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我不能讓她嫁給別的男子
直至身子被重重砸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感傳來,雲(yún)上天才算回過神來,他先前被氣得不行,卻也沒真想把雲(yún)楚怎麼樣,畢竟還是他的女兒,直到最後,他心底是深深閃過憤怒的殺意的,他以爲他出手,雲(yún)楚定會被他擒住,然後他可以好好的調(diào)教這個逆女一翻。
卻壓根沒想到雲(yún)楚居然是有身手的,心底憤怒的同時難掩那滿心的震驚,都沒顧得上自己的狼狽,驚鄂道:“你居然會武?”
雲(yún)上天細眸微瞇,看雲(yún)楚精緻的臉蛋上散發(fā)著層層寒意,清冷的背影纖瘦卻堅毅無比,雲(yún)上天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這個女兒原來不像表面那般,主要是他有自信,以他的身手,不會連個女子都對付不了的,而他這個女兒卻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攻擊閃過,反倒讓他摔倒在地,這絕對非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眸子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怎麼,雲(yún)將軍你感覺到很驚訝?你不是我父親麼,怎麼連自己的女兒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雲(yún)楚口風冷冷,好不客氣的諷刺著,眸光裡棄滿鄙夷,淡若的身影讓雲(yún)上天一陣眩目。
此刻的雲(yún)楚,跟平時的她簡直是兩個樣子,雲(yún)上天驀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特別是雲(yún)楚那冰冷的口吻竟讓他莫名的感覺寒意從後背襲來,那抹清藍的身影,身上散發(fā)出來淡淡的霸氣,總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你從哪裡學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一般來說像兒女習武這等事,應該要知會他的。
“呵…你怎麼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在你眼裡我雲(yún)楚不過就是個給你丟盡臉面的傻女而已,何時輪到你正眼相待過,我便是在這小院裡被人欺負、陷害、甚至是殺死,只怕你雲(yún)大將軍也會拍手叫好,甚至給殺人兇手送銀子呢吧”
雲(yún)楚清冷的目光穿透雲(yún)上天,想著這本尊曾經(jīng)在這院子每日就是傻傻的仰頭望天,甚至連吃的東西都要被下人搶了換了過去,這事雪桃也找過雲(yún)上天,可是衆(zhòng)口一詞,雲(yún)上天居然不相信自己女兒,而去相信一些下人。
一句小姐腦子不清醒,胡亂冤枉她們了,便將這些事都掩蓋了過去,所以這身子纔會如此清瘦,這一切難道雲(yún)上天就沒有責任了麼,若非他嫌棄這本尊是個傻子,何以至於會受那麼多委屈。
“你若不闖那麼多禍事,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冷了心”雲(yún)上天強言辯駁,看著雲(yún)楚眸底流露出來的冷淡,強烈的恨意,再聽她說出來的話,心底也是有些沒譜的,她說的那些,他的確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曾經(jīng)是個傻子,雲(yún)將軍難不成也是個傻子麼,你生著腦子是做什麼用的,你覺得一個傻子她能闖出多大事禍事來,一個傻子會無緣無故的去偷人家的貴重物品,會打碎上等的良玉,爲何平日裡從不捉弄人的傻子,卻故意在賓客滿堂之時將客人推下水…這一切的一切,你就從未想過麼?”
“一個傻子,她連銀子都不認識,又如何識得什麼是貴重物品…平時裡規(guī)規(guī)矩矩呆在院裡的傻子,爲何會在巧合的瞬間闖出那麼多禍事?雲(yún)將軍,你是真沒腦子,還是明知道這些事有蹊蹺而故意放縱,只因爲我是個傻子,我可以承受這一切的罪名而不被影響名聲,只因爲我的名聲已經(jīng)夠臭,夠爛”
雲(yún)楚冷諷,犀利的眸光加雜著層層冷意,雲(yún)上天有一種冰寒刺骨的感覺,他不得不承認,雲(yún)楚說得沒錯,他曾經(jīng)的確有些懷疑,卻總因爲趙如雪的三言兩語,而給雲(yún)楚定了形象,所以下意識裡就覺得,這一切都是雲(yún)楚的過錯,所以對於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疏遠,越來越厭惡。
要不是今日親耳聽她說了這些,他怕是還不願面對心底的事實…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覺得自己是沒錯的,想到雲(yún)楚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心底的怒火掩蓋住那一絲驚鄂,狠聲道:“這一切都怨你自己,若非你癡傻,如何會讓人有機可乘”
雲(yún)楚眸底寒光越發(fā)冰冷,對於這個極品父親,她只能爲這本尊默哀,攤上這麼個爹,算是她的不幸了,所以纔會落得個紅顏薄命的下場,無耐的搖了搖頭,顯然對雲(yún)上天是已經(jīng)冷了心了,本來她還想若能讓雲(yún)上天清醒過來,若他有一絲愧疚,也算是替這本尊討回一絲欣慰了。
可事實卻如她所想,雲(yún)上天根本就是下意識的去迴避這些問題,依如從前,明知道有人冤枉了她,故意將這一切栽到她身上,而他卻刻意迴避,將這一切都扣到她頭上。
所以她的名聲纔會如此狼藉,她估模著,那五十萬兩黃金的嫁妝,算是雲(yún)上天給她唯一的東西了,而且還是爲了顧及將軍府的名聲,既然這樣,這個爹也沒必要認,雖然本來就不是親生的,可在衆(zhòng)人都認爲是親爹的情況下,雲(yún)上天的過錯可就大了。
雲(yún)楚睨眸,對青言青語吩咐道:“將雲(yún)將軍‘請’出去”故意加重的請的口吻。
青言青語領(lǐng)命,不帶一絲畏懼的走向趴倒在地的雲(yún)上天,看這架勢,像是要把他給扔出去了,大驚:“你個逆女,你敢?”
“很抱歉,我院裡向來不留髒人,雲(yún)將軍將我的院子折騰得如此髒,心血亂飛,此時的模樣更是多看一眼都讓我想吐,請問不將你請出去,難不成我還能等你自己走出去?你確定你有這個能力走出去麼”
她剛纔那一扔看似輕揚,可雲(yún)上天先前就聚集了他所有的內(nèi)力,只爲置自己於死地,揮出去的力道沒收回,加上他心火過旺,噴了那麼多血,還被氣得半死,這就直接要了他半條命了,對於這種有著強烈虛榮心的武夫來說,被刺激絕對是殺傷力很強的武器。
看他面色黑沉,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她敢斷定,雲(yún)上天怕是那麼個本事自己走回去了,如此,她幫他一把又如何,脣角揚起絲絲邪魅的笑意。
雲(yún)上天一張臉別提有多難看了,可是自個真是有些提不起力氣來,面對這個女兒,簡直比上戰(zhàn)場殺敵還讓他無力,他就從未動過這麼大的怒,雲(yún)楚的話簡直是字字句句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怒吼道:“我可是你親爹,你個逆女,居然敢這麼對我,當真是反了天了”
“親爹?那可不見得,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爹,爲何你會如此對我,最主要的,我這張臉,可是沒有遺傳你半分啊,你見得長得如此不像的父女麼?”雲(yún)楚脣角勾起絲絲冷諷。
她不說雲(yún)上天還沒知覺,被她這麼一說,看向雲(yún)楚的眸子也猛然間多了幾分狐疑,這個女兒與他真是沒有半點相象,也不像趙如雪,怎麼反倒跟記憶裡那模糊的身影有些相似,還有那氣息,怎麼那麼像那個人…這個想法讓他猛的驚出一身冷汗,憤怒的同時更告誡自己,這不可能,一定是巧合而已。
看他眸底的疑慮,雲(yún)楚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冷冷的的揮了揮手,青言青語同時動作,在雲(yún)上天還沒反應過來之跡,扛上他的身子往院外拋去。
“啊…逆女…”雲(yún)楚轉(zhuǎn)身朝閣內(nèi)走去,外頭只餘下回音飄蕩的怒吼聲傳來。
雲(yún)上天被拋出院外,內(nèi)心是又驚又憤,他壓根沒想到雲(yún)楚居然真的敢對他動手,好在他是個習武之人,雖然被氣得心緒不擰,內(nèi)傷真重,身子也是很軟的,但好歹不像雲(yún)珠兒那般柔弱,一個翻身旋轉(zhuǎn),運起最後一絲餘氣,纔算勉強的定住身子,也沒算摔得多慘,大噴的鮮血卻是再次噴了出來,臉色鐵青無比,雙目圓瞪著望向靜雅院,就差沒把眼珠給瞪出來,心底也再次閃過絲絲狠意。
“小姐,真是佩服死你了,我還從沒見過有誰能將一個大活人氣成這樣,瞧瞧雲(yún)將軍那剛纔被氣成那德行…”青言由心讚歎著,毫沒形象的大笑出聲。
雲(yún)楚擰了擰眉頭:“真是個幸災樂禍的傢伙”
青言語結(jié),笑意頓時僵在嘴角,內(nèi)心誹腹著,也不知道是誰將雲(yún)上天氣成這個樣子,她不過是笑了兩聲好不好,嘴裡卻乖乖應下:“好吧,我就是幸災樂禍”
“少沒正經(jīng),趕緊的把院裡收拾一下”青語拍了拍青言肩頭,拉著她一起去整理院子裡的狼藉了。
一襲淺白飄飄,青言青語打開閣門的瞬間,鍾離瀾鬼魅般的身影如風般飄了進來。
“誰?”青語驚呼,她只感覺被一陣風襲到,心下一緊,還以爲是有人要對雲(yún)楚不利。
鍾離瀾定定的穩(wěn)住身影,滿身風塵,臉上掛著絲淡淡的疲憊,悠哉的落坐在桌前,懶懶的丟去一個白眼,並未言語,反倒是追問起了雲(yún)楚:“你真要嫁給藍玄昊?”
雲(yún)楚朝青言青語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兩人很規(guī)矩的退了出去。
“這不是廢話嘛”雲(yún)楚丟給鍾離瀾一個大大的白眼,這都天下皆知了,還在這裡問,不過看他滿身風塵撲撲的,連發(fā)角都染著幾抹灰塵,不由有些納悶了:“瀾大少,你這是從哪來啊,至於弄成這幅德行嗎?”
“楚楚,那個死冷血妖孽有什麼好的,居然讓你這般死心踏地,都不顧外人的眼光,居然在大殿之上當衆(zhòng)主動要求下嫁”
“還有,一個多月前,你跟他…你們真的有…”鍾離瀾一本正經(jīng),瞄了瞄她小腹的位置,言下之意是顯而易見的了。
看他那賊溜賊溜的目光,雲(yún)楚猛的給了他一個暴慄:“你丫的想哪去了呢,我怎麼可能是那種沒節(jié)操的人,就算是被下毒,我也不可能輕易跟一個男人發(fā)生什麼了,再說了,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像是個有身孕的人嗎?真是笨死了”
雲(yún)楚嘖嘖的說道,看她此刻的樣子,完全忘記自己是怎麼被藍玄昊給迷惑了一次又一次了。
“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鍾離瀾顯然很是不解,說實話,他真心不願雲(yún)楚嫁給藍玄昊,直覺認爲,像那種冷血之人,是無法給雲(yún)楚幸福的,若真的嫁去藍王府,指不定什麼時候也會像那些女人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被藍玄昊給滅掉了。
“你管那麼多幹嘛,還有,我爲什麼要跟你解釋啊”雲(yún)楚本來想把真相說出來的,可又驀然回過神來,她爲什麼要跟鍾離瀾解釋那麼多。
“楚楚,我是真心希望你好,你別總是擺出幅不近人情的樣子好不好”鍾離瀾有些急了,天知道他在外地辦完事回來,一路上聽到這個消息,他幾乎是馬不停蹄,連自己府上都沒回就趕到她這裡來了,她到好,還擺出幅冰冰有面龐,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看他眼角流露出來的眼神,的確不是假的,雲(yún)楚也不扭捏了,把真實情況給他解釋了一遍,這才無耐的攤開雙手:“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你還沒說你爲什麼非要嫁給藍玄昊”鍾離瀾抓住重點,懷孕的事他是瞭解了,可是雲(yún)楚爲何會做出讓普天下人驚雷滾滾之事,他實在不理解,要說藍玄昊那人除了長得妖孽些,武功高了些,以那冷漠的性子,他還是不覺得雲(yún)楚會真的愛上藍玄昊。
“這就是我的事了,瀾大少就無需問那麼多了”雲(yún)楚不打算繼續(xù)回答,瞄了瞄他滿身風塵:“你這是上沙漠辦事去了麼,瞧瞧這滿身淺白都差點變成淺黃了”
“楚楚,我真的無法理解,你爲何非要這麼做,我不相信你會真的愛上藍玄昊”鍾離瀾纔不管雲(yún)楚話題的轉(zhuǎn)移,非要追根究底。
雲(yún)楚挑眉,口吻淡淡:“婚姻與愛情無關(guān)”
“你這是什麼邏輯”鍾離瀾都有些急了:“既然不愛,爲何還要嫁,若是嫁過去,他讓你受委屈了怎麼辦,先前在寧王府,明遠就對你一直不好,藍玄昊他只會比明遠更爛,如今你既然好不容易休了夫,爲何還要跳進另一個火坑,就算你真想再找個人嫁了,普天之下男人多得是,你爲何非要找藍玄昊那性子古怪的傢伙”
“這萬一以後過得不好,有誰能幫你”鍾離瀾說出自己的擔心,要說對象是明遠,他還是力所能及,可若換作藍玄昊,他只怕是什麼忙也幫不上了,到時候她要是過得不好,他怎能安心。
“你爲什麼要那麼關(guān)心我?”看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擔憂不是假的,與從前那痞痞的樣子完全不像,此刻的鐘離瀾明顯讓人多了幾分慎重,若是以前,他說的話她可以直接無視,可若承載著這份情,她就覺得有點重了。
“你是我朋友,我怎能不關(guān)心,楚楚,我?guī)汶x開好不好,不要嫁給藍玄昊”鍾離瀾一本正經(jīng),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
“你把我當朋友?”雲(yún)楚不解,也不怪她自戀,她實在不覺得男女之間會有正常的友誼,沒有誰會莫名的對一個人好,若非是喜歡、與在意,誰會吃飽了撐的來管你的閒事。
鍾離瀾眸光有些閃爍,微微轉(zhuǎn)過身子,沒有直視雲(yún)楚的雙眼,頓了頓才道:“是的,雖然你我相識不久,而且我每次也被你捉弄,但你在我心裡,絕對是相當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若非這樣,他又怎麼會巧合的闖入她的院子,還那麼心甘情願的被她坑了銀子,只是理由,現(xiàn)在時機不對,自然只能放在心底。
“楚楚,你跟我走吧,若是你擔心日後沒有依靠,我養(yǎng)你一輩子,更不用擔心自己嫁不出去,我一定會給你找個疼你,愛你的好男人”鍾離瀾信誓旦旦。
雲(yún)楚滿額黑線直冒,還好他說後半句,不然她真要以爲這貨是不是在打她主意了,只是鍾離瀾對自己關(guān)心,當真是因爲只是朋友麼,若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放低心裡的防線,把他當成朋友。
嗓音也不禁軟下幾分:“鍾離瀾,我要嫁給藍玄昊自然有我的目的,我不擔心日後沒有依靠,也不會擔心自己嫁不出去,謝謝你的好意”
看她眸光堅定,沒有半絲有得商量的餘地,那幅犀利的小模樣,鍾離瀾忽然笑了,也許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呢,他怎麼能忘記這個女人從來就跟別的女子不一樣,真要嫁給藍玄昊,吃虧的那個是誰還不一定,如此想著,心底那抹糾結(jié)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既然如此,那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若是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這算是他最後的要求了。
這是頭一次兩人沒有像以往那般擡扛與打笑,就衝著那抹真摯,雲(yún)楚內(nèi)心也認定這個朋友了,脣角揚起絲絲輕笑:“好拉,我是誰呀,我怎麼可能會不好,而且有人給我當靠山,我自然是樂意至極的”
四目相對,淡淡的情感流露,互許真誠,相視而笑…卻無關(guān)愛情,這一刻雲(yún)楚的內(nèi)心是愜意的,依如那時對慕汐如一般。
既然把他當朋友了,關(guān)於他拜託自己的事,雲(yún)楚還是有必要好好的跟他說說:“對了,你上回讓我替你向汐如解釋,這事怕還得靠你自己了,除非你能扭轉(zhuǎn)她對你的看法,否則她怕是一輩子都恨上你了”
說起這些,鍾離瀾面上微露尷尬之色,想到那晚發(fā)生的事,面色竟然有些緋紅,雲(yún)楚脣角滑過絲絲賊笑,看他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是春心萌動的小男生啊,這麼看來要撮合他與慕汐如,還是有點戲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怨藍玄昊那死妖孽”鍾離瀾口吻恨恨,說起他與慕汐如之間那點事,心裡對藍玄昊那個哀怨是更深一層啊,要不是他把自己扔下去,哪裡會出現(xiàn)這麼尷尬的一幕。
雲(yún)楚翻翻白眼:“你技不如人你能怨誰”
“楚楚,你也太偏心了,這還沒嫁他,就幫著他說話去了,你不是說你嫁他只是帶著目的的嘛,我怎麼瞧著,你好像是喜歡上那死妖孽了”鍾離瀾目光裡充滿懷疑,帶加雜著一絲幽怨。
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可告訴你啊,你千萬不能喜歡上那冷血的妖孽,不然你就完了”
鍾離瀾悉聲警告,好似愛上藍玄昊是件很慘的事一樣,雲(yún)楚卻沉在他前邊的那句話裡了,被他這麼一點,竟莫名的有些心慌,下意識反撥道:“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嘴裡這麼說著,內(nèi)心卻掉了一拍,想著過去與藍玄昊相處的一幕幕,眼底迷惑越來越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藍玄昊之間竟然有著種不著痕跡的曖昧,她被他迷惑之時的強吻,他居然不反抗還很享受,而她自己,居然也不反感他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竹香,溫暖的懷抱,甚至是他的親吻…還有他爲自己做的一切,挑目看過牀上那件大紅的嫁衣,一看就知道是悉心準備的,還有自己體質(zhì)的改善,若有苦無的蓮香,一定跟那日服食的那朵幻蓮有關(guān)。
可是,他不是說過跟本不會愛上自己麼,而且她也覺得藍玄昊那種冷血無情的人是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可是他對別人的冷漠與對她的溫柔一比,事情發(fā)生之時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如今一想,猛然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果然是很特別,而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藍玄昊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比如青言青語的存在,他爲自己綰髮之時的溫柔,鏡子裡那溫馨的畫面竟一直停留在她腦海,還有先前的擁抱,竟讓她覺得有種安全感,她居然不討厭這種感覺…
“不,這不可能”像是有了什麼知覺,雲(yún)楚猛的甩了甩腦子,對上鍾離瀾那狐疑的雙眼,雖然他沒說話,雲(yún)楚好像也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連連嘖嘆道:“我不喜歡他,絕不可能喜歡他,你想多了”
“真的嗎?”鍾離瀾顯然有些不信,雲(yún)楚在他面前一直都很淡定,哪怕是坑人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剛纔被自己那麼一說,她居然慌亂了,雖然他不是女子,但這點感覺他還是有的。
“當然是真的,我自己的心,難道我還能不明白”雲(yún)楚睨眸,微扯了扯嘴角,帶著絲不著痕跡的尷尬說道。
頓了頓才接著道:“好了,我的事我自有主張,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是你汐如那裡,你準備怎麼辦,對女子來說,名節(jié)可是很重要的,你既然看光了她的身子,依我看,你不如娶了她吧”
雲(yún)楚雖然是帶著半打趣的口吻,卻認真打量著鍾離瀾的反應。
“楚楚,你少在這裡打趣我了,她怎麼可能會嫁我”鍾離瀾也回丟給她一記白眼,但只要一說起慕汐如,面色卻總是露出微微的尷尬。
雲(yún)楚見狀,卻是樂呵了,如此看來,慕汐如在他心裡果然是有些不一樣的,雖然很有可能這不是愛,但最少也能證明那是個特別的存在。
“照你這麼說,她若願意嫁你,你是不是就會娶?”雲(yún)楚逮住重點,細緻的瞄著他的反應。
鍾離瀾再次背過臉頰,沒再盯著雲(yún)楚,嗓音微微有些低沉:“雖然我以前從未想過娶妻的事,但她若真要我負責,我還是會娶的”
這話剛一落,雲(yún)楚猛的給了他腦袋一記猛拍:“你丫的說的什麼話呢,我家汐如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她纔不會賴著你”
“我的意思是說,你若是想娶人家的話,那你不妨用心去打動她試試看,畢竟汐如這麼好的女子,想娶她的人可是把左相府的門檻都踏破了,你看看你,把人家身子都看光了,也不上門提親,這擺明了是不負責任的行爲啊”雲(yún)楚連連說道,好似鍾離瀾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一樣。
鍾離瀾眉頭緊擰,從來都是萬千少女圍著他轉(zhuǎn),他還真沒試過去追一個女人,即便是對雲(yún)楚的那般痞樣,那也僅僅是針對於她而已,別的女人,他向來都懶得給一個眼神,現(xiàn)在雲(yún)楚要他去追求慕汐如,他怎麼覺得這是一項很艱難的任務。
“那個,一定要這麼做麼?”鍾離瀾有些訕訕的看向雲(yún)楚,平日裡看他模樣挺拽的,與此時真是大相庭徑啊。
雲(yún)楚慎重的點點頭,目光裡滿是肯定:“難不成你希望汐如嫁給別人?別忘記你可是看光了她的身子啊,要是被她未來夫君知道的話,她的日子一定會很慘的”
“你想想,在這個朝代,女人如此的沒有地位,她若嫁個真心疼她的人還好,若是一時看走了眼,而找了個品行不好的人,而你們之間的這些事又被他知道,那汐如這輩子算是毀了,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這些事吧,那汐如一定會受到嚴重的虐待的,你難道忍心看她未來過得如此悽慘嗎?像汐如這麼絕美的人兒,若因爲你而過得這麼悽慘,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雲(yún)楚把這事說得懸懸的,聽得鍾離瀾是一愣一愣的,雖然雲(yún)楚的話裡有誇張其詞,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沒錯。
堂堂左相千金,被男人看光了身子後嫁給他人,這事傳出來,慕汐如的名聲算是毀了,而罪魁禍首就是他。
鍾離瀾沉眉思鎖,雲(yún)楚想著,他大概是聽進去了,如此他要是能直接去相府提親多好,相信左相一定會同意的,至於汐如那裡,她相信在一個男人的深情攻勢下,也一定會動心的,很多女子都有這種情節(jié),相信她們也希望能嫁的是與自己深有淵源的人。
哪想鍾離瀾吐出的話卻讓她近乎暴走,只見他眉頭擰擰:“那、要不我給她找個靠得住的男人吧,這樣她日後也不會吃虧”
雲(yún)楚瞬間就怒了,感情自己先前浪費口水一大堆說的都是廢話哪:“你丫的白癡是不是,除了你自己,還有誰靠得住,你能保證他人能對汐如好一輩子?”
“好像也是”鍾離瀾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關(guān)於娶妻的想法,若非今日雲(yún)楚突然提及,只怕他一時之間也不會有,可是慕汐如那裡,這烏龍都已經(jīng)捅出來了,他要怎麼辦,難道真如雲(yún)楚所說,娶她?可是他就算願娶,她會嫁麼,他實在沒這個自信,想到慕汐如暴跳如雷的樣子,他就感覺頭皮發(fā)麻。
若要虜獲一個暗許芳心的女子或許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可對象是慕汐如啊,那個清淡如蓮的女子,從不高看任何男人一眼的女子,對他恨之入骨的女子,天,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聽我說,明日便去左相府提親吧”雲(yún)楚提議道,清明的眸子裡滿是精光。
“啊…”鍾離瀾只感覺今日的自己有些反應遲鈍了,主要是雲(yún)楚提及的問題對他來說太過敏感,幾乎讓他失了先前的風采。
“瀾大少腦子莫不是短路了,提個親而已,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嗎?你想啊,先不管汐如同不同意,你先取得了左相的認可,那就相當於變著相的趕走了很多汐如的追求者,這樣一來,你的機會就大大的提升了一半,再然後你要做的就是設(shè)法奪得美人歡心了”
雲(yún)楚一個勁的說著,還生怕鍾離瀾不同意:“你可得儘快做打算,我前幾天還聽汐如說,左相正給她物色家世相當?shù)哪凶幽兀犝f啊,那些人要不就是長得及醜,要不就是年歲尚長,只是因爲家世顯赫,所以左相中意了,這你要是去晚了,汐如可真就是別人的了,你當真捨得你看過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裡呆著,這還算是小事,汐如這麼美的人兒,你捨得讓她嫁給一個醜八怪麼,或者看她嫁給一個老男人”
被她這一說,鍾離瀾腦海裡不自覺浮現(xiàn)當日的那一幕,驚慌中的慕汐如滿身玉膚,點滴清露在身上流淌,即便滿臉驚慌也難掩那絕美的輪廓,無論哪個角度,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深深的觸動著他的心房,所以他才很不爭氣的流鼻血了,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讓他心動。
畫面瞬轉(zhuǎn),如雲(yún)楚所說,慕汐如椅在長相猥瑣的男子懷裡,而慕汐如則一幅痛苦無比的表情,只是想想鍾離瀾就抖落一地雞皮疙瘩,趕忙出聲道:“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她嫁給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