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雷霆手段
顧家一干旁事落停。
雖較收尾不得已,仍弄來一地雞毛,不過,畢竟其顧母得脫此地,也較有得妥辦是矣。
途間,受了刺激,瞧似癔癥發的顧玉淑呆愣眼,還在嘮叨問口。
“恩?長,長庭啊,咱,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呀!”娘問。
聽及,長庭揹負,將得親孃馱倒背上,以加增腳程速度。
邊走,邊扭臉回言。
“娘啊,這您就甭管那許多啦。”
“跟著走就是。”
“剛纔,人多眼雜的,兒子不好跟你說清。”
“實話告訴你吧,此趟來揚州,我跟將軍兩個,那可是都奉了皇差噠。”
“眼下就去官舍驛館之中。”
“咱吶,先暫時跟那兒委屈幾天。”
“等此間事派都辦妥了,就回南京,您就擎等著享清福吧!”
顧長庭甘奉勞苦,背來孃親,馬不停蹄,人不歇腳。
匯同蕭郎兩個,一溜煙兒,已是自近處角門,出了顧府去。
且未免因是此情鬧僵,顧家再派得什麼人來找場子,遂奔出巷口,兩人也半刻未停,索記老城時同越修定下的集合點位,就一路找去。
“呃”
“兒,兒呀,你一個當兵的,平素也鮮有滿俸發餉的時候。”
“哪兒來那許多銀錢好使呀!”
“官衙,那地方可不行去噠,你,你爹可就是進了那地方,就再沒出來。”
“兒,聽話,別管顧我一老婆子了。”
“娘還沒糊塗。”
“你剛下,跟這蕭公子,算是得罪了人啦。”
“放我下來,你們快跑吧。”
“不用提娘操心。”
“可別叫我個不中用的,拖累了你們吶!啊?!”
顧母玉淑時就清醒,時而呆滯。
亦難曉詞話間有得幾成準頭兒。
不過,不論何時,何種境遇,那份兒替兒打算著慮的心思,始終如一,明鏡一般也。
聞是,長庭兀自又生兩行清淚,順著眼角不住滑落。
其強忍著心疼,胡亂抹了一把。
“娘,你別怕,這回呀,你兒真就是大發啦。”
“您,您瞧,邊兒上這蕭將軍吶,眼下已經是國公爺啦。”
“你兒我長庭,現在也都混成了五品的武官銜,人前是武義大將軍!”
“咱吶,往後有的是好日子過吶!”
“您就放寬心,跟兒子享福去吧。”
言語中,蕭、顧兩廂悵然苦笑相對一眼。
“吼吼吼。”
“你呀,慣能唬我開心。”顧母難信,卻心來舒暢幾分。
“顧姨,沒唬您。”
“都是真噠。”
“等咱回了南京,你跟長庭就一道兒住進我那國公府裡。”
“那宅子,大著吶。”
“您想睡哪兒睡哪兒,再專給您配幾個使喚丫頭,好好伺候著。”
“您吶,就跟著享福吧!” 對言去,蕭郎自旁幫腔寬慰。
顧玉淑聽得這話,笑面上,反是眼角不覺涌了些淚水滑出。
“誒呀,好,好哇。”
“做夢都沒夢到過這等好事。”
“國公的府上,那得是什麼樣兒的?”
“不敢想,實不敢想啊,就怕沒那造化。”顧母癡癡回念。
“有!”
“我跟長庭說您有福,您就指定能有!”
“走!”
“再快些,前面拐了彎兒,應該就到越修指派那處宅子了。”
言畢,蕭一直不忘回身警惕。
唯恐此事再有茬頭兒,這顧姨可是不禁折騰。
遂話完忙催著長庭咬牙挺住,待到匯合位置,一切方有安順是矣.
從後,蕭、顧兩廂亦不再多話,緊捯腳步,揹負顧母,急就往前行去。
八月二十八日夜!
月黑雁飛高,拿人分路防遁逃。
欲引府兵盡出動,疾風底下滿弓刀。
當晚,待是蕭、顧、越分路之人同去秦旌、馬爲民人馬匯合一處後,夜將盡半,分路拿人捉贓始。
一路,由去長庭領帶,封困趙家趙顯德宅府,謹防此賊遁逃裹亂。
二路,蕭靖川親攜,伴馬爲民同去,當夜便查封了揚州官衙府庫,及他趙顯德、顧懷理(揚州顧家)、劉澤清部於城東的私宅私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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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越修著派駐揚州隨來的錦衣衛,強闖揚州顧家,抓捕顧懷理,及知府衙門中,涉嫌貪腐罪案的一應衙役吏員。
其中,自亦逃不脫那肖德志之流,盡數暫爲押抵牢中。
四路,秦旌近衛一隊,直撲劉澤清部於揚州的指揮衛所,高宣聖旨,緊盯防止其部趁機譁變擾事。
之所以如此安排,且堪這般奔雷之速。
實際,其間亦早便有得背後操盤是也。
暗處上,首來情報一端,越修承邱致中之消息。
幾處隱秘藏銀點位,連同案情證據,涉案要員,事無鉅細,早有摸排把柄在手。
不必臨時抱佛腳,叫這幫地頭蛇有去過多反應時間。
且今夜這種多路齊發,也纔有的放矢是矣。
而至於他揚州一任知府,趙顯德,其人首鼠兩端。
他佔揚州這麼個位置上,這些年夥同劉澤清劉大腦袋,可是沒少自己劃拉財貨。
南黨不認他,仇維禎亦對其早有忌憚。
對付這種騎牆派,仇黨往日也較頭疼,是放也不是,抓也不行。
因去他深同劉部兵馬勾結,沆瀣一氣,知他生有異心,多難管控。
可旦要雷霆出手,是又恐他這一顆老鼠屎,壞了兵防江北一鍋粥。
眼下,既爲宮中小皇帝有意出手,派了靖國公這麼個殺神刺頭出來挑事,當就順勢而爲,不相阻礙是也。
所以,此間事,這麼急做,且不必管顧後果,正就多方有意爲之罷了。
一晃,再就兩日過。
時來八月卅日上。
爲穩固蕭之此行在揚州公辦,南京那邊,皇帝再就親下旨意,著令兵部徹查劉澤清于山東臨沂,縱部搶糧,爲禍一方之惡行。
一紙急令討罪,連夜匆遞到山東劉部帥帳之中。
因就倪元璐北上議和事得喘危情,小皇帝那兒,亦聯合內閣諸員開始對劉澤清、劉良佐兩部下手,加緊了各部總鎮之摸排整頓事。
由此,皇命及朝廷作爲在前,敘話揚州後,蕭靖川這邊壓力也就頓感減弱,有餘轉圜也。
劉澤清首尾難顧,而老巢揚州叫人掏個正著,屯駐附近兵馬也於此間畏首畏尾,無來大處干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