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嗤笑出聲，眼淚卻不聽話地從眼角滑落下來。模糊的眼光卻緊緊盯著孟焱辰、

孟焱辰，她從來就不懂他！

他到底是在乎許安然，還是面前的張曉彤？亦或者，還有她不知道的別人！他喜歡誰？她看不懂！他能不能專一一點，只對自己喜歡的人好？

她在他心中只是花錢買來的女人，她的委屈，他不知道。也許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在乎的。

“孟焱辰。我再說一次，我不想道歉。我沒有錯！”楚翹只覺得手腳冰涼，身子不禁顫抖起來。但是她仍然盡力擡高自己的臉龐，迎向孟焱辰犀利的目光，倔強地與他對視。

孟焱辰鬆開張曉彤，大步向前，抓住楚翹的手腕：“做錯事情，卻還要嘴硬抵賴。楚翹，你當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嗎？沒辦法處置你嗎？”

張曉彤心中一驚，才發現緊握自己的手早已不見。她因爲忽然失去依靠，差點要重新摔到地上。但是，她卻無法平靜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

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她賭錯了？

她認識孟焱辰也有三年了。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孟焱辰發過這麼大的火？鳳眸本來就是冷冷的，但是此時他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讓她都有點害怕起來。她一開始還以爲是孟焱辰因爲自己被欺負，所以才生氣地。但是，他卻似乎忘記了她身上的疼痛，只記得去生楚翹的氣。

會不會，孟焱辰已經喜歡上……楚翹了？

張曉彤不甘心地咬了咬自己的薄脣，把視線落在了楚翹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和妒忌。

楚翹被孟焱辰的手指緊捏著，很疼，感覺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似地，甚至不用看，她也大概能想象到，那隻被抓的手一定烏青一大片了。

“疼……”

“你也知道疼？”孟焱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眼中卻閃爍著寒光：“錯了就是錯了，道歉！”

驀地，楚翹呵呵笑了起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孟焱辰，我哪裡錯了？我到底哪裡錯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種人嗎？道歉？你就一定要逼我道歉嗎？我根本就沒有選擇！”她知道他有手段威脅自己，但是她知道如果說出道歉，就等於喪失了她最後的自尊心。

“是的！”孟焱辰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執著於讓她道歉，他只知道，他不喜歡這樣攻於心計，傷害被人的她。

楚翹緩緩闔上紅紅的眼睛，拼儘自己所有的力氣，甩開孟焱辰的手。

她的手被他的手錶的凸起部分狠狠劃到了，紅色的血順著她手指指間的縫隙一點點流到米黃色的大理石磚上，像是盛開的薔薇花，瀰漫著一股甜甜的腥味。

手已經沒有痛覺，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有些東西，隨著血，在一點點流走。楚翹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微微側過來，看到了那條很深的血痕。

孟焱辰看到了血，才忽然發覺她的臉很白，像是生了病，心中像是被什麼鈍器打過似的，隱隱有些疼。

“楚翹……”

楚翹瞪大了杏眸，裡面死灰一片：“對不起……”沒有委屈了，因爲她已經沒有了自己最後的自尊。在孟焱辰的面前，她從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只需要一點點動作，就可以讓自己墜入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