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他不敢想象,起初只是因爲(wèi)洛宸而把她強行留在自己身邊,卻沒想到自己的心會一步步淪陷,如果不是這場車禍他或許還無法看清楚自己的心。
雲(yún)楚一獨自站在書房的落地窗,拉開窗簾看到的是靜默的夜空,連零星的星光都沒有。他的指尖夾著一支菸,卻一口都沒有抽,任由菸灰一點一點墜落在地上。
手機鈴聲打破這寂靜的夜晚,雲(yún)楚一一看來電顯示是周駿,迅速接起:“雲(yún)少,查到了,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我都傳給您了,您現(xiàn)在馬上就能看到。”
“那個女人是樑延?xùn)|的人嗎?”男人吸了口煙,沉著冷靜的嗓音沉沉響起,他只想知道這件事幕後策劃的人是不是樑延?xùn)|。
“是的,就跟您推測的一樣。”
“好,很好。”
雲(yún)楚一掛斷電話,坐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上面有顯示周駿發(fā)過來的資料。點開視頻一看,男人分明、清晰的眉目漸漸鎖緊,眼底的寒意愈來愈濃郁。
畫面上攔住周駿和阿力的孕婦就是舒寧假扮的,可假扮的又不高明,那頭標(biāo)誌性的長髮出賣了她。
還有她一路追隨到環(huán)亞與白綠皙她們偶遇的畫面,還有她倒在白綠皙懷裡哭泣的畫面,最後視頻畫面定格在她的手伸進白綠皙衣兜的那瞬間。
點擊畫面放大開來,舒寧手裡拿著的東西就是白綠皙所說的芯片,這貨還是雲(yún)楚一剛引進黑市的,居然被別人用到了他女人身上,樑延?xùn)|,你的死期不遠了。
白綠皙第二天剛醒來席璉早已經(jīng)到了頤港灣,給她檢查完身體留下些藥給她才走。臨走時白綠皙拜託他不要把她出車禍的事告訴白語堂。
這段時間總是早吃藥,前不久剛打過點滴,這會又是車禍,白綠皙最近真是禍?zhǔn)逻B連。
“白小姐,我來給您送早飯。”聞聲,來人是沈嫂。
雲(yún)楚一吩咐大家要時刻看護好白綠皙,白天主臥的門都不許關(guān)上,因此還把沈嫂從雲(yún)公館叫了回來。
“沈嫂,你回來啦。”看到她,白綠皙倒是挺高興的。
“是啊,也因爲(wèi)您受傷少爺這才把我喊回來。”沈嫂話裡還是有著難以言說的愧疚,“說到底還是我沒把您照顧好,害得您發(fā)燒如今又遇上車禍。”
“這怎麼能怪你呢,我生病和出車禍都與你無關(guān)啊。”白綠皙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問道:“是不是雲(yún)楚一讓你回雲(yún)公館的?” щщщ◆ tt kan◆ CO
沈嫂點點頭:“我也好久沒回去看看老爺和夫人了,少爺叫我回去也是應(yīng)該的。”
“他人呢,去上班了?”白綠皙不經(jīng)意間問起雲(yún)楚一的去向,早上醒來沒看到男人,她好像覺得哪裡不自在。
“少爺一早就出了門,神色匆匆的看上去很不高興。”沈嫂見到雲(yún)楚一走的時候身上帶著那股子戾氣,陰鷙的都能把人能吞滅掉。
白綠皙還在想著什麼,沈嫂忙把早飯拿過來:“白小姐,餓了吧,趁熱吃。”
“好。”她點下頭,拿起一片面包放在嘴裡咀嚼起來。
吃完早飯見沈嫂未馬上下樓,白綠皙尋思著她是不是有事要說:“沈嫂,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沈嫂坐在牀邊,端詳著面容憔悴的白綠皙,嘆口氣:“白小姐,您是個好姑娘,可雲(yún)少終究是有未婚妻的主,所以爲(wèi)了您自己的未來,是否想過這段關(guān)係要怎麼解決呢?”
沈嫂看的出來雲(yún)楚一是喜歡白綠皙的,可跟簡昕比起來白綠皙的背景太薄弱,以雲(yún)家的地位是不會接受她的,趁著現(xiàn)在還沒被大家知道她的存在,能早些抽身的話自然更好。若不是她覺得這位白小姐很好相處,爲(wèi)人和善,她斷斷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她的話點醒了白綠皙,她兩眼無神呆愣住半晌才說:“你說的我都明白,可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了的,雲(yún)楚一的性子你們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她何嘗不想恢復(fù)自由之身,可眼下若是跟他談這件事,勢必又要引起一場無謂的爭吵。
權(quán)衡之下,只有等身體好了她再去郭景桓商量商量脫身的事情,要雲(yún)楚一鬆口放人那是遙遙無期了。
沈嫂望著她嘆口氣,沒再多說其他便收拾餐具下樓。沈嫂走後,白綠皙播了一通電話給郭景桓……
接到她電話的郭景桓倒是有些意外:“喂,綠皙,好些了嗎?”
“我沒什麼大礙,景妍怎麼樣?”
“她…還還沒醒,不過醫(yī)生說昏睡是正常的,你別擔(dān)心她,先好好養(yǎng)傷吧。”
她躊躇之下開口:“好…我想請你幫個忙。”
郭景桓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你說。”
“等我傷好了,你能幫我離開…頤港灣嗎?”
那頭似乎是沉默了一會,才傳來聲音:“好。”
掛上電話,白綠皙若有所思,若是郭景桓真助她離開頤港灣,她是不是真的就能解脫?
醫(yī)院。
郭景桓望著病牀上還未甦醒的妹妹,眉宇間凝聚著淡淡的憂愁。一聲明媚的女聲打破他的愁緒:“景桓,聽說景妍出事了?”
映入男人眼簾的是簡昕那張化著明豔妝容的臉龐,來醫(yī)院探病還能精心打扮一番,果然這樣的女子纔是簡昕。他朝她點點頭:“她還沒醒。”
“這丫頭,回來都不知道說一聲,我和楚一的訂婚宴都錯過了。”簡昕的話雖然這麼說,可責(zé)怪的意味卻不明顯,反而還有種炫耀的姿態(tài)。
“小聲點,她還沒醒呢。”郭景桓對於她的到來倒是顯得不太熱情,語氣也淡淡的。
他知道郭景妍和簡昕這種貌合神離的友情,表面上是姐妹,可背地裡她搶了她心愛的男人,如今在她躺在病牀上的時候還要來假惺惺的探望,趁機酸諷嘲笑,這樣的友情是郭景桓不屑的,礙於簡昕的身份他也不好趕她走。
簡昕倒是聽了他的話,連忙禁住聲。她自然而然地坐到另一側(cè)的牀沿,目光憐愛:“景妍啊,快點醒來吧,看著你這樣子我心疼。”
可雪白色牀上的女人,依然躺著一動不動。
“楚一,沒跟你一塊來?”郭景桓看了眼妹妹,漫不經(jīng)心問道。
果然,只要提到這個男人就能把簡昕的高傲和自信都擊碎,她的口吻即刻軟下來:“楚一…他很忙,公司事情比較多,所以我就一個人過來了。”
郭景妍的眼睛閉著想要睜開卻很無
力,她乾澀的脣邊動了動:“哥…”
“景妍,你醒了?”郭景桓連忙俯首在她脣邊,聽她嘴裡說什麼話。
“哥…我好累…”她說完這句話,便沒了下文,人也未醒過來。
簡昕見到這樣的情況覺得沒必要再多留,和郭景桓隨意寒暄幾句就離開醫(yī)院。
兩天後。
頤港灣的某幢別墅內(nèi),時不時傳來女子的慘叫聲,鞭子抽打的聲音混著她的慘叫斷斷續(xù)續(xù)傳出門外。
周遠敲響書房的門:“雲(yún)少,她還是不肯招認。”
雲(yún)楚一半瞇著眼眸倚靠在寬大的沙發(fā)上,指間夾著一支菸,隨意搭在交疊的雙腿上,手邊煙霧寥寥。
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裡面反覆播放著那天晚上車禍發(fā)生前後的監(jiān)控錄像,電腦旁邊擺著一份文件,上面是舒寧的背景資料。
周遠還躬著身等著他的答覆,雲(yún)楚一輕啜一口煙,性感的脣間飄出縷縷青煙,眼眸輕掀,朝周遠道:“不肯招,那就想法子讓她承認,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點事都做不好?”
周遠垂下頭:“對不起雲(yún)少,是我的錯,今晚一定會讓她把知道的吐乾淨(jìng)。”
雲(yún)楚一注視著眼前的電腦屏幕,朝他擺擺手:“下去吧。”
周遠走後,男人盯著電腦屏幕的眼眸裡迸發(fā)出陣陣黑暗的光。
舒寧,之前在西林山酒店的時候和白綠皙在餐廳遇到的那個彈鋼琴的女子。原來她是樑延?xùn)|的新寵,在山上的時候他對她便有所警覺,可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而且是衝著白綠皙。
男人掐滅了煙,闔上電腦,離開書房走那間房間。
看守的人把門打開:“雲(yún)少,請。”
周駿還在用皮鞭抽打著舒寧,見雲(yún)楚一進來馬上停下手:“雲(yún)少,您怎麼進來了?這地方髒,您還是出去吧,交給我和周遠就行。”
雲(yún)楚一沒有說話而是走向趴在地上的女子,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忽然一腳狠狠踩在她的背上:“我勸你還是趕快把樑延?xùn)|的陰謀說出來,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男人的話很輕,飄到舒寧的耳朵裡她竟然覺得很好聽,或許在見到他第一眼起她對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舒寧衣衫襤褸,滿身都是傷痕,一頭長髮凌亂地貼散落在地上,嘴角還在流血。
房間天花板上只有一盞白色的水晶吊燈,華麗的光環(huán)下投射出來的強烈光線對準(zhǔn)著她的眼睛,兩天下來她的眼睛已經(jīng)疼得發(fā)紅、發(fā)腫。
在看到雲(yún)楚一出現(xiàn)的時候她的眼裡竟然還有過一瞬間的希望與喜悅,舒寧想她是瘋了。
雲(yún)楚一加重腳下的力道用力踩下去,再次問道:“你要不要說?”
這一下舒寧的口中即刻噴出一口鮮血,面上的表情愈發(fā)狼狽,可男人就這麼冷眼瞧著眼睛都沒眨一下。
周駿也附和道:“趕緊說,雲(yún)少可不是我們兄弟倆,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你耗下去。”
周遠拿著一桶鹽水過來:“雲(yún)少,讓我來,您到一邊看著就好。”
雲(yún)楚一這才收回那條長腿,站到一邊看著周家兄弟折磨舒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