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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易欣潔身上只裹了一件白色的浴巾,就這樣風(fēng)情萬種地來到了客廳裡。
她跪在地上,依在凌昊天的身邊,嬌笑連連。
“阿嘯,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凌昊天笑而不語,伸手端起一杯紅酒,“喝了它,會更有情趣一點(diǎn)。”
易欣潔小手捧著酒杯,羞澀地望著凌昊天,酒水一飲而盡。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小臉變得緋紅,一抹酒液順著頸脖流下來,再順著雪白的身子,一直流到了浴巾鬆鬆包著的雪白浮溝,那痕跡讓人熱血沸騰。
易欣潔悄然瞟了凌昊天一眼,後者正**辣地盯著她看。
她主動地鬆開了浴巾,將雪白的身子坦露在凌昊天的視線中。
她爬到了他的腿上,伸手解開他褲子的拉鍊……
他突然用力地堆開了她,英俊的眸子瞬間變得陰冷而殘酷,他抓起浴巾扔到了她的身上。
“把你的身體蓋起來吧!這樣只能讓我更加討厭你。”
易欣潔心中一驚,羞澀難安,急忙將浴巾抓在手裡,然後胡亂地往身上蓋著。
“阿嘯,你不喜歡我的身體嗎?”
凌昊天邪惡地上前,突然用手捉住了她的下巴,犀利地看著她。
“你剛纔喝的紅酒之中,摻著了她的血樣,也就是說,病毒此刻已經(jīng)在你的體內(nèi)擴(kuò)散了,你我都很清楚,那種毒藥的藥效有多大。現(xiàn)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最好配合一點(diǎn),不然,對我們誰都不好。”
凌昊天的話,將易欣潔的全部希望都打碎了。
易欣潔驚恐地望著他,她突然衝到浴室裡,對著馬桶拼命地嘔吐起來。
可是這紅酒本來就是酒水,喝到肚子裡,幾分鐘之內(nèi)就會融入血脈,怎麼可能嘔吐得出來。
吐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易欣潔痛苦地癱倒在地上。
凌昊天的聲音如同惡魔一般的響起。
“記住了,這只是個開始,季小芯所受的痛苦,我將千萬倍地從你的身上討回來。我敢保證,你活著一定比死了更加痛苦……”
他狠絕的話,將她的全部希望都粉碎了。
她愛他,她是那樣卑微地愛著他,想不到,爲(wèi)了那個女人,他竟然會親自對她下這樣的狠心。
這個男人,遠(yuǎn)遠(yuǎn)比她想象中的要狠毒得多。
易欣潔痛苦地流淚,這個世界彷彿坍塌了下來。
她突然站了起來,衝著凌昊天大笑,那笑聲無比的蒼涼。
“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竟然這樣對我……”
凌昊天伸手握住她的脖子,冷冷道:“說出解藥在哪裡,你跟她都有一條活路。如果你不說,你絕對在她前面先死。”
易欣潔目光變得憤怒,她凌利地看著他。
“既然得不到你的愛,活著有什麼意思?不過也好,死了還有人陪葬,我值了……”
凌昊天怒火被她激起,他伸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啪!”地一聲,她雪白小臉上,立即起了一道鮮紅的五指印。
“記住了,你想要是再敢講季小芯的半個不字,我先收拾你。”
他的話不是威脅,而是霸道的命令。
“呵呵,呵呵……有本事你打死我,不過阿嘯,你應(yīng)該明白,你這樣做對我沒有什麼用的。”
“是嗎?”凌昊天目光變得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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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伸手將她拖了出來。
“看看我有沒有辦法來對付你……”
凌昊天目光裡閃過一絲慘忍。
季小芯睡得極不安穩(wěn),夢裡,老是夢到凌昊天滿臉是血。
倏地,她睜開了眼睛,緩了很久,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他已經(jīng)睡著了,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身上,將她攬在懷裡,緊緊地攬著。
季小芯微微揚(yáng)起脣,然後湊近一點(diǎn),緊緊地依在他的懷裡,慢慢睡著。
剎那間,幸福的感覺涌上心田,如此這般也許很美好。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季小芯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宛如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沈媽進(jìn)來打掃房間,“季小姐早啊!”
季小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媽,凌昊天呢?”
“哦,少爺說最近很忙,讓你不要擔(dān)心,有事情給他打電話,他早上六點(diǎn)多就出去了。”
季小芯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麼早?
“對了,季小姐,早上季先生打電話過來……”沈媽不敢多說,生怕會惹季小芯生氣。
“什麼事情?”
“他說身體不適,問季小姐在不在!”
“身體不適?”
季小芯微微擰眉,她起身走向洗澡間,擠牙膏刷牙。
驀然擡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
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像沒有睡好似的。
季小芯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心裡惦記著季興城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去注意自己哪裡變了。
“季小姐要去看季先生嗎?”沈媽隨口問道。
“嗯……”
季小芯隨口應(yīng)了一聲,下樓吃早餐,吃完早餐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對回家的事情隻字未提。
只到快中午了,季小芯這纔回過神來,她收拾手機(jī)放在包包裡。
“沈媽,我回家一趟,若是凌昊天問起,就說我在家裡。”
“好的,季小芯,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呵呵,你放心吧!我是回家,又不是離家出走,放心吧!”
沈媽訕然一笑,在季小芯出門之後,她還是給凌昊天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概彙報了一下,免得再出差錯。
站在熟悉的樓道門口,季小芯微微發(fā)呆,多久了,她沒有再回這裡。
以前,她覺得這裡是快樂的,幸福的……
她覺得自己還擁著父愛,覺得自己還是個幸運(yù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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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她面對自己的身份,仍舊有些難堪。
良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向著樓上走去。
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什麼東西割捨不下,她站在自家的門口。
站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帶鑰匙。
正猶豫著要不要按下門鈴。
大門就這麼打開了,季興城微笑著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季小芯的那一瞬間,他渾濁的眼裡,涌出一股溼意,臉上的笑容非常卑微。
“小芯回來了,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季小芯低下頭,步子有些艱難地跨了進(jìn)來。
一進(jìn)門,就看到餐桌上排滿了菜色。
季小芯微微有些愕然。
季舉城腰間還圍著圍裙,他忙碌著,收拾著碗給季小芯。
“快來快來,來吃飯啊,爸爸做了你愛吃的菜……”
季小芯皺起眉頭,十分生冷地問道:“你病了?”
季興城微微一怔,手裡的碗快放了下來,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沒有啊,爸爸沒有病,爸爸只是……我想我們父女很久沒有團(tuán)聚了……”
季興城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爸爸很想你!對不起,小芯,你能不能給爸爸一個機(jī)會,爸爸以後不再做這種事情了。”
“你竟然用這樣的藉口騙我回來?”
季小芯突然覺得非常惱火,本來她還心裡對他還著一股歉疚之情。
想不到,他現(xiàn)在居然又騙她了。
拿生病的藉口騙她回家。
“對不起,小芯,爸爸只是想見見你,你不要生氣,爸爸做了很多菜……”
季小芯冷冷地後退,“我不是你的女兒,從你出賣我的那天開始,就註定了這一切,無論我跟你有沒有血緣關(guān)係,你都是將自己的女兒賣了,不會再有了。”
“小芯,爸爸只是想多攢一點(diǎn)錢給你,爸爸老了,事業(yè)和地位對爸爸來說,都沒用了……”季興城無助地像一個老人。
季小芯冷笑,“怎麼會沒用?你還可以包養(yǎng)情婦啊,甚至可以再生一個兒子或者女兒,你根本用不著來找我。”
季小芯氣憤地轉(zhuǎn)身,季興城連忙拉住了她。
“小芯,你就不能原諒爸爸這一次嗎?”
“對不起,我不能原諒你!”
季小芯冷酷地說完,然後轉(zhuǎn)身,她的心裡非常凌亂,一次又一次地被季興城欺騙著,她很後悔,爲(wèi)什麼還要回來?明明知道他是騙她的,她還是傻傻地跑回來了。
季小芯走得很快,彷彿身後有一個可怕的惡魔在追她,她要迫不及待地脫離這個陰暗的地方。
她不要爸爸,她從來就沒有爸爸……
季小芯快步地走大門,她氣憤地奔跑著。
突然,季興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芯……小芯……”
季小芯冷笑,她不會再回頭了,她不會再相信他了,這世上,只有傻子纔會去被騙第三次。
季小芯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推開了,她跌跌撞撞地摔在地上。
身後傳來了劇烈的剎車聲,以及嘲雜凌亂的叫罵聲。
季小芯穿著平跟鞋,摔到了膝蓋,慢慢地爬起來,向著身後看過去。
“哎呀,出車禍了,快報警啊……”
“流了好多血,這人是不是死了……”
季小芯的目光慢慢隨著人羣,聚焦到路邊當(dāng)中,一團(tuán)蜷縮的身影上面。
在他身邊,流了一大灘的鮮血,將整條馬路都染紅了,他的鞋子隨意地拋灑在馬路上,東一隻西一隻……
他孤憐憐地躺在冰冷的馬路上,一動不動,身影被撞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恐慌在季小芯的眼裡慢慢放大,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這個人就在剛纔過馬路的時候替她擋去了死神的召喚……
是,這個人就是心心念念地期待著她的原諒,期待著與她相聚的孤獨(dú)老人。
是,這個人就是她季小芯在世上,唯一的爸爸……
“爸爸……”季小芯撕心裂肺地呼喊著,她的整個世界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