無數(shù)名媛小姐爲之瘋狂。
“一個個都杵在這裡幹什麼?真是礙事,還不快滾?!?
佯裝發(fā)怒,臉卻掛著溫和至極的笑,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裡尷尬的局面。
“謝謝亦王,謝謝”
論道理來講,這件事發(fā)展到這裡已經(jīng)算是結(jié)束了。
但是。
對手一個是厚臉皮又吃人不吐骨頭的夏阡墨,
一個是外表高冷內(nèi)心腹黑手段狠辣的閻王爺。
“站住,本王允許你們走了嗎”
面具下傳出了極爲森寒的聲音。
“炎王爺”
張若都是一臉快哭的表情。
您就不能放過她嗎?!
今天都是個什麼事兒啊!!
簡直犯了太歲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出門,窩在家裡算了!!
南宮亦城望過來,眨巴著那雙清冽的眸子:“四弟,不如給我個面子,你搶走了我的女人,放過他們幾個,如何?”
“你的面子,幾個錢?!?
果然,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張口閉口也變成錢了。
“你的女人?”
夏阡墨一呆,旋即戳戳了南宮非炎的胸口:“喂,你又養(yǎng)了哪個女人?居然除了我還有別人??!”
南宮亦城瞪大的眸子。
這裝傻的程度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這裡哪個人不知道他指的就是你!?
然後南宮亦城卻是很配合的反問:“他的女人,我怎麼會知道。”
夏阡墨一臉鄙夷的望著南宮亦城:“一看你就是得了被害妄想癥,全世界都想搶你女人似的?!?
然後又適時的補了一刀:“都忘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女人?!?
……
那是本王不要他們好嗎!!
南宮亦城內(nèi)心抓狂。
從小到大,他的女人緣在所有的皇子裡邊是最好的。
也最懂得把握,女人的心。
只是他這個人向來眼光獨到,比較挑剔。
可是如今被這個女人說出來,跟自己沒人要似的。
“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配得上本王,你不也是前段時間就被我休了嗎?”南宮亦城毫不客氣的揭她傷疤。
夏阡墨無關(guān)痛癢的聳了聳肩膀,很是無辜的笑著說道:“對呀,你也說了,我已經(jīng)被亦王休了啊,被休的人怎麼可能是你的人,堂堂亦王怎麼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跟個智障似的,”
然後又笑瞇瞇的擡頭望著南宮非炎:“親愛噠,要不你幫他找來霍神醫(yī)給瞧瞧腦子啊我懷疑他有病你覺得呢。”
“嗯,可以?!?
那一連串罵人不帶髒字的話語,讓幾個人已經(jīng)即將崩潰。
南宮亦城的回答更是讓衆(zhòng)人如同五雷轟頂。
閻王爺?。?
你可是傳說中的閻王爺?。?!
能不能不要這麼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啊?。?
說好的大男子主義呢??!
說好的威嚴呢??!
南宮亦城沒有一刻覺得自己修養(yǎng)居然可以有這麼好的。
被罵成這樣居然都沒有氣暈過去,一直保持優(yōu)雅的姿態(tài)。
然而這次終於是被夏阡墨挑起了怒火,青筋直冒:“夏、阡、墨!”
他重重的叫了她的名字。
“啊,亦王這麼容易生氣,可不好,肝火旺盛容易燒壞腦子果然,還是應(yīng)該找霍神醫(yī)看看。”
臉淨是牲畜無害的笑容。放佛自己是個貼心小棉襖似的。
一口一個你有病氣的南宮亦城幾欲吐血。
夏阡墨轉(zhuǎn)而迅速的擡眼對南宮非炎甜甜一笑:“人生啊,不經(jīng)歷幾個渣男怎麼能遇到真愛呢。”
非常親暱的貼在南宮非炎的懷蹭了蹭,像是一隻精貴的波斯貓似的慵懶。
“何況我才只遇到一個,還算幸運啦!”
渣男。
相比南宮亦城的嘔血,炎王卻是心情莫名的好的不得了。
那畫面不知爲何,看在南宮亦城眼裡卻格外刺眼。
明明這是一個曾經(jīng)他看不順眼的女人。
“不知道是誰以前那麼花癡的整天巴著本王不放,現(xiàn)在一轉(zhuǎn)眼,勾搭了炎王,幾日不見,你的手段變得高明瞭?!?
“以前瞎了狗眼,這狗眼還能天天瞎著啊?!甭唤?jīng)心的翻了一個精彩的白眼。
旋即又是親親密密的抱住炎王的腰,十分膩歪:“我們兩個你情我願兩情相悅,你非要這麼酸溜溜的說成是我勾搭,是因爲你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