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爲真。”北堂宸毅說道。
“爲什麼?”月思兒好奇的看向他。
“很簡單,如果有一實三虛四個秘境入口的話,那麼要佈置另外三個虛假秘境所耗費的資源太多了。”
秘境分爲好幾種,第一種是天地自然孕育的,裡面不乏天才地寶。一種是大能開闢而成,這種秘境中一般能得到高級功法和一些罕見的法寶等。最後一種是兩者結合而成,是大能在天地孕育的秘境基礎上做了一些改造,若是能有幸遇到這樣的秘境,那簡直是所有修仙者的夢想。
而這三種秘境,第一種不會出現(xiàn)這麼龐大的人爲建造的陣法,所以第一種可能便被排除掉了。
而若是第二種或者第三種的話,建造三個虛假秘境所耗費的資源太多了,這很違背常人的思考方式。
除非當初建造這個秘境的人並不是要找傳承者,而是一心想要將探險之人往死路上逼,相信運氣大於實力,不然任憑修爲通天,假如運氣不好的話,也只有隕落一個結局。
北堂宸毅獨闢蹊徑的思考角度讓月思兒有幾分信服,不過,在她快要認同北堂宸毅想法的時候,又聽到他開口說道,“不過,我猜測,也許這個秘境入口實際上也是一個幌子。”
“爲什麼?”月思兒再次問道。
“因爲,如果四個方向都能進入到秘境入口的話,那麼這個陣法便失去了意義。”
月思兒目瞪口呆。
這簡單的思維方式,讓她啞口無言的同時又覺得極爲有道理。
北堂宸毅說的的確沒有錯,如果這個陣法的目的是迷惑人心,實際上無論朝哪個方向都能走到秘境的入口,除了讓人以爲這裡有四個秘境入口而浪費時間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你剛纔怎麼不說,不是讓他們四個白跑一趟麼?”
“因爲我也並不完全確定,還需要再驗證一下。”北堂宸毅說道。
月思兒看著幾人越來越小的身影,有些感嘆,“紀禮淵也是一個極爲不錯的男人,可惜我們只有一個女兒,不然……”紀禮淵沉穩(wěn)冷靜,雖然是剋制而疏離的模樣,但是作爲一個女人,她卻能感受到紀禮淵對沈清墨的極爲不同。
話還沒有說完,北堂宸毅便冷著臉開口,“月思兒,你收起你那些心思!”
月思兒,“……”
“別的男人再好,也只有陪在你身邊的這一個纔是真實的。”從一個男人的立場出發(fā),北堂宸毅無疑是支持秦正澤的。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感情這回事本來就具有排他性,並可能雙全齊美,沈清墨能遇到秦正澤,在他看來已經(jīng)是福分了,還有一個紀禮淵在身邊,雖然他不能說什麼干涉性的話,卻覺得並不是好事。
有的時候,沒有選擇比有選擇更加的讓人心安和踏實,反倒是一件好事。
月思兒背地裡吐了吐舌頭,卻沒有再說什麼。
當年北堂宸毅爲了她吃了不少苦頭,現(xiàn)在讓他佔佔上風也沒啥,反正
她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風在臉頰邊上穿越而過,將髮絲吹得向後揚起。
沈清墨不斷的朝前飛掠,感受著風的肆意,而腳步的不停歇並沒有阻止她眼睛的前行。
她一邊飛掠,破妄之瞳也遙遙的朝前看去。
可惜她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前面空曠無人。她腳步一頓,回首看向來時的路,她卻能清晰看到月思兒和北堂宸毅等在石臺的中央,兩人並肩站立,似乎在說著什麼話。
視線再往前延伸,她還能看到和她相悖方向的一抹白影,那是紀禮淵。
既然她站在這裡,還能看到紀禮淵的身影,爲什麼最終的方向是一樣的呢?
她暫時想不到原因,只能按照計劃重新朝前方掠去,也許到達終點之前,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秘也不一定。
快了,還有幾個呼吸的時間,眼看就要抵達洞穴門口。
就在這時候,沈清墨突然感覺到空氣一陣顫動,她彷彿憑空穿越了某個壁障一般,從透明的空氣之中穿越而過,然後便看到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三人的身影。
秦正澤,紀禮淵,秦九三人都到了洞穴門口,見到她突然出現(xiàn),幾人都沒有意外的表情。
“這是怎麼一回事?”沈清墨問道,“難道是因爲剛纔那個屏障?”
她相信他們幾人也都感受到了。
果然,紀禮淵頷首說道,“應該是短距離的時空交換,將人一瞬間從別的方向轉移到了這裡。”
他眉頭微蹙,目光沉沉的看著身後的洞口,素來雲(yún)淡風輕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凝重,“我懷疑這個秘境入口也是一個幌子,只是爲了引誘我們過來而已。”
如果不是他事先提醒的話,也許其他三人在穿越透明屏障的時候根本察覺不到自己在瞬息之間就被轉移了數(shù)百里,畢竟對於一個傳送陣法來說,數(shù)百里不過是極短的距離,眨眼的功夫便能從一段到另外一段,若是設計得高明一些,完全可以讓人絲毫察覺不到,就像是這裡設置的一般。
紀禮淵如此說,沈清墨想了一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像是剛纔北堂宸毅和月思兒談論的一樣,現(xiàn)在他們四人明顯在經(jīng)過驗證之後,更加確定了這個猜測。
原來,他們所看到的秘境入口只是一個,而這一個還極大的概率是假的,因爲這裡面存在一個悖論。
“那真正的秘境入口在哪裡呢?”沈清墨看了看四周,入目只見樹木鬱鬱蔥蔥,絲毫看不出端倪來。
“既然這裡確定了,我們便先回去吧。”秦正澤建議。
他將沈清墨的手給牽住,“一起走。”
說罷,拉著她便朝前走去。
沈清墨剛想問一問紀禮淵的看法,畢竟他對陣法這些極爲精通,也許能看出什麼來也不一定。可哪料到她剛剛轉頭看向紀禮淵,她的手腕卻被秦正澤給扣住了,下一瞬她的腰間便多了一隻手,將她帶著往前走去。
兩人穿過空中那層透明的壁障很快消失不見。
樹影重重,只剩下秦九和紀禮淵站在原地。
秦九冷眸冷麪,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就算有也是極深的藏在了心中。而紀禮淵見到秦正澤毫不掩飾,甚至刻意的宣示主權的行爲,再想到方纔沈清墨看向他的那一眼,心裡的確有些滋味難辨。
“走吧。”秦九頓了一頓,看著紀禮淵說道,“你曾經(jīng)勸我不要陷入太深,現(xiàn)在……沒想到還有我勸你的一天。”
他被抹去記憶的時候,不知道紀禮淵和沈清墨之間發(fā)生了什麼,但是前因後果一猜測,他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從沒有想過一想清冷自制又極爲潔身自好的紀禮淵,對女子從沒有任何想法,甚至覺得女人極爲麻煩的紀禮淵,居然會和他一樣,落入了一個名爲“沈清墨”的秘境之中,走不出來,甚至也不想走出來。
這幾日看下來,他卻覺得這樣極爲不妥。他對沈清墨的心思也許皇叔知道,可是畢竟沒有挑明,沈清墨本人也沒有察覺到,所以皇叔對他的愛意選擇了無視,只是偶爾警告幾句。
這都是因爲他一直很好的守住了自己,沒有輕易跨越那道線,何況他現(xiàn)在……還有木綠牽絆著他,看到木綠爲他落得這樣的下場,他的心便情不自禁的柔軟下來。
而紀禮淵,他雖然面上剋制,但是這樣清冷的人卻會時不時的失控,這樣很危險。
有時候錯過便終究是錯過,得不到終究就是得不到。
他現(xiàn)在雖然不捨,卻已經(jīng)決定要放下,他也希望紀禮淵能不要太執(zhí)迷不悟,畢竟既然不可能的話,只有忘卻纔是最好的解脫。
就算不能忘卻……
起碼,將心裡的感情收拾收拾,默默的守護能比宣諸於口的掠奪要來得長久。
紀禮淵淡淡一笑,“我知道。”
他解釋不了,因爲無法解釋,所幸只能沉默。
“走吧。”他舉步朝前。
秦九收回目光,也跟著朝前走去。
等兩人回到石臺中央,發(fā)現(xiàn)沈清墨和秦正澤卻還沒有回來,又過了一陣兩人才姍姍來遲,沈清墨的嘴脣有些微微的紅腫,雖然一般人看不出來,但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那邊是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何況她因爲有些尷尬而保持著沉默,臉上的紅暈分明還沒有散去。
北堂宸毅輕咳兩聲,“既然都回來了,那便說說結果吧。”
他率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幾人一說,發(fā)現(xiàn)看法都很一致,而在相互的驗證之下,都覺得那個秘境入口很有可能是虛晃一槍,引著人自投羅網(wǎng)。
既然大致能確定山中的洞口並不是真正的秘境入口,那真的入口在哪裡呢?
“難道這裡還有一個陣法,通向真正的秘境?”沈清墨突然開口說道。
她的思維最爲敏捷,經(jīng)常能冒出很多看似不可能,卻又很合情理的推測。
她說完之後,轉而看向紀禮淵,“禮淵,你能確定這處秘境的方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