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小蝶看著主子專注地看著牀上的受傷美男,不禁捂嘴偷笑。
之前不帶她出去,只讓她一人無聊地留在客棧,這才一個上午,竟是從外面帶回個男人來。
瞧她眼裡那難得的一片溫柔,還有微微上揚著的脣角,嘖嘖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來,主子的春心又動了……
南宮烈緩緩睜開雙眼,右肩的疼痛還隱隱傳來。剛纔夢中便感覺疼痛不已,卻怎麼也睜不開雙眼。
令他疑惑不已的是,映入眼簾的並非軍營帳篷,卻是白色紗幔羅帳,餘光瞥見有個人坐在旁邊,忙轉(zhuǎn)頭一看,竟是名美麗女子正坐在牀邊微笑著看著自己。
“你醒啦?!卑嘴`珠眼裡閃過一抹喜悅。
南宮烈皺眉再次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像是在客棧裡。
閉了眼仔細一回想,才憶起之前與蕭煜寒交戰(zhàn)時被他偷襲後的事。
“是姑娘救了我?”雖然他現(xiàn)在並不清楚她的底細,也不確定她是否是在救他,不過此刻也不宜先行猜忌。
白靈珠微笑著點了點頭。
南宮烈掙扎著想要起身,白靈珠忙將他按回牀上?!肮觽麆莺苤?,先修養(yǎng)兩天我再送你回軍營吧?!?
雖軍不可一日無帥,但再怎麼著還是得把命保住才能談其他的啊。
南宮烈艱難地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必須立馬趕回月城?!?
此刻不知大軍戰(zhàn)況如何,估計會潰敗不堪吧……想到這裡,南宮烈心裡很是無奈與難受。
但現(xiàn)在的境況容不得他沉湎在這樣的情緒裡,大將軍一定已經(jīng)派人前往月城通報消息。
他真擔心那些大臣們會在情急之下,強行將馨兒押送給蕭煜寒。
“可,你傷成這樣了,怎麼能長途跋涉,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呢……”白靈珠很是爲難。話說她好像並沒有責任保護他,也不必在乎他的死活,可,她心裡就是忍不住生出一抹心疼。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來日必當答謝姑娘??扇缃裎冶仨氌s回月城,而且,是十萬火急!”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一定要趕在他們行動之前抵達月城。
想到這裡,南宮烈又掙扎著起身,這次,白靈珠沒有攔他。
看他那麼堅定的樣子,一定是有很緊迫的事要做吧。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我的馬可日行千里而不倦,況且你這身子獨自騎馬實在讓人放心不下。我冒著大風險把你救下來,可不想因爲你的衝動害我白忙活了一場?!?
“這……”南宮烈皺眉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找不出理由拒絕,只好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也好,她的大
恩他是該好好報答的,一同回宮到時也方便給她賞賜。
見南宮烈答應了,白靈珠心裡一陣喜悅,她可捨不得這麼快就與他分開呢。
“主子,你……”小蝶有些擔憂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白靈珠生生擋了回去。
“你自己慢慢來月城,到月城最大的客棧住下,到時我自會去找你?!卑嘴`珠下起命令來有股天生的高貴與霸氣。
“哦……小蝶知道了。”可愛的小丫頭兩腮鼓起,很明顯不太滿意這個安排,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在心裡腹誹道:還真是見了美男就無所顧忌了,又把她一人丟在這陌生的地方。唉……
所幸主子給了她不少銀子,那她就權(quán)當是遊山玩水吧,哈哈,這樣想來也不錯呢。
白靈珠小心翼翼地扶著南宮烈艱難地上了馬,見他疼得直冒冷汗,不禁在心裡暗暗嘆息:什麼大事比命還重要?這不是自找罪受嗎,真是的……
正準備上馬,這才意識到他先上馬,而她要坐前面執(zhí)掌繮繩,此時已不能翻身上馬了。
不過這點小困難可難不倒她,腳上用力一蹬,一躍騰空,直直地落在馬背上坐穩(wěn)。
“姑娘功夫不錯啊。”南宮烈不禁有些好奇這女子的身份,能將他這麼大個男人從戰(zhàn)場上救走,渾身又散發(fā)著一股貴氣。
是哪家名門之後?他怎麼從未留意到哪位大臣有這麼英姿颯爽的女兒,抑或是江湖中人?
“公子叫我靈珠便是?!痹捯徽f完,雙腿一夾,同時道:“飛花,走!”話音剛落,身下的花斑馬一聲嘶鳴,像是在回覆主人的命令,接下來便飛速往前衝去。
果然是匹好馬。
一路顛簸,南宮烈傷口處的繃帶傳來溼膩膩的感覺,偶爾還能問道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額際的冷汗珠子不斷地從臉頰邊滾落下去,南宮烈咬牙忍著,心裡焦急萬分。
馨兒,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駕!”白靈珠不停地催促著身下的飛花,那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焦急,更加賣力地疾奔。
突然,白靈珠全身一僵,身後的男人整個靠在了她的背上。遲疑了半晌,白靈珠嚥了咽口水,輕聲喚道:“公子?”
背後的男子沒有迴應。
“公子?”
依然只有馬蹄之聲和風聲在耳邊呼嘯。
白靈珠緊皺眉頭,意識到他一定是昏迷了過去,看了看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城鎮(zhèn)建築,心下一狠:“公子你一定要挺住,就快到了。”
“駕!”白靈珠不敢停下馬來,只有更快地往皇城趕去。
到了皇宮門口,白靈珠停下馬,轉(zhuǎn)身搖晃著南宮烈。
“公子?公子你快醒醒,已經(jīng)
到了。”白靈珠有些急地拽住南宮烈的手一邊搖晃一邊喚道。
好一會兒,南宮烈終於醒轉(zhuǎn)過來,擡起頭來,只見那臉色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甚至連嘴脣都快沒了顏色。
門口的衛(wèi)兵本就好奇地看著馬上的二人,此刻一見那女子身後之人擡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皇上。當下急忙招呼了數(shù)名衛(wèi)兵奔到了花斑馬的身側(cè)。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這聲聲呼喊把白靈珠給驚住了,半天沒有動靜。
他是皇帝?當初他在那紛亂的戰(zhàn)場上很是耀眼奪目,她卻只當他是大軍統(tǒng)帥,竟沒想到他是皇上。心裡有些微難以察覺的悸動。
白靈珠幫著將南宮烈扶下了馬,南宮烈轉(zhuǎn)頭虛弱地說:“跟我一同進去吧?!?
白靈珠愣了愣,點了點頭,牽著馬匹隨一干人等往皇宮內(nèi)走去。
毓坤宮內(nèi),原本正埋頭沉默的妙馨,正開口,卻聽聞又有戰(zhàn)報傳來,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但願傳來的是好消息,不然……
“啓稟太后!我軍原本幾欲潰敗,關(guān)鍵時刻鬱小姐安排的援兵趕到,我軍趁勢反擊,將蜀越軍驅(qū)退百餘里?!?
“哦?”太后和衆(zhòng)臣皆滿臉疑惑與吃驚地看向妙馨。
妙馨聽聞是個不錯的消息,心裡頓時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見太后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她便將自己想的那條計策複述了一遍。
太后及幾位重臣都紛紛點頭稱讚,氛圍也突然輕鬆了不少。
“啓,啓稟太后,還有一個消息,那個……皇上失蹤了?!钡紫碌氖勘仓^皮說道。
“什麼?”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聽了士兵的詳細描述,太后心驚不已,擱在座椅扶手上的雙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而妙馨更是腳下一軟,身體一晃,往後退了一步,一旁的紫菱趕忙上前穩(wěn)住她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烈,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辦纔好。
妙馨眉頭皺得死緊,一手撫著心口,難受莫名。
大臣們熱烈地說著什麼,她已完全聽不見了,腦子裡只想著南宮烈的安危,以及對自己的深深自責。
如果沒有她,烈會好好做個好皇帝,會平平安安地享受身爲天子的榮華富貴與世人敬仰。可自己卻自私地爲了和他在一起,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如果他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還有什麼面目和念想,來支撐自己活下去?
“妙馨姑娘,不是哀家容不下你,而是我們皓月國容不下你?。∧憔彤斒菭懥肆覂?,爲了烈兒的江山社稷,離開吧……”太后無奈甚至有些哀求的話語,傳至妙馨的耳朵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