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禎和赫連雲(yún)嘯忽地急了一下。

羣臣卻不由得暗暗自喜。

“請罪？”老皇帝眸光復(fù)雜問了句。

佟若雨輕作點頭垂下眼簾說：“嗯，請罪。爲(wèi)了成全蓉兒姑娘何三皇子的婚事，流沙和飛天舞坊其他舞姬願意接受任何處置。流沙亦願意爲(wèi)小皇子償命。”

大殿忽然變得很安靜，很安靜。

沒有任何人說話，而且，似乎個人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呼吸。

直覺，可怕的直覺，蔓延到每一個人的心窩。

他們不相信這舞姬這麼快認(rèn)命了，更加不相信她如此恬然地面對死亡。

所以，殿上沒有一個人顯露出得意的神態(tài)，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

“爲(wèi)了撮成這門婚事，你願赴死？”老皇帝稍帶不可思議問。

佟若雨點點頭說：“昨日到胤國公府，聽胤國公一席話，罪女突然茅塞頓開。這次禍?zhǔn)?，皆因罪女仗著陛下的特許張狂無度，才讓六宮憤懣，羣臣震怒，罪無可恕，死不足惜。罪女願以一己之身，平息干戈?！?

羣臣迷惑對看，扯上韓之演，這可不得了了。

但聽她言辭懇切，似乎真的妥協(xié)了。

太子和翊王那邊也沒有特別動靜，棄車保帥，犧牲一個舞姬，也算不了什麼。

老皇帝正欲說什麼，佟若雨又揚起眼眸說：“但是……”

羣臣一聽到這個急轉(zhuǎn)鋒，又忙警惕起來。

赫連禎嘴角微翹，懸緊的心似乎慢慢舒展了開去。

佟若雨銳利的目光輕撩羣臣緊接著說：“罪女曾向陛下懇求三個特許，爲(wèi)了報答陛下的厚愛和替自己贖罪，罪女再次懇求陛下，在罪女處死之前替陛下辦三件事?！?

羣臣聽著這裡，更加滿心不安，背後涼涼的，好像有一頭嗜血的野狼蹲在背後虎視眈眈。

“三件事？”老皇帝撅起眉頭問道，“什麼事？”

佟若雨故作神秘?fù)u搖頭說：“在陛下未曾答應(yīng)罪女之前，不能說。這三件事，對陛下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是，可能損害到殿上某位大人的利益。”

聽到“某位大人”，衆(zhòng)人的目光一致落到韓之演身上。

因爲(wèi)暫時被她提及的羣臣中只有他，而且，她一向跟他針鋒相對。

“陛下，”凌天罡忙站出來說，“既然這妖女承認(rèn)罪過，就不能再讓她妖言惑衆(zhòng)了。她說些有的沒的，什麼爲(wèi)陛下辦事，只是想逃脫罪名罷了，不可讓她肆意妄爲(wèi)?！?

羣臣又衆(zhòng)口一詞說：“左副丞相大人所言極是?！?

老皇帝撅起眉頭思忖了一陣子。

赫連翊又拱手說道：“陛下，三皇子大喜，要借一個舞姬的血來清洗婚宴，實在荒唐。但流沙姑娘深明大義，此刻又處處爲(wèi)陛下著想，既然無害，何不成全了她的小心願。”

“嗯，啊翊說得對。”老皇帝煞有介事點點頭。

羣臣又緊張起來。

老皇帝看向佟若雨說：“你是朕封的天下第一舞魁，特許也是朕給的，現(xiàn)在惹出禍端來，朕也有部分責(zé)任。好吧，朕答應(yīng)你最後的請求。說，你要爲(wèi)朕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