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洛昕蕓的丫頭好像已經(jīng)不在這三階之內(nèi)了,我竟然算不出她的曾經(jīng)和未來,真是稀奇?!狈凵饷u漸化淡,在一片桃花瓣飄落之後,顯現(xiàn)出人影來。
“這件事我想你去問……太虛無梅應(yīng)該更有效用?!毙炖项^摸著鬍子提議道。
“太虛無梅?那個人脾氣陰陽怪氣的很,以前就算經(jīng)常見面也不曾說超過三句話,現(xiàn)在要讓她跟她單獨再見,只怕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若早就知道閻翊會有這劫難,有心想要來幫忙的話,根本不用我去尋她,她早就來到這裡了,現(xiàn)在我若是自己找上門去,也只是吃無謂的閉門羹而已,想來這一世閻翊這千年來必須承受的劫難,這件事還是隨緣吧。”粉桃擺了擺手,粉紗雖然遮住了那傾世的面容,卻也遮不住那雙洞察一切的剔透雙眸。
徐老頭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玉榻上只剩下半口氣息的閻翊,沉默半晌纔開了口,“也好,暫時我已經(jīng)幫閻翊他穩(wěn)住了心脈,而他本來就根基深厚,也不會魂飛魄散的,只要魂息留存,就不會有事情?!?
“有勞了?!?
“客氣什麼,我欠他的可不是這一件事能償還的?!毙炖项^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去。
粉桃在他離開之後,也離開了神界,只是此時此刻的地階和冥階已經(jīng)因爲(wèi)閻翊和洛善龍兩人的大戰(zhàn)而攪到了一起。
天階一個時辰,地階和冥階那就是百年,然而她爲(wèi)閻翊尋找甦醒辦法的這些時間算進去,地階和冥階已經(jīng)該過了近千年的時間了,這麼久她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再尋到洛昕蕓了。
“哎,我總是這麼口是心非,說了隨緣,卻還是想要讓那人醒過來。”粉桃口中呢喃著,無奈的走向了那散發(fā)著洛昕蕓身上微弱氣息的城鎮(zhèn)。
就連這點零星的氣息也是她耗費了不少仙力從閻翊身上得來的,爲(wèi)的就是尋找關(guān)於洛昕蕓的下落。
她占卜的仙術(shù)從來沒有失敗過,若是占卜術(shù)找不出的人,那就是已經(jīng)死了,但是氣息卻又能感應(yīng)到一些。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看看閻翊的運氣了,運氣好就真讓自己找到了,或許能讓沉睡的閻翊甦醒過來。
尋著那微弱的氣息,她緩步走到了一間高宅大院的門前,這大門牌匾上寫著洛府二字。
倒是巧了,竟然也是姓洛。
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在沒有得到確認(rèn)之前,她還是飄然進了宅院內(nèi),而掌心那一點點的紫色餘光也愈發(fā)的閃亮了起來,看來人就在內(nèi)中!
一片竹林中,一抹看似六、七歲孩童的身影飄然若仙,手中的長劍揮灑如雨,刀鋒伶俐,每一招都是乾淨(jìng)利落又不失帥氣和花俏,小小年紀(jì)能使出這樣的劍招實在是難得一見,她也起了些許興趣。
“蕓兒蕓兒,你看我給你找來了什麼!”忽然,從另外一邊響起了一聲青澀稚嫩的聲音,一襲錦緞黑袍的少年跑向了舞劍的少女,手裡緊緊捂著一個圓盤。
看那少年模樣長得俊俏,五官端正,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暗綠色的魂氣,看樣子修爲(wèi)已經(jīng)突破七星了。
這十一、二歲的年紀(jì)就有這樣的修爲(wèi),也是個奇才了。
“御景哥哥,是什麼好玩的東西,看把你高興的。”少女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zhuǎn)身看向了來人。
“是昨天你看上的那隻靈雀,本來啾兒不是不肯想讓麼?後來我約她單挑,她輸給我,就把靈雀讓給我了?!庇耙荒樀靡獾陌涯桥枳舆f到了她的面前,慢慢鬆開了手。
在盤子裡站著一隻渾身通紅的靈雀,那靈雀有著一雙赤紅色的銳利眼眸,但是在看向少女的時候,卻泛起了一抹溫柔的目光,彷彿很久之前就見過她,有著別樣的感情。
“御景哥哥你怎麼能欺負(fù)一個姑娘家呢,再說啾兒姑娘她的修爲(wèi)可不比你低,輸給你只是讓著你而已?!鄙倥?dāng)Q著好看的眉頭,乾淨(jìng)清秀的小臉兒上咧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從他的手裡接過了靈雀。
靈雀撲騰了兩下翅膀,飛到了她的肩頭,十分親暱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頰。
“你看,這靈雀本來就喜歡你,一開始就是啾兒強搶?!庇安灰誀?wèi)意的說道。
“啾兒姑娘聽到這話可要傷心了?!鄙倥嬷燧p笑出聲。
站在遠(yuǎn)處的粉桃看著這讓人暖心的畫面,目光落在了那從自己手掌心飛出去的紫色光芒。
光芒落在了少女的頭頂,慢慢的沒入了她的身體內(nèi)。
而少女也頓時渾身一顫,捂著腦袋往後傾倒了下去。
“蕓兒,蕓兒你這是怎麼了?”御景緊張的把少女從地上攔腰抱起就跑向別院。
粉桃正要跟上去的時候,那隻紅色的靈雀忽然飛到了她的面前,瞪著一雙兇神惡煞的眼睛,向她警告道,“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
“區(qū)區(qū)一隻靈獸,也敢威脅上仙了?”粉桃神色平靜的看著它,絲毫沒有將它放在眼裡。
“主人她好不容易能夠重生,不允許你們這些人再打破她平靜的生活!”靈雀激動的嚷嚷起來。
“主人?”粉桃眉梢輕挑,停了下來,“聽這口氣,你似乎也是尋著她的氣息而來的,既然不想打破她平靜的生活,你又何必出現(xiàn)在這裡呢?屬於她的,她遲早要接受不是麼?”
“你們這些仙家真是讓人厭惡。”靈雀氣的渾身的羽毛都直立了起來,但心裡又擔(dān)心少女的安危,撲騰著翅膀?qū)ち诉^去。
在一間古樸典雅的房間內(nèi),少女安靜的躺在牀榻上,身邊站著不少人,臉上都是擔(dān)憂和不安的神色。
“老爺,這可怎麼辦纔好,女兒她這一個月已經(jīng)昏迷四次了,找了再多的大夫也尋不出病因,再這樣下去,萬一一睡不醒了可怎麼辦?”
“你少烏鴉嘴,我的女兒怎麼可能一睡不醒!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給我去,給我去找更好的大夫來,出多少寶珠都行,只要蕓兒能醒過來?!?
屋內(nèi)焦急的氣氛讓整個院子的氣氛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粉桃搖身一變,換了一身裝束,身背一個藥箱,緩步走到了院落的大門口。
守在門口的婢女見狀,忙上前攔住了她,“你是什麼人?是怎麼一個人進入洛府中的!”
“小女子聽聞貴府的小姐身有異狀,而且沒有人能夠治得好,特地來這裡試一試?!狈厶艺f的冠冕堂皇,卻是十分誠懇,“如果能治好貴府的小姐,那也算是小女子醫(yī)術(shù)上的進步,不需要貴府的酬勞?!?
“這……”婢女猶豫著吩咐讓她在門口等待,進屋通稟之後,洛旬快步走了出來,激動的雙手抱拳,“這位姑娘,聽說你是特地來爲(wèi)小女醫(yī)治的是嘛?”
“是?!?
洛旬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看她一副古道仙風(fēng)的模樣,心中更有了信心,一陣點頭笑著將人請進了屋裡,“姑娘,這牀上躺著的就是小女昕蕓,今年纔剛滿七歲,但是天資聰穎,修爲(wèi)已經(jīng)達(dá)到一星,只是,自從上個月開始,就莫名奇妙的開始頭暈昏倒,而且從第一次到現(xiàn)在,暈倒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我們洛家在這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了,可就算是尋遍了會醫(yī)術(shù)的人,也沒有辦法說出小女是怎麼暈倒的。”
“請洛老爺不要著急,事情既然發(fā)生了,總有解決的辦法,讓我先爲(wèi)小姐診斷吧,不過可否請其他人先退出去?”
“這是爲(wèi)什麼呢?”洛旬的夫人一臉疑惑的問,這種來路不明的大夫,她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的。
“夫人不必?fù)?dān)心,你們守在門外就好了,小女子不過是習(xí)慣了一個人診斷而已。”粉桃微微笑道。
“好了好了,我們都先出去吧。”洛旬倒是清楚,那些高人都有一兩個特別的怪癖,然而這女子看起來也算靠譜,現(xiàn)在唯有放手一搏了。
衆(zhòng)人退出了房間之後,粉桃才恢復(fù)原貌,將殘留那最後一點紫色光芒釋放出來,而那紫色光芒緩緩飄向了躺在牀榻上少女的身上,卻遲遲沒有像原來那樣沒入她的身體內(nèi)。
“這是怎麼回事?”粉桃疑惑的走上前時,那隻靈鳥再度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靈鳥仰著腦袋,得意洋洋的冷哼道,“告訴過你,別再接近我的主人,你可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看來,必須先解決你了是麼,七星石?”粉桃雙眸頓時泛起一抹熒光,將那靈鳥的原體看了個透徹,總算知道這麻煩的傢伙是什麼來路了。
“哼,知道我是誰,你還敢對主人亂來!”湯圓見身份暴露,頓時也化作了原形。
“聽說七星石向來是最冷血自私的靈物,你既然能擺脫之前的主人,爲(wèi)什麼還要等待千年繼續(xù)追隨呢?”粉桃問。
“洛昕蕓她跟以前所有的主人都不一樣,誰也沒有辦法再取代她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對她做些什麼,我可絕饒不了你!”湯圓毫不客氣的厲聲警告道。