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坐在德妃牀邊的凳子旁,德妃讓宮人們都下去。她才說“皇后娘娘,今日叫你來,是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不許這麼說,你的日子還長著呢,你說的,我必定銘記於心。”
德妃沒有說自己的身體,她知道自己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她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的孃家與花家是至交,我與花吟玉也就是淑妃的關(guān)係很好,從小一起玩,一起學。她喜歡花吟玉的哥哥,本來我家裡打算等我姐姐嫁入皇宮以後,就將我嫁進花家,我還爲此高興憧憬了好久。
可是,我姐姐在入宮之前突然得了怪病,不能入宮,我家裡的人非常著急,無奈之下,只能將我嫁入宮中了。
我與淑妃一同入宮,原來,花吟玉一直都叫我嫂子,可是造化弄人,我不能做她的嫂子了。雖然我與花吟玉的哥哥分開了,但是,我與花吟玉的關(guān)係依舊很好。
淑妃開始叫我爲妹妹,我叫淑妃爲玉姐姐。我們剛進宮時,宮裡的鬥爭很激烈,人人都想競爭皇后之位。但我的心裡還是一直住著花吟玉的哥哥,他也經(jīng)常假借看淑妃之名去見我。
但是這些都是瞞著花吟玉的,我一隻沉浸於和他的私情中,慢慢忽略了淑妃。
也許是因爲她僞裝的太好,也許是我太執(zhí)著於自己的生活。直到後來,他被派往前線打仗,戰(zhàn)死沙場,我傷心欲絕,因此而病倒了。
我和淑妃說他哥哥的死都是皇上的錯,我非常怨恨他,可能那時氣極了,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也沒注意到淑妃的臉色,只覺得她是爲她哥哥的死而感到不值。
從那天以後,我開始拼命爭寵,我要皇上愛上我,然後我再自殺,我要他也嘗一嘗心愛之人離自己而去的痛感。我好不容易纔做到德妃的位子。
突然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雖然我很恨皇上,但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可是我懷孕還不到一個月,就流產(chǎn)了,原因是我的保胎藥裡下了紅花,我很憤怒,也很悲傷,氣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
淑妃知道我流產(chǎn)以後,每天都會來陪我,餵我吃藥,我真的很感激她,後來有一次,太醫(yī)爲我診脈,他說我不能再懷孕了,我覺得很奇怪,爲了不讓她擔心,我私下自己查,沒想到居然查到是花吟玉下的毒害我不能再生育,我又繼續(xù)查,才發(fā)現(xiàn),原來紅花也是她下的。
我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好友居然這樣害自己,我去質(zhì)問她爲什麼這麼做,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承認那些事是她做的。
我很想報仇,可是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根本有心無力,皇上也越來越冷落我,我父母也不會爲我做主的。我只想活著看花吟玉和別人爭鬥,我想看她先死,可是,終究還是等不到那天了,本來是想自己帶著這個秘密獨自下黃泉的,可是臨死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甘心的,也存著對你一直關(guān)心我的感激之情,所以在臨死之前把這些事告訴你。
淑妃根本不像你們看到的那般沒有頭腦,她很會僞裝自己,你一定要小心她啊。”
德妃說的激動了,咳了好幾下,初夏連忙起來爲她拍背,初夏說“人心果然比天更難測,更難懂。”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宮吧。”
“好,我先走了,你多休息,別再執(zhí)念過往的事,好好休養(yǎng)身體。”
“嗯,恭送皇后娘娘。”
晚上,傳來德妃病死的消息,初夏落淚了,她不是不知道德妃的病情,她只是不想在最後的時刻只是一起悲傷而已。”
太后把初夏招到自己的宮裡,她對初夏說“德妃在臨死之前跟你說了許多關(guān)於淑妃的事吧。”
初夏還在爲德妃的死而傷感,起初只是淡淡的迴應(yīng)一聲“嗯。”突然,初夏似想到了什麼,她猛的擡頭說道“母后,您早就知道淑妃的爲人了?”
“比你早一點。”
“所以…?”
“嗯,之所以帶你出宮,是想你暫時避開一下爭鬥,讓雲(yún)楚希和淑妃去鬥。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他…”初夏真的很感動,因爲她自己也知道,憑她的能力根本沒有資格和她們鬥,這樣是爲了保全她。
“如今,你已知道淑妃的爲人,日後自己多加小心,哀家和皇上終究只能護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初夏跪了下來,淚從臉上滑落。“多謝母后”
太后將初夏扶了起來“德妃的喪事就交由你去辦。”
“是,母后。”
初夏出了太后的寢宮,就去找墨飛雲(yún)了。墨飛雲(yún)正在御書房裡批改奏章。
墨飛雲(yún)看到初夏進來,放下了手中的筆,他說“皇后?有什麼事麼?”
初夏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走向墨飛雲(yún)。他站了起來,又問了一邊“你怎麼了?”
初夏將頭靠在墨飛雲(yún)的胸上,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淡淡的說了一句“臣妾沒事,只是想皇上了,臣妾只想在皇上懷裡靠一會,就一會就好。”
墨飛雲(yún)回摟了初夏,他說“你想靠就靠吧,想靠多久都可以。”
墨飛雲(yún)就這麼摟著初夏,在龍椅上坐了一會。初夏站起來說“皇上,臣妾要去準備德妃的喪事了,就不打擾您批閱奏章了。”
“好,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是。”
墨飛雲(yún)繼續(xù)批改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