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詭異夢境

“尹情雉，你走開啦！你這個沒人要的野孩子，連乞丐都不如！本小姐看見你就想吐！”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迴旋在耳膜，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小小的女孩，穿著美麗的白色公主裙。

“尹情雉，你給本小姐滾遠一點兒！看什麼看！沒見過名牌嗎！哦！對了，你是沒見過！知道我拿的是什麼包包嗎？知道這包要多少錢嗎？哼！只怕把你賣了也買不起這包的一隻手柄！鴕鳥皮的birkin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因爲稀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排隊等著呢！這個呀，是我爸爸親自從法國帶回來給我的！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羨慕妒忌恨呢！不過，這可不是你能羨慕來的。因爲因爲你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蟲！哈哈……”

“哈哈哈……”尖刺酸薄的聲音一直迴盪。

“啊……”雉兒突然驚醒，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心有餘悸，被夢魘。夢中的一切都如此清晰，身臨其境，好似她是其中的那人。

自從參加凌王大婚回來，每夜夢迴都會夢到這一個場景，聽到這道聲音。夢境中的小女孩打扮古怪，一點都不似他們的穿著打扮。

“雉兒，發生什麼事了？”上官凌汐微蹙高眉，眸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沒事。”雉兒冷冷回了一句。

也不理會上官凌汐，拉過錦被，蓋上，側身睡過去。

這幾夜，她都是被夢魘而醒，而每每，上官凌汐都坐在牀沿邊看著她。

凌王大婚那夜，她的無心舒逸，天炎帝給予她極高的讚譽，甚至說她是“天下第一”，無可匹敵。

她只是自嘲一笑，她一個在剛剛被衆人視爲卑賤的小妾，夾槍帶棒，極盡諷刺刻薄，這時因得到天炎帝的讚賞，衆人又將她捧上天兒了，好話說盡，笑意滿盈。

人啊，這就是所謂高尚上層社會中尊貴無雙的人類。變臉比翻書還快，頭上就長著一雙勢利的狗眼，高處奉迎，低處貶諷。

那些夫人一個個上前拉著她的手，說著恭維的話，嘴巴似塗蜜，說得多甜膩。可是心底不都是在算計要在她身上討得好處嗎？

知道天炎帝大喜她的琴音，就如此趕緊過來巴結奉迎。

呵，真夠了。

她很不給面子，甩開拉她手的夫人，一臉冷然無緒。她實在笑不出，也沒有心情和這些人虛與委蛇。

上官凌汐深深看了雉兒一眼，噙著溫柔的笑意，對那些前來巴結的人一一婉轉應付。

而上官凌汐回到將軍府後，竟然賜給她東廂房，那個如霜閣，除了上官凌汐的寢居，整個將軍府就數如霜閣最好。如霜閣不單單是建築精美雅緻，連坐向也是極好的，冬暖夏涼。

連上官芷汐也只是住在西廂房。

那時候，如霜還空落著，如素很得上官凌汐的寵愛。曾經撒嬌央求上官凌汐，給她住進如霜閣。

她說妾身叫如素，和這如霜不是一字之差嗎？正合妾身呢。

上官凌汐只是淡笑不語。

將軍府中的上下都默許如霜閣是給未來的將軍夫人住的。不是一般姬妾和小寵能住的。

卻沒想到，從凌王大婚回來後，上官凌汐就讓雉兒入住如霜閣。那時雉兒也沒多在意，以爲只是好一點的寢居而已，她在凌王府什麼奢華的寢居沒有見過。

如霜閣她也多放在眼裡。

上官凌汐還賜了數十個婢女在如霜閣侍候她。她在將軍府中一時風頭無倆，衆人都私下說雉兒怕是將軍夫人了。

雉兒也是直到她那個所謂的貼身婢女恭兒羨慕的對她說，將軍有多疼愛夫人，還把如此如此的如霜閣都賜給夫人了，雉兒才知道這個如霜閣有多厲害。

但越是這樣，她只會越厭惡，也更加不喜上官凌汐。感覺上官凌汐也似那些勢利狗眼的人一樣。見她得到天炎帝的讚譽，就來討好巴結？

企圖能讓仕途步步高昇？

她不是要將人性想得如此醜陋，而是她懂上官凌汐。知道上官凌汐是和獨孤梟同一類的人，心機深不見底，無人能窺探得知他們心底的想法。更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算計你。

那時明清太子的事，獨孤梟就算計了她。

然而現在呢？

上官凌汐怕是另一種圖謀算計。他們這種人是要將利益達到最大化，無寶不落，是不會單純的對一個人好。

他們對你的好，都是懷揣著目的。

是以，聯繫種種，雉兒又怎麼會相信上官凌汐只是單單因爲她的琴音想要對她好。

而那句話，塵歸塵的，亦不過是當時有感而發罷了。

不但賜給了她最好的寢居，這廝，還夜夜偷潛入她的寢居。

第一夜，她被那個奇怪的夢嚇醒時，上官凌汐就湊上前，問她發生什麼事。又是活活被他嚇了一跳。

她回過神來時，當即就大聲吼他出去。這廝還死皮賴臉的說什麼，看你被夢魘了，怕你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他決定留下來保護她。

她很是堅決的拒絕上官凌汐的一番“好意”，上官凌汐眨著狹長的桃花眼向她發電，就是不肯走。

她失去內力，論打，打不過。

她只好提起他們之間的約定，誰知這廝說，約定之說，早已忘記。他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你是本將的愛妾。

她無奈，實在無力和他爭論什麼，也只好任由他坐在牀沿邊。只要他不做出什麼越軌之事，她還是能忍的。

一連好些夜晚，她被夢魘，總能聽到他的聲音，看見他的人影。

而她一如現在，只是冷冷的，不想多面對他，拉好錦被，側身睡去。

對於這個詭譎離奇的夢，她心其實是很亂的。要是說只是一天兩晚做這樣的夢，倒也沒事，過了就算了。

可是，連著這些日子，每天都做，還都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天天如此就覺得可怖詭異，又無人能幫稱她，只能靠自己。

但是，靠自己，她亦是不知道這到底爲何。

如果是王爺，興許會知道，可是……

雉兒自嘲一笑，她到現在還期待嗎？

“其實，有事不妨和我說，或許我也能幫到你……”一道鳴泉般乾淨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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