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上官凌汐
六月陽光晴好,金光耀照大地,夏風颯颯。
是日,天炎帝親自率領百官萬民在炎城城門等候相迎他們的戰神將軍上官凌汐。
足以顯示,天炎帝是有多看重這位戰神將軍。征戰十數載,上官凌汐終於又踏進炎城,頓時感慨萬分,恍如隔世。
君臣相見,淺談幾句。一向沉斂多疑的天炎帝一見上官凌汐,讚賞之色就不斷流溢言表,衆人看到,心中不免對這位戰神將軍有了攀交之意。
獨孤睿煊瞥眼身旁的宇文毓璃,兩人目光相觸,一些話不說自懂。
上官凌汐亦是對天炎帝熱情的接待有了深深的迴應,他對天炎帝有伯樂千里馬之感。
本來就那次“河沙戰役”一戰成名,也不足以名動天下。是天炎帝破格提升他,彼時,他才年十六。
年十六,沒有任何經驗,就算那場“河沙戰役”大勝,足以載入史冊??梢瞾K不足以當上大將軍。最多是做個副將。
可,天炎帝一道聖旨,就擢升他爲大將軍,奉命東征西討。讓他建立累累戰功,纔有今時今日的戰神將軍之稱的他。
天炎帝對他的信任是出乎任何的意料之外的,一向生性多疑的他,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就信任這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這確實也是件值得深究之事。
當然,也得益於天炎帝大膽起用這黃毛小子,把保衛炎皇朝之重大責任交給上官凌汐,纔有今日炎皇朝之安寧。
雖仍處於動盪不安的亂世中,但因戰神將軍上官凌汐,衆國也不敢輕易欺了炎皇朝去。
天炎帝說,這次回來後,就留下吧。行軍十數載,這炎城需要你。
上官凌汐說,一切謹遵聖旨。
天炎帝把太子獨孤睿煊叫了過來,對上官凌汐說,這就是太子。其心昭昭,衆皇子都在,可天炎帝只把獨孤睿煊叫了過去。
獨孤梟勾脣冷笑一聲。
衆人只怕也看得更清了,天炎帝一手提拔的戰神將軍,想交給太子,鞏固他的地位。
呵,有趣。
天炎帝說,也不要再做多停留了,上官愛卿還是先行回府,做休整,晚上再設宴。
上官凌汐淡淡一說,回府?
天炎帝頷首道,是,朕已經賜你一座府邸,將軍府,以後就在將軍府住吧。
上官凌汐感恩戴德,欲要跪謝,天炎帝一手扶起上官凌汐,只道是,這都是你該得的。
君臣兩人旁若無人,寒暄幾番。
天光散去,夜幕降臨,此次宴會仍舊在御花園中設置。
七皇子獨孤玄昊從嵩山佛寺歸來,天炎帝仍把宴會交由獨孤玄昊負責。
雉兒隨獨孤梟進宮參加宴會,纔到宮門處,就被天炎帝身邊的安公公把獨孤梟喚了過去,說天炎帝有事要找凌王。
獨孤梟知道安公公的意思,就支走雉兒,說讓她先行進去宴會,找獨孤無憂。跟著獨孤無憂,等他辦完事再歸來。
雉兒輕輕應了一聲。
到底還是來過皇宮多次,之前每月初一十五都陪王爺入皇宮的。又在這皇宮生活了差不多一個月,她還是認得路的。
知道御花園離這也不遠。但,雉兒不想早入那宴會,面對那些虛僞到噁心之人。反正知道王爺也不會這麼快去宴會,她尋了條陰暗的路,走了過去。
這地兒雖陰暗無光,卻勝在風景獨好,也勝在夠偏僻安靜。她喜靜,甚至喜歡一點聲音都沒有,對於嘈雜,很是抗拒。
腳步不自覺的往深處走去,雉兒猶記得,上次貌似在這地兒,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事。但願這次沒有。
沒有再聽到那些曖昧到噁心的聲音,雉兒才放心大膽的向前走。
陡然凌厲一喝,道:“誰?出來!”
“哈哈哈,居然被發現了?!?
雉兒還來不及辨析這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那個身影就驀地,不知從何冒出,落在她的跟前。
清冷月光,卻照不到那人相貌半分。
高傲挺拔的身子遮擋住月光,逆光看不清他的樣子,卻隱隱透出熟悉之感。
“你到底是何人?”雉兒冷冷的問道。
來人一笑,湊近雉兒,溫熱鼻息噴塗在雉兒的臉上,雉兒一個手刀,準備劈向來人,卻把來人快速一手捉住雉兒的手。
雉兒再提起右手手刀,來人還是一手捉住雉兒的手,兩人姿勢極其曖昧。雉兒怒了,提起雙腳,卻又被來人鉗制住。
來人鼻尖相抵雉兒的鼻尖,雉兒動彈不得,那人還有內力,內力高深莫測,只怕比她強。
“怎麼,小美人,這麼快就忘了我嗎?”薄薄的脣瓣略略擦過雉兒的臉頰。
雉兒渾身一震……
宴會之上,獨孤梟從御書房出來後,就來到宴會。尋了獨孤無憂,問雉兒可有找他。
獨孤無憂說,沒看見呢。
獨孤梟冷冷的眉峰,有點怒氣,這雉兒該不是迷路了?
暗暗吩咐影衛去尋雉兒。
卻在下命令的那刻,獨孤梟眼尖,遠遠就看見雉兒與一個人從御花園的暗門處並肩而來,似乎還有談笑。
笑?
何曾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笑?
獨孤梟快步走了上去,橫眉冷目的盯看著雉兒,雉兒一看,躬身行禮,王爺。
獨孤梟不發一言,冷冷挑起眉峰,紅脣微勾,淡冷諷刺道:“你不要告訴本王,你迷路了?!?
獨孤梟看也不看雉兒身邊的男子一眼。倒是她身邊的男子伶俐識趣,拱手一作揖,溫柔有禮道:“末將拜見凌王。”
獨孤梟冷言一笑道:“不敢,不敢。上官將軍是名動天下的戰神將軍,本王哪敢受這份禮。”
話是對上官凌汐說的,眼神卻落在雉兒的身上。
雉兒聽到獨孤梟的話,渾身又是一震。這人居然是戰神將軍上官凌汐?
雉兒不顧禮儀,也不顧獨孤梟向她投來的冷刀子,死死的盯看著上官凌汐。
一襲白袍,身形挺拔而修長。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淬著最溫柔似水的眸光,眼角眉梢處總是噙著溫溫笑意,禮貌而疏離。溫柔如春風的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面冠如玉,亦是一臉謙謙貴公子之樣。
全然沒有行軍打仗之人的粗狂野性,倒象是個文采書生。
雉兒的打量,全數落入獨孤梟的眼中。
獨孤梟冷冷的握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