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083蝦米,王妃變石頭了?
爲(wèi)首的那個家丁還是將疑惑問出了口,“這,王爺,我們是來接王妃的?!辈皇莵斫酉蚕灥陌?,王爺,你發(fā)傻也得看時候來著啊。東宮皓月傻笑的表情一擰,看著便特陰沉,“本王做事還用那麼教?”
四人這會徹底噓聲了,王爺傻是傻了些,但好歹也是個王爺,還好的是王爺雖然脾氣古怪但也僅是一時的,上秒還會怒臉哭鼻子,下面便能對著你傻兮兮的笑,所以對著王爺陰沉的表情也就沒覺得多可怕。
只是還是樂顛顛的往正廳跑去,按著管家的話來說,王爺是要來哄的,他們是依附著王爺而存活的,王爺?shù)囊磺幸蠖寄軣o條件滿足。
等那四個轎伕真去拿那對紅蠟後,東宮皓月的視線便晃悠著在整個院子裡徘徊著,最後在靠近廚房方向的那個小角落裡,總算是看到了幾個大石頭。這下?lián)P了個詭異的笑容,算計著那四人進(jìn)去出來的時間,快速往那堆石頭的方向走去…
一手繃著兩個大塊石頭,掂量著估計有些重量,這才滿意的往花轎的方向走去。
外頭有如風(fēng)在看著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有人會進(jìn)來,正巧將石頭放到轎中,將紅色的轎樑放下,那四人便拿著那對喜蠟出來,其中兩個人甚至很盡責(zé)的將檀香也一併帶走了。
“王爺,這香和喜蠟是一起的,只爲(wèi)討個吉利,小的們便自作主張的將它一起帶走了。”
四人走到花轎旁,將手中捧著扔在冒煙的東西舉到東宮皓月身前,解說著。
東宮皓月暗中捏了捏手,將手心的細(xì)泥弄乾淨(jìng),對著他們四人笑了個懵懂傻氣的笑容,不跌的點頭,“太好了,娘子一定會喜歡的,我們回去吧?!?
說完轉(zhuǎn)身提了提胸口的那朵大紅花,率先往回走。那四人本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生物,對王爺?shù)脑捀菦]有任何懷疑,當(dāng)下也就兩人拿著喜蠟,其他兩人手拿檀香,挑起轎子穩(wěn)步跟在王爺身後。
只是原本心中還有一絲疑惑的,這從他們進(jìn)院子也沒看到王妃的身影,何時這王妃又出現(xiàn)了,但在架起花轎的同時,這四人心中僅存的那點疑慮也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去了。
這轎子裡可不就坐著他們的王妃嗎?
四個這會更是喜笑顏開了,就連手中的青煙徐徐的往眼眶上衝擊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東宮皓月一出來,如風(fēng)便機(jī)靈的上前,對著王爺那傻笑的表情還真是有夠無奈的。
你說王爺吧,你要麼不笑,要麼一笑能直接將人劈得天雷滾滾。
“王爺,吉時到了,我們還得趕緊回王府。”
東宮皓月朝他咧嘴傻笑,一手掐著如風(fēng)的胳膊,笑得邀功,也透著神秘兮兮,有著兩人說悄悄話的意圖,可這聲音就是方圓十米的人都能一聽無疑啊。
“嘻嘻,我找到娘子了,娘子說累了要坐在轎子上呢,我很厲害吧?”
如風(fēng)睜眼說瞎話,背對著司馬無爲(wèi)等人,擡起右手,很用力的拂了下整個臉龐,配合著王爺?shù)?,“是,王爺很厲害,現(xiàn)在王妃也找到了,王爺,我們是不是該打道回府了?”
“那我什麼時候能抱娘子?”
如風(fēng)看了眼跟在東宮皓月身後出來的那頂花轎,還有那四人手中捧著的東西,臉上滑稽的笑容,就是在淡定的人也忍不住要咆哮,如風(fēng)忍著嘴角的抽搐,最終還是破攻了。
王爺,您這是迎接王妃,不是來祭拜什麼的?。窟@將喜蠟和檀香都搬走,您這是打算做什麼呢?
那四個轎伕看如風(fēng)看向他們,臉上更是自豪了,臉被青煙薰得爲(wèi)紅,還緊張的抱著手中的東西,看得人哭笑不得。不遠(yuǎn)處的一羣人,看著這四人的所作所爲(wèi),也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王爺別急,等回到王府中,王爺便可以抱王妃了。”
東宮皓月即便是‘傻’了那對如風(fēng)也是信任有加的,對他的話至此也是深信不疑,這是在司馬無爲(wèi)等人面前所明擺的事情。
“那快點回去吧,我肚子餓了。”說著就急切的往外走去,也不管是走了哪條路,就有一頭栽進(jìn)去的氣勢。
如風(fēng)忙拉住王爺?shù)氖直郏此撇痪o不慢的將人往迎親隊的那頭走去,“王爺,我們等騎著馬回去?!?
東宮皓月看向馬匹,在看到一直安分的站在馬匹旁側(cè)的司馬無爲(wèi)的同時,倏然揚嘴一笑,很陽光,很幼稚,嘻嘻笑著,“哦?!?
也任由如風(fēng)將他拉倒馬匹右側(cè),在將他小心的扶上馬。
等王爺坐好後,在將馬匹調(diào)轉(zhuǎn)了頭,這才翻身上了另一批馬,兩匹馬一前一後緊跟著走在前面,花轎便跟了上去,在是敲鑼打鼓的一羣人。
司馬無爲(wèi)依然站在原地,恭送著東宮皓月等人離開,沒有多餘的一句話,只是等那羣紅色身影漸漸遠(yuǎn)去的同時,看著眼前的步伐痕跡,略微上前一步,下蹲。
伸手在那些深淺不一的腳步上摸了摸,詫異的擡頭,在看向東宮皓月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往宅院大門走去,屋裡所有一切都看著整潔,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只除了正廳裡案桌上少了那對紅蠟和檀香…
司馬無爲(wèi)深深皺眉,這可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至少對他和老爺來說,這情況是他們所始料不及的。
本以爲(wèi)這鳳玨在這二王爺身上一定會動手腳,至少上次大鬧鳳府,給他的信息便是這個,還有她孃親的那筆帳,也應(yīng)該是算在二王爺頭上纔是,爲(wèi)何…
如今鳳玨這小丫頭既然真的還在這宅院,還真的會心甘情願的嫁給那個傻王爺?
這…
司馬無爲(wèi)蒼老的臉龐猛地下沉,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掐出水來了,憤憤的拂了下衣袖,這才大步往外走。
若讓王爺順利大婚,那老爺?shù)拇笥嬝M不是將付諸流水?竹籃打水?
司馬無爲(wèi)走了,院子裡再次恢復(fù)成一片沉靜,烈陽當(dāng)空,偶爾寒風(fēng)拂過,宅院那破舊的大門便會發(fā)出一聲聲咯吱的破空音,緊接著,廚房一角那小堆石頭裡漸漸出來一聲聲細(xì)微的吵架聲,石頭也跟著鬆動。
“白乘殷,你在摸哪呢?”
“豔一姑娘,這不是在下的錯,你只給在下一盞茶的功夫,在下也只能挖好這麼大的一個空間,所以只能暫時委屈姑娘?!?
“把、你、的、豬、蹄、挪、開?!敝髯诱f,對付這種豬蹄,直接砍了省事。
“這?!焙诎抵?,白乘殷耳根微紅,兩人的呼吸早就混溶在一起,這個小洞真的是太小了,兩個頭挨著頭,身子挨著身子,擠在了一堆,根本就沒有空餘的空間來放他的雙手,除了…“在下、辦不到。”
頭頂是石頭,是在倉促中哪來當(dāng)蓋頭的,不過他們也沒想到那傻王爺會將旁邊的兩塊大石頭給搬走。
豔一臉都綠了,本來在接到主子的命令,將主子的娘子還有爹爹和小西接走,在裝扮成他們的摸樣在這等那傻王爺?shù)?,只是沒想到在接走人的同時這裡出了點意外,只能改變方案,沒想到這白乘殷會想到這個嗖主意。
“司馬無爲(wèi)走了,將頭頂?shù)氖^震開。”她被他壓著,手垂下根本就擡不起來,而且兩人還是半蹲著擠在一起的。
白乘殷到底是個男子,這情況也是他理虧在先,也努力的試著擡起手,想要出掌將頭頂那塊石頭給震碎,可奈何,這能活動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雙手每試著往上摸索,總是無意碰到對方的…
這也讓他尷尬。
頭頂雖然有石頭掩蓋著,但有一角被東宮皓月拿走了兩塊,還是能看到一絲絲的光線的,這時候的白乘殷是尷尬的,也是羞澀的。
豔一諷刺的看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連著脖子都成粗紅色,還真是少見。
他和小六子在怡紅樓也呆了幾天了,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聽到的,那些yinluan場面和聲音,他都沒個反應(yīng),這下能鬧個大臉紅,豔一對此嗤之以鼻。
“豔,豔一,我,我手動動不了?!彪p手卡在對方小腹上方,兩人又是背貼著牆壁,上身貼得更緊,就連對方衣裙上的溫度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豔一感覺到胸口下方的異樣,知道那是他的雙手,臉色更加陰沉,咬了咬後牙,激烈的起伏情緒,刺激得白乘殷身子直接僵住,瞬間風(fēng)化,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了,下顎是對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話語,“我深呼吸的時候,你、你趁機(jī)將雙手舉到頭頂?!?
白乘殷哪敢不答應(yīng)啊,只是恩恩的再也回答不出一個字來。
豔一皺著眉頭,其他她也知道這個洞是臨時挖的,四周本來就不平衡,這麼一亂動不僅一些石土往腳下掉,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些尖銳的石子,她這麼一動,便直接低著她的背,有的甚至往皮膚裡鑽…
白乘殷暗自嚥了口唾沫,總算是跟上了豔一的節(jié)奏,在頭頂一聲乍然轟塌的聲響過後,豔一總算是覺得自己再次活過來了。
抖著雙腳從小洞裡起身跳開,將滴落在自己腳邊的石頭一腳踢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白乘殷還不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眼看著豔一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消失了,當(dāng)下便追了上去,“豔一姑娘,等等在下。”
“我警告你,從現(xiàn)在開始,離我一丈之外,否則,我剁了你那雙豬蹄,直接拿去喂狗?!?
這氣勢,這口氣,完全就是她家主子威脅人的語氣啊。
白乘殷苦著一張臉,想來豔一是因爲(wèi)方纔的事情怒氣未平,這纔將他撇下的,只是,若是今後真要離她一丈之外,那,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們?nèi)绾文茼樌瓿桑?
“豔一姑娘,有事好商量,等在下一道?!?
迎親隊在回程的途中,總算是一路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過了,在看到王府大門時,如風(fēng)小腿一軟,差點就要朝它跪下了,這一路來,王爺?shù)谋砬樘^驚悚,他這凌亂了一路,也被雷劈了一路。
“王爺,到了?!?
豐元年早早在一旁等候,前院的賓客多了些,如雲(yún),如隨兩人帶著一幫子機(jī)靈的家丁守在大門,嘴裡三句不離‘同喜’‘吃好喝好’‘承你貴言’。拜堂是設(shè)在前廳的,只是花轎只能到大門口,不能直接進(jìn)前院。
東宮皓月想要發(fā)傻,直接讓人將花轎接近後院,因爲(wèi)這時候他變不出一個王妃出來。
只是旁側(cè)站著太多好事者,豐元年便是有心幫王爺,也是有心無力。
尤其是看到那四個轎伕手中捧著的東西時,更是噎得不行。
快走兩步來到東宮皓月的右側(cè),小心的將他扶下馬,“王爺小心?!?
東宮皓月翻身而下,趁著兩人近身的同時,問道,“想辦法避開這些人,將花轎送到西苑?!?
豐元年餘光撇到圍在王府大門一圈的民衆(zhòng),“王爺,這不和禮數(shù)?!?
東宮皓月輕輕皺眉,他們都心知肚明這王妃壓根就不再這花轎中,這要讓他直接在這些平民面前將轎樑掀開,那豈不是自打嘴巴?
難道抱著兩塊石頭跟自己拜堂成親?
只怕以後這王府就真成了衆(zhòng)人皆稟的笑話了。
這時候,民衆(zhòng)早開始議論紛紛了,大多是好奇這傻王爺還真這王妃給迎接來了。如風(fēng)將兩匹馬丟給一個家丁,走到東宮皓月身側(cè),朝著豐元年小聲嘀咕。
“這些人都不足爲(wèi)懼,就算王爺想要將花轎擡進(jìn)王府,那也無可厚非,只要,這其中那些人不出來搗亂。”
如風(fēng)的話倒提醒了豐元年,這下雙眼也亮了,他們怎麼會忘了王爺本來就是‘傻’的,這思維不能用常人的來理解,所以這禮數(shù)什麼的自然也就不存在。
“王爺,這就要看你的了?!?
東宮皓月扯了扯嘴角,可這時候也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再次裂開傻笑,轉(zhuǎn)身便往花轎走去,一手抓過花轎的一端,興奮的拍著雙手,朝空空如也的花轎說道。
“娘子,娘子,我們回王府了哦,你們幾個將我娘子擡到後面,要是讓我娘子累著,就砍,砍了你們的頭。”
四個轎伕惶恐中點頭,“王爺放心,小的這就將王妃送到後院?!?
“嘻嘻?!?
豐元年抖了抖嘴角,不淡定的看向一旁的如風(fēng),只是對方的視線壓根就沒落到王爺?shù)姆较?,反而是很認(rèn)真的在研究著王府大門口的那兩尊石獅子。
“如風(fēng),你看到了嗎?”
如風(fēng)不知何意,裝著傻,“元年兄剛剛問什麼?”
豐元年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不,沒什麼。”果然是看那個傻子時間看久了,這會看到王爺那傻氣的笑容,居然會覺得那笑容很適合王爺?
果然是,腦袋被雷劈了。
“哎,王爺,你將花轎擡進(jìn)王府這是不吉利的,這管家也不阻止這王爺,莫非還要讓王爺一輩子都傻下去不成?可憐羅。”
“還有你哪能將孃家的喜蠟和檀香都端回來的?那轎伕也是,太不懂事了,這規(guī)矩都不懂,這不是壞了孃家的財運和氣勢嗎?”
“是啊,哪家人攤上這事,定是倒黴的?!?
“這管家哪能讓王爺這般胡來?這祖輩傳下來的規(guī)矩,怎麼能讓一個傻子這麼胡來?”
這花轎還沒上肩呢,四周就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怨念聲,手也胡亂的指著,從王爺頭上開始,倒後院倒馬桶的也成了不懂事的了。
豐元年轉(zhuǎn)身便朝著四周的民衆(zhòng)安慰,“這各位鄉(xiāng)親們,都安靜些,聽在下幾言。”
這管家出頭了,衆(zhòng)人的口水暫時放過了東宮皓月,全朝著豐元年攻勢,王爺?shù)降字挥泻⑼闹巧?,說再說那也是枉然,不過這管家就不一樣了。
“管家,他雖貴爲(wèi)王爺,可都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這王爺就能隨隨便便打破這婚禮習(xí)俗了嗎?要是以後的人都效仿王爺?shù)淖龇?,那可不是全亂了套了?”
“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這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哪能被他打破,他還是個傻子?!?
如風(fēng)無聊的看著這些人,連神明都出來了,你這話也扯得太遠(yuǎn)了些吧?
“今日這花轎就不能進(jìn)王府,鄉(xiāng)親們,你們說這對不對?”
“對啊。”
“就是。”
“不能讓他進(jìn)。”
“絕對不能讓這花轎進(jìn)王府,王爺你只能背下王妃,從大門走進(jìn)王府,這纔是名正言順。”
“這要將花轎直接進(jìn)王府大門,那就是穿小鞋,這我們鄉(xiāng)親們還不答應(yīng)呢。”
“…”
如風(fēng)悄悄挪到豐元年身後,兩人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你知道這是哪門子規(guī)矩嗎?”
豐元年搖頭。
“你知道那穿小鞋是何意義嗎?”
豐元年還是搖頭。
“你知道王府娶王妃,爲(wèi)何要他們這些無聊的人答應(yīng)是爲(wèi)什麼嗎?”
豐元年這下連搖頭都省了。
“…那他們這叫喚的是吃飽了撐子哪門事?”
豐元年這會終於答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的問題了,“不知道吧?”
如風(fēng)疑惑的看向他,當(dāng)然不知道啦,知道他問?
“你說只要這麼動動嘴皮子就能那道一塊黃金這等美事誰不心動?”
如風(fēng)挑了挑眉,在次看向那羣民衆(zhòng)。
“懂了?”
“懂了。”如風(fēng)退下了,“只是,他們這藉口找得有些卑劣,我都替他們著急。”說完慢悠悠的往東宮皓月的方向走去。
豐元年掛著沉穩(wěn)的笑臉,很耐心的等著那幾個爲(wèi)首叫囂的人,慢慢的平靜下來。
“王爺,這吉時快過了,還是先將王妃送到後院要緊?!?
東宮皓月的耐心早耗盡了,今天一天做了一天白癡事情,回到這會,還能裝出一張傻兮兮的笑臉,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喋喋不休的嘴臉,還能無動於衷,他都想要爲(wèi)他自己喝彩。
如風(fēng)覺得今日王爺那帶著邪魅的眸子更加深邃了些,心臟突突的,也跟著跳快了一個節(jié)奏。
“走吧?!?
那四個轎伕聽到那一聲聲的不雅跌罵聲,早就一臉菜色了,也還好他們還記得今日是王爺大喜之日,不宜動粗,也就忍下了。聽到這聲走吧,更是挑釁般的擡起轎子,在數(shù)十雙眼睛中,擡步就往王府大門走去。
豐元年在一旁同樣用著拙劣的藉口,安慰著這羣人,東宮皓月走在最前方,手抱著胸前的大紅花,臉上雖然不在有傻氣的笑容,可那動作確實幼稚得可以。
如風(fēng)跟在東宮皓月的身側(cè),走在花轎的前方,那四個轎伕也是一路跟在如風(fēng)的身後,所以誰也沒注意在民衆(zhòng)中會突然衝出一個人,朝花轎的方向撲去。
等豐元年餘光撇到臉色大變,想要將人攔下的同時,還是慢了一小步。
“小心?!?
那人瘦瘦的,是個小青年,渾身髒兮兮的,身上穿的也是破爛不堪,大寒冬的也只有一件鬆垮的長衣穿在身上,臉頰乾煸,鎖骨消瘦,身子更是單薄的不像話。
只是就是這麼一個看著骨瘦如柴的人,朝最後兩個轎伕撲去,還真硬生生的將那兩個轎伕給撲倒,兩人同時朝前踉蹌的撲去。
手中的檀香也被大力的拋出,直接砸在了轎子柱子上…
整個轎子毫無懸念的往前倒去,前面兩個轎伕本能的擡起雙手,抓過主子的一角,想要穩(wěn)住轎子。
可他們哪能抵得過後面撲來三人的力道,而且還是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下,眼看著,兩人也要往前撲倒時,如風(fēng)一躍而起,兩腳同時踢向那兩個轎伕,在旋身而下,抓過花轎兩端的柱子,一腳卡住花轎的一角,總算是將花轎給穩(wěn)住下來。
東宮皓月也朝花轎撲去,驚恐大叫,“娘子,娘子?!?
花轎此刻是傾斜的,那兩個轎伕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只是喜蠟算是徹底給毀了幾節(jié),兩人臉色都難看極了。如風(fēng)控制著整個花轎,整個轎子現(xiàn)在也是微微傾斜的,自然裡面的咚咚所發(fā)出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剛要出聲安慰王妃是否有恙,花轎轎樑就掀起了一角,入眼的便是一塊大大的正往外滾的石頭。
如風(fēng)話到嘴邊,直接給卡住了,瞪著那露出一角的石塊,恍若是見了鬼似的…
“咦…”
顯然身後的兩個轎伕也看到了那塊石頭,他們?nèi)耸请x花轎距離最近的,東宮皓月早大哭著往轎子後方走去了,此時豐元年也到了,正一把抓起那個鬧事小青年,怒目而視。
那轎子裡頭的石頭還在咚咚的滾著,眼看就要掉出來了,如風(fēng)也驚醒了,雙掌本能的打在花轎上,將花轎給撐平了,那石塊自有驚無險的往後滾去,沒有掉出來。
同時也暗自鬆了口氣。
這石頭要真掉出來出現(xiàn)在衆(zhòng)民的嚴(yán)重,那後果…如風(fēng)抖了抖雙肩,那王爺便徹底成了衆(zhòng)人‘輿論’的對象了…
這回估計不是傻了,這是徹底的瘋了。
等花轎穩(wěn)當(dāng)?shù)脑诘孛嬲咀×四_跟,如風(fēng)黑著臉往東宮皓月的方向走去。
只有那兩個轎伕兩人傻傻的對望,雙眼愣是離不開轎樑,對他們剛剛所看到的東西,給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轎子裡面的明明是王妃不是嗎?怎麼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就硬生生的變成了塊大石頭了呢?
其中一人傻愣著擦了擦雙眼,“我想,我眼花了?!?
另一個人也同樣擦了擦雙眼,符合,“我想,我大概也是眼花了。”
兩兄弟再次對眼,面無表情。
後方,豐元年拽過小青年的前襟,直接將人擡到自己眼前,眼中閃著殺意,“你膽子夠大,王妃的轎子你也敢撞。”
那人雙腳離地,脖頸被勒住,臉色也開始漲紅,骯髒的臉龐沒有絲毫的害怕和脆弱,有的只是木然,彷彿對自己剛剛所做的事情沒有半點只覺。
豐元年冷笑,以爲(wèi)這樣就賴他不得了嗎?你不是不怕死嗎?這亂世,最不缺的便是你這類不怕的‘英雄’。
雙手放開直接將人摔倒地上,朝如風(fēng)遞了個眼色,對方意會,陰笑著上前,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朝其中兩個家丁道,“將人仔細(xì)的看著。”
鬧了這麼大動靜,王府早就異動,只是如雲(yún)如影等人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便出現(xiàn),也就讓幾個家丁出來幫襯著。
東宮皓月當(dāng)然還得繼續(xù)裝他的傻子戲份,所以在大叫了幾聲娘子後,也就害怕哽咽的抱著花轎縮在一旁,等著一旁的如風(fēng)來安慰。
當(dāng)然在看向那肇事者時,還是憤怒抓狂的,直囔囔讓他陪他娘子。
豐元年沉著臉走到最先開始叫囂的幾個人身前,這動作都還沒開始呢,就看到他們後怕的往後退了一小步,臉色是青中帶白。
豐元年冷笑,冷銳的雙眸掃過這幾人,等自己看夠了,這才厲聲說道,“整個皇朝上至皇上,下至街頭的乞丐,都知曉我們王爺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他的智商能和幾歲孩童媲美,這思維更是不能以常人的來判定,你們在場的各位,幾乎都爲(wèi)人子母,只要孩子高興,你們這些做父母的都會想盡辦法去滿足他。
我們王爺在我們眼中也就是個孩子,王爺?shù)囊蟠筮^天,今日我豐元年便在這放下話,不要說王爺根本就不清楚你們所說的那些祖宗傳下來的婚俗是什麼,就是知道了,王爺覺得直接讓王妃坐著花轎進(jìn)王府,那也是他對王妃的寵愛,哪輪到你們在這用著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阻止王爺?shù)男袪?wèi),可笑,愚昧。
今日本是王爺喜慶的日子,各位對王爺?shù)淖龇ㄌ岢觥捶ā且矡o可厚非,可你們?nèi)f般不該打了王爺?shù)闹饕狻!?
說道這,豐元年臉色也收了不少,不再是陰沉,“今日之事,王爺大量,也就不予你們計較,但也僅此一次,若有再犯,小心你們的腦袋?!?
豐元年轉(zhuǎn)身讓四個轎伕可以走了,管家在身側(cè),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大鬧的時候,經(jīng)過這麼一番事,就連他們也總算明白了,還有好些人是不想王爺結(jié)成這門親事的,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讓王爺和王妃拜完堂,等事成定居了後在來秋後算賬。
那些人除了幾個是收了別人的錢來挑事的話,其他的也就是一般民衆(zhòng),聽了豐元年的話,雖然也有不贊同的,但也青眼看都剛剛所發(fā)生的那一幕,最終還是沒有在開口阻止。
“你說的輕巧,這王爺是傻子就能縱容了嗎?”豐元年沒想剛剛被他嚇了一嚇還焉得像個茄子的幾人,他才一個轉(zhuǎn)身,便又開始挑事。
“說的對,是傻子就了不起?他是傻子還就光榮了?就能不顧民意?”
如風(fēng)臉都黑了,磨了磨拳,在甩甩手,讓王爺跟在花轎身後,自己卻往豐元年的方向走去。
“你?!眮淼截S元年身側(cè)停住,一手指向面前一穿著淡色藍(lán)衫,長得一副尖嘴猴腮摸樣的男人,說道,“把剛剛的話在重複一遍。”
如風(fēng)本就要比豐元年高處半個頭,真到了憤怒邊緣,在氣勢上壓過豐元年那也是毫無懸念的,所以被點名的男人還是後怕的盯著眼前的人。
“我我我又又沒說錯,是,是傻子…”
“彭。”
那男人話還沒說完,如風(fēng)就出手了,當(dāng)著無數(shù)羣衆(zhòng)的面,直接一腳將人給踢飛了出去,遠(yuǎn)遠(yuǎn)的砸在了五米開外,只能蜷著身子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其他幾個同伴見了,紛紛變了臉色,更是有意的往人羣裡擠,他們都是收錢辦事的人,平時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主,有錢撞當(dāng)然犯不著跟錢過不去,當(dāng)然,這是在自己的性命沒有威脅的情況下。
這錢再多,要沒有那個命去花,那還留著錢有何用?
“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如風(fēng)斜睨著這幾人,壓根就不將剛剛那人當(dāng)一回事。
“沒…沒有。”
其中一人起了個頭,後方幾人也忙澄清,他們什麼都沒說。
如風(fēng)皺著眉在問了一遍,“沒有了?”
咕咚。
“沒沒有了。”這刻要讓他喊王爺是他親爹,他也給他跪下來照喊不誤啊。
“你們了?”
“沒沒有。”
如風(fēng)諷刺的看了這幾人一眼,在掃了眼其他或呆在一旁,或指指點點的民衆(zhòng),轉(zhuǎn)身便往王府大門走,將其他的問題留給豐元年便可。
豐元年有些驚訝的看著如風(fēng),如風(fēng)這人向來冷靜,說話做事只隨心性,在黑狼裡是個特沒有存在感的人,今天他還真是對他另眼相待了。
“太子殿下,到。”
豐元年剛要處理後續(xù)問題,就聽到這一聲尖細(xì)的公公嗓音,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如風(fēng)也停住腳步,大道那頭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入眼的是穿著一身淡紫色錦衣的東宮史闌,右手邊跟著的是披著白色雪狐皮衣的鳳顏雪,身後跟著兩個內(nèi)侍和兩個公公。
如風(fēng)看了眼豐元年方向,後者已經(jīng)迎了上去,如風(fēng)眉頭皺了一下,在展開,快走幾步來到東宮皓月身側(cè),這時花轎已經(jīng)到了鳳府大門,還上了兩個階梯。
“王爺,他來的真是時候。”
東宮皓月不動聲色的點頭,臉上掛著傻氣的笑容,眼裡卻是似笑非笑,“這纔有意思不是嗎?”
如風(fēng)也跟著笑了,“還真是,只是不知道第一個和他對上的人會是誰。”
兩人一高一低的站著,花轎就停在他們身側(cè),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豐元年殷勤的迎了上去,陪著笑,頗有種奉承的感覺。
“還真是難爲(wèi)元年兄了,明明是想要將人大卸八塊,還硬是要笑著恭維?!?
如風(fēng)幸災(zāi)樂禍的感嘆。
東宮皓月斜睨了他一眼,饒有興趣的開口,“如風(fēng),本王還不知道你心中也裝著惡魔因子呢?!?
如風(fēng)調(diào)皮一笑,“王爺有所不知,屬下就剩下這點惡趣味了?!?
東宮皓月低聲笑了起來,跟這頭站著比較近的幾個人看到他的笑容,更是搖頭嘆息,看來王爺真是傻得不輕,這皇家事衆(zhòng)人心思都澄明,他們都能看得出這太子殿下趁著這節(jié)骨眼上來,定然是不會有好事的。奈何這王爺還能笑得這般起勁。
“王爺,他們在爲(wèi)你抱不平?!?
“他們只是想要看戲罷了?!睎|宮皓月淡漠的掃了外圈人一眼,說道。
這點如風(fēng)很贊同,“都是些無知的百姓。”
“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如風(fēng)看著東宮史闌拍了拍豐元年的肩膀,頓時不懷好意起來,“王爺,你說,要是這東宮史闌正當(dāng)了皇帝,這東浩皇朝還能安定嗎?”
東宮皓月也看向豐元年,眼看這些人就到了跟前,挑眉,“你認(rèn)爲(wèi),他能有那個機(jī)會?”
東宮刑可不是隻只吃素的兔子。
“怎麼看,他也不像是當(dāng)皇帝的料啊?!?
“呵呵。”東宮皓月還真是被如風(fēng)給逗笑了,不過這笑容還真是恰到好處。
“二弟,皇兄來遲了,恭喜二弟喜結(jié)良緣?!睎|宮史闌笑著上前,喜愛的看著東宮皓月說道。
“雪兒恭喜二王爺,祝王爺和舍妹百年好合。”鳳顏雪笑得溫和,跟在東宮史闌身側(cè)說道,溫文淑雅,有大家閨秀的形容。
“參見太子殿下?!比顼L(fēng)朝東宮史闌做了個輯,算是禮數(shù),想當(dāng)然在這種日子裡,東宮史闌是不會在意的。擺了擺手便作罷。
“哥哥,哥哥,娘子娘子…”
東宮皓月依然傻笑,只是一個勁的高興,這會眼裡就只有花轎兩個字,似乎要將自己那份喜悅傳遞給東宮史闌,證明自己今天很棒,他把娘子找到了。
“二弟找到娘子了?太棒了?!睎|宮史闌也不覺得尷尬,及其自來熟的上前爲(wèi)東宮皓月整了整歪在一旁的大紅花,“你看你,如今都是大人了,這胸花看著就是歡喜?!?
鳳顏雪在一旁溫和的看著自己未來的夫君的動作,笑得更加甜美了些。
如風(fēng)等人也沒出聲阻止,雙手抱胸,看向東宮史闌身後的內(nèi)侍和太監(jiān),笑得更是意味不明。
“王爺,我們該進(jìn)去了?!?
豐元年有些歉意的看向東宮史闌,“還請?zhí)拥钕略彛@拜堂的吉時怕是過了,還請王爺移步前廳…”
“五皇子,到。”
和著豐元年的聲音疊加,又是一聲尖細(xì)的太監(jiān)高呼聲,東宮史闌等一行人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前來王府的大道。
今日的東宮籬清穿的也是一身淡紫色的錦衣,身旁就跟了個太監(jiān),手中還捧著個盒子,臉上隱隱還有著怒氣,款款的朝著這方走來。
“哦,五弟也到了?!睎|宮史闌退開兩小步,看著走來的東宮籬清,輕笑著。
鳳顏雪朝東宮籬起欠了欠身,“雪兒見過五皇子?!?
“免了。”東宮籬清嗓子有些啞,厭煩的打發(fā)了鳳顏雪後,直接看向東宮史闌,口氣譴責(zé)中還帶著委屈,“太子哥哥,籬清等了你一天一夜了,太子哥哥爲(wèi)何不等籬清一起前來?”
東宮史闌神色未變,直接拉起東宮籬清走到東宮皓月身前,“你看你,今日是你二哥的好日子,你太子哥哥也得好好備份一份厚禮不是?哪能想這時間就跟你錯開了?好了,五弟要真覺得委屈,待太子哥哥給你賠不是便是,還是先來跟你二哥道喜要緊?!?
得到東宮史闌的保證,東宮籬清這才滿意,雖然看向東宮皓月時眼底依然是不屑和鄙視外加厭惡的,“籬清祝二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如風(fēng)臉色一變,豐元年看向東宮籬清的眼神也變了,鳳顏雪倒是驚訝的看向東宮籬清,只是不知這訝異成分有多少罷了。
倒是一旁的東宮史闌厲聲喝到,“清兒,不得放肆。”
東宮籬清像是不滿自己大哥對他的怒喝,眼中委屈更甚,“太子哥哥,不是你讓我祝賀二哥的嗎?”
東宮史闌似乎被他氣得不輕,包裹在錦衣下的胸膛正劇烈的起伏著,臉色也變得難看,“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過了調(diào)皮的年紀(jì),快跟你二哥道歉。”
“我爲(wèi)何要道歉?這本來就是我給二哥的祝賀詞,他既然不愛聽,不聽便可,太子哥哥你偏心,還衝我發(fā)怒?!?
“五殿下,還請你收回剛剛的話,您身份尊貴,您的祝福還是留著跟您自個吧,我們王爺無福消受。”
豐元年怒氣甩了下衣袖,對著東宮籬清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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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是依依的生日,被朋友拉出去了,今天這章傳得比較急了些,可能錯別字會多謝,抱歉抱歉,等明天我在仔細(xì)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